大靖帝国朝堂之上,众位文臣正吵的激烈。皇帝坐在高堂上摆着一副沉静的面孔,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扶着扶手,似乎在看着一场无聊的戏码。
“如今前线正在战斗!我们应当及早筹备粮草给予他们补给,让士兵们没有后顾之忧!”
“唉,你当我们不想吗?关键是没有余粮了!我也想筹粮,但国库亏空,我也别无他法呀!”
“怎么会没有?这些年百姓的上供到哪儿去了?税收到哪去了?”
“你以为战争是能凭空打的呀?兵器要不要钱?士兵吃的不要钱?运输不要钱吗?”
……
两方吵的激烈,谁也不让谁,谁都觉得自己有理,谁都觉得自己委屈。
琅秀钰皱着眉头站那,这些都是这几天的常态,为了利益,这群官员不会管士兵的死活。
所以他们这一派争辩这些只是在皇帝面前表个态罢了,成功的机会渺茫。
他偷偷瞄了眼高堂之上的皇帝,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为何,他总是惶惶不安。
“好了!”威严的声音传出,众人立刻嘘声。
是皇帝发言了。
“尔等也不要吵这吵那,朕已有定夺。传雄鹰国使者。”
“传雄鹰国使者进谏——”太监的一声嘹亮而尖细的通报响出,一个身高八尺,龙行虎步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阴沟鼻,尖嘴脸,虽然皮肤白皙,但怎么看也不觉得干净。他的头发和胡子茂密,是看着颜色很杂的黄色与棕色构成的。
这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人。
“啊?雄鹰国的使者,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
“这这这……”
众位大臣私底下议论纷纷,有些人大感不妙,有些人脸上却没丝毫变化,他们好像早就知道有此事。
“着急什么?雄鹰国的使者来我们这儿,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的,我们应当对他们多有礼遇,好彰显我煌煌大国之威!”
“是啊!国师说的在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琅秀钰可能还会思考一下其中含义,但如果是国师……他就没有丝毫的犹豫了。
国师的决策一直倒向皇帝,也就是他们的对立面,时常给他们使绊子。
如果是这家伙,那么此事绝对有问题!他们是想做什么?
“国师此话何意?雄鹰国如今正在攻打我大靖帝国,他们在我们地盘上烧杀抢掠难道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们为何还要对一个敌人多有礼待?!”
“是啊……”
琅秀钰这话说的,倒是铿锵有力,但是应和的人不多,多有是他这派的人。
琅秀钰环视四周,有的人看着他满脸戏谑,有的人眼神躲闪。更多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群家伙!
他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某些人绝对知道其中的内情!他看得真切,是国师一脉的人!
国师冷哼一声:“琅宰相,此人可是殿下召来的,你可是对殿下有异议?”
琅秀钰一噎,他不敢反驳。但他还是转过身来朝着堂上拱手:
“陛下,不知您招来雄鹰国使臣是有何事宣告?”
皇帝执政以来风格就雷厉风行,他所奉行的只有自己的理念,很少听从臣子的意见。所以一旦是他所决定的,几乎就没有改的余地。
这也是琅秀钰惆怅的地方,他内心十分清楚。此次,可能真的大势已去了。
他低垂的眉眼紧紧的盯着地板。
不甘、愧疚、无奈……
他知道国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自己死就死了,自家兄弟还在战场上呢!这群家伙绝对会打他的主意,但是……他该怎么做呢?
那使者大踏步来到朝堂正中央,随意的行了一个自己国家的礼,然后将他们之间的交易诉出。
“大靖帝国与本国建立协议,本国将其余五国士兵献给大靖帝国,而大靖帝国将长威军献给我国。以此两国达成和平协议,自此停战百年!”
“什么?!”
琅秀钰瞳孔巨震,他立刻脱口而出,一句不合时宜的疑问回响在安静的殿堂内。
“肃静!”国师如一头主人脚下的狗,一有人出来,他就嘤嘤狂吠起来。
琅秀钰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自己好像无法思考,身体也好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这……这是……要断送我兄弟的命……’
他实在很想大声的询问,很想发狂一样的揪着皇帝和那个黑心的国师的衣领,狠狠的揍骂。
他看着那阴险模样的使者,扫一眼后便急忙低下了头,他怕他的神情暴露在殿堂内所有人的眼前。
他们绝对已经串通好了!以长威军的命,买整个帝国的命,这群利益为上的家伙绝对干的出来。
而且现在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出獠牙,这就说明了,他的兄弟已经……已经……
可是……这是他的兄弟啊!!
“琅宰相可还有异议?”
国师的声音充满着嘲笑,他终于丝毫不加以掩饰了,那阴险的语气,其中意思昭然若揭。
但朝堂上的官员全都鸦雀无声,再没有了之前的吵闹。
那些琅秀钰一派的人不是没有,但他们不是傻子。
他们的势力本就薄弱,现如今事大的人多,琅宰相现在明显毫无优势。他们几人能够扭过这些大腿?痴人说梦。
他们这一代本就没有什么无私无畏的人出现,要说最为高尚的人,大概也就是那个如今被国师特意针对的宰相了。
他们是有良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持宰相。但现在大势已去,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
唉,可惜了……琅宰相天赋异禀,脾性文采、脑子都不差,但奈何生错了时代。
琅秀钰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他觉得自己指甲戳破了手心,渗出液体,带来的刺痛感。他的嘴唇好像都要被自己咬的麻木了,满嘴的铁锈味弥漫而出。
但他却丝毫没察觉到。
他只是死命的压制住自己,控制自己不要冲动。
自己敢说一声不吗?不,他不敢,也不能!
他现在甚至不敢大口的呼气,在心中深深的给自己呼了口气后,他闭了下眼,然后猛地睁开。
他假意的勾起了嘴角,微笑的面具戴上了他的脸。
“自然……微臣毫无异议!”
他直勾勾的盯着朝堂上的皇帝,那皇帝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无聊的看着空气,然后面无表情的下了旨。
“既然如此,那协议达成。”
至此,盖棺定论。
琅秀钰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的府中,待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庭院当中。
如今应是正午了,那太阳如此的耀眼明媚。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汲取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惨白的一张脸,手上、嘴上的血渍把周围的仆人都吓得够呛,他们想上前,但又不敢上前。
这些天来宰相心情极为不好,大概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吧……他们十分佩服这位宰相,他是真正为民的人。
但从这几天宰相的表现来看,帝国似乎在朝着他们不想要的方向前进。
琅秀钰挥了挥手,禀退了他们,他呆呆的站在这里。
不知想了多久,时间悄然而过……夜晚来临,带来了丝丝凉气。
这段时间他是脑子犹如缠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怎么解也解不开,甚至找不到开始的线头。
因为无论如何,绝对的武力就是那横推一切。
聪明?聪明能杀死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吗?聪明能帮助孟兄杀死敌人吗?不能!都不能!!
他如同缺水几日的干枯嘴唇慢慢开合着,气息犹如浮舟,飘忽不定。
“不……我……还不能认命……”
只要认命了,他的兄弟的命就白没了!帝国就会被那群恶心的家伙掌握在手心,永世不得翻身!
他怎么可能会认命呢?但是他现在能做什么?
朝廷上的势力?极为的稀缺,人手严重不足。
而且帝国这些年的布置十分的成功,自己这几年这么努力筹集的人脉没有几个是真正会为了百姓的。
在富足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有些良知,但一旦危险涉及了他们,他们立刻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民间的势力?犹如虾兵蟹将,毫无凝聚力。
他还能做什么?他一个普通人,他除了政治上的事情,他还会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师父!师父!!我要去找师父!!!”
他沙哑的声音犹如破风箱一般,内心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将这句话越喊越大,但现实却是他的嗓子到最后几乎没声。
仿佛从头到尾都印证了一件事情……这都是最后能够做的最无力的挣扎……
————小剧场————
陆闫旭心虚的缘由(完)
惩罚了罪魁祸首的陆闫旭那是浑身舒畅啊。
他走在道上,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无比雀跃。
不过一想到要三天无法上床,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真是的!都怪小儒!说什么按照书上的去做夫人就会感到享受,自己也会很享受。结果就自己享受到了,夫人难受的要死!’
他不自觉的鼓了鼓嘴巴,想到生气处忍不住跺了下脚,将地面砸出山高般深的巨坑。
吓得旁边还有侥幸心理想要偷偷吃瓜的神仙们脖子一缩,加快脚步赶紧离开。
陆闫旭站在深坑最上方的虚空中,撒完了气,又忍不住回想起尝过的滋味。
他砸吧砸吧嘴。
“可是……以后真的不这样了吗?真的很享受的呀!”
他回想起那极致的快感,脸上布满了不情愿。但是不情愿又如何?既然夫人不喜欢,那就不做了吧!
他咬了咬牙做下了这个决定……
所以,这两人完全就是得到教训不敢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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