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南笙身后走出来,谢清云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视线。
“衡王殿下,不关顾南笙的事情,你有什么冲我来。”
眼看着两人如此互相维护,霄衡猛地举起手中的匕首,用力朝身旁的木桌刺去。
只见匕首锋利的尖端深深嵌入桌面,稳稳地立在那里,寒光乍现。
紧接着,霄衡转过身,冷漠地注视着屋内的其他人。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众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轻易发出一丝声响。
“全部滚出去,顾南笙,你也出去,本王与清云郡主有事而谈。”
然而,顾南笙却不听从,依然笔直地站立着,双臂张开。
原本那张温文尔雅,如玉石般润泽的面庞此刻也变得异常坚毅。
“殿下,不要伤害她!”
霄衡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谢清云夜探衡王府,霄衡绝不会留情,而且还听到了他们放火烧百川书院的事情。
换做往日,霄衡绝对杀之。
可谁曾想,此话一出,霄衡那双冰冷的眼眸愈发凌厉起来,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
“滚出去,本王不会伤她。”
语气充满了威严与决绝,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心。
顾南笙还想在开口,却是被盛子离一路拽出去。
“你个榆木脑袋,赶紧走,王爷会自己处理,王爷都说了不会伤清云郡主,你操劳什子心。”
他总感觉,这王爷的生气,可能不是因为那清云郡主偷听到了百川书院一事。
而是……这顾南盛对那清云郡主相护。
很有可能,是因为此,他总觉得王爷对清云郡主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好比上次,他与谢今安动起手来,这霄衡这个活阎王,便是让他先住手。
都不帮他……
很有可能,便是因为清云郡主。
这家伙,对于清云郡主的病就是问了好几次。
果然奇怪的紧。
偏偏顾南笙是个榆木脑袋,此刻还在煽风点火。
别等会真惹王爷,生气了。
心中将所有事情过了一遍,盛子离连忙一路连拖带拽的带着对方出去。
三人出了屋内,一时屋内便是只剩下两人。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仿佛永不停歇,落雪未停,依稀听得到屋外飘雪声音。
屋内,那燃烧着的红炭却发出了不合时宜的轻微烧裂声。
静静地站在屋子中央,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谢清云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之人,嘴唇而启。
“衡王殿下,你要杀我吗?”
她的武功不敌他,可是不代表她无法从他手中逃脱。
她已经在心中做好一切准备。
霄衡未答,手拉开一侧抽屉,拿起一盒药膏,抹于食指,一步一步走近。
看着对方走近,谢清云本能地向后退去,她退一步,他便近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她整个身子贴到墙壁之上。
依旧冷着眼,霄衡那骨节分明的手却是拾起,那抹着药膏的食指覆在她的脖颈之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垂着头,一袭白色锦衣,与她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相互交织。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之色尽在她脖颈上的伤痕之上。
那手指极其冰凉,上着药,重新放回瓶内,再次拾起,摩挲着那受伤伤痕,轻轻而过,似乎在呵护珍宝一般,不敢重之。
他刚刚手中匕首而抵,可是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可是如今,这霄衡是什么意思?
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一把挥开对方手臂,谢清云从墙壁之处逃脱,捂着脖颈之处的伤。
其实只是小伤而已。
她刚刚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活阎王会那般好心?
“殿下,你……这上面不会有毒吧?”
毒?
侧眸看着对方,意识到失态,霄衡停下手中动作,握着药膏的手松了松,将药膏放在一侧桌上。
“本王若要取你的命,用得着如此麻烦?”
还是离对方远远的,谢清云步子一步一步退后,她实在不想离对方太近。
看出对方疏离,霄衡眸子沉下了几分,步子上前,将人扣在书桌之前,一只大手放在谢清云腰侧身后的桌沿处,离她只有几分。
他弯腰几分,低着头,看着她,眸子中带着索味,声音低沉带有磁性。
“来衡王府,做什么?”
不动声色之间,后背身子沿着桌子,慢慢移开些距离,接触到对方目光,谢清云立马移开,偏着头。
“听说,这景王殿下不是回京了嘛,又听说住在衡王府,我这是找他来叙旧来着。”
她极不会说谎,一时之间偏头的脑袋,那眼珠子咕噜转个不停。
一声笑意,霄衡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目光看着他,手中却没有用力。
“说谎,还不说实话?”
屋内烛火晃动,跃在她窘迫的小脸上。
见对方不语,霄衡再次开口。
“是想刺杀本王?还是想要本王的命?”
谢清云急忙摇头:“我没有。”
他在问:“你觉得倚翠楼有线索,在背后盯着倚翠楼的动作,这才一路到了衡王府?”
谢清云不语,她确实觉得倚翠楼有疑,所以才一路探查。
站直身子,霄衡收回擒住对方下巴的手,退后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清云郡主,百川书院的火,是本王让人放的。”
他竟然这般坦坦荡荡。
还这般坦言告诉她?
霄衡,他这是做什么?
谢清云不解:“殿下,你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武检司吗?”
一手负立,霄衡面容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似乎什么都把握于心。
“卫修瑾和上官寅买卖百川书院的官职,那是事实,本王没有陷害他们,本王只是在百川书院添了一把火,让人查着去而已。”
让人查着去?谢清云不禁出言。
“殿下妙计,任何东西永远不脏自己的手,之前武检司一事如此,如今百川书院一事,亦是如此。”
当日,封阳城外,掉落的衡王府令牌,霄衡直接设计让武检司遇袭,搜到那莫宣纸,将自己摘了干净。
如今,发现卫修禁买卖官职,他本可以自己上奏,但是难免让人生疑,那百川书院失火,并是让人自己就查了去。
任何事情,都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确是在后操纵一切。
“殿下,你的目的不在上官寅,更不在卫修瑾,而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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