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姝是家中老二,为了追生儿子,刚满月就被送到了大舅家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讨好型人格。
两年前,冯岐山不在鸭厂工作,而是在乡政府给乡书记当秘书,风头正劲,眼看着就要提干了,被对家告发偷生三胎,为了做实证据,还去冯玉姝所在的学校逼问冯玉姝的口供。
冯岐山因此受了“一次性不提干、一次性不涨工资、一次性补交罚款”的处分。
冯岐山干脆转了赛道,托人转到了工资相对较高的集体企业----德隆鸭厂当厂长助理,接连升任副厂长、厂长。
既然超生走了明路,冯玉姝终于可以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名字也由田玉姝改回冯玉姝。
虽然冯岐山现在混得不错,却始终觉得二女儿背刺过他,且一直没养在身边,感情较淡,性子又不讨喜,导致冯玉姝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和大舅家仰人鼻息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前世,冯玉姝十七岁时就离家出去,生死不知,终生未见。
重见亲人,田凤雁觉得最厌恶的是丈夫,最讨厌的是大女儿,最对不起的,就是二女儿。
这一世,她决定一定还二女儿一个公平。
就从手串开始吧,虽然,只是破塑料做的假货。
想想都可恶。
冯岐山这个臭男人,给姘头买珍珠项链,给原配和女儿买破塑料假货,还少买了一串,真是一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大坏蛋。
田凤雁暗下决心,这一世,她一定要甩开老虎般暴躁的丈夫和水蛭般吸血的大女儿。
冯岐山似乎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望向妻子。
田凤雁表情已经恢复如初,一脸愁苦的解释道:“岐山,我出去是借面粉的,结果碰见了小汪。你走之前我身上不是来例假了吗,到现在十多天了还没走,小汪是县里医生,我就多问了她几句,她说我这种情况不好说,得去县里做B超好好查查……”
田凤雁自然是扯谎,她身上例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之所以这么骗冯岐山,是她不想和冯岐山同房。
冯岐山拉下的脸这才缓和了一些,假惺惺道:“别急着去医院,等一阵子再说。万一只是你干活不小心抻着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呢?”
田凤雁心中暗骂冯岐山,自己开春咳嗽两声都吃药、打针、外加吃偏方,到她这儿,还得再等等,等着血流没了进棺材吗?
田凤雁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只要她“病”一天,冯岐山就不能碰她,她可以有充足时间转移财产。
冯岐山如官老爷似的吩咐道:“凤雁,你再去给我做碗面条吧,玉姝笨得要死,做的东西根本下不了嘴……用腌肉给我做个肉卤吧,羊城的饭菜齁甜,实在吃不惯。”
北方肉容易坏,会腌一些肉备用,当然,没多少。
冯岐山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大家长,经常吃小灶,全家都习以为常了。
田凤雁心里反感,表面则不显,爽快的去邻居老孙家借了一平盆面粉,做起了饭,尽量做得与往常一样,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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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冯岐山吃完早饭上班去了。
孩子们放暑假,冯玉娆要出去撒欢,田凤雁硬让冯玉姝去陪着。
家里只剩下田凤雁和大女儿冯玉婷。
冯玉婷上个月初中毕业了,冯岐山想安排她进鸭厂工作,冯玉婷嫌鸭厂有股子怪味儿。
冯岐山又托人安排她到乡广播站做临时广播员。
这个工作,总算是对了冯玉婷爱出风头的脾气,没等正式上班呢,尾巴就要撬到天上去了。
田凤雁把背篓递给冯玉婷:“昨天下雨,树趟子肯定起蘑菇了,你去采点儿。”
冯玉婷翻了计白眼儿:“我才不去树趟子,有蛇。“
田凤雁二次吩咐:“那就去后岗子割点猪毛菜,猪都饿得嗷嗷叫了。”
冯玉婷再次摇头:“我不去草苛子,草浆子粘裤腿子洗不净。我可不干那掉价的事儿,我找红丽画画去。”
孙红丽,是隔壁老孙家姑娘,与冯玉婷是同学、邻居兼闺蜜,俩人臭鱼对烂虾,没事儿除了臭美,就是看言情小说、诗集,自诩文化人,实际就是个恋爱脑加白痴。
冯玉婷一扭一扭的嘚瑟走了,如果屁股后边拴个家雀,估计都能被她抡巴死。
田凤雁终于舒了口气,她是故意支走所有人的。
她要离婚,一要等时机,二要筹钱。
时机没到,但钱,得开筹了。
家里有钱,光折上就有两万多块,实打实的万元户,可都在冯岐山手里,田凤雁哪怕是给孩子买双三四块钱的夹鞋,都得管冯岐山伸手要钱。
现钱没有,那就变卖家里的东西,蚂蚱腿也是肉,能得一分是一分。
冯岐山当厂长,有点儿公权力,家里闲置的好物件不少,冯岐山只注意烟和酒这种他能用得上的。
毛毯、军大衣、做衣裳的好毛料……这些东西压箱底,又是白来的,冯岐山根本就不会关注到。
田凤雁翻了箱子,竟然搜出四条崭新的毛毯、两条新的军大衣、四块好毛料。
毛毯之所以一直留着没送人,是因为东北人本身不怎么盖毛毯,没有棉被暖和又死拉贵的,但却愿意在女儿结婚的时候做陪嫁,图个花色喜庆,又充门面。
田凤雁用大背篓分六次把东西送到了她发小、同学兼闺蜜的周桂兰家。
周桂兰的丈夫是中心校老师,两儿子,一高中一初中,这个时间都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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