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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亚夫一生无妻无子,当陆伯言听到他最后那句叮嘱多余责怪的交待时不免笑出声来,以古怪的眼神看着昔日巽武之鬼,“能当你面说三巨头玩蛋的小鬼,挺有趣。”
邹亚夫斜了突然又不想走的陆伯言一眼,没说话。
陆伯言不打算见好就收,继续打趣道,“你如果有想法认他做干儿子,我也可以考虑揍他的时候稍微放点水。”
邹亚夫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小鬼?没有十足信心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到时别丢了脸找我麻烦就好了。”
陆伯言笑着叹了口气,“看来你还真是动了心思了,当前你不听我劝,一定要派小山去做那件事,闹得他差点恨你后半辈子,不过冲你刚才能说出那些话,也算是难得了。”
“你懂个屁!要走快滚!”
见邹亚夫眼看要破底限,陆伯言大笑着走了。
当年若不是破锥行动,范小山只怕真如陆老头所说……邹亚夫思绪飘飞了一阵后便回归正轨,随即他接通了薛玉迢的电话。
“小薛,有空回学院一趟吗?嗯,我有些关于贺林德少将自杀的事要问你……是吗?那我等你。”
没多久,一身休闲装的薛玉迢出现在邹亚夫办公室门口,嗅到办公室里依稀的茶香,看到坐在整套茶具旁摆弄着瓶瓶罐罐的邹亚夫,香肠一脸和胖子有几分神似的猥琐笑容,小意的试探着问,“院长,下次能不能早一点叫我来,我也想亲眼看看大名鼎鼎的斩皇者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样长了三头六臂啊。”
邹亚夫有些无语,怎么9527班尽出些鬼灵精怪的天才少年,难道上天真的有眼,知道联邦安逸了这些年,会有一场大乱?
“谁告诉你陆伯言之前在这的?”
香肠不以为然的看了眼茶盘上两个小茶杯,扁扁嘴说道,“院长你嗜茶如命,这罐远山眉尖最为难得,你今天居然拿出来待客;你不会以为我在特勤局这些天,连我们的斩皇者出现在东帝京这种大事也会不放在心上吧?牧月上将现在人不在东帝京,去了海米尔卫星基地,我要是笨到去猜那位总长大人,你不直接开骂才怪……”
香肠还要再唠叨下去,被邹亚夫挥手打断了,“够了够了,你是聪明,就是这张嘴巴一打开就关不住。看在你猜得到是伯言来过,也陪我来喝一杯。”
说着老人用木夹夹起另外一个干净小瓷杯,开水烫过后倒上了一汪青翠可人的远山眉尖。
香肠也不客气,嘻嘻笑着坐下抿了一小口后,直接入了正题。
“现在联邦民众舆论被那位颇有名气的胡佛记者先前的报道直接引向了国会山,网上更是大多攻击那位总统先生御下无力,掌管了nssa这么多年的最高长官居然是资深的帝国间谍之类,想必院长你应该有所耳闻了。”
“嗯,看到了。”
知道邹亚夫等着的是自己接下来的话,香肠继续整理表情,很谨慎的说道,“刚才我在电话里也说了,我总觉得贺林德少将的自杀有些不对劲。”
邹亚夫终于抬头直视了薛玉迢一眼,淡淡的问,“有证据?”
香肠揉了揉有些看多了终端光屏而微微泛黑的眼圈,摇头,“那支枪是贺林德少将一百三十五支私人藏枪之一,据那位小保姆说这把古董手枪平素都放在安全保管室里的枪架上,进安全房不但需要声纹验证、dna验证,还需要输入只有贺林德少将自己才知道的数字密码,这才是定为自杀的关键原因。”
邹亚夫瞪了话痨香肠一眼,斥道,“你小子想要我给你倒第二杯就明说,不用没话找话尽说些我知道的事,这些都能在那个小保姆口供证词里看到!”
被戳穿小心思的香肠没有丝毫不自在,反而是毫不客气的端起第二杯远山眉尖,大口喝光后才抹了抹嘴巴说道,“我只是在特勤局大师兄的权限终端里翻看那位贺林德少将的过往履历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小事,顺藤摸瓜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可这些好像都不能算是证据。”
“说重点。”
“是是,您别急啊。据我所看到的,贺林德少将一生的记录根本找不到半点瑕疵,说实在的如果光看他的履历,绝对值得颁发一枚联邦紫星勋章……”香肠还在作死的扯些有的没的,见邹亚夫眼中终于开始闪烁寒芒,顿时规矩了,老老实实的说道,“不过我想没人注意到那份打印出来有两百页的资深生平介绍里有这样一个小细节,这位贺林德少将在年轻时曾经是个左撇子。”
邹亚夫眉头微不可见的一动,“左撇子?”
薛玉迢很肯定的点头,“不但是,还是很严重的左撇子,贺林德少将,不,那时还是少尉军衔的他曾经和同僚打过一架,我好不容易找到原始记录,似乎就是因为那人嘲笑他用左手拿刀。不过似乎后来贺林德少将就强迫自己练习右手,这些年下来几乎没人意识到他曾经是个严重的左撇子。”
香肠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便携式储存器,放在光屏前的平板感应器上,调出了一系列画面,“我花了些时间找了贺林德少将近几年出席公众活动的视频,在一次军方高层联谊高尔夫球赛上发现了这样一个小画面。”
画面上贺林德少将在最后一杆时以一记小鸟球完成绝杀,低于标准杆五杆夺冠的文字记录赫然可见,邹亚夫死死盯着贺林德挥杆前双手的动作,眼瞳终于骤然缩紧,随手按下了暂停键,“你是指这个?”
最后一击时贺林德握着那根4号木杆的手交换了一下位置,暂停的画面正是交换双手的瞬间。
“少将采用的是古典式左右手互锁法”,香肠点头,随即做了个虚拟握杆的手势,下方的右手食指交叉扣住了上方的左手尾指。“可在这关键一杆时,他交换了双手上下摆放的位置,好像这样会给他更大胜算似的。我只能说这是在强大压力和精神高度集中时的不自觉反应,身体自动采取自己最为自信的握杆方法。换句话说……”
邹亚夫接了下半句,“……贺林德左撇子的习惯一直没改掉。”
得到肯定后,香肠又笑着调出了下一幅画面,这幅定格就有些凄惨,正是贺林德死在自己住所时的现场照片,墙壁上泼洒喷射出的大片红褐色的痕迹像一幅抽象惊悚派画作。
清咳了两声,香肠说道,“子弹是从贺林德少将右边太阳穴射入,一个在巨大压力下会情不自禁换回他最习惯的左手的人,死的时候也是挑的自己最爱的那支手枪,偏偏却是用的右手握枪……这个就很耐人寻思了吧?”
说完他拿起空杯子伸到邹亚夫面前,一副讨赏的表情十分欠揍。
ps:本想五更,书评区没人响应,就四更吧,咱也存个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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