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珩恩毫无动容:“她没有跟你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跟徐岁岁都只是一纸关系。
他有什么脸跟他一家人?
徐国胜回看身边的徐岁岁,眼里有求问的质疑和受伤。
徐岁岁淡淡讽刺:“我还以为你会求着救你儿子呢!”
说到底,儿子也好,女儿也罢,他只爱自己。
“你闭嘴啊!!!!”
徐国胜的情绪已然彻底崩溃了。
他闹了这样一出,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你非要逼死我你才开心吗?”徐国胜含泪质问徐岁岁。
徐岁岁眼睫轻轻煽动,“哪能啊,你得好好活着啊!失去一切之后,好好的活着!”
说完看了一眼徐国胜身后离有两步远的消防员,另只手搭在徐国胜抓住她手臂上的手,正想带着他一块往前趴倒。
却被徐国胜看穿她的意图,抓住她胳膊的手挣开,并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徐岁岁身子失重,往楼下跌去——
那一瞬,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消防小哥上前抱住的徐国胜。
“徐岁岁!!!”
一个惊慌的声音入耳。
一切都太快了,她脑子还没来得及思想反应,突然失去意识,陷入了混沌昏暗。
-
医院。
幸好消防之前考虑到十五层楼坠落的高度,就算地上铺有两层救援气垫,危险系数也很高......
也幸好这栋楼没有交工使用,消防在七楼外空挑出去两根钢管,挂了一层网。
有这层网的缓冲,徐岁岁才得以保命。
宗珩恩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徐岁岁,视线落在她红肿左脸上,深沉的眸色交织着复杂不明,连他都琢磨不透这种陌生的异样感触。
但他能分辨出来,当时见徐岁岁坠楼的那一刹那,他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害怕的恐惧如墨水滴入清水的器皿中,迅速蔓延至四周,随着血液,爬满了他每一寸肌血,令他寒颤。
宗珩恩伸手,指间轻轻点触那红肿的肌肤,眉头紧锁。
他无所谓徐国胜死不死。
但他却害怕徐岁岁死掉。
不该啊!
他没拿她当妻子,也不是朋友,只比路人多加了三年的熟悉......
徐岁岁死不死,于他没什么损失,更谈不上影响。
他为什么要怕?
秦默拿着一叠的单子敲门进来。
宗珩恩迅速收敛思绪,把手收了回来。
秦默把其中两张检验报告递给宗珩恩:
“这是夫人的血样报告,医生说夫人怀孕了。”
宗珩恩眉头顿时紧皱!
接过报告,显示确实怀孕了。
“怎么可能!!!”
半个月前最后一次,套用完了,他有叫她吃药的!!
她没吃?
还是因为第二天她醉酒那晚,他没做措施怀上的?
因为这个太过意料之外的孩子,宗珩恩被扰得更是躁乱复杂。
秦默低声:“医生说有流产的迹象,问要不要保胎治疗......”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这孩子跟夫人真是命大!
宗珩恩拧眉沉默,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徐岁岁,久久不语。
他要是允许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便要负起责任。
他跟阿芸,就再没在一起的可能了......
不对。
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都未必。
她能去会所找男模寻开心,更是酒后跟男模开房,那晚他要是不去,她也会跟别的男人做!
谁知道她事后还没有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比如那个叫他四叔的医生......
想着想着,宗珩恩复杂暗晦的思绪变得冷静平和下来。
“不用。”
他发话:“没由来的野种,保不住就保不住了,只怪她自己......”
秦默抬眸,眼神有点懵。
这话意思是,这孩子是夫人跟别的男人的??
哪个?
秦默想不通,小声询问:“您要不要问问医生?万一这孩子是您的......”
这一问,把宗珩恩的呼吸节奏再次打乱。
又是一番沉默。
这时,敲门声响起,张娇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四爷...我有话跟您说......”
宗珩恩眸子一动,转而看了眼一边站着的秦默。
秦默接收到眼神示意,点了下头,转身去开门,打发张娇娇:
“四爷不想见人,滚远些,别扰了清静。”
张娇娇怯弱可怜地求声:“您跟四爷说说,我们不是故意要损坏宗家名声的,是有人建议我这么做的,我当时就不该听......”
门是虚掩着没有关紧,病床旁的宗珩恩听这一说,提声让她进来——
张娇娇进门后,看了眼宗珩恩,立马低头,躲避眼神。
她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徐岁岁,稍稍犹豫思索了一下,随即直接跪在床尾,哽咽着哭腔说道:
“四爷,肯定是那人故意设局陷害,存了心的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宗珩恩最烦女人家哭哭啼啼。
“说重点!”
张娇娇不敢敷衍,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微信聊天,把手机递给宗珩恩看——
“就是他,那天我被岁岁赶出宗家,这个人突然联系我,说他是迎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他知道我儿子的情况,说有门道,帮我儿子脱罪......”
不需要宗家的人出面,只要让负责这个案件的几个决策者,拿出一些证据,确定信服他女儿就是宗家四夫人,该送礼的送礼,该许诺什么就画饼......
要不是罗双城他妈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这事,跑去找徐岁岁,还直播发网上,用舆论造势,这事基本就成了的!
宗珩恩看了眼聊天记录,文字信息很少,多有几通语音电话,显然对方戒备性很强,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他把手机交给秦默。
只对张娇娇说了一个字:“滚!”
张娇娇哭着求饶:“四爷,我求求你了,老徐奋斗了大半辈子,公司就是他的命,我求求你,高抬贵手好不好!”
宗珩恩低眸:“这话要是徐岁岁跟我说,我说不定就应了。”
“可惜,徐国胜有张好牌不会用,他自己要作死!”
徐国胜特意挑选了远郊少人,楼层稍低的一栋,还留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让她叫来消防做好安全措施,又把他们叫来,妄想以死来逼的他们妥协,拯救他的公司。
现在,他不但要他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他还要断他一只手!
断他打徐岁岁,推徐岁岁的那只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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