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看着嫡长公主和定远王你来我往地几番交涉,轻拉了一下萧云汐的衣袖。
“先别吃了,你就不担心吗?”
朝着一旁努努嘴,“情势有些紧张呢。”
萧云汐瞥了一眼,继续跟手上的烤兔腿较劲。
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会打起来。
以前他俩也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还拍桌子对喊呢。
“万一他们打起来怎么办?”
谢余越看越紧张。
“能怎么办,在一边看热闹呗。”
萧云汐抿了一口酒,“放心吧,五表姐,他俩打不起来的。”
谢余见萧云汐这么笃定,也就不再关注了。
她也开始安心地吃烤肉。
“咦?”谢余盯着萧云汐的手腕,“怎么有红色的印子?手伤了吗?”
抬头凑近一看,这印子怎么跟沐清云的那么相似?!
难道?
她抬起头,凑近到萧云汐的耳边,细细一看,果然....
“你是不是永宁县主一样,也拉着定远王照着那画本来了一遍?”
谢余眼里满是趣味,“怎么样,有什么心得?”
萧云汐抽了抽嘴角,确实和沐清云一样,但又不一样。
云姐姐是自己送上门的,她是被迫的....
“五表姐,你好歹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总是谈论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谢余翻了个白眼儿,“你和沐清云拉着我看了那么多的画本,现在才来讲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萧云汐叹口气。
“快告诉我啊,感觉如何?”
“舒服与疲惫共存,快乐与疼痛并重....”
谢余可不是要听她讲这么含糊其辞的话,拉着萧云汐低下头,“少说些拽文的词,给我来点儿实在的。”
萧云汐都无奈了,只能红着脸讲了一些。
谢余一会儿“咦”一下,一会儿“啊”一声,再一会儿点点头....
“看样子,姑母说得没错,要想以后生活的好,必须要有一副好身板儿!”
萧云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娘的原意可不是这个。
不过五表姐强身健体总归没坏处,只希望那大漠的赤那皇子是个...身子不虚的吧。
毕竟云姐姐最近一直在给齐彦补身体....
吃完晚膳,谢余就回了宫里。
墨若尘将萧云汐送回房,就去换了一身出门的常服。
“这么晚了,王爷还要出去吗?”
“嗯,”墨若尘朝她安抚地笑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夫人先休息吧,不用等本王了。”
萧云汐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大历律法:女子不得干政。
她娘是因为身份特殊才除外,她还是算了吧。
萧云汐点点头,目送着墨若尘离开。
吩咐了夏荷和春晓备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就歪在榻上看画本。
之前的那些都被墨若尘给收走了,手上的这本是今晚谢余偷偷塞给她的。
“王爷,人已经到了,就在里面跪侯着。”
到了春满楼的厢房,杜棋迎了上来。
听到“跪侯”两个字,墨若尘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
杜棋笑笑,“尊卑有别,他不愿意可不成,影意直接踢了过去。”
墨若尘面色冷淡地点点头,“带他到密室来。”
“是。”
墨若尘先一步去了密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杜棋进了房间,对已经跪了快两个时辰的陆靖廷说,“起来吧,我带你去见王爷。”
陆靖廷艰难地动了动腿,已经麻了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杜棋在一旁冷眼看着,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上前帮忙。
陆靖廷咬咬牙,双手撑着地,慢慢地自己站起来,又活动了一下双腿。
“快点走吧,莫要让王爷等急了。”
杜棋率先离开房间,根本没有理会后面跟着的人。
陆靖廷艰难地移动着脚步,感觉脚下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见杜棋已经消失在门口,他只能咬牙忍着跟了上去。
跪了几个时辰又如何?
镇南王府的公子又如何?
在定远王面前,他连蝼蚁都不如,只能忍。
陆靖廷艰难地追上杜棋,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墨若尘正摆弄着一个棋盘,似乎是在研究棋局。
“跪下!不可直视王爷!”
杜棋冷声呵斥着发愣的陆靖廷。
陆靖廷回过神儿,直接跪在了地上,“草民陆靖廷,参见王爷。”
态度恭敬,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的不甘。
墨若尘没有搭理他,依旧专注在棋盘上。
半天没听到声音,陆靖廷有些许的心慌,他悄悄抬起头,想要看一下。
杜棋直接冷声呵斥,“放肆!王爷未曾叫起,谁让你抬头的?!”
陆靖廷只能磕头请罪。
“当当当”就用力磕了三下,额头都红了。
墨若尘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依旧没有说话。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陆靖廷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没了知觉。
“你托齐彦求见本王?”
陆靖廷见墨若尘终于说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草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王爷禀告。”
说完还瞄了一眼杜棋。
墨若尘丢下手中的棋子,神情有些不耐烦,“多重要儿的事要向本王禀告?
居然能跪求齐彦那么久!”
陆靖廷顿时脸上一阵火辣,就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一样。
他为了能见到定远王,拖了好多人,才见到齐彦,又是跪求了很久,才让齐彦答应试试看。
想到自己卑贱地跪在齐彦脚下恳求的样子,陆靖廷真得是羞愧不已。
“王爷,草民要禀告的事情与...与王妃有关。”
墨若尘仿佛来了兴致,“哦?你要跟本王说什么?”
陆靖廷心里还是有一丝的犹豫,但想到日后,他咬了咬牙。
“王妃在镇南王府期间,与一名外男,关系密切...”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陆靖廷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他既然已经开口了,就不能停下来。
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草民有证据。”
墨若尘依然没有说话,就是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
“草民有王妃,私通外男的证据!”
墨若尘笑了,“你猜,那外男会不会是本王呢?”
陆靖廷愣住了,木木地抬起头。
什么意思?
那外男怎么可能是定远王?!
云汐那般高贵圣洁的女子,怎么可能真的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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