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郡增食县的拿下,意味着西线作战的开始,搞笑的是县里的蛮将不知如何想的,非得和共济军斗将,结果都被吴双拆成了零件。
而且在后续的攻城时,吴双也是无人能挡。这让吴有用想起来那个也字无双的猛将,潘凤,不过一个是真的三国无双,一个是个假的。
由于吴双带着白色恶鬼面具,于是她在蛮族里有了个新的外号——白鬼修罗。
看着俘虏的蛮族,贾诩的建议是杀一儆百,需要用这些人的鲜血来震慑心怀不轨者。
而吴有用考虑到后续的统治,如果想让这些蛮人融入到自己的地盘,那就不能制造太多的血腥杀戮。从满清入关屠杀汉人,到后来的起义就没断过,可以判断出,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所以他否决了贾诩的建议,准备用怀柔的手段,从蛮族选出一部分聪明人,培养后再让他们来统治该区域,就如同沙摩柯那样。
而且,虽然此时的蛮人看起来和野人没什么区别,兽皮穿着,语言也是地方土语。不过让吴有用亲切的是,此时蛮人没那么多讲究,头发都是剃的毛寸,身上也是各种刺青,如同现在越南和云贵地区的少数民族一样,还有刺青的习惯。
每次看到这些,总让吴有用感觉到回到了国内九十年代,看到一群混混满身纹身的出来乱晃的即视感。
其实他暗处的身份刺青,就是请的蛮人最好的刺青师给刺的,毕竟武陵蛮族会这个的也不少。
这些被俘获的蛮族,发现这些汉人在俘虏自己后并没有即刻杀了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
他们简单的思维里认为,不杀自己一定是准备羞辱自己再杀了,哪有不杀死猎物的猎手?
一些沉不住气的就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喊:“来啊,有种你们杀了我,来呀!”
有人给吴有用翻译了他们说的意思后,他也是无语的,这些人脑子都被门夹了么?不杀你不应该是好事么?怎么还有主动找死的?
于是他让从蛮人中找到会汉语,能交流的“文化人”过来对话。
孟梦就这样被选了出来,也就出现了吴有用问他名字怎么回事的一幕。
吴有用对这个汉语说的流利无比的蛮人说道:“告诉你的族人,他们也是被人蒙蔽,做出叛乱的举动实属无知者不怪,让他们放宽心,我们不会杀他们,还会派人教会他们种地和蓄养家禽来养活自己。”
孟梦回答道:“这位将军,首先我不是这个部落的,我的部落在夜郎,不知将军听说过没有,那里是属于南中地区,确切的说属于益州;其次,您说的都是真的?真的可以放过他们?”
吴有用听到夜郎和南中的字样时,眼前就是一亮,呦呵?还有从南中过来的?这不就是益州的后花园么?以后从长江上游的巴郡吸引益州兵力,再从后面给益州来这么一下,那也够益州喝一壶的了。
于是他马上更和蔼了:“你放心,我这么个首领能随意出言诓骗你们么?要是我没信誉,怎么去统领治下百姓?而且我不光教会你们生产,还要让人在你们这设立学校,让你的孩子人人有书读,还要教会你们这的人都会说汉语,如何?”
“对了”吴有用又和颜悦色的说:“我准备成立自治县,让你们蛮人治蛮,我观你也算是个文化人了,有没有兴趣来当这个县官?到时候我们有个三个月的学习培训班,届时你可以学习很多新的知识。”
孟梦听了眼睛都亮了,“真的?我可以学习新的知识了?不过我还有家人在南中,我……我可以将他们接来么?”说完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啊,有什么不行的,大山里生活都艰苦,你不光可以将家人接出来,还可以带领你的族人一起过来这边。到时候我们给你们提供农具和种子,还教你们如何耕种土地,到时候你们再加上打猎所得,就不会饿肚子了。”吴有用诚恳的说道。
孟梦忙对吴有用行礼,表达感激之情。
吴有用忙继续说道:“不过啊,你得先将这些好消息告诉那些俘虏的蛮族,而且让他们去通知山里的蛮族都出来享福来,以后可以吃饱穿暖了。”
“对了,还告诉你个消息,你那个增食县姓李的朋友,周围所有的土地绝大部分都是他家的,这次叛乱就是因为他想逃税,所以才将你们蛮人也拖下水的,其实他把自家的财富早向南转移了。他是不是说了我很多不好的事情?”吴有用又言道。
“嗯”,孟梦点点头,“他确实说你很残暴,想将蛮人都赶出大山,全部杀光来着。”
吴有用白眼一翻:“我是都有病要杀光你们蛮人,你想想这对我有啥好处?就为了图一乐?”
他叹口气道:“这都是那些大豪族、大地主为了不想掏钱搞出来的鬼蜮伎俩,回去告诉那些蛮人,你们越富足,我越高兴,到时候你们缴税,我们保护你们这不是双赢么?千万别信那些为富不仁家伙嘴里的谎话。”
孟梦点点头,通过这一阵聊天,他也知道,自己很大可能是被那人给骗了,当了回枪使。
接下来就好办了很多,有了自己蛮人来解说,这些一根筋的俘虏反而更容易相信。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蛮人俘虏被放了回去,由共济军帮忙他们把山寨搬了出来,落户到增食县。
刚好那个李家大族也跑了,周边的土地都可以分给这些蛮人。
为此吴有用下令,将武陵郡相家几个兄弟以及堂哥吴有才也调了过来,同行的还有武陵郡各级蛮人的管理人才。
毕竟武陵的异族管理经验已经很成熟了,这次照搬武陵模式就行。
共济军在此驻守了半个月,一是等来了武陵来人,一是当地蛮族看到汉人所说的都兑现了,也就放下心来,让山里还准备打游击的部众赶快回来。这可都是壮劳力,以后的种地还得指望他们呢。
将被逼走的五百守军又召集了回来,同时田丰的刑部派来的官员也来到当地,组建了一个治安所,里面一半汉人一半蛮人,一视同仁进行训练,准备慢慢将驻军从地方治安里解放出来。
接下来,近一万的共济军继续自增食县往南进军,此行不光沿途吸收打散的各县驻军,还将新收服的蛮族部落里所谓的一些勇士也带了不少。当然,吴有用也把相家的相东也带上了。
上次相家四兄弟在共济谷培训,吴有用就看出来了,这个相东不光比其他兄弟都强,在蛮人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不是沙摩柯的智力能比的;而且在其受过正规培训和这些年武陵的锻炼后,那些汉人的文人官员也比不上他。
首先他能和沙摩柯打得有来有回,武力就不弱,而且在培训学习后,知识水平除了那些顶尖和一流的谋士,一般文臣的地方治理能力还真没有他强。
吴有用对这个文武双全的相东很有好感,此次带着他也是有意为之,准备重用他。
相东也是个人精,看到哪个蛮将都没带,就带了自己,聪明如他马上知道了会首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一路上他努力的体现自己的价值,一个是将随行的增食县蛮族士兵管理的井井有条,服服帖帖的。由于是同族同宗,管起来方便不少。二是,利用自己蛮人的身份,对南下路上的蛮人耐心的宣讲政策,以身说法。尤其是以前他还真是飞龙寨寨主,和这些南蛮的部落山寨模式都大同小异,他知道哪里是关键点,所以劝解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山中行军不像在平原上,有时候看起来远处的山很近,其实部队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过了它,典型的望山跑死马。
还好广西的这的大山不像东南亚的又是热带雨林又是山地,那才是真要命,不然美军当年也不会深陷越战泥潭,越打心里越没底了。
队伍走了近半个月,才走到郁水边上,也就是现今百色附近,就这样还没出增食县的范围,这让吴有用一阵头大,交州实在是地广人稀,要是想将这里开发出来,不知道还要往这里填多少人口。
不过大山也有大山的好处,一般这些山里林业资源和矿业资源有很多,这些在现代来看都是贫矿或开采价值不高的伴生矿,不过在这个时代,现代看不上的苍蝇腿,在共济会眼里都是一个巨无霸了。
吴有用给荆南四郡下令,让马均安排人来已经平叛的区域进行勘测,尤其是把徐道人也拉来,这也是个人才,得充分利用。
平叛队伍通过凭祥进入了交趾郡,此地已经进入了如今的越南地界了,明显感觉气候变了不少,尤其是越往南越热。
等队伍来到了交趾郡郡治龙编时,吴有用见到了出城二十里来迎接的士燮和其家族的主要成员。
看着士燮,吴有用和煦的笑道:“威彦先生,又见面了,这才分开没多久,没想到在你的家乡就见面了,都是缘分呐。”
不待其他众人有所反应,只见士燮大礼参拜,跪地的他声泪俱下的大声喊道:“将军!州牧大人!我的会首呐!罪人士燮有愧您的嘱托,才返回交趾就出现如此恶劣的事件,属下罪该万死啊!”说完磕头不止。
吴有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磕头请罪的士燮。
他冷漠的样子吓坏了士燮后面的众族人,这时的他们才反应过来,集体下跪伏地不敢有任何言语。
士燮继续哭诉道:“会首,得您看重,我准备带领家人北上,尤其是我准备去寻那蔡邕蔡大家。可谁知我刚回家,就得知我那个孽子士徽闯下弥天大祸,竟然敢参与到反叛中去。现如今我已将他绑来,要杀要刮全凭会首做主呐!”
说完,他向后挥手让家兵将一个困得和粽子一样的人抬了上来。只见他上去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把这个将要把全部家族拖入深渊的不孝子给打蒙了,只见他咬牙切齿说道:“快将你如何帮助那群反贼的细细道来,求着州牧大人的宽大处理,不然我就在大人面前活剐了你!”说完就将其口中的破布一把扯下。
这士徽也是一个奇葩,刚才只是事发突然给他干懵了,现在嘴里一得自由,就见他梗着脖子嚷道:“交趾是交趾人共同的交趾!凭什么他说收了我们的土地就收了?!这不是明抢么?”
士燮眼都红了,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里还嚷道:“我让你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胡说!这是你能说的么?!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逆子!”直打得士徽嗷嗷叫。
这时吴有用开口了,“威彦先生先住手!”
吴有用轻飘飘一句话,让士燮挥出去的巴掌生生止住了,没办法,现在全族的小命都在吴有用手里攥着呢,不得不听话。
吴有用上前几步,轻轻拍拍士燮的肩膀,吓得他一个哆嗦,忙跪下道:“会首!这逆子就交给您了,就是砍了他,燮也无半点怨言!”
吴有用笑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话,动不动就杀人干什么,令公子没说错啊,交趾本来就是交趾人的交趾。”
说完他来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士徽面前,慢慢的蹲下,轻轻的擦了擦士徽脸上被打出来的伤,笑道:“你看看,你看看,细皮嫩肉的都把脸给打破了,这样可不好呐。”
士徽别看是一个纨绔愣头青,可看到全族都跪着,自己最畏惧的父亲也跪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不断请罪,他感觉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传遍全身。
眼前的州牧大人比自己还小几岁,看起来有二十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可为什么自己开始发抖了?是怕了么?不会的,我徽少什么时候怕过?!可是,我的心跳的好快啊,为什么口也那么干?
吴有用继续微笑着问士徽,“徽公子呐,咱们第一次见面,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真的。现在你这样的热血青年不多了,多好呐,交趾是交趾人的交趾,这话太有气势了,太有道理了。
不过呐,我现在勉为交州牧,所以呢,我也得为全州的百姓尽心尽力才对吧。我不太明白,你刚才说的,我要没收你们的土地,我对这种强盗行为最为不齿,那你来告诉我,到底是谁说的我要做此不义之事的,能否告知在下呢?”
士徽其实很想按照自己平时的脾气,硬气的回怼: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老几?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么?
但是他看到跪在那的老父亲一脸祈求的望着自己,又看到吴有用满脸的微笑,但眼里一点笑意没有,眼神冰冷如刀的时候。
他不由激灵打个冷颤,脸上和身上的伤痛全都在恐惧下变得麻木感觉不到了。
他咽了口口水,忙开口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吴有用笑问“都有谁?”
士徽快崩溃了,忙大声说出一堆名字,都是一些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的富二代们,有李家,刘家,阮家等十几个家族。
吴有用得到想要的,起身来到士燮身旁,亲手扶起他,还帮他拍掉膝盖上的尘土。
“威彦先生,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老跪呢?这可不好。令公子不是说了么?是受小人蛊惑嘛,不知者不怪,我们需要的是将那些破坏我们友谊的小人找出来,好好处罚他们,至于令公子,咱们不都说好了么?让他去我们基地培训,做个有用的栋梁之才呐。”
士燮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附和不止。
吴有用扭身望了自己秘书蔡琰一眼,就见蔡琰轻轻的点了点头,檀口轻启将刚才士徽又急又快说的各个豪族的名字,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周围的人都惊了,会首身边的这个秘书,看起来也不简单呐。
吴有用轻轻拍手,给了蔡琰一个赞,“很好,不愧是才女。那就按这个写命令抓人吧,让吴双,许褚,同时带兵入,典韦留守。至于抓到后么,交给贾部长审讯,咱们也不能冤枉好人,也是以讹传讹没有参与叛乱的,就抄家流放吧,我看朱崖州不错。至于确有其事,参与叛乱的么……”
吴有用看了看其他跪着的士家族人,又看了看妹妹吴双,笑道:“小双,来活了,你来监斩,这次是谋逆,那就还是咱们以前的极刑——腰斩弃市吧。时间那么久,不会忘了怎么行刑了吧?这回你不要动手,现在都是师长了,让手下做就行了,省得溅一身血。”
在吴有用口中说出腰斩的时候,周围的人身体就是一抖,仿佛耳边已经有了那经久不衰的惨嚎声了。
“哦,对了,各个家族直系全部执行腰斩,旁系嘛,砍头就行了。至于赦免嘛,就三岁以下孩童好了,把他们送去户部建的福利院,看看有没有哪个老人可以认领的。其他人嘛,全部该怎么行刑就怎么行刑吧。”
吴双面无表情的领命。
吴有用笑着问呆呆站在一旁的士燮,“怎么?士大人,还不前面带路,咱们回龙编?到时候抓人还得你派族人领路哈,这毕竟你们熟悉。哦,对了,还不给贵公子松绑?这不说清楚了么。”
士燮刚擦掉的汗发现流的更多了,他忙让人松绑儿子,弯着腰在前面给吴有用带路。
看着在前面负手而行的吴有用,蔡琰小脸有点煞白,一纸命令不知有多少人头滚滚,她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出什么。
而一旁已经易容过,始终微笑旁观的侍女红儿,意味深长看了蔡琰一眼,又望向那个自己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的男人,心中感叹:这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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