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蓝玉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娇软至极,透露出几分无力,“我该回去了。”
林子墨微微侧首,平静地询问:“你觉得现在你能走吗?”
谢蓝玉默然,她连反驳的力气都欠缺,更别说回去了。
她双手捧着林子墨的头,紧咬牙关,低声道:“子墨……晚饭……”
她本来,是来给他送吃的。
林子墨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在谢蓝玉的胸前。
林子墨回应道:“我已经在吃了。”
她对于林子墨的反应始终显得生疏而笨拙,每当此时,她便会感到一阵软弱与迷茫,不知如何应对。
然而,心底深处有一道声音在悄然呼唤,她并不愿将他推开。
这份不愿,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强烈。
谢蓝玉感到一丝迷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轻声细语间,袖角从手臂上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缓缓攀附上林子墨的肩膀,似乎想要更紧地拥抱他。
之后谢蓝玉望着他吃饭的场景,逐渐从先前的亲近氛围中恢复平静。
她凝视着他进食的模样,想到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竟然到了现在才吃上晚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怜悯之情。
林子墨轻声说道:“以后若是我过了饭点还没回来,你就不用再等我了。”
谢蓝玉偷偷地打量着他,灯火映照下,他的脸庞轮廓略显冷峻,然而这却使她心中的柔情愈发浓烈。
谢蓝玉轻声询问:“这些日子以来,你是不是特别累啊?”
林子墨凝视着谢蓝玉,沉静片刻后说道:“是有些疲惫,待会可能就不送你了。”
谢蓝玉笑道:“不用你送,我一个人可以回去。”
在他吃完之后,谢蓝玉并未如愿离开房间,而是被他以强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随后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床上。
原来,他说不送她回去是这个用意啊。
谢蓝玉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敢乱动,也一点睡意都没有。
等她觉得林子墨抱着她好像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他。
谢蓝玉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痒痒的,终于忍不住试着伸出手,偷偷摸摸地摸了摸他的眉毛和鼻子。
哎,只要看见他,她就觉得心里特别满足,啥烦恼都没有了。
哪晓得林子墨突然睁开眼,把她逮个正着。他笑着说:“你到底睡不睡啊,不睡的话我们找点别的事做做?”
谢蓝玉一听,赶紧闭上眼,再也不敢乱摸了。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也不知道林子墨什么时候把她送回来的。
她洗漱完去跟安惠公主请安,才知道林子墨一大早又出门了。
终于忙完这几天了,终于能喘口气了,顾家兄妹也决定好了回江陵的日子。
顾言笑在京城待了好久啊,现在要走了还舍不得呢。但她要是再不回去,贺世子估计得急死了,搞不好还得亲自来京城找她呢。
可贺世子哪敢轻易离开江陵啊,所以顾言笑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好跟顾言诺一起回去了。
这次顾言诺对她挺好的,让她在京城痛痛快快地玩了这么久。大概也是想到她嫁人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吧。
走的这天,谢蓝玉和林子墨一起把兄妹俩送到了城外。
顾言笑拉着谢蓝玉的手,一副舍不得的样子说:“等我结婚了,可能就跟贺锦佑一样不能随便离开江陵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找你玩。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记得来找我啊。”
谢蓝玉笑着安慰她:“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去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顾言笑抬起头,眼圈都红了。看到顾言笑这样,本来谢蓝玉就舍不得,强忍着情绪,现在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言笑对贺锦佑有点不爽,对这门婚事也挺不开心的。主要是吧,她年纪轻轻的,以后就要像只金丝雀似的被关在那个鸟笼子里了。
一想到回去就得准备婚事,她看起来就蔫蔫的,没啥精神。
谢蓝玉轻拥她入怀,语气沉稳而理性地说道:“结婚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就像李蕾儿一样。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总会有很多办法和机会,让你如愿以偿,去追求你的梦想。”
“希望如你所言,那般美好。”顾言笑道。
顾言诺与林子墨道别之后,随即携同顾言笑登上马车,一行人便踏上了返回江陵的路途。
谢蓝玉原本以为顾言笑返回之后,不久便能收到其自江陵寄来的喜帖。
然而,时光荏苒,却始终未见。
后来,谢蓝玉收到的却是顾言笑的亲笔信函。
信中言明,她并未如约与贺锦佑缔结良缘。
贺锦佑对顾言笑的态度,堪称宠溺纵容。
他不忍见顾言笑稍有不悦,因此,即便违背贺王的意愿,他也毅然决然地选择推迟婚期,愿意再静待顾言笑三年之久。
若三年后,顾言笑愿意下嫁于他,他必将全心全意地迎娶并珍视她;反之,若三年后顾言笑仍旧无意于婚姻,他便视作两人有缘无分,坦然接受这一现实。
贺王虽心中愤懑,却仍保持克制,没有过分逼迫。贺锦佑尚属青春年少,三年后再行婚娶,亦属可行之策。
顾言笑于书信中向谢蓝玉提及,她认为贺锦佑已逐渐展现出男子应有的气概。
谢蓝玉看完书信,目光转向窗外银装素裹的景致,不禁莞尔。
或许,这便是欢喜冤家间特有的情愫。
冬去春来,岁月荏苒,转眼间已是谢蓝玉抵达京城后的第三个年头。
这一天,瑞王的侧妃,也就是谢蓝玉遇刺时服侍她的侍女。因为谢蓝玉打晕了她,与她换了衣服,后来她被送到了平州城的端王府,做了端王的妃子。
这次,她从平州城来京都办事,特意带了一封信给谢蓝玉。
凡侧妃来到公主府,见了谢蓝玉。
对于谢蓝玉之前被掳走的遭遇,两人都没有主动提起,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端王很是有恃无恐,因为他和太后私下里已经达成合作。
如今的朝堂,是太后垂帘听政,小皇上只是一个傀儡。
谢蓝玉一家自陇西迁至京城已有三年之久,然而直到近日,太后才突然想起这桩往事。
谢蓝玉的父亲因功勋卓着,现在被册封为陇西王,谢蓝玉也由此获得了郡主的尊荣。
与此同时,谢蓝玉的母亲安惠,更是先帝的亲妹妹,小皇帝的姑姑,享有安惠长公主的尊贵身份。
这三年间,谢蓝玉一家在京城的生活可谓波澜不惊,然而他们背后的身份与荣耀却鲜为人知。直到太后现在想起,才使得谢家的荣耀重见天日。
谈及谢家,不得不提谢韵华这位杰出的武将。
他不仅是陇西的城主,更是朝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
尽管朝中武将众多,但谢韵华的军事才能与威望却是无人能及。
因此,朝廷一直未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卸掉他的军权。
相反,朝廷还得依仗他领兵出征,以维护大乾的安定与繁荣。
不日,朝廷又将派遣谢韵华出兵征战。
公主府直接改成了陇西王府,若不是安惠执意要改,谢韵华大概也是不想改的吧。
目前,京城虽固若金汤,然而大乾境内其他地区却已显现动荡之兆。
南益州一隅率先燃起战火,局势堪忧。
京城的南边是南益州,乃南平王的封地。南平王与贺王、逸王差不多,皆为自守疆土、自给自足之地方诸侯。
南益的边境是幽州军,骤然向南益发难。鉴于双方兵力之悬殊,收复南平的封地似非难事。
南益地区铁矿资源丰富,倘若能够掌握这些铁矿,无疑将对兵器制造产生显着的提升作用。
此外,一旦南平失守,雍州军队将有可能向东进军,直逼京城。
因此,南平王在得知这一情况后,迅速向在京城的谢韵华发出求援信号。
朝堂上太后同意了出兵,唇亡齿寒她是知道的,大局为重。
在接到求援后的三日内,谢韵华亲自调兵遣将,派遣军队前往南益南平进行支援。
谢蓝玉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感到十分担忧,疑虑战事是否来得突然。
然而,面对谢韵华即将出征的情况,谢蓝玉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
此时,谢韵华身披戎装,站在府门前,准备出发。
他的亲兵已经整齐列队,正等待着他的命令。
安惠公主在为谢韵华披上披风之际,逐一细致交代事宜,虽然她的神色显得冷静沉稳,但言语之中透露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深切的忧虑与牵挂。
谢韵华轻握安惠公主的手,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几个月,我就能归来。你和玉儿在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安惠公主微微勾起唇角,柔声道:“既然你肩负重任,那就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谢蓝玉紧随谢韵华身后,一路送至门外。她眼眶泛红,急切地问道:“难道阿爹一定要去吗?能不能等我一起去?”
说完之后,谢蓝玉也觉得不现实,她不可再女扮男装,除非很是紧急时刻。
南益铁矿对于雍州军而言,具有显着的作用。然而,若此次谢韵华能够成功获取该铁矿,亦将为其带来极大的裨益。
此外,此次若能协助南平王,无疑等同于缔结了一位盟友。唯有谢韵华亲自率兵前往,方能彰显出足够的胜算与诚意。
一旦成功击败幽州军,不仅南益之地将得以安宁,京城亦将免受威胁,实现真正的安定。
谢蓝玉目前仅限于在府邸之内活动,无法亲赴战场,这令她心中倍感怀念,回想起在陇西的那段时光,她也曾身临战场,亲历烽火。
尽管目前谢韵华尚未动用那张底牌,但只要他一旦领军出征,谢蓝玉便深感忧虑,唯恐发生意外,而她却无法及时赶到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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