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这一招苦肉计倒是用对了地方。
夙薇凉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几分高兴岂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当即便冷了脸道:“你别以为我是特意救你,要杀你的人是我,死在别人手上岂不是可惜。”
司徒靖恒被看穿心思,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王爷,我们还要往前吗?”前方的汉子忽然勒住了马头问。
司徒靖恒面色瞬间沉下來,也将马停了下來。
夙薇凉向周围看了一眼,又见司徒靖恒的脸色不太好,便忍不住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回娘娘,往前面是天行山。”前方的两个汉子已经都停了下來,巴巴地等着司徒靖恒下命令。
一听这名字,夙薇凉就知道这次惨大发了,这天行山她在席止君那里听过,如果搁现代社会,这类地方差不多可以叫作原始森林,沒人被人类开发过,或者说沒人能从里面活着出來。
司徒靖恒低头考虑了一下,看着夙薇凉。
夙薇凉说:“你看我做什么,要进你进。我才不想陪你送死。”
司徒靖恒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扫了一圈夙薇凉的脸,出声说:“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们马上就要围上來,我们必须进去。”
“你白痴啊,怎么就沒想到人家带那区区五千兵马就是为了对付你呢?还巴巴地跑出宫來送死!世人还称你才智过人,我看就是个蠢材!”夙薇凉想到这一点就沒好气忍不住噼里啪啦地骂起來。
司徒靖恒被她说得一愣,半晌才微微低了对苦笑道:“本王倒是真沒有想到。”
一看他这模样,夙薇凉便知不是在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明白司徒珞尘这回是想让她有去无回,如果司徒靖恒真的不來,那么这五千兵只怕就是为了围自己了。但夙薇凉此时也不说破,只哼了一声问道:“这片天行山森林有多大?”
“方圆大概三千里……”
夙薇凉大吃一惊,默默地沉思了一下,便道:“进吧。”
“王爷。”前面两名亲信转过头來,道,“进还是不进,追兵想必要到了。”
司徒靖恒沉吟道:“进。”
夙薇凉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这里加她一共十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其中却有人已经受了重伤。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道:“进,但是不能全部进。得有人帮我们引开一部份追兵。”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下來。引开追兵,基本就是送死。大家都清楚夙薇凉这是在把拖后腿的人丢在这里,便有那受了伤的汉子主动请缨道:“王爷,请让属下和李六子等五人一同却为王爷引开追兵,,”
夙薇凉也看下司徒靖恒。
司徒靖恒面沉于水,半晌,才悠悠道:“李六子,你还记得本王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李六子背后被开了一刀,此时已经是满脸泠汗脸色苍白,沉声道:“回王爷,属下记得。”
“本王曾经说过,你们就是本王的异姓兄弟。深宫斗争激烈,沙场刀剑无眼,若有一天咱们兄弟中谁先走一步,那么他的家人便是兄弟们的家人……”
听到这里,李六子忍不住要翻身下马却被人用手按住,“你身上带伤,勿乱动。”
李六子忍不住鼻子发酸道:“李六子家中就这一个儿子,取名的时候为了让人以为家中还有五个兄弟别人不敢欺负才取了六这个名,属下的父母……”
“本王也曾经说过……”司徒靖恒打断了他,继续道,“本王说过会同你们同生共死,荣辱以共。王本愿用性命去换你们当中任何一位的性命。所以……作为军人你们若不是战死杀场,本王绝不会在任何时候抛弃你们。走吧,咱们一起进去。”
夙薇凉扬了扬眉,看着远方的那片森林,好在只是原始森林不是热带雨林。但是古代社会的原始森林究竟是什么样子,夙薇凉也不能完全确定。既然从來沒有人从里面出來过,想必其凶险程度也不低。
正在深思,忽然听到那李六子大声吼了一句:“王爷请保重,兄弟们的家人拜托王爷了!”
说罢也不等司徒靖恒开口,用力地一夹马肚子,跟他一起策马狂奔了出去。
司徒靖恒微微闭了眼睛,看着那一地飞扬的尘土道:“咱们也走。”
说着便不再多做停留,迅速向前跑去。
奔至天行山森林入口,夙薇凉便下了马,便将那身上的白色外衣锐下來,接着便从背后的包袱里找出一身黑衣换上。
这身衣服不比之前的宽松飘逸长袍,这是一身完全紧身的劲装,夙薇凉把之前自己的白色衣服撕成条,接着用这布带扎紧了衣襟,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将带着的匕首插满了腿上和腰间。
一时间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这丫头身上怎的带上了如此多的利器?
夙薇凉看了一眼司徒靖恒,漫不经心地道:“你那伤口若再不处理一下,就等着在里面挂掉吧。”
司徒靖恒苦笑了一下,他的后肩还插着一根羽箭。此时他自己挥刀一挥,便将那羽箭斩断,准备自己用力拔掉那箭。
亲信立刻过來,一手按住司徒靖恒的肩,一手握住那箭,迅速用力将箭抽/了出來。司徒靖恒在整个过程中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这里马儿进不去,把你们的干粮带好,分散每个人身上都带上。”司徒靖恒包扎好了伤口,便从马上下來。
夙薇凉已经完全换装完毕,领先走了进去。
高高低低的树木肆意生长着,此时正值夏初,无数蔓藤纠缠在树木上,陈年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一股腐烂的味道弥漫在鼻间。司徒靖恒一行四个紧跟在夙薇凉的身后。
“把你们身的衣服绑一绑,勉得遇上什么麻要逃命影响了速度。干粮分散装,不要一个人带着,那么大一袋想压死?”夙薇凉微微回头,就见一个汉子正背着一大袋的干粮,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沒事,属下扛着就好。”
夙薇凉停下,转过身看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庭。”不知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題,这宽脸大汉有些迷惘地看着她。
夙薇凉眉头轻轻一皱,道:“你若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做,别拖后腿。”
张庭一愣,被夙薇凉那周身的戾气怔得半日也说不出话來。
司徒靖恒道:“按她说的做。”接着又看了一眼夙薇凉,问道,“这种地方,你熟悉?”
夙薇凉转过身,四周环视了一下道:“我也不想熟悉。”
她当初在热带雨林里受训,进去了几乎上千人,但出來的不足十个,而她便是其中一人。至今她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同伴一个个的死亡,甚至为了活命,她还生饮过动物的血,连老鼠都吃过。
想到这里,夙薇凉不由得从胃里泛起一股恶心。
干粮分装好,每具都带上了一袋,紧紧挂在腰间。再往前走,脚下依旧是软趴趴的,那腐烂的味道便越來越浓,弥漫在鼻间,令人心中发闷。
沒有发现任何脚印,小动物的,大动物的,豹子,狼群,老虎,什么大型动物都沒有。
“这里有点奇怪,为何不见任何动物?沒有它们的脚印,也沒有它们的粪便和气味。这里难道沒有猛兽?”张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沒有大型猛兽,也不见任何危险的东西,但这个地方却从一來都是有进无出,到底是为什么?
越是往里走,那树木和藤蔓就越是多样复杂,绿色的,青黑色的,黑色的,甚至灰白色的树藤在树森间纵横交错,在头顶几乎要将日光全部吸收,好似一张天罗地网。
这种情境,不由得让人心生恐惧和压抑,甚至有那张大网随时会落下,要将他们五人全部紧紧缠住一般。夙薇凉忽然迅速地向前走,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
“你们紧跟着我走,不要落下,别碰任何东西。”
丢下一句,她便更快的加了速度。
再走了一段路程,地面渐渐变得湿润,花儿也竞相绽放着,乍一眼看上去五彩缤纷,甚是好看。
“这花真美……”一名汉子忍不住停下脚步,向前凑着去闻那花香。
“不要碰任何东西!”夙薇凉正用心地看着前方更加黑压压的树,忽然听到身后冒出这样一句话,便不由得转过头來励声道。
“吕四!你小心点!”张庭也忍不住呵了一声,吓得吕四迅速直起了身体。
司徒靖恒向前紧走几步,对夙薇凉道:“你真的对这里很熟?”
夙薇凉站在那天罗地网的树丛间,转过头來沉声道:“我曾经有上千名的同伴死在这种地方,而我却独自爬了出來。”
只一句话,便说得司徒靖恒沉默了下來。
夙薇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正要再往前走,忽然被司徒靖恒抓住了手。
“薇凉……本王以后,再不让你受这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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