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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雪迅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晴雪,得意道:“姐姐,请吧。”
晴雪深呼吸了一口,强压住心内火气,负气而去。
青湖朝着她的背影偷偷地做了个鬼脸,转头看到夙薇凉半边脸高高地热肿了起来,不由得又惊失色地冲了过来,“娘娘,您这是?”
夙薇凉默不作声。
“娘娘,您等等,我去给您弄点凉水来敷一敷。”青湖心疼地看着夙薇凉的脸道。
“不用,”说实话,夙薇凉心里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她虽然从未被下人甩过耳光,但这一耳光她受得并不冤枉。“你不是让我去见皇上吗,我这就去试试。”
她曾经为了救被困于狩猎场未曾相识的孩子而不顾性命,但她却促成了另一个无辜小孩的死亡。
任何人都你有权利选择生存的权力,这句话他曾经义愤填膺地对司徒珞尘吼过,但如今这一字一句却硬生生地拍在她自己的脸上。
她与司徒珞尘根本就是同一类人,但她没得选。
夙薇凉长长地呼出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那无垠的天空,心道师傅,你可满意了?
宗庙在皇宫的东南侧,从这里走过去须花些时间。如今天气转热,夙薇凉命青湖举了一把伞,带着另外两个丫鬟一起走了过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夙薇凉,只是冷冷地道:“皇上吩咐不见任何人,娘娘请回吧。”
夙薇凉微微地叹了口气,提起裙子跪在地上,坚定道:“麻烦转告皇上,若她不见我,我便在此跪着,直到他愿意了为止。”
侍卫微微动容道:“凉妃娘娘这又是何苦呢?”
“烦请将军通报。”夙薇凉脸色坚定,已然笔直地跪下来。
青湖见她都已经跪了,自己也不好站着,正要跟着下跪,忽听夙薇凉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好。”
“娘娘?”青湖看了一眼夙薇凉,心里担心她的身体,但又不好劝,只好道,“奴婢们在此陪着你。”
“不用,快回去。”夙薇凉瞟了一眼青湖,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见这架势,只好叹气道:“娘娘请稍等,属下先去通传。”
夙薇凉点头候着,不一会儿,那侍卫就已经出来了,道:“皇上请娘娘回去。”
夙薇凉冷笑了一声,道:“谢谢将军。”
青湖弯腰下来,轻声道:“娘娘,咱们回去吧?”
“你且去吧。”夙薇凉今天是铁了心要见司徒珞尘,若他不肯见,自己只好跪着了。
青湖道:“娘娘别毁了自己的身体。”
“快滚!”夙薇凉不由得皱了眉,这丫头真他妈的罗嗦!
青湖见她似是要动怒,只好带领着下人们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烈日炎炎,夙薇凉在那烈日当中跪着,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燥热不已,额头上冒出丝丝汗水。
一个时辰过去,宗庙里没有任何动静。
三个时辰过去,夙薇凉依然把背挺得笔直,嘴唇已经有些干裂。
五个时辰过去,日落西山,夙薇凉又热又累又渴,心道这下说不定要跪上一天一夜了。
门口的侍卫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娘娘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想通了自己会出来的,您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
夙薇凉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咬紧了牙关跪着。
对于下跪,她颇有心得。席止君当初让她一跪就是两天,中着毒,途中昏迷过去,醒来了继续跪。下跪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说到中毒,自己好像也该吃解药了吧?如若不然,再这样跪下去,毒发以后痛苦不堪。
但在没办法去取解药。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夙薇凉原本粉嫩的唇现在也开始干裂,脸上原本的白皙已然通红一片,晒了一天,晒出了红斑,额前的秀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令她十分不舒服,模样也很狼狈。
“王爷,她已经跪了一天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伟岸的身影。
司徒靖恒嘴角抿成了一条线,盯着那个消瘦的背影,一句话也不曾说。
辞幼见他并没有应答,转头向司徒靖恒看了一眼。剑眉微微地皱着,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那个跪着的单薄的身影,脸上带着些话担心,些许难过,不有些许……愤怒。
辞幼闭了嘴,不再说话。
片刻后,门内终于有人走了出来,沉声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夙薇凉本来已经是神游天外,虽然还能跪,但那双脚已经麻得完全没有知觉。这下忽然听到可以进去,心下欣喜,便迅速站了起来。只是两脚跪得太久,刚刚站起来便又扑了下去,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双脚又痛又麻,像是千百只只有蚂蚁在咬,又或者像是千百只银针在扎。完全没有办法动弹。
身后的司徒靖恒看到这一幕,紧紧地皱了眉头。脚下一动,却没有跨上去。
“娘娘,您没事吧。”见她摔倒在地,两个侍卫一起走了上来,当下也顾不欠男女授受问题,将她架了起来。
“没事,稍微缓缓就好。”夙薇凉明白,在这种时候,只能休息,然后按摩一下双脚就好。但按摩目前是不可能了,只能是香稍作休息。
但跪了这么长时间,夙薇凉明白想要一时间恢复过来也不可能。只好有些狼狈地开口道:“不知两位将军能不能扶一下我,不好让皇上等得太久。”
两个侍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便道:“无防,我进去请一位姑娘来。”
对,既然皇上在这里,肯定少不了人伺候。听到说有小宫女,夙薇凉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
那个侍卫已经进了门,不一会儿就领来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扶了夙薇凉。
夙薇凉进了门,宗庙里光线很暗,仅仅在角落里放置着几个夜明珠来照亮。而司徒珞尘此时正跪坐在大厅中间。背影对着夙薇凉。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夙薇凉被小丫鬟扶着,脚步艰难地向司徒珞尘走了过去,走至跟前,只感觉到酒味更浓了。
看来这几天他喝了不少酒。
夙薇凉放开宫女,在司徒珞尘脚边再度跪下,声音沙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司徒珞尘的背影就你是一遵雕像一般,动也没动。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夙薇凉只好保持跪着不动。
良久以后,司徒珞尘才转过头来,看着夙薇凉,当然也是让夙薇凉看着他。他的脸色很憔悴,像是很久没有睡觉一般,胡渣围绕在下颚,还有浓浓地黑眼圈。
这副样子,令夙薇凉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本人。在夙薇凉的映像中,司徒珞尘一直都是阳光大气,自信满满,一身王者气息的帝国君王,而现在看到的他,却是满脸憔悴,眼神空洞。
“皇上……”见到他的这憔悴的样子,瞬间令夙薇凉词穷了。
原来,无论多强的的人,他都有脆弱的一面。
“凉儿的脸怎么了?”司徒珞尘看了一眼夙薇凉,接着开口问道。
夙薇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外面日头大了些,晒一晒就这样了,没有关系,休息两天就好了。”
“你的脸肿了。”司徒珞尘皱了眉。
晒个太阳总不会把半边脸晒肿吧?
“这个……”夙薇凉支吾了一下,换了个话题道,“皇上已经三日没上朝了,请节哀。”
她知道,在人极度伤心的时候,需要的并不是安慰。有时候过多的安慰会起到反作用。所以夙薇凉在说了这一句以后,就不再作声了,只是在身边安静地陪着。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夙薇凉是上午出门的,那时候天气有些热,她穿得并不厚,现在已是晚上又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会儿是有累又饿又渴,还很冷。
“凉儿,”见她在微微发抖,司徒珞尘叹了口气,“你知道,身边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夙薇凉一愣,搓了搓冰凉的手,没有应答,她知道司徒珞尘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跪了那么久,可是有话要和朕说?”司徒珞尘握了夙薇凉的手,他的手也是冰凉的。
夙薇凉摇摇头,应道:“我只是来看看皇上。”
“宏儿出世的时候,朕真的非常高兴,他长得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可是,当朕发现,他不是朕的儿子,那种感觉,你可以体会吗?”。
夙薇凉闻言,惊得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不要这么吃惊。”司徒珞尘没有太大的动作,他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夙薇凉。
那眼中似有一层水雾,但当夙薇凉再仔细去看时,发现那不过是夜色的倒影罢了。
“皇上,说什么?”夙薇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司徒珞尘垂下眼眸,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祖宗的牌位,再次重复了一遍:“宠儿,不是朕的儿子。”
夙薇凉吃惊地张开嘴,眨了两天眼睛,她已经被你震惊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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