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热闹的一天终于在一堆喝的酩酊大醉的众人吆喝中拉下了帷幕。
白羽此刻步履蹒跚,身形摇晃,看的眼前树木庭院皆是双影重叠,若不是吴妈妈暗中吩咐叮嘱下人们小心看着白羽,不然定会醉的不省人事。
他被两名小厮扶着入了洞房,吴妈妈紧随其后,进门就看见白羽一人趴在桌上,一副快要醉睡了的模样。
大喜之日,吴妈妈虽心中不满,可也不敢多话。摇摇头退出了房门将其关上,下去休息不提。
白羽听得房门关上,将头慢慢抬起,桌上摆放着一堆寓意吉祥的瓜果,喜酒,一整屋鲜艳艳的红刺痛了白羽的眼。
他慢慢转身,床边坐的王青姣大红盖头,大红喜服,衬得她双手越发娇嫩雪白……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白羽的目光,双手交叉相握不安的动了下。
眼落成殇,依稀间那盖着红盖头的女子,恍若被他朦胧望穿,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四周那零星的几颗雀斑,翘挺的秀鼻,总是苍白没有血色惹人怜的樱唇……
白羽嘴唇微张,心中低低呼唤着雀儿,再转身,眼前的景色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抓起喜酒,将它们尽数灌进了喉咙里,下一刻整个人便软趴趴的靠在了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王青姣侧耳倾听着房内的动静,只听砰的一声,还有酒杯嗑在桌面上的沉闷声,似乎还有别的门开的声响……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揭开盖头的时候,突然房间龙凤烛被吹灭了,随后就听悉悉索索像是脱衣服的声音,王青姣心里忽的又紧张又激动,虽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可毕竟是闺阁女子,想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脸上羞红一片。
思及此,还盖着大红盖头的王青姣便只觉自己被横抱起来,转眼便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大红布依旧被盖脸上,而自己的衣服却正一件件被急切的褪去…
云雨之时,王青姣无比甜蜜的想道:白羽终于看到我的一片真心,终究是回心转意了……
深夜王大老爷府上的祠堂四周芳草萋萋,阴风阵阵,突然一个黑影从里面迅速蹿出来,双目中幽蓝色的光芒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恐怖渗人……
黑影低头思考了下,随即轻身上了房顶,几个跳跃就消在了王府里。
而欧阳大夫医馆里,苦守了秋惠一天半夜的蒲柳此刻身心焦虑无比。看着方父和秋蝉靠在椅子上歇息,就连闭着眼睛都是一副愁云笼罩,疲惫的面容,鼻子一酸,怕自己掉下泪来急忙离开了房间出去透透气。
现已是半夜时分,蒲柳一个人走在偌大的医馆里,显得极为空旷,空气里唯有自己的脚步声沉闷的低低传来,看着这黑布隆冬的前方,蒲柳心中生了几许怯意便打算转身回房间。
突然,一声低低的笑声响起:“蒲柳姑娘寂寞了?一个人出来。”
蒲柳一听浑身突然僵住了,恐惧的同时又生出了许多愤怒,这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廖淼,你还没死!“蒲柳冷声说道,后背慢慢靠在了墙上,抬眼警惕的望着四周,奈何一点廖淼的身影都没搜到。
“你还在,老夫哪里舍得先离开。”廖淼的话刚完,蒲柳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到自己的面前。
“哼,这么想杀我?那岂不是我的荣幸。”蒲柳冷笑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将廖淼引到外面,以免危害到秋惠娘他们三人。
廖淼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抬死死卡住蒲柳的脖子,厉声问道:“说,楚幕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蒲柳只觉喉咙处一股重力压了过来,想咳咳不出来,窒息的很。听廖淼这么一问,脑中警铃大作,冷然瞪着廖淼说道:
“你如何知道楚幕送我东西?”
“哼,你在春风楼的一举一动皆在老夫我的掌控之下。快说,不然老夫就杀了你。”廖淼催促道。
“在我房间里。”蒲柳伸手拍打着廖淼的手,示意他放开。
“你少骗我,你那房间老夫早就找过了。春雀,到今日你还不说实话。看来,那房间里几人的性命你是不想要了。”廖淼诡异笑道:
“我先了结你那病的快死的娘,再来了结你的父亲……”
“不要。”蒲柳惊呼道。发现自己说话太大声,急忙双手捂住了嘴,望着那闪着微弱灯光的房间,见没有动静,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蒲柳心中焦虑不已,这翠玉一定是不能给的,可娘亲三人的性命自然也是最重要的。几番思量间,蒲柳便再次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意放。我在衣橱下面挖了个暗道,东西就藏在那下面。你随我回去去一趟便知。”
廖淼将信将疑的看着蒲柳,百草堂与春风楼虽只隔一条街,可这么会功夫出现什么变故那也是无法预知的。再说若这蒲柳依然是说假话哄着自己离开,那岂不是又被她耍了一次。
思及此,廖淼冷笑道:“让我先来试试你此话是真是假先。”说完空着的那只手紧抵着嘴唇,嘴巴里念着呓语。
蒲柳只感觉一道道的波痕冲击着自己的脑袋,一层层符咒般的晕圈在四周跳跃起伏,突然一道血光从廖淼的眉眼间迸射而出直冲着蒲柳的嘴唇而去。
就在蒲柳毫无招架之力时,她手上的佛珠佛光大盛。强烈的金色光芒带着一股冲击力将那道血光挡了回去,生生的将廖淼逼退。
廖淼心中惊骇不已,望着蒲柳手腕上的发光佛珠,自然想到了那日将自己打伤的林羽纶。心中不觉生出了几分怯意,可哪里会甘心。嘴里冷笑道:
“没想到你身上法宝挺多,竟然能抵挡我的驱魂术。否则你此刻早已说出了那翠玉所藏之处了。”
蒲柳心中也是惊讶无比,但见廖淼只是在那言语并未上前,心中不由对彧的师傅多了几分感激。
自己的命运早已被别人看穿,奈何自己却依然深陷迷雾辨不清方向。
在离春院这边同样上演着一桩阴谋:
“二公子可是找蒲柳妹妹?她邀了奴家来此后,刚刚如厕去了,应是马上就会回来。”
飘红说话间王青彧身子已经站到了房门外,听她这么说,心中半信半疑。只这么会功夫他就察觉今日离春院里颇为不对劲,刚才自己进门到现在连个下人都没见到,而春雀纸条上说的生死攸关的事情,他一度以为是秋惠夫人病重的事情。
可来到这里,未见到人不说,反而是春风楼里的飘红坐在这里。所谓如厕,想必只是骗自己进这布满合欢气味的房间吧。
细细想来,越发觉得此事可疑。
飘红见王青彧连房门都不见,心中忐忑,她思量了一下,上前一步说道:“公子若觉得与奴家共处一室有损尊颜,那奴家这就出去,想来蒲柳妹妹出去也有一会了,我去找找她。”
这一招以退为进,只要王青彧能踏进这房门,剩下的事就好说。
飘红说着就往房门口走,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凉凉的声音:“不必了,我去看看便是。”
说完长袖一甩几个大步就跨出了门外,站在酒桌旁的飘红娇媚的脸上此刻早已一片惨白,眼里一抹粉色漾起,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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