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捻军?”李磐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还是礼貌地顺着老族长的意思,憨厚地点点头笑了:“原来是抗清的英雄义士!”
洪门不用说了,在晚清时代沿着长江运河的航线,是讨生活的洪门青帮的聚聚地,甚至发展到了国外,现代的致公党原是致公堂,一个洪门的海外堂口,辗转反侧,居然演变成一个正式的有生命力的政党,相当传奇励志。
老族长用手遮掩一下,表示不接受恭维,但也没有厌恶的意思:“所以,我要保着你们!快走!”
李磐答应了,立刻和族长一起,将两个院子的人都召集起来,跟随族长往一处地方去,看着一方水井,辘轳搅动,挂上大竹筐子,就可以将人送下去,族长见李磐犹豫,自己先下,竹筐子巨大,可同时运载三人。李磐到了里面,发现井壁上开有暗道,干爽清洁,里面别有洞天,非常宽敞,而且,好像有专门的气孔,空气也很新鲜。
将王家五口,喜儿九姨太等人都送下了井壁秘洞,里面床榻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喜儿九姨太等人非常顺从,就是王家五口比较纳闷,一直追问。李磐笑道:“今夜有土匪破寨!”
“那好,我出去帮忙!”王叔稍一犹豫,慷慨地拍打着胸膛说。只是,王婶将他的胳膊顺势一拉:“你这病恹恹的身板子,别去添乱就好了!你以为你真有什么用处?也就我现在还能放得下你!”
王叔蓦地红了脸色,讪讪而笑。
安顿了众人,李磐和刘之舞一起出来,族长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管,用手在脸上揉搓着被官差殴打的部位,神情落寞:“唉,忍,忍!不知道还能忍耐到几时!”
本来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转移家口的,乾坤挪移帖子的威力还有,刚才李磐还偷偷摸摸地试验了一把,看起来,天机门书籍上说的三日有效力,应该是指完整的三天。周治平最先绘画法帖的时间是临清城的下午吧?德州一日,今天白天又是一日,整合起来,最后的失效日期应该是明天午时。有法帖在,心里就不慌张,只是,喜儿等人安全了,自己可以放心作为。
“你们为什么不隐藏?”老族长很惊讶地看着李磐和刘之舞。
刘之舞笑道:“老爷子,咱是男人,不能当缩头乌龟,何况,我已经发誓要跟随着龙爷闯荡了,他不躲,我岂能躲避?”
李磐发现,帮会出来的人,多少都有些江湖哥们义气,对刘之舞顿时有了好感,作为人质的监管心思就淡了些:“要不,你走吧,赶紧走。”
“哧!龙爷,你扇我脸啊。”刘之舞很倔强。
李磐不再辞他:“以后别叫龙什么的,我改个名字更安全,你就叫我李磐,李兄弟。”
“好!”
老族长见两人这么对白,将旱烟管取了,在鞋帮子上敲打了两下,磕出烟灰:“今夜的事情不了啊!”
确实不简单,既然官差已经一路追索查询,跟随到了这儿,就证明他们也不是白吃干饭的,直接动粗逼问,证明他们基本确定了方位。就算撤离,也未必是真撤离,以李磐的惯常思维,该以退为进,脱离接触,张网以待吧?
李磐不想连累这么义气的捻军后裔,不管怎么说,面对腐朽没落,带有明显异族压迫色彩的满清权贵,敢于啸聚起兵抗击颠覆之的队伍,无论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还是安徽河南的捻军,都是英雄好汉,谁不服气,谁木有小**。
李磐决定一个人把事情搞定,所以,拉着刘之舞,告别了老族长,谎称回井壁密道,半路上,就和刘之舞商量,刘之舞一听,大声说:“好!”
流氓,真是流氓!好几十岁的人了,一听说打架什么的就兴奋勃血!
李磐暗暗腹诽着不敢完全信任的新伙伴,将法帖处理好,立刻念动咒语,空间闪烁。
村子的北面,漆黑一片的旷野因为深秋季节庄稼大多收获,格外空洞虚无,被苍穹上灿烂繁华的星光虚虚辉映,偶有一丝灰白的道路痕迹。在微微的马尿骚味的侵袭下,帝皇派武士铁良目光清冷,直视黑蒙蒙的村庄。
“大人,我们这样候着,真能逮着?”一个官差小声问。
“亏你还是帝皇派门人呢!这点儿耐心和智慧都没有?”铁良声音清正地教训道:“放心,刚才我们一招打草惊蛇,如果他们隐藏的话,一定会出来。”
“可是,大人,他们不会往南面跑?我们明着包围,其实人太少啦。”官差还是不放心。
“难道二十几个人还拿不下两个半拉子孩子?”铁良道:“本官的安排,绝对不会有错!”
清廷的官差,有帝皇门下的武士,也有临清城里带出来的精锐官差,清一色骑兵,干练异常,短刀,毛瑟步枪,还有一些只有帝皇派门下才装备的秘密武器,法器等,安静地隐蔽在道路附近的黑暗处,鹰隼般地盯着目标。
这时候,李磐和刘之舞已经来到了清兵的身边。多次闪烁,他们高效率地清查了附近的清兵警戒线,因为乾坤挪移是无声无息的,他们又有意识地先到村外三四里的地方隐藏,再往前探查,所以,在清兵的身后,发现了问题。
李磐更没有想到,刘之舞这个青帮流氓头目,居然还有一手实用道术:“李哥儿,你想不想找到朝廷的人?”
“想啊。”
“那,您看着我。”刘之舞说完,在身上抓挠着什么,不久,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朝着空中一抖:“去!”
李磐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面,从刘之舞的手心里飞出的,是一些绿色荧光一类,非常微弱的气息,不久,在漆黑一团的夜色里,居然能够发现前面有几个绿色的踪影在闪动。明显是人形啊。
“李哥儿,看到了没有?三个,哦,不,五个,那边的地里还有几个,嘿嘿,他们还在庄稼地里隐藏了人手呢。”刘之舞得意洋洋地说。
李磐非常震惊,这道法太神奇了,简直可以媲美红外线夜视仪的效果。和美国科幻大片里外星人的视界效果一样的。清廷的官差所有的位置都暴露了。如果有大狙的话,他保证一枪一个,绝对不会有任何漏网之鱼。
“多谢了,想不到刘老哥儿这么强!”李磐夸奖道。
“还得多谢您手下留情呢,要是您将那些坛坛罐罐的东西都扔了,这就没了!”刘之舞笑嘻嘻地说。
哦,原来是从德州城苗疆降头师密室里得到的宝贝,这家伙识货,所以临走,非要带。
对于道法世界,李磐又敬佩了许多。
稍一商量,李磐就出手了。
其实策略也相当难堪,要痛殴清兵,又不能激怒之,要驱赶走,还得使他们不再怀疑村寨里人,真是两难,所以,只能骚扰惊扰。
再次空间闪烁,回到村里,李磐将马车勉强地挪移到了村北清军封锁线的北面,然后和刘之舞两人一起,驾着车马直冲清军所在。
乾坤挪移法帖的威力虽大,可承贷的空间却不足,挪移马车,老费劲了。
在刘之舞密法的影响下,清军的埋伏地点清清楚楚,所以,冲到了附近以后,李磐捏着鼻子:“等等,妹妹,我怎么感觉不对啊,好像这里朝廷的官兵?”
“不会吧?”刘之舞也捏着鼻子尖着嗓子说。
“妹妹。我们走吧,一直往北,不要再乱闯了,北面路不通,就拐了弯儿再走,反正,不能回临清送死!”李磐大声地嚷嚷。
“是啊,哥哥,听你的!”刘之舞这家伙的嗓音还不错,和九姨太的骚媚儿有得一拼!
果然,近在咫尺的清廷官差被惊扰了,他们身上发出绿色的荧光,让李磐和刘之舞看得清清楚楚,这些绿色的人影腾地一声转折了方向,朝着这面望来。
李磐和刘之舞赶紧调整了马车的方向,由刘之舞驾驶,李磐在车厢里,用廉石打着火,一撮儿干柔的玉米苞皮点燃,举着简单搓揉的长柱状,故意招摇着张望,暴露目标:“妹妹,你驾车,快走!”
刘之舞故意不走,于是,李磐将火源丢弃到了脚下,将一片干草什么的引着:“要不,妹妹,我们烤烤火烧熟了红薯吃吃再走?”
“什么人?站住!”清军跳上了战马,疾驰而来,势若狂风暴雨。
“快走,呀,有人!有官兵!”李磐惊呼一声,跳上了马车的车厢,刘之舞则迅速驾车:“驾!驾!”
铁良在黑暗中早就洞察了北面的马车和对话,欣喜若狂,一见马车拐弯行驶,狂呼一声:“快,发信号,围捕钦犯!”
清脆的连环枪声,在空旷寂寞的夜幕下令人惊悸地回响着袅袅的余音,隐藏的北路清军二十余人,一拥而上,接着,其余各处的清军,也火速增援上来。
马车赶紧奔驰,但是,速度不快,没有灯火,在狭窄暧昧的乡间崎岖小道上奔驰,难度很大,而且,作为目标指引诱惑,却不需要多快。
李磐等马车跑出了三十多米远,清军的骑兵追到时,忽然出击。
标准的空间挪移战斗,他什么东西也不拿,瞪大了捷地念动着咒语,使自己能够连续闪烁。
嘭!他凌空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清庭官差踹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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