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会害怕吗?”十七岁的小伙子,一身黑色的战甲,手里紧紧握着一条骑枪。嘴角带着少许血丝。面对着前面拦路的敌军,他转身对着背上六岁的弟弟问到,“要是哥杀不出重围,我们都没机会活着离开。”
“哥,我不怕,父王说过,战死沙场是骑士一辈子的荣誉,”孩童不知什么时候在哥哥的箭筒里抽了一支箭,作了个平举的姿势,喊了声:“长枪冲刺。”
“弟,不怕就好,你会数数吗?”
“能数到一百了。”
“恩,够了,回头看看父王被他们吊在第几个城垛上,如果今天哥能带你离开这里,等你长大了。我们回来,把拉格纳这个可恶的诺德王子吊死在那个城垛。”小伙子强忍着眼泪,他不想让弟弟看到他的懦弱,因为父王说过,一个君王的荣誉,不是拼命带兵去阔大自己的版图,而是能够为保护子民被侵略者吊死城墙。
“哥,记住了,开战吧!”
“杀”,小伙子忽然一蹬马腹,这匹高大的战马前蹄一抬,后腿一蹬。冲进了敌群。这一冲冲得敌军乱了阵脚。一条长枪平举而进,只见枪头挑开敌人的大盾,刺穿敌人的战甲。接着从后背冒出了枪头。没等血液喷出,小伙子微松虎口,随着战马的前冲,手掌顺着抢杆滑到敌人的胸前,一用力,拔出长枪。左手接过枪杆的中段转身一戳,又是一声惨叫。
也许是哀兵必胜,也许是被吊死的父王真的会保佑他,一条骑枪左戳右刺,敌军东倒西歪。更让人头疼的是,他始终没有远离敌阵。因为他父王说过,诺德的步兵强就强在他们会投飞斧标枪,所以一旦接阵就必须杀光他们才能退出敌阵,让他们没有投掷的机会。
一轮太阳渐渐西下,一只落单的大雁从萨哥斯的城门前上空飞过,发出了一声凄凉的叫声。仿佛它也在憎恨这个世道。是啊,多好的一个君王啊!
这一叫声叫醒了芬拉德村庄里的百姓们,一个老仆女使劲的把院子里那条晾着衣裳的长枪扛了下来,另外一个夫人打扮的老妇女牵来了一匹老马,上面还披上了一身护甲。
也许是多年来没有征战,也许是真的老了。这匹老马似乎对这身重甲感到很沉。不过在牠的眼神里又略带几分神气,想当年牠就是披着这身重甲纵横沙场,踩过无数敌人的尸体。
这时,从这座简陋的大宅里走出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钢盔,身上套着一付银色战甲。虽然没有跟随先帝时的威风凛凛,但还是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少主有难,是我们拔剑的时候了,”老者对着满院装备整齐的老小说道,“你们鞍前马后的跟了我大半辈子,我们曾帮助先帝多次击垮诺德人的侵略军团,而这次他们隔了整整二十年,再次大规模的进攻我们卡拉德帝国。并且杀了大帝,就连二位少主也要根除,想想先帝对我们的好,让我们把生命交给正义吧,出发!”
“约利格骑士,我等你回来。”老夫人认命的为丈夫送行,从他刚学会骑马她就喜欢这样叫他,直到他真的成为了骑士“你有没有回来,我都会以你为傲的。”
老骑士看了看宅门上面的那块牌匾,上面庄严的刻着‘无敌骑士’,这是年轻时,先帝赐给他的。他张了张嘴好像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后来还是上马出发了。当他一手勒着马绳,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剑,迅速走出院子时。他发现,卡拉德人是有血有泪的。
“约利格老骑士,带上我们吧!我们也是大帝的子民。”一百多个精壮的农夫,抡起了长叉木棍,排列整齐的在院口,“带上我们吧!”
老骑士依旧没开口,只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默许。而后他迅速的带上了钢盔,因为他怕眼泪不小心掉下来,哪怕只是红眼圈,也不想让人看到。
从芬拉德到萨哥斯没多远,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好多诺德步兵在围攻一个骑马的小伙子,太强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他跟随先帝远征萨兰德苏丹国时,先帝一把佩剑杀了十几个萨兰德丧心病狂的骑兵(马穆鲁克)。这种战绩已经让世人难以想象了,而如今,他的孙子更是单枪匹马,与几百诺德勇士抗衡。
诺德勇士是诺德皇家岛国最高级的步兵,当然诺德皇家侍卫不算在内。二十年前,也是拉格纳二十几岁那年,他第一次带兵强行登陆攻打提哈城时,曾夸下海口,只要我的皇家侍卫能活着十个上城墙,此城必破。虽然后来没有一个皇家侍卫上城墙,但可见他们是多么神勇的战士
“孩子们,让我们冲吧!”老骑士接过随从递给他的长枪,那匹老战马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不过出于对荣誉的考虑,牠一咬牙还是冲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约利格骑士和六个扈从默契的一字排开,从敌群的边沿冲过,这几个老人家不愧是身经百战,一条长枪冲断了几个敌人的胳膊,而谁也不正面冲死敌人,太狡猾了,他们知道,现在的处境很悲观,必须保正长枪的完好。不能因为冲死一个敌人,而断了枪。
后面的二十几个老射手也摆开了阵势,虽然没有年轻时的眼明手快,但一把弩在手中还算是轻轻松松的。显然,这些老人家平日还是没忘了操练。一百多个农民也凭着满腔的热血,一涌而上。
平日训练有数的诺德勇士,片刻慌乱后马上默契的分出二十几号人举着圆盾冲向农民,虽然中途被老弩手爆头了六七个,但在和农民接阵前,他们已经发出几轮憋屈的飞斧。
这不是一般的战斗,这只能说是屠杀。布衣和头巾根本挡不住这种野蛮的攻击,能接阵的最多也只能象征性的用木棍敲打一下圆盾,然后像杀鸡一样,被诺德人割喉断气。
这时的约利格和另外的六名骑兵,不,是三名,其他三个已经连人带马被剁了,剩下的几个也已经人伤马瘸,约利格握着一把两米来长的枪杆,对,就是枪杆。
或者可以说是一条开叉的木棍,头上的钢盔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一张严肃的老脸变得红通通的,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已经忘记了出兵的目的。
一场战争让这位老骑士想起了年轻时的骁勇,现在他疯狂的在寻折断枪头的人,这不是一个一般的步兵。驾轻就熟的老骑士松开了马绳,双手握住木棍又挑又敲,每一个棍起棍落,都夹杂着敌人的惨叫和他的咆哮。
忽然这根只剩枪杆的长枪又一次被一支手握住,对方这次没有急于折段枪杆。而是任凭老战马吧他推出去很远,也许这也是一种力的缓冲。
这人单脚滑动,左手猛地向后一伸,右手向前握住枪杆靠近中段的地方,后脚用力一踩,老骑士被硬生生的挑下了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年与诺德巨力战士奥拉夫交战,也是这样,不过那是他还年轻。能在掉马的瞬间抽出佩剑削掉了奥拉夫的左耳。才让他有了逃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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