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有个优点,就是能大方地承认自己的不足。
“因为我的机甲就是废,手感还行,但伤害刮痧得一批。”
白月睁着漫画里才有的半月眼,毫不留情地自我批评。
想当初,她的机甲还是1.0版本的时候,充能要靠太阳能板,主要攻击方式就是四个浮游炮和几片尾翼,启动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能源不足。
要不是螺丝肖恩和阿基维利给她反复升级,她的机甲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好用。
白月足足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滔滔不绝地吐槽着自己机甲的种种缺陷,话题甚至还拓展到了等身机甲普遍存在的短板之上。
最后,她以一种略带挑衅的口吻笑道:“我有星神当售后,你们有吗?”
……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而且你们不是总担心长此以往,从泰坦尼娅基因克隆而来新人类会取代你们旧人类吗?”
少女演讲时并不会安分地站在讲台后面,她更喜欢在讲台上来回踱步。她脚上的高跟鞋,白皙的足背紧绷至几乎与地面垂直,每一次轻触地板,都发出清晰而微妙的回响,虽不张扬,却足以吸引每个人的注意。
“这种高达型的机甲驾驶员不需要先天培植,只需要后天训练就行了,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可以驾驶机甲,这么一个机甲从生产到管理可以新增很多部门,管理起来也方便互相监督。”
随着白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阐述,三十多分钟转瞬即逝,关于机甲的议题,大会堂内已是一片共识,再无异议之声。
散会。
大会堂的灯光亮起,侍者打开了厚重的双开大门。
本来不少人还想去跟白月交流细节,但环顾四周,参与会议的有这么多人,白月也没有什么交流意愿,那少女直接从讲台后的出口离开了。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陆陆续续地站起身,离开会场。
克莱门挤过人潮,朝讲台后面的通道跑了过去。
白月并没有离开大会堂,而是在后面的休息室里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侍者正在给她倒果汁。
“嬴小姐!”克莱门跑的气喘吁吁地推开门,银白色的鬓角都跑出了些许薄汗,他很少有这么不优雅的时候。
侍者见状,连忙也为克莱门送上了一杯果汁。
克莱门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喘息未定,却依然坚持着说:“我觉得还有一些关键的信息没有阐述清楚……”话音未落,他已迫不及待地接过果汁,一饮而尽。
“你来得正好。”白月放下杯子,拿出一个储存介质递给他:“这个是那些机甲的设计初稿,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负责设计一代火萤骑士的科学院。”
克莱门接过了储存介质,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语言,片刻后,他说:“其实我是想来问另一个问题。”
“什么?”
“现在的火萤机甲,可以减少士兵的身体机能消耗。星系边缘那么空旷,不同战场间隔很远,而火萤机甲只要搭载少量营养剂,他们就可以在战场之间长距离转移。”
克莱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
“然而,你设计的第三代火萤机甲似乎并未保留这一功能,那么,在长途行军的过程中,我们该如何有效控制成本呢?”
白月抿了口果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反问道:“为什么要转移?”
克莱门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
“我们可以让虫子们主动来找我们,而不是我们疲于奔命地去寻找它们。这么多年来,你们与虫群之间的战斗从未停歇,难道没有保存一些战利品吗?”
克莱门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白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指的是……”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白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第三代火萤骑士虽然无法长距离转移,但虫子们可以啊!我们可以在机甲中设置一些诱饵,利用虫子们敏锐的嗅觉,尤其是它们对同类信息素的极度敏感,吸引它们主动前来。”
要知道,真蛰虫的嗅觉可是很敏锐的,繁育的孑遗,鬼知道这个命途什么情况,那群虫子能在真空环境中捕捉到到光年之外生物信息素。
而且他们对于同类的信息素更为敏锐。
克莱门沉默了。
白月举着杯子递给一旁的侍者:“再来一杯。”
于是侍者欣然给白月又续满了果汁。
直到侍者把白月那个500毫升的杯子倒满时,克莱门也没说话。
“你哑巴了?”
“不是……”克莱门再次擦了擦汗,白皙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我们……确实……没有……”
“咳咳咳……”
白月被一口果汁呛住,猛地咳嗽起来。
什么鬼!
你们打虫子打了这么久,居然连一点战利品都没保留吗?
白月对克莱门竖起柳眉,满脸写着副怒其不争。
她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以格拉默目前的科技,想要直接把大型机甲从母星运送到边境战场,好像确实有点困难。
但这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有阿基维利这个开拓星神在呀!再不济,有她开拓令使白月在的!
从格拉默星系边缘,一直到他们的母星,银轨已经铺下了,只需要每隔一段距离建立一个空间站就可以了。
这样不仅方便他们运送解限火萤机甲,还可以加快货运星舰的航行速度。
靠近星系外围的空间站可以布置上重火力,再在空间站附近开辟几个战场,建立诱虫塔,将格拉默星系的虫群集中吸引在这几个战场附近,再用高达清扫起来就方便多了。
至于银轨……白月正好跟克里珀学了筑墙。
把格拉默星系境内的大部分银轨都用亚空晶壁隧道包裹起来。
失去了星神的繁育孑遗,无论如何也啃不穿存护的墙。
之前,晚上她与阿基维利被窝夜话,她把这个计划讲给阿基维利,想征求祂的意见的时候,祂那张俊脸上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好歹也是迈过I型文明那道门槛了,该断奶了,怎么你还要当他们的妈?”阿基维利靠着床头软包,眯着眼,盯着鸭子坐的姿势坐在自己腿上的白月。
“可是……这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初衷吗?”
白月坐在祂腿上,微微歪着头,表情中带着一丝困惑与苦恼。夜灯柔和的淡黄色光芒洒在她的侧脸上,与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交织在一起,仿佛月光倾泻,美得令人心醉。
“如果你不希望我参与其中,那你一开始就不会告诉我这些。”
“说实话,我后悔了。”
阿基维利闻言,伸出双手,轻轻却坚定地按在白月的两颊上,随着他轻轻一挤,白月的嘴唇就形成了一个可爱的嘟嘟嘴。
“我早该想到的!”阿基维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又有点抓狂,“碰见这种事你总是会像个圣母一样什么大事小事都替他们做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把自己逼到极限,真的就那么值得吗?每次替他们做了那么多,你又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了吗?”
白月被迫嘟着嘴,口齿不清地说:“替后辈铺平前路,难道不算是开拓吗?无名客的行事也不是为了回报吧?”
阿基维利的手微微一颤,随即从白月的脸颊上滑落。
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内心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触动。
白月趁机轻轻揉着自己被“蹂躏”过的脸颊,娇嗔地瞪了阿基维利一眼:“令使有权扩展自己命途的内涵,对吧?你最好别告诉我,只有你的定义才算是真正的开拓。”
看着白月这副模样,阿基维利的心中仿佛被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祂的小月亮啊,总是这样让人既心疼又骄傲。
祂坐直身子,拉过她的手腕往前一拽,让白月猝不及防地跌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白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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