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梨死去,全场都出现一种愕然。
虽然借助了符咒力量,可是更多时候是单对单的战斗。
渡劫期九层的强者都被陈莫杀死了,谁能阻挡他?
皇业感觉非常心疼,杜梨算是圣宗的支柱之一,却面对如此一个小小少年被杀死,真的太意外,也太让人难以置信。
皇业怒吼,精神意念的浪潮澎湃而出,一下子如同万千柄神兵,直接让魔月等魔宗强者无法直视。
这般巅峰境界的锋芒,恍若毁天灭地一般。
整个战场,都在荡漾着皇业的咆哮和怒吼。
这种愤怒,点燃心中那一抹理智,让战斗去向最疯狂的地步。
天道众生。
皇业一拳,有如神灵操纵天下众生。
这是让人不得不为之臣服的一拳,这是毁灭所有违逆者的一拳。
苏溪脸上赫然变色,皇业一拳出,就如同面对一尊神祗,如此高耸入云的气势,如同能够抵挡。
苏溪整个人,在皇业的一拳爆发之下,感觉筋骨酸软,甚至差一点就被碾压。
这是一种气势上的完全凌驾,这也是一种力量的绝对压迫。
在任何一方面,苏溪都胜不过皇业。
皇业并未追击被他暴怒一拳给轰退受伤的苏溪,而是将杀意锁定了陈莫。
杜梨怎么想的,皇业自然都会想到。
陈莫如此年纪,却能战胜渡劫九层的强者,简直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奇迹。
自己这圣宗之主在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一个返虚期的修士,距离离魂期都还有一段路。更别说渡劫期了。
陈莫太妖娆了,妖娆到会破坏圣宗君临天下的大计。
所以,无论如何皇业也绝对不会再坐视陈莫壮大下去。
天道众生。
皇业凌驾天下的一拳,击飞了苏溪之后,冲着陈莫而来。
陈莫面前看到的是主宰天下的神祗,是无法抗拒的存在。
这种霸道和威压,压迫他屈服,压迫他跪拜。
否则,就只有死。
陈莫冷然,自己的心神之坚固,早就已经不被任何气势所迷惑,如何会被皇业的拳意所影响。
可是,皇业这一拳,不止影响到自己,更影响到虚空。
虚空的万般法则,都被他所影响,所镇压。
自己最为擅长的空间,也受到极大的束缚。
本来如鱼得水的空间,却仿佛变成了泥土。
要钻进入,很困难,想自由移动,更困难。
皇业看着陡然消失的陈莫,面上浮现一种不屑神色。
这一拳,方圆千米俱被笼罩着。
整个空间被排山倒海的力量所入侵,化作水一样,在波动。
陈莫从这空间波动被挤了出来,手捂着瘪了下去的胸膛,嘴里挂着一缕血迹。
皇业的攻击,太猛太强大。
春风,吹动你我的笑脸。
夏雨,打湿孤单的屋檐。
秋叶,洒落思念的红叶。
冬雪,转眼又是一年。
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美妙而动听的音符,在这战场中响起。
这声音,如同天籁,打动每一个人的心田。
这份代表相思的爱情之音,牵动着灵魂为之而悸动。
谁不曾在心里有过一份爱。
哪怕是再绝情,再无情,再冷酷的人,必定会在心中,曾经拥有过一份爱情。
这是上天赐予生灵的天性,是任何灵性都无法离开的感情。
在陈莫身后五里之处,夜静初在跳着一曲魅舞。
魅源于美丽,植根于相思,发芽于相知。
这一份至爱之美,经由夜静初那美绝人寰的脸庞,那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容颜和勾动相思情深的窈窕,经由那美轮美奂的舞蹈,跳动着一份真正的无上美丽。
她的声音,随着她的姿态而飘飞,如同一场细雨,滋润着所有人的心跳。
越是无情的人,越是冷酷的人,越是被勾起那些似乎是被遗忘,似乎是永远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皇业脑海中,反复出现的人,是花容,那个最爱牡丹花的女孩,那个如同牡丹花一样富贵逼人,带着天然高傲之气的圣女。
她的天资更在自己之上,她的容颜更是美绝圣宗。
无数的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境界一直都压着自己。
可是她死了。
死在了她最爱的牡丹花下。
因为,她爱错了人。
她怎么可以爱上一个和她争夺圣宗宗主之位的圣子呢?
她怎么可以毫无防备的信任她所爱的人呢?
她真的太傻了。
皇业响起这个临死,也想伸出手,再摸摸自己脸庞的女孩,她怎么可以这么傻?
为什么要让我再想起她?
皇业对天长吼,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的气息在紊乱,他的意志在崩溃。
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把那张富贵美丽的脸庞,从脑海中删去。
他决定不理会脑海中的她,专心的攻击陈莫。
掌定山河。
这一掌,是执掌天下的手掌,是翻云覆雨的手掌,也是控制这山川万载的手掌。
这一掌的权威,就是唯一存在的真理。
面对这一掌,需要的是一种臣服,更是一种渺小。
无从形容这一掌究竟有多伟大,这是自古以来便有的权势所凝聚的法则。
这是一种直摧人心的法则,是一种压迫一直的法则。
它是真正的无形无相,却存在在天地间每一个有生灵的地方。
陈莫的灵魂,在这种压迫之下,感觉有些窒息。
觉得自己,完全被困在了一个笼子之中,等待着别人或杀活剐的命运。
始终跳不出这一个泥潭,跳不脱这层束缚,他气息都为之窒息,脏腑被一种大力给攥紧,一大口鲜血直接无可控制的喷出。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像是溺水的鱼儿,周围的水,都被皇业的这一掌给抽空。
这是一种大势,不可违逆的大势。
陈莫体内的阴阳灵气开始疯狂的旋转着,开始等待着一个蓄积到巅峰的机会,然后破除这一层空间封锁。
巅峰渡劫期,好强大。
陈莫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皇业,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楚,看的明白。
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压迫之感,太强太强。
如此紧张的时刻,耳畔的声音,丝丝缕缕如同春雨,滋润着他的意志,给他的精神,增加了一层层的守护。
夜静初的歌声,越加动听,越加勾魂。
她此刻,就是一个完美女神,不容任何人亵渎。
陈莫感受到此刻夜静初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想象的气机,这种气机如此深邃,比起任何人都不输。
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听你我最爱的哪首歌。
泪总是一不小心翻涌微笑的脸
突然,我感觉你没走远。
皇业脑海中的形象,花容临死时候,依旧微笑的脸庞,只是挂着一滴泪。
为什么这幅形象,会如此的清晰?
突然,我感觉你没走远?
皇业似乎听见了花容在对他说着什么?
忽然感觉,她离别时候的笑容,是在表明着什么?
她临死时候的左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右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庞。
她的笑容,本是那么幸福。
她真的爱自己,没有后悔过。
这一点,皇业一直都懂,一直都明白。
可是她的那滴泪,让皇业无论多少种理由,哪怕是圣宗的荣光,也无法去释怀。
这是伤害,她没后悔,为什么流泪?
她流泪,为什么还会有笑容?
为什么,如此矛盾?
这一幕,皇业藏了很久很久,想永远的把他忘记。
可是,突然这一幕被夜静初勾起,然后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识海中。
他的一掌,驾驭山河,可以将陈莫重创甚至杀死的霸气之掌,代表权势这亘古存在的至威之力,却为何总是拍不下去?
难倒想起她,回忆她,会比杀死自己的敌人,还要重要吗?
拿下陈莫,乃至杀死陈莫,都将会给圣宗带来荣耀,甚至是无上君临的荣耀。
可是,这份荣耀,却在脑海的记忆中,变的淡薄。
当初为了皇图霸业,杀了心爱的女人,最终登临宗主之位。
那时候,以为自己的选择,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以为自己把圣宗带到天下第一宗的位置,就可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如此大的牺牲,才会换来圣宗的荣耀。
她死后的一百多年,皇业为发展圣宗可谓是倾尽心力,最终联合邪宗,牢牢的把魔宗压制,让魔宗百年来,尽处颓势。
这样的局面,若没有外因,最多再过百年,就能对魔宗形成强大压迫之势,彻底的压倒魔宗已经存在百万年的强势光芒。
那时候的圣宗,才可以真正说是天下第一宗。
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会开心,会幸福,她知道也一定会感觉这份牺牲,是值得的。
是啊,为了大业,有所牺牲,当然是难免的,也是值得的。
这个理由,皇业千百次的告诉过自己。
但是今天,他发现,原来当这一幕,如此清晰的再现,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爱情,背叛就是背叛,不因为任何的因素存在,就变的理所当然。
背叛永远都会被刻在耻辱柱上。
皇业此刻,心内的酸楚,如同浪涛汹涌而来。
脑海中的她,那个富贵荣华的花容,她的左手传来的温暖和幸福,是如此之自然。
她的泪,是对着自己的。
她的笑容,却不是给自己。
在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
我多想能看得更远。
爱两颗心不断的长线。
我的喜悲都让你包围。
怀里有你紧拥的温度。
眼里,有着微笑和痛苦。
心里,有你说过的故事。
梦里,是我回家的路。
花容的幸福,在梦里,在她的左手里。
在这深情至心的歌声里,一道道的魅惑之力,让皇业穿越了时空的年轮,再回到那个牡丹花的夜晚。
自己拥抱着她,听她笑着,快乐着,说着很多很多未来的畅想。
那一晚的她,是如此的幸福,也是如此的依赖。
她从来没有说过未来,可是那一晚,她温柔地说着未来要有开满牡丹花的山,要有绕着山的水,在这清澈无比的水里,有着一尾红鱼。
在哪里,必然是最有灵性的,也必然是远离纷杂的。
她的幸福,就是平安,平安的生活,面对着最美丽的风景,过着最简单最平安的日子。
这不是她的个性,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的杀伐之性,从来不会输给自己。
否则,自己也不会忌惮她,背叛她的爱情。
可是,那一晚真的温柔,就像撕下所有的伪装,有的只有依赖,和渴望平安快乐的梦想。
想着,想着,皇业的手掌忽然变得温柔。
拍向陈莫,变的像是要抚摸陈莫,如同抚摸当初的爱人。
陈莫不会去管皇业此般神态究竟有多么的让男人发毛,不会去管皇业的姿态究竟有多么别扭,他要做的就是不浪费这一次的机会。
星辰杀。
一道无坚不摧,本为这世间所不容的剑气,从陈莫清雪寒霜剑中射出。
这一剑的爆发,摧毁一切。
无论是时空,还是权势,一切都是浮云。
这片星空下,只有这道剑气存在。
皇业猛然从灵魂沉醉中醒来,再看的时候,已经是近在咫尺的陈莫绝世一剑。
遍体生寒的皇业已经没有逃避的时间,只有倾尽一切力量进行抵挡。
一声很轻微的如同戳穿一张窗户纸的甚至响起,皇业身前的这片空间护罩被刺破,皇业派出的手掌如同沙石被粉碎。
接着,他身上无数的符文亮起,这些符咒闪烁着各种古怪的力量,构筑出九层足以抵挡任何渡劫期强者一击的防护墙。
然后这一切,面对星辰杀,都是无力。
一层层符文亮起,然后熄灭。
陈莫这一剑,势如破竹冲入到皇业体内。
然后,湮灭性的力量,开始毁灭着皇业体内的一切生机。
人总是在死的时候,思维是最为活跃的,也是最为灵敏的。
他可以想起太多太多事情,可以感受到太多太多以前所不曾发觉的事情。
而这一刻,皇业听到的是心脏的跳动之音。
这是花容的左手,放着的位置。
那腹部内,轻微到不可听到的心脏跳动之音。
一个小生命,在她的体内孕育着。
皇业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他的心里在后悔,后悔这一百多年,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无法想到这一点?
其实她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的变化,为什么自己就不曾想到?
迟到了一百多年的赎罪终于来了。
晚了一百多年的陪伴,希望不会太迟。
我在地狱陪你们母女啦!
“业,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男孩,征战天下,对女孩子来说太苦了,所以还是让男孩来继续我们未来的路。”
“可是我喜欢女孩,平安快乐,让心爱的男人保护,就是最大的幸福。”
……
花容,这次依你,我们要女儿。
等我,轮回我会再找你,我们再相爱,生一个女儿。
皇业释然的倒下,带着一抹相思的笑容。
陈莫收剑,穿越空间,回到夜静初身旁。
这时候的夜静初,已经脸色苍白如雪,整个身体都给人一种快油尽灯枯的错觉。
“谢谢你。”陈莫诚挚的看着怀抱中虚弱无比的女人。
夜静初笑了起来,伸出手抚摸着陈莫的脸庞:“不要谢我,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我能抚摸着你的脸庞,而她却再也摸不到她心爱的女人。情爱一路,相爱容易相守难,莫,别骗我,也别离开我,好吗?”
陈莫点点头。
他感受不到皇业脑海中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画面,会让他如此时常。
但是,造就这一切的夜静初,却能窥视到几分。
她的法则,魅惑人心,就连自己心里,也不由的有三分忌惮。
但是,这份忌惮,远远比不上对她的爱护。
你若爱不悔,我则情永恒。
陈莫拥抱着夜静初的身影,在这飞仙峰,是如此之绝美,就如天地间那永恒之瞬间。
苏溪羡慕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再看看一人独占仙仙与边荒,威势之强堪比上古魔神的魔主,有着一缕惆怅。
有的人的爱,哪怕是遇到生死,也不会表现出来。
对于这些男人来说,王图霸业,天道苍茫,才是他们所孜孜以求的。
女人,情爱,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
可是,自己却怎么也走不出这个桎梏,放不开那一宿的缠绵。
苏溪看着虚弱的徒儿,看着英姿无双的陈莫,这一刻,终于在心里认同了这一对情侣。
陈莫证明了他足够爱夜静初,更证明他有能力去保护她。
那么她也爱他,就祝福他们。
女子之爱,太容易受伤了。
苏溪一直不喜欢陈莫,一直在针对着陈莫,就是因为陈莫太杰出。
如此年纪,如此表现,若非醉心于天地大道,如何能够有这般成就。
而若醉心大道,就必定会在情爱上有所辜负。
苏溪不愿意自己最心疼的小徒弟,也被情爱所伤。
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没想到,陈莫的爱,却也是如此之深,如此之真。
真的羡慕啊。
苏溪的剑,指向了论千秋。
这一段爱,应该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任何想破坏你们两个的人,都是师傅我的敌人。
苏溪要用自己的手中剑,守护着夜静初,守护着陈莫,守护着这段爱。
魔月望着身后三十里处,陈莫紧拥着夜静初,有着一抹羡意,和惊赞。
陈莫表现出来的力量,竟然比起自己还要强大。
再配合上夜静初,竟然能够杀死渡劫期巅峰,太可怕了。
这还是年轻人吗?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妖孽,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超出自己认知的强大,让魔月不得不惊赞。
幸而,这是属于自己一方阵营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否则,就没有自己进入神阵,否则就没有今天的渡劫九重天圆满境界。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着一个小辈去做完。
魔月此刻,和苏溪的想法非常接近,都是要守护着这两个年轻人。
只要有他们在,这魔宗就会有荣光,就会有无止尽的荣耀。
他们,光芒太耀眼了。
杜梨这圣宗副宗主死了,皇业这个圣宗宗主也死了。
而且都死在了同一个少年手中,这对于圣宗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圣宗此刻最顶尖的极为渡劫九层的强者,全部舍弃了纠缠自己的对手,无论如何也要拿下陈莫。
一为宗主复仇,二是建立不世功勋。
这个时候,群龙无首,谁能复仇谁都能有资格继承圣宗宗主之位。
如此利益加上仇恨,谁能坐视?
陈莫感受着四方八面汇聚而来的致命危机。
这些气压,让怀抱中的夜静初身体开始有着自发的颤抖。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恐惧,挡在陈莫身前的二十多位渡劫后期的强者,也没能让这份安全感变的更厚重。
陈莫此刻不能退,不能闪,因为他身后有为了帮助他,倾尽一切心力到虚弱不堪的夜静初。
陈莫漠视着在不断冲刺着人墙,要击杀自己的圣宗强者。
一团火焰在他身前逐渐由一颗拳头大小,变成了一个火盆,接着一个大桶,一汪泉水,一方池塘,一条溪流,一片江河,最后化作一面大海。
站在陈莫肩膀上的萌萌,取下自己脑袋上的葫芦,释放着三昧真火。
陈莫的神念,不断的与萌萌契合,给与萌萌更多的支持。
昊天塔内无穷无尽的三昧真火,被无形力量吸聚到萌萌的葫芦里,然后从葫芦里喷薄而出。
一方足足有着十里的火海,散发着焚灭天下的热量。
魔宗之人,都曾听闻过陈莫的三昧真火。
就是这种火焰,毁掉了处女峰的护宗大阵。
哪怕是一个渡劫九层的强者,攻击三天三夜也别想打破处女峰的护宗大阵。
可是陈莫这火焰做到了。
这种火焰,就是灭世的代名词。
当它出现之后,魔宗的强者纷纷的闪避。
而圣宗的几大渡劫期强者,则疑惑不解。
这世上从来不缺乏五行攻击。
金木水火土无形只是最基本的法则。
肖腾是圣宗的渡劫九层天的强者,他就是最为擅长火行攻击。
只要愿意,他可以召唤出无穷无尽的火海,笼罩千里万里的虚空也绝对不是难事。
想要以火来攻击吗?
我才是玩火的祖宗!
肖腾眼中烈芒闪过,手中赤红的神刀扬天举起,接着一道照耀半边天的赤红光芒闪耀。
一条无比庞大的火龙,从这把赤红神刀中钻出。
先是龙头,再是龙身。
最后这一道火龙,冒着熊熊的火焰,成为一条在空中有着三十里雄伟身体的属性之龙。
它身上的火焰,如此灼人,可以轻易的蒸发掉一条江河,可以让海水为之枯竭,让大地化成火山。
火龙吟。
肖腾神刀落下,火龙凶猛的向着陈莫扑来。
这灼热无比的热浪,瞬间让这百里之内的人,都感觉自己身处在岩浆之中,随时都有一种被烧焦成为飞灰的热量。
火龙最不惧怕火焰,冲入到陈莫放出的火海之中,绝对是如鱼得水。
肖腾期待着这条火龙,裹挟陈莫火海之力,反攻而去,将这个难缠的家伙,给彻底的震惊,最好给烧死。
只是,庞大无比,体积是火海足足三倍的大火龙,为什么冲入到火海之中全无动静。
忽然,脑海中一阵的刺痛。
自己控制大火龙的神念,竟然被焚烧而散。
天啊,肖腾从没有想过,究竟得多强大的火焰,才能够把神念也给灼烧。
为了修行火行法则,他曾深入火山一千八百二十座,无论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抑或是深海之底,那极致冰寒的火山,虽然都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强大的威胁,可是却不曾焚灭过他的神念。
如今,自己脑海中,明显可以感受到一种极致的高温下,自己的神念被焚灭。
而自己的大火龙,那操纵天地间的火元素,完全的失去了感应。
久久,直到这片火海向着他飞来的时候,他才颓然的意识到,自己的火行法则,竟然抗衡不了这一团火焰。
十里的火焰,是绝对足够造成威胁的。
肖腾用着火行法则,操控着天地间的火行力量,不断的想瓦解想控制这一团火云。
但是,这一团火云,似乎不是这天地之物,法则落在其上竟然完全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种古怪而又强大无比的火云,简直就是修炼火行法则的修士的无上瑰宝。
可惜,如今这瑰宝属于敌人。
而现在被敌人操控用来围困住自己。
众所瞩目之下,肖腾的身躯,被这十里的三昧真火所包围,然后焚灭。
他的所有抵抗,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无数的火行攻击,都只是给这团火云加深了一点点颜色,除此之外,别无建树。
就连他想逃跑的空间之力,也完全的失控。
这团封锁虚空的火云,在它笼罩的范围内,一切生灵都只无法摆脱它的灼烧。
肖腾死了,最擅长火行法则的渡劫九层强者死了。
他的死,更为震撼。
因为他是死在一团火云之下。
放在之前,无人会相信,一团火云竟然可以困住一个渡劫九层的强者更将他焚灭。
而现在,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
而现在这团火云,就笼罩在陈莫身亲,如同蛰伏的洪荒神兽,谁敢靠近,就将为谁带去死亡。
圣宗修士不敢及靠近,只得远攻。
远攻卓有成效,这片火云开始被打散,有一些火焰更被打落。
这让圣宗众多强者看到了曙光。
只要把火源给打算,不足以维持完美的防护,就有办法能够威胁杀伤陈莫。
圣宗看到了希望,攻击变的更猛。
魔宗自然不可能让圣宗肆无忌惮的攻击下去。
他们也扑了上来,暂时是不用再担心陈莫的安危,无疑放下了一个包袱,开始全力的爆发,死死的纠缠住圣宗强者。
持久战斗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圣宗。
魔宗有的是后援团,有的是人,有的是强者。
持续的越久,魔宗所能发挥的力量,也就越大。
毕竟战斗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战场,是根本就得不到补充灵气的机会的。
魔宗有足够的人进行替换,可是圣宗没有,邪宗也没有。
现在他们仗着境界高深,灵气丰厚可以完全爆发战斗力,可是要不了多久,他们都将不可避免的陷入虚弱的境界。
到时候,魔宗就是大举反攻的时候。
这一点,魔宗明白,圣宗也明白。
同样明白的,还有仙仙。
她难以相信,陈莫竟然可以杀死杜梨和皇业,更释放出如此巨大的一片火云。
有着十里之巨大的火云,就是连自己,也没有靠近陈莫的机会,更别说其他人。
难倒这次会功亏一篑?
仙仙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这次若失败了,不能留下陈莫,只怕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因为在魔宗山门之前动用了上界神物的力量,导致自己受到时空的排斥力量越来越强,最多三天自己就将抵挡不住被迫飞升。
那时候,谁人还能奈何得了陈莫?
到时候等到他完全掌握了至尊神物,羽翼丰满之后再飞升,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祸患。
仙仙心中带着仇恨,对陈莫的恨简直就是倾三江倒五湖也洗刷不尽。
若不是为了陈莫,自己就不会下界。
若不是下界,就不会有一连串恶心的遭遇。
更不会因为这些遭遇,让自己在特定环境下中了损招,竟然莫名其妙的懵懂了最青涩的春情。
而这份春情,竟然是欺骗。
这份心,被践踏,被破碎。
少女最纯真的一份感情,都是因为陈莫,而被无情的玷污了。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离开,否则死。”仙仙冷漠无情的看着魔气冲霄的魔主。
在仙仙眼中,这是一个绊脚石,这是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臭石头。
魔主瞳孔一缩,感受到仙仙身上毫不掩饰的上位者杀气。
这不是如同他这般杀人盈野的杀气,也不是陈莫那种一念出,天地皆杀的杀气。
这是一种君王一怒,伏尸百万的杀气。
也许君王本身,并没有什么武功,也没有什么道法,他要比他要杀的人更加弱小。
可是她是上位者,她拥有的东西,超越了本身的力量。
魔主扬天哈哈笑着:“我知道,你能攻破我魔宗百万年来的吞天魔阵,所拥有的力量绝对远在此刻之上。不过很可惜,这份力量,应该不是你本身所能拥有的,所以你在这方时空想要用出来,一定有这太多的限制。你所仰仗的,不过就是你来自上界的身份,以及由此带来的力量,除此之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为敌?有什么力量,就用出来吧,迟早我也要去上界看看,这时候见识到,倒也不错。”
仙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羞恼无比的看着魔主:“你说的对,我所拥有的力量,确实是有所限制的。不过天道从来都不是公平的,你想看看我掌握什么样的力量,我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什么叫做永远不可超越。”
一剑苍穹落。
仙仙身上,散发这仙神的气息,这种气息凌驾于世间,凌驾于外物。
她的神剑,光华闪耀之中,可以看到一片星空,星空之中有着无数的繁星。
而这些繁星,化作一道道的流星,汇聚成一片流星雨,向着魔主镇压而来。
每一颗飞散的剑光,都如同一颗巨大的星辰,拥有这超越平常剑力千万倍的力量。
飞来峰瞬间地动山摇,整座山峰被砸入地底。
这一道剑气,比起仙仙刚才的力量,至少强大了十倍。
魔主脸上出现一种异样的红晕,这是激动到最高处的表现。
“魔轮千狱。“
魔主手中的魔剑,绽放出这方世界最为纯粹的黑暗。
这份黑暗已经是极致,化作一方轮盘。
象征着死亡的轮盘,承载世间亿万万的生灵。
磨盘每一次转动,都会缔造出一个地狱。
这是灭世的黑暗。
转动千次,世间全灭。
然后,就是一抹混沌。
混沌重开新生。
魔主在这神阵之中从毁灭法则中,领悟到了一抹毁灭秩序。
这让他在法则的领悟上臻至完美之境界。
灭世才是他真正的法则,雷劫不过是辅助。
而借助雷劫毁灭之后的新生,他的灭世力量,也开始获得了新生。
千转之后的魔轮,让这世间的星光黯淡,让生灵消泯。
整个世界一切有形无形的力量,都将被彻底毁灭,然后重开混沌。
魔主这一剑,演化出了一丝混沌的力量。
魔剑之魔轮和仙剑之星辰碰撞在了一起。
魔主被击飞,直接撞入到百里之外的飞来峰山峰之中。
随后,星辰落剑气大部分被魔轮所消泯,但是有少部分,紧紧随着魔主的身影而去,砸到飞来峰山峰之中。
山高万仞的飞来峰,如同一快失去了平衡的积木,整个山峰开始四分五裂起来。
这一幕,才是真正恍若灭世。
如同上古魔神的魔主,被砸入山峰。
然后不止亿万斤的山峰,被一道剑气的剑光,就这样给杂碎崩塌。
魔主的身影被淹没在这庞大无边的废墟之中。
飞来峰聚集了太多的魔宗修士。
就是这山峰完全崩塌的瞬间,就有超过十万的魔宗修士,被这山崩地裂的灭世之威给毁灭。
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在超过亿万斤的山峰崩塌的力量下,都唯有被碾压成肉泥的末路。
陈莫肩膀上的萌萌脚步不稳,差一点跌倒。
他抱着夜静初所站立的位置,在飞来峰的中部,只有一些山峰最高处的落石飞向了。
然后这从如此高空落下,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的落实,被焚灭一切的三昧真火所炼化成灰,没能伤害到陈莫分毫。
不过代价就是萌萌的精神力大幅度超支,几乎难以再维持这片火海。
陈莫此刻,也无法离开这片火海,因为他的精神力和萌萌的完全链接在了一起。
正是有陈莫精神力的支撑,萌萌才能驱动这么庞大的一片火海。
光靠萌萌自己,只怕早就已经无力支撑了。
萌萌衰落,陈莫的精神力也跟着有些衰竭。
这一剑之力,可怕到超出陈莫想象。
仅仅是被消泯了大半威力的散碎剑光,就能造成如此惊天动地的破坏。
与此相比,陈莫当初刚到婆娑大世界所见到的那断壁天涯山,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那是自己父亲穿越时空去到婆娑大世界的地方,也是在那里自己的父亲被重创。
可以肯定一点,穿越时空下界,境界一定会受到极大的束缚。
否则自己感应到仙仙和边荒到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她们一直能够有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只怕早就来找自己了。
何必拖如此好几个月时光,给了自己成长的机会。
上界之人的力量,太可怕了。
陈莫原本以为,自己如今已经在夜静初帮助下把境界推升到了渡劫初期,已经足以与这两人有一战之力,可是没想到,依旧还差的好远好远。
苏溪舍弃论千秋,疯也似的冲向那巨大无比的废墟之中。
这垮掉的山峰,层层叠叠堆砌百米之高的乱石。
就算魔主是金刚不坏之躯,只怕此刻也难以逃脱被粉身碎骨的厄运。
陈莫心中有些戚戚然,看着有些疯狂的苏溪,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传说当初苏溪本来是最有机会当魔主,却后来衰落,让曦绝成为了魔主。
爱情,让苏溪选择了守护和退让。
“曦绝,你出来,你欠我的承诺还没实现,你不能死、出来,快出来。”苏溪声嘶力竭的吼着。
她的悲伤,能够感动天地。
一道不可磨灭的魔气从废墟之中凌霄而起,化作一道烟柱缭绕而上,最终变成一把毁灭一切的魔剑。
魔剑成,魔主出。
手中有形的魔剑,被仙仙那星辰落之剑气给摧毁。
自己的身体,被这垮塌的山石一次次的碾压,几乎化作尘土。
可到底挺过来了。
毁灭过后的新生,这种新生的力量,让他最终从死亡边缘挺了过来。
他听见了苏溪的嘶吼,听见了她的悲伤,所以他身体哪怕已经到了必须要修养的地步,依旧以如此傲然的姿态,从地底废墟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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