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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五官样貌,仅仅是寥寥几笔,一个人形,却偏偏不会让人认错,那绝对就是花梦影,除了他不会是第二个人,这种毫无道理的感觉强烈到了极点,但真正细看时,又觉得没有一处相似,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外人只能看出这张淡墨图的大气恢弘,行墨娴熟,画功过人,赞赏有加,上三宗的门人在此基础上,啧啧称奇,此时,几乎所有门人都认了出来,那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上三宗的当代少主!
再往上展开,便看见两排潇洒至极的漂亮狂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仅仅一句话,便再次令人抚掌称妙,称赞惊叹不绝于口,这画配字,简直是绝品!
云狂深深凝望花梦影,唇角勾起浅浅的自信的微笑,我当然不会画错,因为那就是你,梦影哥哥,这两句词最适合形容你。
这张画笔墨极少,却几乎发挥出了云狂作画的巅峰水平,之所以能够这般具有震撼力,与花梦影的气质脱不了关系。欲将这样的气质凝聚到几笔之中,除了了解,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有真正相知,才能够诠释这种感觉,尽书于笔下。
花梦影紧握双手,修长的五指握得隐隐泛白,方才能够勉强不流露出心中那份浓烈的激动和感动。他此时不能说话,不能冲到云狂身边紧紧抱住她,他只能用同样清明的目光回视她,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
那曾经的一曲“只缘相知”,或许是最真实的写照,相隔得那样远,他们却依旧能够看清楚对方的心思,因为他们是知己。
云狂用眼睛说:等我,我会光明正大带你离开。
梦影用眼睛答:好,我不会轻举妄动,我等着你大获全胜,随你一道前去。
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两个人已经悄悄做出了心灵的交流。
是的,在云狂出现的那一刻起,花梦影便做出了决定。
不躲闪,不逃避,既然他已经为家族尽了力而家族却不能放过他,那么他亦不是个死脑筋之人,生命之花,要为在乎自己的人而开放!对如今的他来说,只要有她的相知相惜,以身相护,那么其他的,什么都不再重要!
强烈的震撼充斥着整片会场,正在作诗的花芦月等人皆是一阵摇头苦笑,手中的笔墨停了下来,见到这等旷世奇作,谁还会有心思又信心继续下去?
“好画,好画!画中人之生动神韵,世间无两,文字精辟贴切,纵观老夫一生所见,再无一幅可与之比拟!老夫自认画中高手,却也自愧不如,小公子,你可真是不得了啊!之前,倒是我上三宗有眼无珠了!”看台上的二长老目光灼灼,突然就那样站了起来,对着云狂敬佩地一拱手,感叹道。
身为澹台世家的老祖宗,对于文墨一道下的功夫绝不在少数,这位二长老说出的话形同“圣旨”,四下里顿时爆发出喝彩之声,延延绵绵,经久不息。
一众评审大儒早就被水墨图的意境迷了三魂丢了七魄,加上二长老这般说,谁还会反驳?一个个频频点头,不仅仅是宗门二长老,上三宗花字世家内人才很多,可试问他们谁能够做出这样的画来?答案是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
这幅画流传下去,必定会成为千古名作!
这十几个大儒此时就像是小孩子似的,眼睛亮得像是要吃人,一个个宛如老鼠见到了大米,垂涎欲滴,好像恨不得将这幅画据为己有。
云狂目光一动,轻声笑道:“我这幅图是刚刚看见了高台上贵宗一位白发兄台,心中有感而发为之所作,私心里也希望能够送给那位兄台,不知道贵宗长老是否愿意成全?”
几名长老一愣,顿时一阵狂喜,送给花梦影不等于是送给了他们宗门么?哪里会有人反对,连忙谨慎地吩咐一个少女将之收起包好,送到花梦影手上去。
花梦影谨慎接过,笑意满眶,搂在怀里,来回抚摸,真如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云狂见此,心中一乐。
“各位长老!这文赛……”花秋霜面色青得像铁,不死心地问道。
“秋霜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场文试的第一虽然是月言公子,你也莫气馁,你的文采很不错,以后要继续努力。”某个大儒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的对他说道,这样的话除了表态之外,还有警告——不要再死缠烂打,事情一旦敲定,便没有更改的可能了。
几个长老目光都很坚定,完全没有异议,众所周知,画师的心境本身就比普通文墨之士要高得多,只要是知名的画师几乎都是绝代才子,云狂的画技这般卓绝,她的文采会差到哪里去?光看那两句令人赞叹的词句就知道,再比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纵然是意料中的结果,花秋霜还是一阵头晕目眩,上一刻他还满怀喜悦地以为自己就要美梦实现,这一刻迎来的却是当头棒喝!
这次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从心机到文试大会盘满皆输!他一向自认心机深沉,却不想,这个看似大咧咧的月言公子的可怕心计比他高明的多!那嚣张跋扈的轻狂言语,何尝不是一张面具,在她做来,竟是驾轻就熟,比韬光养晦还要真上几分。
虽说文无第一,可是真的没有第一吗?一个人,上一刻不管再辉煌,只要他败了,他的名字就会成为历史,为众人所不齿,此时大家只知道月言公子是一代画神,而又是如何形容他的?
“那个花秋霜还想和月言公子争第一?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自己几两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上三宗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以为自己做两首诗就了不起了?小打小闹和大家风范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月言公子这是没有作,若是作了也一样是千古名句!”
面对着众人的纷纷议论,花秋霜恨不得找个地方就此钻进去才好!偏偏这样的评价一时间根本没办法停息下来,一条条钻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是小虫子在心上狠狠噬咬似的。
月,言,公,子!我们走着瞧!低头掩住那狰狞面色,花秋霜满面阴霾地走下台。
云狂不骄不躁,白衣飞舞,步履轻盈,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慢悠悠踱回花落渊和澹台璐璐身旁,花落渊在呆滞中惊醒,又喜又惊地拍了她肩膀一下,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竟然还有这样一手,你可瞒得我们好苦啊!”
“是啊公子,你真是不厚道!早些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为你担心了嘛!”澹台璐璐一直注视着云狂,少女心底的钦佩更深,嘟着嘴巴看似生气,心里却都是在为云狂高兴。
不远处的澹台伊梦也正用意欲杀人的眼光看过来,兴师问罪。
云狂耸耸肩帮,无辜地笑嘻嘻道:“你们也没有问我会不会书画啊,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难道还一样一样告诉你们么?”
花落渊几人无语,这个家伙开脱起来也是一等一的高明,根本没办法让你找到破绽!好像再没有道理的话,到她嘴巴里面一加工,都可以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偏偏还让人觉得她没有错。
文试还在继续,不过此时已没有人再对那文赛第一的位置抱有幻想,这些人都只是在努力进入下一轮的武试罢了,此番大会的比试文武一体,不失全面,考验的是多方面的因素,倒也合理。
很快,文试的结果出来了,有四百多人就此被淘汰,还是留下了一半的人,上三宗的人手飞快将那文试赛场的卷轴笔墨一股脑儿收掉,木质高台就变成了一个相当大的广场,文试通过的几百支队伍,就此一股脑儿全都站到了场内,等待武试的开赛。
“月言公子,一会儿你可要小心,别离开我身边哦!”璐璐笑眯眯说道,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云狂心头暗笑,装模作样点点头,目光一瞥,果然瞧见了石公子,澹台青青,花秋霜三个恶狠狠盯着她的人在不远处,而花芦月,雷久澜,还有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也站在离自己的不远处。
蓦地,远处一道冰冷的视线扫射过来,云狂有所感觉,略略一惊,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坐在上三宗最高台首席的山羊胡子老者用心念锁住了自己!
而老者旁边,正皱着眉头说什么话的中年男子,却是一个老熟人。
上三宗的副宗主,曾经与自己几度交手的雷破海!
云狂心头微跳,暗暗思索,难道被发现了么?雷破海是见过自己的,觉得她身段和“柳云狂”相似,加上刚刚她露的一手深厚的文学功底,又蒙着脸,不被怀疑才是怪事。
不过,她大咧咧地如此一身打扮走上山来,迷惑性很大,反而让人觉得她并非柳云狂,在上三宗人的眼里,柳云狂断然是不敢这般光明正大前来的,这个场中如此打扮的白衣银扇的公子随便抓抓都有几十个。
但那个山羊胡子的大长老却是个精明人物,这种小心机,会不会被之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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