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体’有许多俗称,老百姓们称‘鬼魂’,而茅山术士爱用‘魂魄’称之,但说到底,它这究竟是什么?
黎墨说,那是人死后留在人间的力量,是一种与精神力有关的物质。殢殩獍晓
灵体的真实形态和人死前的样貌、着装一模一样,而它的拟态多变,可化作气团,可化作影像,更能改变面相,变得凶神恶煞。另外,灵体都有原本的智力思维,但可惜的是,绝大多数的生人看不见它们,更别说听它们说话了。
不过,那些灵光低下或曾经濒临死亡的人,有时会看到它们,而拥有阴阳眼的人,看灵体简直是家常便饭。有些灵体缅怀人间,不愿意走上黄泉路,为了向亲近的人传达它们还在人间的信息,于是想了很多法子,比如翻动物件,制造出奇怪的声响,或是移动东西,引起生人的疑惑或注意。关于这些,楚央央在国外的医学报道上见过,这些种种离奇,都能有一句话来概括:相信则有,不信则无。
同样,因执念和怨恨过深的熊飞,死后化作了怨灵。据它所说,除了缠上张浩外,它也曾回过桐城的青沐帮,更向他的爸爸熊峰提示过,张浩就是凶手。奈何,熊峰只知道打打杀杀,十分粗心,丧子心切的他,一门心思的扑在张贵身上,哪能发现儿子给他留下的信息!
如今,熊峰不知从哪儿的来消息,将被暗杀的杨阳,当做是畏罪自杀。事情发展成这样,完全出乎了熊飞的预想。今天是七月十五,凌晨三点阴气最为繁重,先前虚弱的它忽然充满了力量,于是打算在今晚要了张浩的命,奈何中途冒出了程咬金,更被她的法器收了去。
听到楚央央有法子让他父亲见他一面,别提多激动了,被黎墨贴了‘鬼话符’后,说道:“你没骗我?”他的表情生动,查探楚央央的神色。
“没有。”楚央央笑着回答,浑身的气息让熊飞不自觉的信服。“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些事!”
“可以,你想知道什么呢?”熊飞爽快地点头,他相信,眼前这一男一女,肯定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个男人,越靠近他,它就越难受,好似要消散一般,好像是它的克星。
楚央央凝眉,想了一番后,严肃问道:“我想知道你在张贵家里探查来的消息。”仔细看熊飞,也就十五来岁,长得眉清目秀,不过那个头可不矮,都快到一米八了,身体也壮实,难怪张浩当时会找杨阳,要是与熊飞单打,估计死的回事张浩。几句话下来,倒觉得熊飞的性子没有黑帮的匪气,反而有几分较单纯。
当初在县一中,她可是听说,张浩是因为一个叫夏涵的女生,才打算搞熊飞的,看熊飞那不谙世事的模样,可能被那女生利用了,这回真是死得够冤枉。
“可能是我刚死没多久,所以还没有白天出来的本事,知道的事情并不多,而且昨天为了就被暗杀的杨阳,也受伤了。”说完,熊飞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见面前两人都等着,它然后继续说道:“或许是张浩杀了我的原因,每到晚上,我就能出现在张浩身边。前几日,张浩一直住在桐城南区的家里,里面守卫森严。而且,张家来了好几位贵客,连张贵都忌惮。这几人好像在寻找和保护什么东西。”他面色疑惑,最后想到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就在前天,一个老头将一个老妇人带去了张家。”
“你是说,张贵不住在桐城北区,而是南区?”楚央央不解,皱眉思索。何少凡对她说过,张贵的别墅位于桐城北区,他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的,人进去后,就没瞧见出来过。可是,现在熊飞却说在南区,这一南一北,隔的太远。
“是的,我肯定没有记错。”熊飞睁大眼睛,点头。
“这应该是北派的习性。”黎墨接了熊飞的话,见一人一灵体求解,他缓缓说道:“师兄说过,北派在隐世门派中,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老奸巨猾的,名声也很不好,为了活命,即便是背叛同伴与门派,也能做得出来。所以,北派弟子都会给自己留好几跳退路。”
楚央央深有同感,因为她的两只北派鬼探子,生前就是那样的人,她歪着脑袋问黎墨,声音十分幽远。“小师叔,照你这么说,张贵可能也是北派的弟子?”她听白镜说过,一些隐世门派或家族,都会派弟子出去历练,将积累的财富送回门中,供开销。
刚刚熊飞说了,有人暗杀杨阳时,是它出手相救的,那这人是不是张贵?
黎墨点头,要知道,北派弟子从来不与平常人过多接触,更别说是住在平常人的府上,如此只能说明,张贵是北派的弟子,只不过是门外弟子。
见状,楚央央嘴角勾起。
呵,狡兔有三窟,她怎么就忘了,而她也承认,之前是小看了张贵。要知道,一个能成为桐城首富多年,以及搭上北派‘橙’字辈高手,怎么说都有两把刷子。当然,至于这其中的朴实迷离,相信张浩会给她‘解’惑。“熊飞,你想清楚点,你说的那些人,寻找和保护的具体是什么?”
熊飞眉头紧皱,思绪变得清晰起来,没多会,高兴地说道:“啊!我想起来了,保护的是一块鲤鱼的玉盘,寻找的好像是一块麒麟玉盘。”
楚央央闻言,心里一动,立马将‘鬼探子’青虚和青松招了回来,等二人显示灵体后,问道:“你是不是听这两人说的?”
熊飞一见,脑袋直点,直说‘没错!就是他们’。
两名鬼探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站得笔直。
楚央央眯起眼看着青虚,这家伙,居然没有告诉她这条信息,要不是熊飞,岂不是要错过‘锦鲤玉盘’。“你知道那块鲤鱼玉盘放在哪儿?”
“恩,就被张贵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熊飞确定道,他看到那个短小精悍的老人让张贵锁起来的。
“我知道了,熊飞,你先回葫芦里,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于是,将熊飞吸进天机葫内,心里有了盘算。回过头,看着眼神纯净的黎墨,嘴角勾起,心里突然冒出了想捉弄一下他的念头,她睁大眼睛,问道:“小师叔,你知道笑么?”在黎墨不解的目光中,她的拇指和手指伸向他性感微凉的薄唇,无弧度的唇角被她向上提起,拉弯。“不懂?那我告诉你!”
见状,楚央央皱起眉头,吐了两个字:“好丑!”
这话自然是假的,但黎墨却当真了,那眼神十分晶亮,好似询问缘由,压根没想到楚央央在捉弄他。
“骗你的!”
“恩?”这回,黎墨很配合的给了一个三声音调。
“以后不准别的女孩碰你这儿!”说完,指了指黎墨的嘴角。
“恩!”四声音调而下,黎墨神色严肃,接下一个大任务。
“那咱们拉钩!”闻言,楚央央眯起了眼。
师傅说得不错,对感情,黎墨十分白目,为了不让别人占黎墨的便宜,她决定要好好养成。说完,她伸出了小拇指,黎墨也笨拙地伸了出来。孰不知,这一勾,就勾下来三生三世。
楚央央满意地打了一个哈气,着实有些困了,这几天一直忙碌,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夜不睡可受不了。在黎墨不解迷茫的神色中,眼睛呈月牙状,窝在走廊内的凳子上,脑袋磕在黎墨的肩膀上,闻着那熟悉的药香味,很快呼呼大睡。
黎墨面色自若,没有一点不适,若是细看,还能瞧见他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带着少许笑意。怎么办?他好戏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
翌日清晨
一缕明媚的阳光驱散的阴寒,沿着窗户的缝隙,光芒打在楚央央的小脸上,让她有些痒,皱了皱精致的五官后,便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当听到病房内,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响后,眼眸幽深,示意黎墨隐匿气息,不让黎墨明着出现,是有原因的。
以前,总感觉黎墨没有存在感,现今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他说,当古武练到一定境界后,就能做到让人忽略。而她觉得,华夏国的古武还是比R国的忍术厉害高超多了。
大约早上九点多钟时,画着精致妆容的张妮领着司机,正朝楚央央迎面走来。
只是,人还没到,楚央央就闻到了一股硝烟味,和一阵让人味觉发酸的香水味。而身边遮盖好发丝的黎墨,身上散发出冷意,连眼神都冷的似六月里的雪花。
张妮踩着高跟鞋,医院走廊内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若是仔细听,也能听出她的不满,而周围的家属和病人,都被她女王驾到的真实吸引过去,但看她面色凶神恶煞,都聪明地躲开。
张妮眼神狠戾,咒骂道:“该死的,怎么被捅死的不是你!”这人说的自然是张浩。
一大清早的,张浩就打电话给张贵,说是遇到了一位高人,昨晚上那高人亲自给他守夜,果然一夜无梦,睡得香极了。更是说,要将人带回家中,把那邪门的东西一举抓获。可是,更加离谱的是,张贵居然答应了。
其实,张贵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心疼到骨子里,听张浩精神奕奕的说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询问张浩关于‘高人’的一信息后,再三思索,才答应将人带回家中。于是,让张妮与司机接张浩回去,并嘱咐好生招待那位‘高人’。
‘砰’
张妮若无旁骛地踢开张浩原先住着的病房,将里面的病人和护士吓了一跳。一瞧是张家的小公主,小护士立马讨好地说道:“呵呵,原来是张小姐啊,昨天下午,张少爷已经搬去隔壁的病房了。”
就这几日,这张家小公主的脾性,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摸清了八九,被张家的两尊大神弄得焦头烂额。不过,大家都很默契,谁都不敢得罪,没法子,因为他们的亲戚,或是家人,都在天威集团上班,要是得罪了衣食父母,在桐城是混不下去了。
“哼!”张妮冷哼,不屑,如看小丑一般。转身离开后,让小护士一脸尴尬,也松了一口气。
“呵呵”楚央央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会儿,张妮耳尖地听到笑声后,很自然地对号入座。瞧见熟悉的面容后,心里别提有气了,火焰瞬间涨到了极点,二话不说,尖声问道:“怎么又是你!你笑什么?”这语气,一如既然的霸道。昨天,张贵知道她得罪了马玉才后,居然把她的零用钱扣了。所以,这一切都是楚央央害她的。
楚央央无辜,美眸晶亮,小羽扇一眨一眨地,可爱极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顾名思义,这医院又是张家开的。“至于我笑?呵呵,你觉得我是在笑你?不过,你有些地方值得我笑呢?”说完,挑眉,上下打量一番张妮,这一身公主裙在这个年代穿着,还真是有些另类。
“你!”这一问,让张妮无言以对,见路人都瞧着她,面色挂不住。即使扑了再多的粉,也遮盖不了她被气红了的肤色。想到马玉才与楚央央的关系,以及家人对她的警告,这才忍下来,冷哼后,推门进入了病房。
这般‘和谐’的结束,倒让楚央央诧异,什么时候张妮也转性了?
张妮见到张浩后,打心眼里厌恶,她平复好心绪,笑着问道:“哥,为什么不在医院多住两天啊?不是还没有康复吗?”那语气,就像个听话的乖妹妹在关心哥哥,与先前判若两人。要是有导演看见这一幕,肯定会感叹,这孩子不进演艺圈,真是一大可惜。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让我呆在外面,好与老祖宗相处,被老祖宗看中,成为北派的门内弟子吗?告诉你,没门!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飞上天!要知道,爸爸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张浩冷笑,啐了一口,一脸不爽,懒得周旋。就自己这个妹妹的德行,他可是清楚的很,从小性子强,先不说想争了他继承天威集团的权利,这会儿又打老祖宗的注意!
张妮心里嫉妒,她妈妈说了,如果能进北派,不仅能学到驻颜术,还能学到各种技能。就像她爸爸一样,今年都四十多了,但看起来只有三十,与她妈妈站一块,真像是姐姐弟弟。所以,她妈想方设法让她进北派,学到驻颜术教她!这世上,有几个女人不在乎外貌?尤其是那些处在豪门里的夫人!
可是,就是因为有张浩在,一直以来,她成了陪衬,听到张浩毫不给情面,她也不继续装了,阴鸷道:“哥,别说做妹妹的不让着你,你知道吗?老祖宗可是很喜欢我呢,最后谁能成为北派门内弟子,咱们各凭本事,就算有爸爸给你撑腰,也抵不过老祖宗一句话。”这些天,张浩不在家,老祖宗可是很看好她,因为老祖宗带来的老女人只和她说话,那老女人是谁,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说,有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孙女。
见张妮如此露骨的说,张浩真想一巴掌抽过去,眼里闪过杀意。而张妮却一脸得意,并不自知已经上了张浩的黑名单。
“张妮,等回家后,我就要爸爸把你送到非洲去读书。”张浩阴险地笑着,对着同来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将他的东西收拾好,便出了病房。见张妮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才得意地笑了。他的一只胳膊掉在颈子上,有些困难地歪着头,见到楚央央后,直接睥睨道:“跟我走吧!”
“好的,张少。”这样的态度,楚央央并不介意,她眯着眼睛说道。
说到底,张浩的性子她也了解几分,为人好色,做事冲动不想后果,一些事情虽然想到了,但也只是层面,无法深入,完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然,张妮也没好哪儿去,不然在宁省青市,也不会被陆晓当枪使,两兄妹都是外强中干,遇到厉害的,都成鸵鸟。
刚刚两人对话她全听到了,呵呵,这一家人也没表面上那般团结啊,对她而言,如此甚好。
不过,这‘老祖宗’应该就是那位‘橙’字辈的高手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想在张家兄妹中选一个带回北派作为门内弟子,这会儿两兄妹杆上了,都在竞争那个名额。
跟在张浩身后的张妮,笑着上前,讨好地扶着张浩。“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你争,你别让爸爸把我送去非洲。”张妮可是知道张浩在张贵心中的地位,别说把她送去非洲,就算送去了无人烟的月球,张贵也会欣然同意。
“哼!现在知道怕了!”张浩一把将人推开,冷哼,虚荣心大涨。
张妮点头,压下心里想撕扯张浩的怒气,为转移张浩注意力,假意四处张望了一番,她古怪地问道:“哥,你说的那位高人呢?怎么不介绍给妹妹认识?”
这些天,一直都有‘高人’来医院,最后都被揭发,全都是骗钱的。没听到张浩的回道,但瞧见张浩让楚央央随同,她的头皮立马立了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疯了吗?爸爸说过,不准我们带外人回去的!要是被老祖宗知道,惹了老祖宗不快,我们全家人都得遭殃。”
“我没疯,她就是高人!”张浩不满地说道,但听到老祖宗后,心里一阵后怕!不过,爸爸不是说过可以带人回去么!有什么事,他爸爸担着,想着也大胆起来,连说话的嗓音都高了几分。
“什么?她是高人!哥,你可别被她骗了,要知道,这段日子想骗咱们家钱的可不少!”张妮语气怪异,不屑中带着诧异。
关于楚央央的身份,张妮有一些认知,因为在青市时,她瞧见古家父子对楚央央的热情,以及京城聂老爷子的讨好,即便这样,她也不怕,因为他们张家背后有北派,这在上流社会,名门家族中都是知道的,那些官家小姐名媛们,哪个见到她不给三分面子!
张浩不耐烦,对张妮摆了一个恶狠狠的脸色,警告道:“我的事,你他妈少管!”楚央央的本事他是看到了,那些个请来的和尚道士,他们能召唤那邪门的东西吗?被保他睡得安稳吗?
楚央央眉眼含笑,而她身上也发出一股‘高人’的气息,起身,在张妮气得跳脚中,跟着张浩离开医院。
黎墨一个大活人,还真别说,一路上都没人发现他,就算是靠得极近的张浩和张妮,也没察觉,更是跟着张家兄妹坐上了张贵派来的那辆房。
车子开往桐城的北区,一路上,张妮叽叽喳喳,也问出了一二,面上嗤笑,她就知道眼前这丫头是个穷人,而张浩在路上也解释了,原来还是为了钱。这么一个说法,倒是满足了她的虚荣心,除了对楚央央冷嘲热讽外,也没其他动作。
但楚央央无所谓,一直淡笑着,倒让张妮像是在唱独角戏。
房车开入那金碧辉煌的别墅,进入地下室后,所有人都下了车。
“张少,不是到了吗?”楚央央本不想问的,但她要是过分的沉着,一定会引起这两兄妹的注意。
“哼,你还是少知道点的好,你看到的一切,最好也忘掉!”张妮冷笑,心里不疑有他了。然后进入了一辆比较普通的车内。
楚央央与黎墨对看了一眼,安静地跟上,在地下车库拐了几个弯,又神奇般地出了别墅。更是反正方向行驶,开到了南区。心里了然,原来如此,这张贵居然挖了一条隧道,而且,这所别墅内的各个角落都安置了摄像机,如果有状况,相信南区的张贵一定能接收到,有充足的时间做好离开的准备。
下车后,入眼的是一座面积庞大,装修极为低调的别墅,楚央央怎么也联想不到,富得流油的张贵会住进这样的老窝。她也没料想到,正是因为得知北派‘狡兔三窟’的习性,让她在覆灭北派,重振南派的道路上,少走了许多弯路。
张妮率先进了别墅,她要告诉张贵,那高人就是青市拍卖会上,那个与聂老走的很近的小姑娘。
回到自己家,张浩面色轻浮,大少爷的架子完全露了出来,对着上来帮他拿行李的女佣,二话不说,就在漆屁股上摸了一把,让小女佣面色通红。虚荣心满足了张浩,转身对着楚央央命令道:“我和你说,去了我家,查到那东西在什么地方,一定得和我说,千万不能单独走,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楚央央点头,笑道:“等除了那妖祟,拿了钱后我立马离开。”
“哦?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找?”张浩见人爽快,好奇地问道。
“这个。”说完,楚央央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罗盘。
罗盘只有手掌心那么大,盘中标有许多数字和平常人看不懂的文字,一圈一圈的,如同心圆。在最中心还有一根磁针,不管楚央央这么摆动,磁针就是指着东边。眼里闪过精光,这个罗盘可不是查探灵体的,而是查探外婆的下落的。这是白镜给她的,用外婆的头发做过法,上面的针指的方向,就是外婆所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别墅的东边,只一眼就看出防卫工作比其他三个方向严密。
转身后,瞧见张妮与一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爸爸,就是她。”张妮老远的,用手指着楚央央,对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楚央央打量起来人,这男人长了一张国字脸,从面相上看,有着商人的狡诈与虚伪,眼里的犀利与谨慎怎么也掩盖不了。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子很健壮,脚下平稳,一瞧就是练家子。
黎墨点了点头,轻声道:“北派门外弟子,‘紫’字辈。”
楚央央若有所思,毕竟是地方一霸,所以张贵很有气势。这时,天机葫内的熊飞也激动起来,说着鬼话:“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就是他去暗杀杨阳的。”闻言,用气息安抚好熊飞。
这边,张浩已经跑去和张贵说了一会话,张贵确实喜欢儿子,脸上都带着笑意,见张浩精神奕奕,到对那小姑娘有几分相信。没多久,两人一起走了过来,细看这两父子,一点也不像,到时候张妮与张贵像一些。
张贵也打量起楚央央,见人目光没闪烁,但也不敢大意,见小姑娘手里拿着一罗盘,有模有样的,皱眉问道:“小姑娘,这手中的罗盘是玄宗出的?”
“没错,张老板。”楚央央笑着点头,一点也没畏畏缩缩。
身为桐城首富,什么样的珍宝没看见?而且,就这种质地的罗盘,在香港的‘玄易斋’内就有卖,当然,价格自然不菲。再看张贵眼色,人们说得还不错,姜的确老的辣,就那狠辣的眼神,要是一般小女孩儿对上,早就无所遁形了。
“呵呵,这边请,不知道你师从何处啊?”张贵见人能拿出玄宗的东西,也相信儿子说得话了。他这语气比张浩客气很多,因为眼前这小姑娘不仅和京城聂家走得近,与那苏家也有关系,拉拢不了,也不能得罪,他笑着邀请楚央央进入别墅内,等待想到的答案。
楚央央虚笑,隐世门派不为世人所知,凡是门内弟子,都不会于平常人说门内的事。如果她要是说了是从谁,这张贵定会以为她冒充玄宗弟子。于是,板着脸说道:“张老板,不好意思,这个是门内的事,我不便多说。”
“哼,你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张妮见楚央央扫了她爸爸的脸,随即怒道。不过,她这话一出,不但没得到张贵的赞善,反而惹来了了一阵责骂。
“住嘴!”张贵一脸冷气,眼神阴鸷。同样是这般年纪,为什么自个女儿就比人家差许多呢!虽然他是北派的门外弟子,但门内的一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听完楚央央的绘画,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的确是玄宗的弟子,而且还是流落到内地的那一批。另外,北派与玄宗没有瓜葛,应该不会多生事端。
张贵没觉得不好意思,责骂张妮,也是场面话。就昨天,他去桐城公安局暗杀杨阳时,他感觉一股无形的东西在阻止他,十分邪门,所以才收手。他同意张浩将人带回来,也有私心。于是,笑着问道:“呵呵,小姑娘,今年玄易斋的夏恭师傅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有破财的劫,你看准不准?”
“爸爸,你还真信哥哥说的?”这在张妮看来,简直是荒谬极了,她在家里住了十几年,也没瞧见什么古怪!一定是张浩杀了人,心里作祟。在张贵的瞪视中,张妮扯着裙角,不敢再说。
就张贵的命格,早在来之前,白镜就给他算了一卦。当时师傅是那么说的:卦中藏有变故,变故生,则财破,变故隐,则财聚。夏恭卜卦学的不精,那变故怎么瞧见,所以给张贵批下的是吉卦,财聚。张贵这般说,明显是在试探她。“我说他这卦不准,瞧张老板面相,应该有聚财之兆。”
这话一出,张贵打消了疑惑,也相信眼前这丫头有点本事。“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缠着我儿子?”
“怨灵,张老板放心好了,我来了,自然给你除了它。”楚央央也一脸笑意,张妮虽然是张家的小公主,但处境并没有多好。似乎,她在张贵的身上看到了重生前发达了大伯楚从建,两人步步算计,不择手段。而女人在他们眼里,其实就是交易的货物,女儿则是联姻的筹码。
“好好,等完事后,一定重金酬谢。”张贵笑闻言,嘻嘻地将人迎进大厅。
一会儿工夫,张贵就接了三五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让他面色突变,匆匆对张浩交代叮嘱了几句。
“爸,你有事就先出去,家里交给我!”张浩想在张贵面前表情一番。
“就你?一天到晚给老子惹事,现在出门还不是因为你,那青沐帮的熊峰硬要今天给他个交代。”张贵抬手,扇了张浩的脑袋一下,面色阴沉地说道。
“那怎么办?爸,你得救我,你是你唯一的儿子啊!医生可是说了,你以后可没生育能力了,要是我被判刑或偿命,你以后可没人传宗接代了,咱们老张家就毁了你手上。”张浩一听是熊峰顿时急了,也没多想,把张贵的刺痛点说了出来。
“你个畜生?老子有说不管你?哼,今天老祖宗不在,你给我在家看好那小姑娘,出了什么事,不止是我,老祖宗都会找你算账。”张贵看着不成器地儿子,语气有些重。
“知道了!我一定给盯着。”张浩松了一口气,只有不坐牢,什么事儿都好说。
张贵想了会,还是有些不放心,用眼神示意张浩:“你瞧见那罗盘了没?到时候看磁针的方向,要是那小姑娘不按照磁针的方向走,你就像抓起来,等我回来处置。”张贵虽然不是玄宗的弟子,但与夏恭的关系不错,也了解一点罗盘。
见张浩认真点头,张贵笑着对楚央央打了一声照顾,临走时更是别有深意地嘱咐张妮,一定要照顾好客人。
张家父子的对话,楚央央一句不漏的听了进去,眼里露出嘲讽的笑意,想算计她?没都没有!而且那‘橙’字辈的高手不在,如此就更加好办事了!拿着罗盘,有模有样的探查着,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黎墨说道:“小师叔,我们分头行事,你去张贵的书房寻锦鲤玉盘,我去找外婆。”
“恩,小心!”点头后,黎墨悄然无息地离开。
见状,楚央央心情上好,到时候,就算张贵发现玉盘不见了,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因为张家兄妹紧跟着她,而且她的身后有还有好几个佣人。
半个小时后,看着罗盘磁针的指向,楚央央在别墅三楼最东边的屋子停了下来。指着关闭的房门,对身后的张家兄妹说道:“我的罗盘显示,那只怨灵就在这里面,而且我也感觉到了。”
“不行,这里面你不能去!”张妮走到门前,伸开手,立马将人挡住,语气坚决地说道。这间屋子,老祖宗特地吩咐过,除了她,谁也不能进去,更不能让屋子里的人与外人接触,否则等老祖宗回来,定会饶不了她。
楚央央很配合地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张浩。“张少,你看着怎么办?”说完,将罗盘调好角度,方便张浩偷瞄。
张浩见磁针方向是对的,也不管张妮,把人推开。“爸爸不在,我说了算,你给我闪开。”他这些日子深受折磨,这回无论如何,一定得将那邪门的东西除了去,否则他不得安宁,连家都待不了,还怎么讨好老祖宗!
“我不让,老祖宗说了,不准别人进去。”张妮被推倒后,又爬了起来,见自己的话不管用,将老祖宗抬了出来。见张浩像是疯魔了般,张嘴咬了张浩的胳膊。
“啊,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摇头。你们还不给我把她抓起来!”张浩吃痛,扯着张妮的头发嚷嚷,见松开后,发现手臂居然出血了。
张妮挣扎,头上戴着的花儿都被蹭掉了,可毕竟年纪小,那时常年干粗活的佣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了。
楚央央眼角挑起,她就知道,这两兄妹不合心,会省了她许多麻烦。顺利的推开门口,转身对张浩说道:“你也进来?”暗暗释放一股子煞气,让张家兄妹和佣人们毛骨悚然。
闻言,张浩一阵摇头,面露却色,往内看了一眼,见漆黑一片,立马退了两步。
进屋后,楚央央顺手将门关上,拉起屋子里的窗帘后,瞧见在床上昏睡的外婆——许蓉。此时的许蓉面色苍白颓废,不论楚央央怎么叫,都没法醒来。而黎墨也已经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锦鲤玉盘,站在她的身边。
“小师叔,你能将外婆带走吗?”楚央央眯着眼,严肃地问道。
“恩。”黎墨想了想,点头。
“那好,你先带外婆走,这里我来断后。”见黎墨担忧地看着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而且,我也没有古武,就算那‘橙’字辈的高手回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且,我还是玄宗的弟子,伤了我,就是与玄宗为敌。”白镜说过的,即便玄宗分裂了,但宗训不变,如玄宗弟子被外派杀害,玄宗必须一致对外,讨回公道。
在楚央央面前,黎墨永远只能妥协,这一次,依旧丢给了她一颗红的泣血的血珠。
见黎墨带着外婆离开,十分钟中,门外响起了‘砰砰砰’地敲门声,还没等她开门,就听见‘轰’地一声,房门四分五裂,接着,一短小精悍,个头在一米六五的老者站在门外,他面色阴鸷犀利,眼神如毒蛇一般,看着屋子里不见的许蓉,有些惊慌失措:“师妹?我师妹呢?”
楚央央被靠着发出来的气盾震得后退了三步,皮肤生疼,心里吃惊,这就是北派‘橙’字被高手吗?
张妮跟在老者身后,见那老女人不在屋子里,面色吓得苍白,人不见了,就算和她没关系,也逃不了惩罚,看着楚央央,精光一闪而过,急忙说道:“老祖宗,是她,是她把徐奶奶弄不见的。”而就在说完,又有一道尖细地嗓音传了过来。
“不,不好了,保险柜里的东西不见了!”
老者一听,那张黝黑的脸上带着嗜血的杀意,看向楚央央时,几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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