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似乎没有尽头一般,黑暗,蜿蜒着延续。
良久,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仿佛是市集一般,却又不同于一般的市集。偌大的场地是个方形的广场,有很多人在摆摊,也有很多人在转悠着买东西。终于明白了不同一般的感觉了,难怪有熟悉的味道。这里是黑市,想要什么都有卖。只有付出卖家满意的代价。
若可飞转头便看见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摊位上,一蒙着面的男子正坐在摊位前,后面是两个铁笼子。铁笼子里是两个人。偌大的空间封闭却十分的亮堂,到处都是灯和烛台。若可飞定睛一看笼子里的人,心神一震。妖孽啊,妖孽。笼子里的只是看起来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而已,却漂亮到不象话,那妖媚的样子几乎媚到了骨子里,若不是两人现在一丝不挂,若可飞还真以为这是两个小女生。偌大的空间虽大却不冷,两个妖孽一般的人儿,眼底没有一丝的生气,只是蓦然的站在笼子里。男宠么?可惜自己不好那口。
下一个摊位上也是笼子,里面关着的却是怀孕即将临盆的妇女,眼神也是空洞而麻木着。哦,居然在这里就有买卖孕妇的?不过到底是卖孕妇还是卖肚子里的孩子呢。记得有人的变态嗜好是与孕妇交/媾,最欣赏的是孕妇被强X的流产那股极致残酷的“美”,有的变态是想将刚生下的孩子用来补身。
果然,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是哪里的世界都会有啊。若可飞心里不屑。再往下看去,便是什么都有的卖的,玉器,药材,宠物,人。似乎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东西啊。若可飞有些失望,这些东西,自己早就见过了。
阎焰察觉到了若可飞眉间的淡淡失望,拉过若可飞往最里面走去。
“来啊,来啊,天下第一杀手,买去很划算啊。”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吆喝着,拿着手里的棍子敲了敲身后的笼子。身后的笼子里一男子昏迷不醒,若可飞却依然看到了那如刀刻般的俊脸,以及右脸上一个小十字型的刀疤。杀手也可以这样买卖?若可飞好奇的看着笼子里的人。
“这小子,活该。”阎焰似乎认识笼子里的人,口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哟,阎王,什么时候有女人了?”长相普通的男子敲打身后的笼子,却戏谑的看着两人。
“关你屁事。”很难得的阎焰在外面如此带情绪的开了口,一开口居然还是粗话。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放肆的看了看若可飞,眼里全是探究。
“我看你是真想死了,等他醒来你还不死?”阎焰看着笼子里的人,恶劣的拿过男子手里的棍子用力戳了戳里面人的大腿。真是变态的玩法,把自己的弟弟这么玩。
“怕什么,他又不知道是我。”男子无所谓的一把抢过了阎焰手里的棍子,不耐烦的敲了敲笼子,“你买不买?不买就滚,挡着我做生意。”
“有人买就怪了。”阎焰不屑的啐了口。除非是自己找死的,等那变态醒来,周围的活物恐怕一个也幸免不了吧。
“多少钱?”阎焰话刚落,若可飞笑着开口问道。阎焰的脸僵住。
“不贵,只要一百两银子。”年轻的男子嘿嘿的笑着摆了摆手里的棍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贵了。”若可飞看着笼子里的人,认真的说道,“五两银子。”
手里拿着棍的男子下巴都快脱臼了。
“卖不卖?”若可飞耐心的问道。
男子迅速恢复了常色,靠在笼子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这价也低了点,还不够我回去的路费啊。”
“去驿站坐马车应该够了,哦,忘记算你路上的饭钱了,再加五两。”若可飞肉痛的加了点价,那副沉痛的样子好象是要她全部的家当一样。
阎焰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笼子里的人,想看他什么时候醒来。看他醒来会不会发疯。
“再加五两。”男子看着若可飞是两眼发亮,有意思。阎王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有意思的女人。
“好吧,再加五两。”若可飞伸手在袖里掏了啊掏啊,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男子,“不用找了。”
男子手里的棍子当的掉在了地上,脸僵住了。这讨价还价的意义何在?真不知道刚才眼前女子那副肉痛的神情是怎么酝酿出来的。
“要不要啊?不要我当你免费送了啊。”若可飞不耐烦的抖了抖手里的银票。
“要,怎么会不要?”男子接过了银票一把揣进了怀里,指着身后的笼子道,“他归你了,想怎么处理都行,杀了还是暖床都行。”男子说话没遮没掩的,惹来了阎焰剑一样利的眼神。男子却毫不在意继续说着:“估摸着两天后才醒的来,保证两天的安全。”言下之意,两天后就管不着了。
“哦?这哪行?你卖了东西,要保证售后服务啊,起码有个十年八年的吧?”若可飞挑了挑细细的眉。
“售后服务?”男子摸了摸下巴,研究着这个词,忽然笑的灿烂开心,“不错,不错,售后服务。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给你,给他喂下,月圆之夜没有解药就冻成冰块,痛苦不堪。”再丢过来一小瓷瓶,“这是解药。”
阎焰看着若可飞手里的两个瓷瓶,心惊。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次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男子看了看眼里闪过讶色的阎焰,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道:“当是给她售后服务的谢礼,赚了,我赚了。哈哈。”
阎焰忙将他的手拍开,避如毒蛇。眼前这个变态,老喜欢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人下毒下药。
若可飞看了看手里的瓷瓶,皱了皱眉,递到了男子的面前,道:“不要这个,没意思。”
男子笑的开心的脸僵住:“那你要什么?”
若可飞扯了扯嘴角,不屑道:“用药来控制人,还真是低级趣味,真的控制一个人,不是控制他的身,而是他的心。”
男子的眼一冷,人皮面具下的脸看不到真实的表情,将药收回,缓缓问道:“不知客人想要什么方法?”
“有没有血祭?”若可飞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如一记重拳打在了男子的心头。阎焰心一沉,本是握着铁笼上一根铁条,瞬间将其捏扁。
男子的眼神越大的犀利,发出亮光,从新审视起了眼前的女子来。
“胃口很大啊。”男子半晌低低的吐出了句话。
“既然卖给我了,自然就是我的东西,不是么?”若可飞似笑非笑。看来,书上记载的还真不假。那本发黄破烂的书上记的东西居然还真实存在的。
“不后悔?”男子磨了磨牙,要知道,笼子里的人可是舔着刀尖生活的人,也许,下一个任务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使这样,眼前的女子也要选择血祭么?那个邪魅的仪式……
“要加钱么?”若可飞反问。
“不用,呵呵,售后服务嘛。”男子眯起了眼睛,将眼中那冷光尽数掩去。好吧,既然眼前的女子下定了决心,那么如你所愿。还有,似乎好戏开场咯。
男子转身将铁笼子拖走,回过头来:“跟上。”
一行人慢慢的走向另外一边的出口,男子在出口处那交了一两银子,嘿嘿的笑起来。这次交的钱还真少。每次都是百分之一的手续费。这边的走廊两边都满是小房间,原来是供人最后交易的地方。随便开了间空着的屋子,男子把笼子里的人抓着脚拖了出来,立刻有人来收走了笼子。
“咚”的一声,男子将手里的人扔在了地上。
“他叫什么?”若可飞指着地上的人问。
“叫消魂。”男子踢了踢地上没知觉的人,随意的说道。
“销魂?”若可飞笑,怎么杀手还有这样的名字。
“是消魂,不是销魂。不过也一个意思,被他杀的人最后销魂着被消魂。”男子蹲下身,在自己身上的兜里摸出了个玉碗,拿起消魂的手腕,突然手里多了把匕首,对着消魂的手腕就是一刀,到血放满了碗,这才随意的撒了点药先止住了血。“喝掉。”男子将手里满是血的碗递给了若可飞。
腥红的血若可飞却眉头没皱一下,快速的喝光。
“把你的血滴一点在他的伤口上。”男子将匕首递给了若可飞,若可飞接过匕首,蹲下身,在自己的食指上轻轻一划,血冒了出来。男子拿过匕首将消魂本已止血的伤口再度划开,在上面撒了黑色的药粉:“滴上你的血。”
若可飞依言照做,将自己的鲜血滴进了他的伤口。从若可飞的血滴进消魂身体里的瞬间开始,就从伤口中蜿蜒生长出图腾样式的花纹。花纹慢慢变暗,直到发黑。
“以后,他痛你痛,你伤他伤。他死你死,你死他也死。”男子拖长声音说起了绕口令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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