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有人在崖上问:“是谁?”
晋王忙说:“我是晋王,还有萧世妇,快想办法拉我们上去。”
上面的人一会儿就放下一条绳子,晋王让我先拉住绳子,我被拉了上去。一上去,我就让他们快把晋王拉上来。一会儿,晋王也上来了。一见晋王,我就抱住他放声大哭,他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慰我:“不要紧了,我们上来了。”
我一听这话,突然用力捶他,“你这个傻子,刚才让你放手你不放,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恰好有人来了,我们都得摔死。”
晋王一边试图拉住我的手,一边说:“哎呦,我的手还在流血,你怎么还打我。”我一听这话,忙拉起他的手细看,金簪扎的伤口很深,鲜血还不停的从他手上流出。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忙拿出手绢给他包扎。
周围的人被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们。我给晋王包完手,才后知后觉看见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来他们是御林军,正在例行巡视。晋王听见了他们的马蹄声,就大叫把他们吸引过来。晋王拿了些银子赏他们,叮嘱他们不得泄露此事。他们谢了赏就走了。
我忙检查晋王,看他除了脸上和胳膊上有几道划痕外,没什么大碍,而我自己只有胳膊上有些划痕。我用手摸着他脸上的伤口,低声问他:“疼吗?”
晋王笑着说:“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不过幸亏你脸上没有划出伤口,否则就更没人敢要你了。”
我作势要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笑着说:“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刚才的凶悍样,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说谁敢要你?”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笑着指着我:“难得看见你脸红。”
我们一路拌嘴,一路往回走。我回房找出了止血的药膏,拉过他的手,细心的给他涂好,又重新拿了一块手绢给他把手包好。我笑着说:“看来明天我也得给你送些枣糕。”我们都想起上次的事,就笑了起来。晋王不好久坐,呆了一会儿就悄悄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窗前胡思乱想,突然听到谢玉萍说:“你这丫头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抬头,谢玉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我忙让坐,她笑着看我:“今早我来找你出去走走,来了才知道,你这丫头早跑了。”我只是傻笑,也不说话。
谢玉萍点了一下我的头,“别跟我装傻,快说,去哪玩去了?”突然,她惊叫一声,“你的手上怎么有血?”忙拉起我的手细看。
我一看,原来是晋王的血,刚才忘了洗掉。看着我迷茫的神情,谢玉萍突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欢,你要小心。”
我呆望着谢玉萍,她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不要以为皇后现在对你好,你就可以任性妄为。如果这次回去,你再和秦王任性下去,就有你的好看。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和晋王出去了?萧大小姐,你以为你做事没人知道,这宫里耳目众多,皇后会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别再一天到晚和晋王混在一起,别忘了你是秦王的人。”说完,谢玉萍就走了。
我呆呆的坐着,想着谢玉萍的话。谢玉萍今天这番话,一定是皇后让她来讲的。否则以她的谨慎,她是绝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来的。加之她和我关系不错,就来送个顺水人情,表示她为我着想,好意提醒我。看来这几天我和晋王出去,皇后已经知道了,并觉得不能容忍了。但又不好因为这种事大张旗鼓的训斥我,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皇后还是要把我嫁给秦王的,如果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秦王的脸上也无光。
我突然想笑,人为了脸面,有时竟不得不忍气吞声,连皇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都是如此。想必皇后现在恨不得大骂我一顿,也许还想赏我几个耳光,但她只能暗自生气。想到这里,我突然放声大笑。突然我还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反而好多了。第二天我去服侍皇后,皇后神色如常,我心里不禁暗自佩服皇后的克制。到了下午,皇后刚睡下,我就又偷溜了出来。一会儿谢玉萍见我不在,一定气得跳脚吧。
回到房中,毫不意外地又看到晋王笑嘻嘻的坐在那里。我也笑了起来,拉过他的手给他换药。他专注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凶他:“看什么看?”他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我突然问他:“我昨天让你放手,你为什么不放手,连我拿簪子扎你你都不放手?”
晋王被我弄愣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说:“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我点了点头。他这才说下去,“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只知道如果我一松手,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难道你不知道,再坚持下去我们都会没命?”
晋王低声说:“我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不能放手。”
听了晋王的话,我的心里百味杂陈,在这险恶的宫廷之中,竟有一个人待你如斯,夫复何求?晋王往日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我心中掠过,他的体贴,细心,温柔……每天的点心,七夕的木簪,每一件事早已深印在我心中,只不过我没意识到罢了。
晋王一定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情意,试着拉我的手。我突然紧紧抱住他,他似乎不敢相信,低声唤我:“小欢?”
我抬起头,骂他:“傻子。”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哭,只知道现在我想痛快地哭出来。
晋王一见我哭了,就慌了手脚,忙轻轻拥着我。我在他怀中轻泣,他只是拥着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晋王见我不哭了,说道:“小欢,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真的决定今生陪在我身边?”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正如我自己曾说过,人生不是每天都有生离死别的,这往往只是一瞬。既然这次我没错过,为什么不紧紧抓住?想到这里,我突然正色对晋王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一定会激怒皇后和秦王的。依现在的情形看,秦王很有可能继承大统。你要想清楚后果。”
晋王坚定的看着我,紧握我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望着他坚定的眼神,也紧握住他的手:“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我明白这是我和晋王许下一生的誓言。
晋王突然说:“早知道让你扎我一簪子,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早就让你扎了。不,扎十下都行。省得我伤心难过那么久,比扎我十下还痛。”
我是第一次听他说起,我给他带来的伤痛。我心里一酸,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只是笑着说:“都过去了。”
我对他说:“这几天你就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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