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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会,又回来了?”穆杉看着眼前的凌士谦,只觉得自己喉间都有些沙哑,问道。 “爷若是进宫了,恐怕,就不知道有些人,好好的楚湘王府不住,一心想着往外跑。” “这不是我的家,我当然想要出去。”穆杉轻咳了一声,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了一些。 “那又如何!”凌士谦说着,两只眸子微微一动,里头的怒火已经有些藏不住。穆杉觉着,如今的凌士谦,似乎越来越容易被激怒了。 “爷让你住在卿默阁中,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给你的东西也是最好的。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处境,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只能看爷眼色的三品官,更或者,那无所事事,只知占口头便宜的街中混子?” “关他们什么事?凌士谦,你不要又颠倒黑白。”穆杉声音也大了几分,不过是自己要从楚湘王府逃出去而已,怎么又扯到卓天翔身上去了。而且这一回,居然连万初之都莫名其妙牵扯进来。 凌士谦听着,确实更为愠怒,“穆杉,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出身,却直呼楚湘王的名讳。就凭这一条,爷就够杀你十次了。” 从前他并不觉得,可如今听着,才想起她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直呼名讳。看来,真的是他对她太宽容,才让她如今这般放肆。 “那你杀我便是,你这次若是不杀我,我下次照样会逃。”穆杉也一下子犟了起来,“反正你这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功夫做得这么好,莫须有的罪名随便一安,别说十次,杀我百次都够了。” “所以。你是在怨,爷又冤枉你了?”凌士谦右手拂到了身后,背脊挺直了,微微侧过了身。“你水性杨花的名声,传遍了大街。离了安府之后,跟卓天翔几番勾搭,如今进了楚湘王府,又跟那不三不四的小子搂搂抱抱。这,可是爷今日亲眼所见,难道,还是冤了你不成?” “今天?”穆杉睁大了眼睛,兀得想起卿默阁中发生的事情,脑子里一下子通了起来。“我还想着。之前从未发现有守卫来巡查这边,今晚却为什么刚到了便被你抓个正着。原来,你一直在派人监视我。” “监视又如何?”凌士谦的话语冷得如同冻了千年的冰一般,“你若是没有做亏心的事情,若是不准备逃离出府。又何惧爷的监视。” “呵。”穆杉嗤笑一声,语气里尽是嘲笑,“那你又当我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给我最好的,为我做了多少。可背地里,又派人监视我,又把这阁子当笼子一样关着我。凌士谦,有你在的地方。我穆杉就一刻都待不下去。” “若爷,非让你待呢。”凌士谦的话越发阴森,喉间的青筋都似乎暴起。 穆杉听着,嘴角咧了咧,眯着双眼看着凌士谦,像极了万初之的戏谑声音说道:“凌士谦。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如今,爷却想杀了你。”凌士谦冷笑一声,他对喜欢这两个字从来没有概念,他只知道。他想得到这个女人,但如果得不到,哪怕毁了,他也不会让卓天翔和万初之得逞。 “好啊,那你就最好杀了我。否则,这楚湘王府,我绝对不会待下去!” “恐怕,已经轮不到你想不想待了。”凌士谦的话从来没像现在这般阴森,他右手的拳头松了松,退后了几步,仿佛离穆杉近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你什么意思?”穆杉听着凌士谦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爷不动你,但总有人可以让爷动。”凌士谦说着,嘴角动了动,一丝笑意便漫了出来,可偏偏衬着他阴沉的语气,让穆杉觉得有些慎人。 “你不是一心想要卓天翔出战鲜卑立功吗?只是,司空南手下可反对的甚多,你说,爷若是也说上两句,这情况会不会有所变化。” “你……你之前已经答应过我会帮卓天翔的。”穆杉没想到这个男人变脸变得这么快。 “你不也一样答应会留在王府,如今,你食言在先,爷倒还只是步你的后尘而已。”凌士谦冷笑一声,接着道。“而且,恐怕你的记性也不太好。之前你逃过一次王府,拿了爷的玉牌,可还记得?” “你想怎么样?”穆杉不会忘,那一次就是迷倒了凌士谦,拿了他的玉牌,才让自己顺利出了王府,回到逸宅里头。 但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玉牌也不知道被她扔到了逸宅的哪个地方,凌士谦怎么突然把这个拿出来说。 “很简单,你也应该知道,一个王爷的玉牌丢了,这可是件大事,若是有人透露点东西的去处,你说会发生什么?” “凌士谦,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穆杉眼睛睁大开来,她差点忘了,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湘王爷,他可以翻云也可以覆雨,可以载舟更能覆舟。 他若真心想对付自己,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就能够办到。 这几日,他对她突然那么好,便让她有些忘了,这个凌士谦,也是曾经那个阴森恐怖,只是因为几句话便要将她送到青楼里去接客的人。 穆杉想到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些,说道:“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逸宅的人,你不许动。” “那你,又是有什么自信觉得,你的话,爷还会顺着?”凌士谦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可是今日的事历历在目,他这口气,就是平不下去。 “我可以继续留在府里。”穆杉话松了下来,既然凌士谦想要这个结果。那她便给他就是。总之,得先保了逸宅的人。 到时候,卓天翔上了战场,玉牌再偷偷处理了,她依旧还有机会。既然凌士谦这么不要脸,那她就比他更不要脸一点。 只不过,穆杉的话说出来,凌士谦却不再依着她,“可如今,爷想要的不止是你留在府里。那几个人太麻烦。留着对爷来说,总会是个祸害。” “凌士谦,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逼我。”穆杉听着他阴沉的语气,心里也是一惊。她实在不敢想。凌士谦到底要对他们做什么。 “那爷也告诉你,你再直呼爷的名讳,也是在逼爷。”凌士谦凤眼微微地眯起,危险的味道已经越发浓郁了起来。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着穆杉,嘴上却又是一动,这一次。却不再是对穆杉说话,而是说道:“长生。” “爷,有什么吩咐?”长生走了上前,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穆杉,才摇了摇头。堪堪收回了目光,轻声地回道。 “去官府备案,就说楚湘王的玉牌,被人偷了。”凌士谦的话不冷不淡,却一下惊动了穆杉的脸色。 “爷……”长生顿了顿。脚下有些迟疑。凌士谦的下颚轻轻一抬,语气更冷了分,“我这楚湘王倒是做得好生窝囊,一个小女子不顺从也就罢了,连随侍也不听了吗?” “阿生不敢!”长生吓了一跳,赶紧急急地回到,才又重新低了低头,应了一声,“阿生这就去。” 说罢,长生回过身,便要往院外走去。只是,脚上才走上几步,后头却是传来几声大笑,伶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只似乎满满的都是笑意。 长生皱了皱眉,转过身,才看见面前的穆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仰头笑了几声。 穆杉笑罢,长舒了一口气,一双桃花眼儿笑弯了,连两条卧蚕似乎都充满了笑意。她看着凌士谦,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近了过去,左手扶着头上的发髻,一路顺着身线耸拉到了腰间。 “凌士谦,噢不,楚湘王。我猜,你肯定喜欢我,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穆杉说话间,已经到了凌士谦的面前,一句话一字一字地说道,甚至仔细了听,还听得出些许的媚意。 凌士谦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只看着穆杉一步步地接近,他的薄唇微微地抿着,也不回她的话,只危险地眯着双眼看着她。 穆杉站住了脚步,她跟凌士谦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似乎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鼻尖,她左手落到腰间,微微一动,下巴却轻轻往上抬了抬,呵气如兰地接着说道:“我心里其实想着,凌士谦,你怎么,不去下地狱呢?” 穆杉一句话落罢,左手已经碰到了腰间的迷药粉包。只是,她却没想到,她正要拿出来的时候,凌士谦的速度却比她更快,右手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向外翻了过来,“爷从前就同你说过,同样的把戏,爷不会让你耍第二次。” 穆杉手上被掐着,吃着痛,身子一转,便背向了凌士谦。可眨眼之间,她又立马右脚一抬,腾出右手来从靴子里迅速地抽出了匕首。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匕首便顺势飞快地抵到了凌士谦的胸口。 凌士谦始料未及,手一松正要退后躲过,穆杉手上的迷药便顺势在他鼻尖转了转,凌士谦刚鼻尖一香,身上的力气便飞快地被抽空一般。而穆杉手上的匕首,这一次却成功地搁到了他的脖子上。 她充满魅惑的声音更是在他的耳边悠悠响起,“那这个把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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