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远了,李明熙从内殿里走了出来。
那两个和尚见了她,立刻跪下,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她。还把那盒子初奉给她看。
李明熙碰都不碰,只看了一眼,就让她们收好。里面那个还要小心侍奉着,估计那个使臣还会来看。撑,也要撑到玄武国发兵攻打有凤之时。
她吩咐完,就走出殿门,看着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心想,快了,总算快了,这个仇,总算到了要报的一天。
原来,这都是有凤国设的一个圈套。为了就是让玄武国往里钻。
这两个和尚,是有凤国在玄武国蛰伏了很多年的探子,说话的口音和行事的习惯都已经被玄武国同化了,而殿中躺的,是个玄武国在有凤城的探子,自从君瑛事发后,被李明熙从小倌馆里带回来的,拿子初养到了如今。
李玉瑾当然没中毒,她的脸和这个小倌的脸都是被貂蝉用亚洲四大邪术——换头术给化的。刚化好时,就是李玉瑾都差点把床上这个认成了君瑛。躺在那里,真的一模一样。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她们得意地觉得,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再挟雷霆万钧之势,将玄武国连根拔起,省得以后再闹什么幺蛾子,搞那些鬼蜮伎俩。
玄武使臣出了宫,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手下,当天晚上就放了几只信鸽出去,只有一只是朝北方去的,剩下几只,朝着有凤城的四面八方而去。
她不知道,这时,邵守方正带着两个高手站在屋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几只鸽子,飞出没多远也被邵守方的人打了下来,看了里面的信件内容后,又把信放了回去,把鸽子又放走了。
玄武使臣有了那盒子珠宝,又见了人,心里就有了底。等到初五当铺开门后,把那串珠链拆开,拿了一把去当铺换了银钱,当天晚上就带着一众手下去小酒馆喝酒。菜无所谓,就要二锅头。
她们这回兜里有了钱,就跟上次来的时候那个抠搜样大不相同。小二稍微一慢,她们就敲桌子打板凳地骂小二,还说小酒馆盛名之下,确实难符。这样的服务,在她们玄武国,早就开不下去了。有一个还呸的一口,吐了小二一口唾沫,直吐到小二脸上。
越恬然等人一看都气不过,就想过去找她们理论,却被同样眼里冒火的裴行秀给拦了下来。就让她们得意吧,她就看她们能得意几天!
当天晚上客人都走了,许若灵和貂蝉几人才知道了此事。许若灵把裴行秀叫过来骂了一顿。不管有凤国和玄武国闹成什么样,可玄武国的人居然敢来小酒馆找事,侮辱小酒馆的员工,真当她是吃素的?裴行秀要是不把自己当成小酒馆的人,一心只有有凤国,那离了这里就是,很不必如此身在曹营心在汉!
几人都气疯了。霍去病还和龙儿出了门,去玄武国使臣下榻的驿馆,把那个嘴贱的使臣提溜了出来 ,剥光了衣服吊在了驿馆前面的旗杆上,还找了一帮子老叫化小叫化来,对着那个使臣又是撒尿又是吐痰,回去后还在小酒馆立了告示:玄武国人和狗不得入内。
霍去病和龙儿这次出去,连身形都不曾遮,就摆明了要找回场子。裴行秀还以为玄武国使臣会大怒,会找有凤国官方抗议,没想到玄武国连一声都没敢吭,此后也很少出驿馆,竟然当了缩头乌龟。
看来,现在不想打草惊蛇的,也不只是有凤国。
裴行秀这才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一直觉得师父厨艺了得,可居然忘了,师父和师公她们,还是绝世高手!很不必为了一个玄武国忍气吞声!
要是小酒馆连自己的员工都护不住,那师父他们的脸往哪里搁?
师父对自己这么好,想学什么,师父都倾囊以授。小酒馆上上下下的事也都由自己做主,连挣的钱,师父都很少取用。逢年过节都给自己封大大的红包。可是自己,一开始就首尾两端,还听李六的话。把小酒馆的事都报给六公主。想想,真是太对不起师父了。
她决定,以后必事事以小酒馆为先,自己先是师父的徒弟,其后,才是有凤国的子民!
她明白过来就跪在师父门前,乞求师父原谅。许若灵只传出一句话来,让她好自为之。跪在这里有什么用,脑子要是不清楚了,跪一万年也无用。
这还不算,许若灵过了正月十五又一口气收了九个徒弟。正好凑了个十全十美。还挑了两个机灵的亲自带,剩下的都推给了裴行秀。
裴行秀知道师父这是动了大怒,也不敢提反对意见,天天忙上忙下的,乖巧极了。没出正月,就累得两颊深陷,竟然瘦了有十几斤。
这天她和越恬然深夜下班回家,刚要进门,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在叫他:
“裴主厨,你可怨否?”
裴行秀全身一震,暗道总算来了,也不急着回头,先开了门让越恬然进去,把门关好,才扭过身去。
她面前,站着一个黑影,全身上下都被一袭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毒蛇的眼睛一样,让人一看,就感觉不寒而栗。
她也不惧,问道:“你是何人?我有何怨?”
“嘿嘿,你堂堂八品武士,神厨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天天被人呼来喝去,还广收徒弟来排挤你,你就不觉得屈辱?就不想自己当家做主?我嘛,自然是能让你一展抱负之人。”
“我看哪,你的厨艺已经十分了得,很不必委屈自己。我这里有一包药,你只管将去下入小酒馆的水源之中,用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师父也会乖乖听你的话,那小酒馆日进何止斗金,大把钱财也会归你所有,就连你那个倾国顷城的师公,也能雌伏在你身下,那你岂不快哉!”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毒药?”
“不不不,你莫要多想,这只不过是让你能获得无上快乐的小甜甜而已。我就是见你遭遇诸多不公,想帮帮你而已。言尽于此,要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就是。”
说着,那人丢下一盒药粉,消失在夜色里。
裴行秀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捡起了那盒子,回了院子里。
越恬然早就趴在门上把这些话都听到了耳朵里,一见姨母拿着那盒子进来,就发了急:“姨母你怎么能这样把这东西捡了回来唔唔唔。。。。。。”
一句话没说完,裴行秀就把那盒子放在了一边,顺手拿过石桌上一块破抹布,垫着手捂住了她的嘴。还小声告诉她,这是国师早就和王上商量好的,玄武国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国师的意料之中。她千万可别坏了国师的大事。
裴行秀这次吸取了教训,就算是邵守方早就交待过她要如何做,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先跟师父禀报了此事,看师父没说什么,才把此事告诉了邵守方。
许若灵这次动了真火。她一直觉得小酒馆虽然来去如风,有一一在没有什么力量能动得了他们,称王称霸出易如反掌,可心底里一直还觉得自己就是个看客,是个历史的旁观者。过去几个世界也没谁敢闹到她面前来。可这玄武国如此的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她,她就不想再忍了。
她坐在椅子上运了一会儿气,就起身去后院里找霍去病去。
天气越来越暖和,霍去病对君瑛的武功也抓得越来越紧。师徒两个都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让君瑛赶得上这次大战,要不然,君瑛的仇就没办法亲自报,也没法在军中立威。那他以后的路,就越来越难走。
君瑛现在的武功,已经练到了灭奴心法的第七层,相当于大陆武士的九品半。就是对上君家七老,也有了一战之力。他的经脉经此一劫,本就比绝大多数人都宽广的多,同样是九品半,她施展出来的招数,威力是别人的好几倍。配上灭奴掌法和剑法,更是威力强大无匹。
君家七老还是不放心他,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顾奔波辛苦,一边在北境练兵,一边轮着班回来守着他,给他讲玄武国的军力分布,用兵特点,有几个大将,武功如何,以往如何用兵,还把君家几十年来打的每场仗的得失细细讲给他听。
霍去病和邵守方听得有趣,每每也加入进来。邵守方讲古往今来每场着名的战役,霍去病则主要讲如何小团队作战,如何长途奔袭。
君瑛一开始是自己听,后来就把李明熙和李明净从宫里叫了过来一直听。李玉瑾有空了也来。不过心思老不在听讲上,一双丹凤眼老盯着君瑛不放。可惜君瑛从来也不肯理她。
许若灵气鼓鼓地把此事跟霍去病一提,霍去病还没来得及说话,邵守方和君瑛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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