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墨川看着近在咫尺的月邵熙,担心那人利用自己,对月邵熙做什么。
但那人的力气很大,闫墨川被钳制着,况且脖子上贴着冰凉的剑,所以根本无法动荡分毫。
闫墨川愤恨的问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人轻声细语道:
“墨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闫叔叔不是月府命案的真凶!……”
闫墨川道:
“你说的是真话吗?”
那人道:
“千真万确!”
闫墨川问道:
“那你告诉我,真凶到底是何人?”
那人道:
“墨川!恕我不能相告!”
“但你一定要相信我,闫叔叔是冤枉的!”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你为何称我先父为叔叔?你到底是谁?你不以真面目相见,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
那人无奈的叹息道:
“哎!……墨川!……请恕我此刻,不能以真面目相见,也无法细说一切!”
“但是我求你……一定要相信我!……”
“另外……我求你不要再查月府命案了!……”
“你去劝一下杨大人,放弃查月府命案,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闫墨川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叹息道:
“哎!……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面对故人……却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墨川!……我只能告诉你……我比你整整大七岁,曾经被闫叔叔相救,并且带去闫府养伤。”
“闫叔叔对我有救命大恩,所以我会尽力,保护你和你的兄弟。”
“但是……我身边的那些江湖杀手……他们都是犯过大案的人!”
“所以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武功再强的人,遇到不要命的打法,也不见得能够胜出!”
“那些江湖杀手,早已没有了良知,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了!”
“言至于此……你们好生珍重吧!……”
闫墨川道:
“你不以真面目相见,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那人无奈的道:
“墨川!……我答应你……若是有缘……我肯定以真面目相见……并且把所有的事都讲给你听……”
“千万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查了!”
那人忽然用力,把闫墨川推向月邵熙。
月邵熙下意识的伸开双臂,把闫墨川稳稳的抱住了。
那人趁机轻功飞跃而去……
闫墨川自责的道:
“都怪我学艺不精,竟然被他擒住了!”
“还好他不要我们的命,否则若是连累你跟着一起受害,我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月邵熙仔细打量一番闫墨川,确定没有任何伤后,松了一口气道:
“怪我以为他已经走远了,未曾有任何防备!”
“闫冰!……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多想了,我们日后提高警惕就是了!”
闫墨川点头道:
“嗯!月哥哥说的是!”
月府书房
月彦君和黄宇雄,相对站在书桌前。
黄宇雄把沈希磊说的话,给月彦君说了一遍。
月彦君思索着道:
“杨瑾年只是说,看过南临戏院的戏后,很想把戏子请来府衙里,给衙役和护卫们唱戏。”
“是我自己去南临戏院,找王尹鹏把戏子请去府衙里的。”
“如果说杨瑾年,是有意让我去把张辰瑜,以这样的方式弄进府衙里去。”
“那么杨瑾年与王尹鹏之间,是否暗中有何来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南临戏院里的那些戏子,还有王尹鹏,包括那个张辰瑜,或许都知道当年,月府命案的实情!……”
“这样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能留在世上了!……”
月彦君想到这里,连忙大声喊道
“李辉!”
李宣弘走进来,拱手行礼道:
“老爷!”
月彦君道:
“你去请鬼见愁和一剑封喉,让他们帮忙,处理一下那些人!”
李宣弘回应道:
“是!”
府衙书房
杨瑾年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案情卷宗。
屋顶上忽然跳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束装的蒙面人。
杨瑾年连忙站起来,刚跑到门口,就被那人从身后,一剑刺穿了身体。
在门外守护着的吴晟滔,听到动静走进来,见状惊呼大喊道:
“大人!……”
蒙面人迅速朝着吴晟滔袭去……
吴晟滔挥剑,与蒙面人打了起来。
何俊才坐在,房里的窗前看书。
忽然从门外,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
何俊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刺进了腹部。
陈思凯刚在床上,躺下来准备睡觉。
一个黑衣蒙面人,以迅雷不及之势,闯进去把陈思凯杀了。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祁小荣、吴晟滔、孙兆齐、马玉龙,七人在院子里,和许多黑衣蒙面人打斗着。
黑衣蒙面人的数量众多,而且每个人都凶残至极。
祁小荣、吴晟滔、孙兆齐、马玉龙,四人连忙边打,边迅速向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靠拢,竭尽全力的保护着三人。
吴晟滔边打边急切的道:
“墨川,我们在此抵挡,快带着邵熙和辰瑜走!”
闫墨川急切的道:
“怎么能丢下你们呢!……要走一起走,要打一起打!……”
孙兆齐边打边喊道:
“三位公子快走!……不要管我们了!……”
张辰瑜道:
“不行!……不能丢下你们!……”
马玉龙急切的喊道:
“祁哥!……你快说句话吧!……这些杀手……不会留我们活命的!……只有三位公子走了……我们死了才会值得啊!……”
祁小荣急切的喊道:
“墨川!……邵熙!……辰瑜!……快走!……”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三人齐声喊道:
“不!……我们不走!……”
祁小荣急切的喊道:
“你们三个臭小子,怎么不明白啊!……只有你们走了,我们才能死得安心啊!”
“你们三个……是想要我们……死不瞑目吗?……”
闫墨川哭喊道:
“祁叔!……吴护卫!……孙护卫!……马护卫!……”
祁小荣喊道:
“邵熙!……你最懂事了!……快把墨川和辰瑜带走!……”
月邵熙泪流满面的哭喊道:
“祁叔!……”
祁小荣再次喊道:
“快走!……”
祁小荣、吴晟滔、孙兆齐、马玉龙,四人大声喊道:
“快走啊!……快走!……你们快走吧!……”
月邵熙心一横,连忙一只手抓着一个,带着闫墨川和张辰瑜,轻功飞跃而去……
眼睁睁的看着,众多黑衣蒙面人,把祁小荣、吴晟滔、孙兆齐、马玉龙,四人围在中间,凶残的杀害了!
可是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却只能痛心逃离而去……
南临戏院
后面的宅子里,王尹鹏和夫人,还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儿子,坐在正堂里的一方桌前用膳。
忽然间,闯进来几个黑衣蒙面人,速度奇快的把一家人全杀了!
前面戏院的戏台上,演绎着动人的故事,看台上满座的看客,时不时的拍手叫好,看得如痴如醉……
戏台上的戏子,忽然接连倒在地上。
看客们没有反应过来,都以为是戏子们的表演。
可是戏台上和后台,连续不断的发出惨叫,而且戏台上燃起了大火。
忽然有个男子大声喊道:
“杀人了!……快跑啊!……”
看客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门口跑去。
由于看客众多,许多跑在前面的人,在混乱中被推倒在地。
受到惊吓的人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脚下踩到了人。
如此这般的奔逃,那些被推倒的人,竟然被活活踩死在地上!
整个南临戏院,连同后面的宅子,顷刻间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戏台上燃起的大火,逐渐吞噬了整个南临戏院。
熊熊大火在黑暗中燃烧着,四周的百姓,纷纷抬着水来灭火。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闻讯赶来参与灭火。
可是火势太大,足足燃烧了一个多时辰,才被众人扑灭。
张辰瑜跪在地上哭喊道:
“师父!……师兄!……师弟!……是我害了你们啊!……”
“我不该写戏本!……更不该在南临戏院……把戏唱出来!……”
“如今连累……师父和师兄弟们惨死!……我要如何才能赎罪啊!……”
月邵熙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默默的流着泪。
闫墨川担心的蹲下来,扶着月邵熙问道:
“月寒!……你怎么了?……”
张辰瑜连忙用衣袖抹去泪水,站起来走到月邵熙身旁,蹲下来关切的问道:
“邵熙!……你还好吗?……”
月邵熙流着泪道:
“六年前……月府里满地的血迹……父母和月府那么多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当时我很害怕……很是悲痛……但是……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
“今日……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是……南临戏院和府衙两起!……”
“叔父!……月彦君的心……怎么能这么狠!……真是草菅人命啊!……”
闫墨川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哽咽着道:
“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月彦君不是和杨大人,称兄道弟了吗?”
“为何突然如此?”
“其中……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张辰瑜跌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道: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写戏本!……不该唱出来!……都是我的错!……”
天空下起了大雨,雷声大作。
来帮忙救火的人,迅速往家里跑去避雨。
南临戏院被烧毁的废墟,在电闪雷鸣的雨水中,显得凄惨无比!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任由着雨水冲刷着脸颊。
不知何时,没有了电闪雷鸣,大雨也停了!
姜元东和李宣弘,两人出现在眼前,看着坐在地上的三个少年,拱手行礼。
姜元东道:
“小公子,老爷请你回月府!”
月邵熙抬起利刃般的眼眸,看着两人道:
“不去!”
姜元东道:
“老爷说,最近南临不太平,小公子可以带着两位兄弟,同去月府住下!”
月邵熙沉声道:
“我不去!……你们若敢动闫冰和辰瑜分毫,我保证让你们死无全尸!”
李宣弘道:
“小公子!……我劝你还是看看周围再说吧!……”
“姜启和我,或许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是那些江湖杀手,可不是好惹的!……”
“府衙里的那些护卫,每一个都是武功非凡的高手,可不是全都命丧黄泉了吗?”
月邵熙站起来,环视四周一番,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聚集了,无数的黑衣蒙面人。
闫墨川和张辰瑜,也看到了一切,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和月邵熙一起目视着,姜元东和李宣弘。
月邵华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姜启,李辉!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威胁邵熙!”
“你们两人,不想在月府混了吗?”
所有人退开,让出中间的道路来。
月邵华从众人身后,走上前来。
姜元东和李宣弘,连忙转身向月邵华,拱手行礼道:
“见过公子!”
姜元东道:
“公子!我们两个,哪有胆子威胁小公子!”
“是老爷吩咐,让我们把小公子,和他的两个兄弟请回府去,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啊!”
月邵华道:
“父亲早已把家业传给我,我才是一家之主,如今月府我说了算!”
“如今你们应该称父亲为:老太爷了!”
姜元东和李宣弘,连忙跪下道:
“手下拜见老爷!”
月邵华道:
“很好!……你们起来吧!……”
姜元东和李宣弘回应道:
“是!”
两人连忙站起来,退到一旁站着。
月邵华走近月邵熙,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邵熙!南临如今确实不太平!”
“你和两位兄弟,不如暂时离开南临。”
“好在月家的产业,遍布整个南国。”
“而且南国各处,都有月家的钱庄。”
“若有所需,你尽管去取便是!”
月邵熙不确信的看着月邵华,没有做任何回应。
月邵华凑近月邵熙耳畔道:
“邵熙!……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月家的产业,已经改回到你的名下了!……”
月邵熙呆愣的看着月邵华,迟疑的呼唤道:
“兄长!……”
月邵华站回原位,脸上带着笑容叹息道:
“哎!……我目前只能如此了!……邵熙!……你放心吧!……有我在……没有人敢把你,和两位兄弟如何!”
月邵熙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兄长!”
月邵华拿出几张银票,递到月邵熙眼前道:
“邵熙,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谢我!”
“这些钱你先拿着用,钱花完了,记得自己去钱庄里拿。”
月邵熙把银票接过来收好,满是感激的道:
“兄长放心!”
月邵华移眸看着,闫墨川和张辰瑜道:
“两位贤弟!……今日的事……我替父亲先赔罪了!……”
“你们且放心离去,逝去的人,我会去帮忙料理后事的!”
“离开南临一段时日,待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知道。”
“届时……还请你们回到南临来!”
闫墨川和张辰瑜,向月邵华,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多谢兄长!”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三人在众人眼前迈步离去……
黑夜之中,虽然已经没有再下雨,但天上一丝光亮也看不到。
月府
月邵华回到月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月彦君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的长廊上,等待着月邵华走近。
月邵华走近月彦君,拱手行礼道:
“父亲,夜深了,为何不去睡觉?”
月彦君沉声问道:
“听说,你把邵熙、闫墨川、张辰瑜放走了?”
月邵华平静的看着月彦君道:
“父亲!你说过,邵熙是伯父唯一留下来的血脉。”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让姜启和李辉,把邵熙和两位兄弟带回府里,是要准备把他们关起来,还是要杀了他们?”
月彦君难以置信的问道:
“邵华!……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
月邵华叹息道:
“哎!……父亲!……你害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作为你的儿子,无法对你做什么,但是……既然你把月府的家业,交到我的手上。”
“我求你!……从今往后……就好好的在家里享福,不要再出去害人了!”
月彦君惊呼疑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邵华道:
“父亲不是盼望着,我早日能够独当一面吗?”
“如今……我真的如你所愿了!……”
“父亲为何……又如此大惊小怪了!……”
“时辰不早了!父亲早点休息吧!”
月邵熙行礼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
月彦君呆愣的目送着,月邵华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月彦君大声喊道:
“姜启,李辉!”
姜元东和李宣弘,立即来到月彦君面前,拱手行礼道:
“老太爷!”
月彦君呆愣的看着两人问道:
“你们叫我什么?”
李宣弘道:
“老太爷,今日老爷宣布,从今往后,月府由他说了算,府里的护卫和下人,全都改称你为老太爷!”
月彦君呆愣的看着,姜元东和李宣弘,思索着道:
“邵华终于知道,要把大权……握在手里了!……”
月彦君笑着道:
“哈哈哈……这样也好!……这才是我月彦君的儿子!……”
“姜启,你为我最后…再做一件事吧!……”
姜元东拱手道:
“老太爷请吩咐!”
月彦君道:
“你去一趟龙湖雅居,帮我把沈希磊,约到老地方来相见。”
姜元东回应道:
“是!”
海溪
溪流汇聚,形同大海一样的宽阔。
绿树成荫,青山相依,连绵不断。
闫墨川、月邵熙、张辰瑜,不知不觉来到了此地。
闫墨川在溪涧,巨大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移眸看着跟随走来的,月邵熙和张辰瑜,脸上带着笑容道:
“两位哥哥,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月邵熙和张辰瑜,走到闫墨川身旁,分别选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闫墨川看着四周的景色道:
“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南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美好的景色!……”
“我终于知道,为何父亲和月叔叔,喜欢结拜出游,然后把山水画下来了!”
月邵熙看着眼前的景色道:
“是啊!……我们一直都在南临,怎么可能知道,外面有多少好山好水!……”
“闫冰,希望以后我们也可以,结拜走遍南国所有的好山好水。”
“若有机会,还可以去他国看看。”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好啊!……”
张辰瑜道:
“你们两个邀约同游山水,为何不问一下,我是否愿意同行啊?”
闫墨川移眸看着张辰瑜笑着道:
“哈哈哈……出游怎么能少了美人呢!……月哥哥,你说是吧!……”
月邵熙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辰瑜,你是我们俩人的大哥,出游当然不会忘了叫上你啊!”
张辰瑜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想要我同游呢!”
闫墨川道: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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