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雅的话并没有让夏小年感觉到吃惊,让他吃惊的是楚梦雅究竟从什么渠道了解到的这些情况?
楚小雅以为夏小年一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又接着说:
“你想不想了解的更多?我的大脑可是个信息中心哦!”
夏小年语气平淡:
“没兴趣,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了解的太多伤脑筋!”
楚梦雅有些意外:
“为什么?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要打仙女湖的主意吗?”
夏小年笑了笑:
“小雅,崔绍明已经死了,崔绍先也辞职了,不管他们以前想干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要真闲着没事,还不如到街上扶老奶奶过马路,帮清洁工阿姨拣瓶子,最起码你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儿?我劝你趁早消停点,别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楚小雅气的直喘粗气:
“好你个夏小年?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好心好意的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倒好,不领情不说还阴阳怪气的?算我看错你了,再见!”
楚梦雅挂断了电话,夏小年倒是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从认识楚梦雅的第一天起,夏小年就觉得她身上充满了神秘感?她的身世也只是她自己叙述的,根本就无从考证?她和楚小雅是不是一家人更是两说?还有让夏小年感觉心惊的:她总能准确了解夏小年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或许还了解夏小年的一举一动?而夏小年对她却一无所知,她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又悄然的不知所踪,来去自如,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每天都在干些什么,究竟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支持着她,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个迷?
要知道天亿集团可不是一般的企业,他们强买强卖,扰乱、拢断正常的市场秩序,暴力打击竞争对手,天亿集团无疑是山南省数一数二的以企业为掩护的黑恶势力,他们大量雇佣两劳释放人员充当打手,以威胁、绑架、甚至是杀人的暴力手段拢断暴利行业,他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其集团核心人物外人是很难接近的?那么,楚小雅是从什么途径获得的天亿集团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消息呢?她接近自己又是什么目的?
柳桂花已经端上了几个菜,老夏跑前跑后的帮忙,见夏小年打完了电话,他一边使眼色一边大声说:
“你不是说想喝点酒吗小年?咱橱柜里有一瓶“春水大曲”,咱先说好,你想喝点我倒是没啥意见,但是不能喝醉了?”
夏小年表现的很配合:
“我一个人喝酒有啥意思?要不然您陪着我多少喝点?”
老夏寻思着不能答应的太爽快了,省得老婆怀疑他们是在演双簧?必须得矜持一下,他口是心非的拒绝:
“别让我陪你,我早已经戒酒了!你妈说喝酒对身体不好,我就一咬牙,一跺脚,这不就把酒给戒了?”
夏小年笑着说:
“还是老爸您有觉悟,既然您已经戒酒了,那我必须得向您学习?这酒咱今天就不喝了!”
老夏傻眼了?
这混蛋王八龟儿子,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这孩子就是存心不良,故意和他老妈一块儿整自己!
趁着端菜的工夫他瞪了夏小年一眼,小声的骂骂咧咧:
“你小子玩的什么把戏?老子这些年白疼你了?快点告诉你妈,就说你特别特别想喝点小酒,大声说,快点!”
柳桂花解下腰里的围裙也走了过来:
“你们爷俩嘀咕啥呢?快坐下吃饭呀?”
老夏呵呵的笑着:
“小年这孩子也真是的,想喝点酒还不好意思说?这是在咱自己家里,啥时候学的这么客气了?”
夏小年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柳桂花走过去把橱柜里那瓶酒拿了过来:
“行了老夏,你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你自己想喝酒还往孩子身上推,还要不要脸了?不就是想喝点吗?拿去吧!不过,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喝醉酒胡扯八道,这辈子你就别想再闻到酒味!”
夏小年这才噗嗤一下笑出声,老夏双手接过酒瓶,眉开眼笑:
“年儿他妈,我这点小心思咋能瞒得住你?你好好把心放肚里,我每天只喝二两行不?小年,去把酒杯拿过来!”
阳城市“青榕茶楼”二楼一个包间里,花伯把一个皮箱放在阮南风脚边:
“这是两百万的尾款,老板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说还有个更挣钱的好活,让我问你还愿不愿意再干一单了?”
阮南风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
“他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会再干了,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回国!”
花伯捊着颌下那稀疏的、长不过两寸的灰白色杂毛嘿嘿的笑:
“你还没听人家老板出多少钱呢,这么着急拒绝?”
阮南风斩钉截铁的语气:
“老杂毛,你要是再敢给我揽活,信不信我先收拾了你?”
花伯哈哈大笑:
“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你弄死我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家伙算什么本事?我倒是听说阿莉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给她娘俩多挣点奶粉钱?”
“你怎么会认识阿莉?又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阮南风警惕的问!
“怎么认识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阿莉和你一个镇子,你出国前她已经怀孕了,现在应该七八个月了吧?”
阮南风顿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干他们这行最忌讳的是别人了解自己的底细,哪怕是再熟悉的人也不行?他们并不是冷血动物,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一样怀有对家的渴望,也一样想着退休以后子孙满堂,儿孙绕膝?
花伯的意思很明显,阿莉不是被人监视了,就是已经被人控制了?他瞪着猩红的眼睛质问花伯:
“你们中国人信奉的是祸不及家人,为什么你要背信弃义?”
花伯依然笑呵呵的:
“我是中国人不假,但我和别人可不一样?人分三六九等,我是下九流里面的下三滥,别的本事没有,就是靠忽悠人过日子的?阮南风,人活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不是什么狗屁义气,是金钱美女,是社会地位,要想活的洒脱一点,就必须不择手段的挣钱才行?你以为朋友是拿来干嘛的?是拿来利用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把阿莉怎么了?”
花伯随手发给阮南风一个视频:
“她现在的小日子美着呢,每天三四个人保护着她,吃喝拉撒不用出门,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阮南风打开视频,视频里的阿莉并没有受什么孽待,只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会放过她?”
花伯狡黠的笑了笑:
“最后一个目标,杀了苏德厚!”
“谁是苏德厚?”
“你放心,行动之前会让你知道的!”
“你个老东西,我早说过我不干三无产品?时间、地点、人物我一概不清楚,你让我怎么干活?”
花伯冷笑:
“你还有的选择吗?你可要想好了,最多仨俩月你就要有儿子了?你可千万别连累了她们?”
阮南风无可奈何,他现在有的只是后悔:就不该和阿莉有那个关系,更不该让她怀上孩子?要不然会被人家抓住软肋吗?
“算你赢了老杂毛,做出这么缺德的事,我希望你能熬过七十大寿?”
花伯不急不躁:
“说那些没用,要讲缺德你比我更缺德,下手的是你又不是我?咱言归正传,老板说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只要你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不光阿莉会安然无恙,一千万也会随时到账!”
阮南风没有了退路,他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杀气!
周一这天,夏小年一大早就给牛志广打去电话,说自己有事情不能去上班,让他和高文月暂时主持乡政府的工作,一家人翘首以盼的等待着苏德厚一家人的到来!
十一点左右,苏菲儿打来电话,说已经飞抵阳城机场,下午两点就能到春水!
老夏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面部表情,柳桂花精心挑选合适的衣服,夏小年随时保持和苏菲儿的联系,一家人各忙各的,紧张而又兴奋的准备迎接苏菲儿一家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苏菲儿又打来电话,奇怪的是,电话接通却没听到苏菲儿的声音?
夏小年以为手机信号不太好,挂断电话又打了过去,电话没人接?再打过去,依然无人接听?
夏小年隐隐有些担心,又打给了苏子尧,苏子尧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再打苏菲儿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这下夏小年坐不住了,他决定马上赶到春水去!
柳桂花听儿子说和苏菲儿一家失去了联系?她也非常着急,催促夏小年赶快去阳城看看,夏小年驱车直奔阳城!
一路上,夏小年不顾高速急驰的车辆,一次又一次的拨打苏菲儿的电话,电话倒是能打通,依然无人接听?
三点十分,夏小年已经赶到了阳城收费站,又经过无数次的闯红灯,二十分钟后,夏小年赶到了苏菲儿家里!
敲了敲门,一个保姆打开了大门,夏小年急切的问:
“阿姨在家吗?”
保姆摇了摇头!
“子尧哥呢?他在不在家?”
“他们应该都在医院吧?”
“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在医院?”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老爷和小姐今天要从美国飞回来,少爷去接机,后来少爷打电话回来说老爷和小姐出事了,都在医院抢救呢?夫人心里着急,一个人急匆匆的就走了,她应该是去医院了?”
夏小年听到“抢救”两个字,脑袋嗡的一声,心慌的要命?他语无伦次:
“医院?抢救?怎么会这样?他们在哪个医院?你快说,他们在哪个医院?”
保姆摇了摇头: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个医院?夫人不说,我们做保姆的哪敢问那么多?”
眼看问不出什么结果,夏小年驾车直奔山南省人民医院,又是一阵急驰,在闯第四个红灯的时候,车子和一辆面包车发生了碰撞,夏小年不顾面包车司机的辱骂,一刻也没停留,急驰而去!
好在夏小年在春水上了四年的大学,对阳城还算是熟悉,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省人民医院!
医院里人流如织,全省各地的患者在家属的陪伴下纷至沓来,就连问询处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夏小年心急如焚,他径直走到前台,不顾排队患者们的白眼,低声下气的央求工作人员:
“同志您好,十二点前后有两个人受伤了,请问他们是不是在咱医院抢救?”
两个白衣天使很反感夏小年这种行为,年龄稍大点的女人白了他一眼:
“到后面排队去,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素质都没有?”
“同志,我真的很着急,不知道他们伤成啥样了,求您告诉我吧?”
女人板着脸训斥:
“你以为就你知道着急?后面排队的同志们都很着急,别耽误我们的工作,快去后面排队!”
夏小年扑通跪在地上:
“我女朋友和我岳父生死不知,求求您告诉我忚们在哪里抢救?”
两名工作人员被夏小年这一跪感动到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生命攸关的时候,谁会轻易下跪?
两名工作人员连忙去拉他,后面排队的中年男人也主动去搀扶他,并表示可以优先服务夏小年。
年长的工作人员主动打电话问了急救中心的值班医生,经医生查询,夏小年说的那个时间段是有人受伤送过来急救,不过并不是夏小年所说的两个人,而是两男一女,一共三个人?
年长的工作人员专门打电话叫来一名护士,护士领着夏小年去了急救中心的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一男一女两名医生正聊着天,女医生心有余悸的样子:
“真是太吓人了,那个人整个喉咙都被割断了,什么人这么狠哪?以后再有这样的场面我可不敢再去了?”
男医生镇定自若:
“你还是见的太少,我在急救中心工作了这么多年,比他惨的我都见过,去年的秋天吧?几月几号我忘了,我在高速路上见到的场面更惨,三辆车连环相撞,一辆依维柯车被撞成了碎片,一车六个人无一生还,其中一个人连脑袋都被撞飞了?当时咱医院派了两辆车,一共八个人,我们车上四个人,回来以后三个人被吓得腿都软了?”
“那不还有个胆大的吗?”
“胆大的那个是司机小刘,说啥他也不能腿软,我们三个的命都在他一个人手里攥着呢?反正从那天起,我三天没吃顿囫囵饭,想起那个场面就恶心,……
夏小年匆匆的走进值班室,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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