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出场?
章小米当即愣了,您不是和尚?是唱戏的?
“阿弥陀佛。”大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幽深的目光看着她,那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戚。
阿锦这会将脑袋深深藏在章小米颈后,不知为何,它有些怕和尚的眼神。
章小米频繁给高部长递眼神,无奈领导此刻盯着手机,安排着什么,她只好冲着大和尚拘谨的笑笑。
高部长终于抬起头,先是看向大和尚,“慧知大师,安排好了,咱们路上说吧。”
大和尚笑着欠身,微微颔首,随即目光又看向章小米。
高部长立马补充了一句:“小米,你跟上,比赛的事,安排好人处理了。“
说完就领着满意了的大和尚径直往前走,年轻和尚倒是深深看了章小米一眼,像是督促她赶紧跟上似的。
见人走的利索,章小米跟留下等她的赵霜降窃窃私语:“什么情况?不是等我出场吗?重要人物出场这么不受重视?什么情况啊?”
赵霜降揽着她的背往前走,郑重地说:“别贫了。是真出事儿了。”
左右望望,压低声音说了两个词:“南越,郭家。”
接着慎重叮嘱道:“慧知大师是云福寺的住持。云福寺起码有一千余年的历史了,人都说先有云福寺,再有的京都城。建国前,算是皇家寺庙,历代皇帝都会在这儿供奉香火。”
“建国后,我倒是不知国家领导人有没有来过,但云福寺供奉的有国运禄位。而且我看领导他们对大师熟悉的很啊。”
最后一句八卦赵霜降说的小声,章小米眼睛一直瞄着前面的两个和尚,这会明显发现年轻和尚的气息有一丝不稳,而大和尚却毫无反应,跟高部长说的有来有回。
他们肯定都听见了,赶紧伸手捂住赵霜降的嘴,给她个眼神,随即两人不再言语。
开往机场的车里是一片寂静,大和尚端直的坐在座椅上,手上拨弄着念珠,嘴里低声念着经。
章小米以前没听过人念经,不知道其余和尚念经是什么样子,但这会,她舒适的闭上眼,好似整个心灵都放松下来。
就连一直有些怕的阿锦也从她脖子上滑下来,和青蛇一起惬意的瘫在她腿上。
车里有一个人久久得不到平静,那就是年轻和尚,章小米听见大和尚管他叫智忍。
智忍坐在她的前排右侧,微微侧身就能看到她,一路行来,最少看了她十几次,哪怕动作再几不可查,对章小米这个修行者来说,也是洞若观火。
好奇的睁开眼,正好对上智忍的目光,章小米将他脸上的急切无助看得清楚,还有那眼底的担忧和惶恐。
智忍偏过头,躲过她的目光,可章小米还是疑惑的盯着他,心里想着南越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慧知大和尚好似能感受到一切的发生,停止念经,手中的念珠也拨到腕间,双手合十,叹了口气,低声呼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冒犯了。”
大和尚的声音如同带着回音一样,灌入章小米耳中,她抚摸膝上两只的手顿住,一片金光闪过后,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树木高耸入云的深山老林里,一行人慌张的如斗兽般四下奔跑,找到一个方向就不停歇的跑下去,每当他们精疲力竭,停下来打量周遭时,却愕然发现从未离开过这片森林。
章小米能看清他们额头滴落的汗珠,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甚至裤腿上悄无声息爬上来的毒虫。
她想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清楚的看见他们寻对了方向,可只要人一停下来,又似由某种无形的力量将空间折叠。
他们是逃出来了,站在新的土地上,可森林里的树动了,他们似乎永远逃不过这一片树木围成的囚笼。
毒虫从枯黄清脆的落叶下爬出来,鲜红透亮的身体点缀在叶片上,像大自然雕琢的玉石。
在众人受惊于环境未变时,爬过厚实的登山靴,从裤腿的缝隙钻进去,手指长的毒虫,竟然能在人无知无觉中渗进腿部的肌肤。
一声短促的惊呼传来,视角突然变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分不清是衣料的摩擦声或是其他,章小米有些害怕,可并没听见有人发出惊慌的声音。
天边突然亮起血红的光,将这一方天地照的清楚明白,所有的参天大树倏然消失,空旷孤寂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地上那一群人。
大概七八个男人,全都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人群中间一个穿着破烂袈裟的和尚,还保持着坐姿,可他低着头,没发出一丝声音。
天边的红光愈来愈盛,红得像鲜血,慢慢往这边蔓延,红光似流火,竟然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和尚颤抖着手去接,红色的雨点,灼伤了他的手心,血顺着手背流到地上,与那天上的雨点无异。
地上昏迷的几人霎时间齐齐睁眼,手脚抽搐般站起身来,仿若提线木偶一样,蹒跚的往红光盛处走去。
几人身后,是盘腿坐下的和尚,手势几番变化后,仰头嘶喊着:“师兄,救命。”
一声尖叫,凄厉又悲惨,章小米一下就睁开眼,她看得分明,那和尚满脸白皙干净,但双眼处却是两个黑褐色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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