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的看着平阳侯,又转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林氏。
林氏跪在地上,扭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春桃立马吓得往后缩了缩。
"说,怕什么,我在这里!"平阳侯怒喝道。
春桃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是,夫人,夫人和张嬷嬷让奴婢传信,递到丽娘手里的。"
"还让奴婢吩咐丽娘,看完把纸条烧了,若是不这样做,就拿丽娘的弟弟威胁她。"
"丽娘的弟弟庞简在桐乡玷污过不少姑娘,被桐乡知府关进牢狱,本应秋后处斩,是夫人想办法将人放出来的。"
"说是,说是庞简为人风流,是个淫贼,若是弄进燕京城,毁了大姑娘和二姑娘的清白,再好不过。"
"后来丽娘拿着先夫人的嫁妆跑了,夫人怕事情败露,就派人去追杀。"
林氏拳头猛然攥紧,恶狠狠的瞪着春桃,猛的扑过去一耳光扇在春桃脸上。
她怒道:"你这小贱蹄子,合着外人来设计我,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的确派人去追杀丽娘,可是去的襄阳,并未去淮阳。
春桃满脸泪花,猛的磕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前堂响起。
她知道平阳侯的雷霆手段,若是她不认错,到时候她会被碎尸万段。
她颤抖道:"老爷,老爷我不想死,老爷,饶我一命。"
"我真的不想死,一切都是夫人指使我的,老爷!"
堂内众人被春桃的话说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枫闭了闭眼,忽而冷笑起来。
"枉我这么多年,还将你当成我最亲的母亲,原来是个温柔的陷阱罢了。"
"爹……" 就在这时,沈姝扑到林氏面前,立马哭道:"爹,你饶了母亲,爹……"
"你看在母亲与你夫妻十几载的份上,饶了母亲,今日可是姝儿的及笄礼……爹爹。"
"母亲也是一时糊涂罢了,你看在今日是姝儿及笄礼份上,饶了她。"
"一时糊涂?"沈宓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袖口中那只蓝色翡翠手钏拿出来。
"爹爹,今日女儿也有冤屈,还请给女儿一个答复。"
"我知道今日爹爹顾及妹妹面子,没有当着众宾客的面将事情说出来,如今在场的都是自家人,爹爹让妹妹给女儿一个交代吧?"
"母亲莫名其妙的惨死,女儿便背上克死生母的灾星名声。"
"祖父无缘无故的没了,女儿背了七年的恶女名声,女儿背这些黑锅背够了!"
"今日,妹妹当那么多宾客的面,说我给她下毒,女儿虽是证明自己清白,可人云亦云,燕京城的人如何看我?"
平阳侯面带怒色,看向地上的沈姝,沈姝立马吓得惊慌失色。
她颤抖道:"爹,我没有拿她的手钏,我没有要陷害她,是她陷害我!"
此刻,位置上的平阳侯面色铁青。
"是不是要让为父将你院子里的丫鬟也拉出来,一一审问才肯说实话?"
"早知道,当初就将你养在你祖母膝下,也不至于和你母亲学那么多腌臜事去!"
"你的好母亲,要害死你两个姐姐,要害死两个哥哥,难不成你也是这样的心思?"
沈姝立马摇头:"爹,我没有。"
"还不承认!"
"你若主动是承认,今日便对你从轻发落,你若是死不悔改,别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
沈姝趴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她抬眸满脸泪花的看着平阳侯,哽咽道:"爹爹,我是你女儿呀,你不爱姝儿了吗?"
"爹爹,从前你是最爱我的,我是你的亲闺女啊。"
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十分可怜,惹得平阳侯心软。
平阳侯沉了口气,朝她招了招手:"姝儿,你过来,好好给爹爹说说。"
沈姝拂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缓缓走到平阳侯身边。
"爹,饶了母亲吧。"
平阳侯将她眼泪擦干,沉声道:"你告诉为父,为何要陷害姐姐?是不是你母亲指使的?"
"为父知道你年龄小,不懂事,定是被人撺掇做错了事。"
"以后,你便跟在你祖母身边,别和你母亲一起。"
沈姝含泪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不关母亲的事,是女儿自己,不关母亲的事。"
平阳侯忍着怒火苦笑,今日这通闹剧,当真是刷新他的认知。
他苦笑道:"我知道,你被你母亲教坏了。"
"你如今刚及笄,便是大姑娘了,既做错了事,便要勇于承担自己所犯的错,懂吗?"
"这样才像个大姑娘。"
他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侍卫道:"三小姐陷害自己嫡姐,杖责三十棍!"
"爹!" 沈姝还未反应过来,几个侍卫就走过来,拉着她往前院走去。
紧接着,冰冷的棍棒声伴随着惨叫声,响彻整个平阳侯府。
林氏脸霎时惨白,爬到平阳侯腿边,伸手抓住平阳侯的腿连连求饶。
"老爷,是妾身的错,求你别责罚姝儿,今日是姝儿及笄礼,老爷!"
平阳侯憋着怒气,憋得满脸血红,他猛的伸腿,狠狠将人踹到几米远。
林氏被踹了一脚,疼得脸色发白,刚准备起身,就听到平阳侯,带着怒意的声音。
"你这毒妇,把好好的女儿都教成什么样?"
"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杖责五十,关到柴房不准出来。"
"找人去通知国公府的人,将这毒妇接走,我平阳侯府容不下这样的女人!"
冰冷残忍的声音落下后,林氏忍着身体的疼痛,立马爬到平阳侯脚底下。
"老爷,老爷你不能休了我……你不能休了我,我们可是陛下赐婚啊,老爷!"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林氏被几个侍卫拖拽出去,按在板凳上,紧接着棍棒声响起。
夜幕,天暗了下来。
平阳侯府这场戏还未完。
林氏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扔进柴房中,她的贴身丫鬟春桃被赶出府。
与她共事的王嬷嬷被赐了毒酒,尸体直接让人抬走埋了。
而沈姝,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被人抬进了房间。
夜色下,丽娘出了平阳侯府,上了一辆马车后,沈枫便追了出来。
"丽娘。"
丽娘面色凝重,不看沈枫一眼,只冷声道:"如今,我接近你的目的你已知晓,你又何必这般愚蠢?"
"沈枫,我从未喜欢过你。"
"我与你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更何况我心有所属,你我更不可能。"
"等我将周郎的坟塚修完,我便回桐乡,再也不回燕京这是非之地。"
"你们这些高门宅院的腌臜之事,我丽娘可承受不起。"
丽娘说完,吩咐前头的马夫,头也不回的离开平阳侯府。
"丽娘……"
沈枫心如刀割,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就要追。
可惜,马车里的人,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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