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智盘算,钱没有记号,古家的主事下人都是自己的亲信不会出卖自己,可是刘三的这一声,忽然让自己想到一件事,直接吓出一身冷汗。
那个钱袋,完了,百密一疏,这个跟斗栽狠了,怪自己太大意,也太自大了点。
“你有什么证据?”董大人问。
“大人,当时古天智这老混蛋给我钱时,顺手把装钱的钱袋也给我了,那钱袋用的布料颜色纹理都与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一样。”刘三赶紧说。
古天智听到这话已经再也保持不了镇定,赶紧跪下。
董鹏升却看也不看他,继续审案:“钱袋何处。”
“回大人,我从古家出来就直接去了商业钱庄,钱袋就带在身上。”刘三说着就拿出钱袋。
“董大人,我们古家在镇国府一向奉公守法,所有商号也没有过坑蒙拐骗,这次只是一时气不过,才让刘三去找回场子而已,没有真的想打砸商业钱庄,请董大人看在古家面子上饶了我这回吧!”古天智磕头求饶道。
“本案既然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官即刻宣判,古天智,刘三打砸商业钱庄,念及被人阻拦并未造成损失。判流刑,立即送去边境线编入配军,抵御陈国来袭之兵。治安军其他跟随刘三前去参与打砸之人,重责一百大板。退堂。”董鹏升大声说。
“大人,我们古家……”
“大人,我们冤枉啊!刘三是统领,他让我们去,我们哪敢不去?”
“古家怎么,古家犯罪,就可以没事吗?皇上给你古家特权了。还有你们几个,还敢喊冤,你们不是第一次跟着刘三干这事了吧!要不要把你们几个押回城里公开审理,再增加几条罪名。”董鹏升冷声道。
“带下去。”驸马道。
“古老头,这就是你说的商业钱庄没有背景,随意揉捏。”刘三咬牙切齿。如果现在不是旁边有士卒看着,自己都想掐死古天智这老东西。
大帐外,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音,和哭天喊地的惨叫声。还夹杂着“咔嚓”的板子打断声音。
董鹏升这才想到,这里执行的不是衙役,而是这些孔武有力的士卒,让他们重责,他们肯定死劲儿的打,现在发觉一百大板有些多了,可驸马肯定是明白这些,但是却没有阻拦,现在驸马都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出去告诉那些执法兵轻点。
“董大人,此案已经了结,城中还有不少公务等着我,我就先回去吧,你继续你的巡视下面各县的事物吧!”驸马道。
“小侯爷请,属下这就到各处去巡视。”董鹏升大人道。
直到三天后,镇国府的府司衙门才贴出榜文,公布古家主刘三打砸商业钱庄一案的判决。同时还有十几个跟随刘三打砸的治安军士卒,那些士卒也被扔在府司衙门前面空地上,那些人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双腿大腿骨粉碎,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古家人看到榜文都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就已经判了,而且这刑罚也不可为不重,虽然死也与死了没有区别,一个养尊处优的古家主去和陈国士卒作战,那还有活命的可能。
同时被派到各县的下人也传来消息,找到了董鹏升大人的踪影。古家几位主事立刻启程,火速赶去,希望还能在古家主被送到流放之地前,还有希望救回来从轻发落。
待到古家人星夜兼程来到当地县衙,就赶紧求见董鹏升大人。
但是董鹏升连见都没有见他们,只是让衙役传出一句话,因为一直在各县巡视,信息传输不畅,其实古家主的案子当天就已经审完,并执行了,如今古家主早已经到了流放之地了,让他们回去另选家主,不要影响城中秩序稳定。
几人听了这话心思活络起来,以前家主都是老家主退位指定新家主。如今家主出事,并没有指定新任家主人选,那就只能从几位主事中选出来了,那他们几人可都有机会。
城中局势是越来越混乱,造成这一切混乱的根由却是来自于这个平静的山坳里面,来自这个正在徐徐升起的太阳下,心无旁骛的练剑小孩。
窦龙德依旧是拿着木枝跟在镇国候后面一招一式的认真比划着。练习过后,镇国候拿过马管家递过来的布片擦汗,公主也上来用手绢给窦龙德擦汗。
“皇姐,我不是小孩了。”窦龙德又一次无奈的说。
“皇姐知道,龙德不是小孩了。你都说了很多遍了。”公主哄小孩的样子说。
窦龙德现在真希望公主赶紧生个孩子,这样公主就不会老把自己当孩子照顾了,平常在镇国侯府有一群下人围着,什么都有下人去做,现在待在山坳中,皇姐不需要过问侯府事物,清闲下来以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窦龙德照顾他的一切,连寒雪都不让插手。
“镇国公,你这剑法有些大巧不工的感觉。剑招不太好看,却很有力道,像是剑招又像是刀法。”窦龙德道。
“这剑法是我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又融合了杀敌的刀法自创出来的,二皇子资质悟性皆是上乘,只有浚鸿还傻乎乎地以为二皇子没有练武天分。”镇国候笑着说。
“呵呵,镇国候府,人多眼杂,不得不防。”窦龙德不好意思的说。
“二皇子不用解释,你做的是对的。”镇国候理解的说。
“多谢镇国候谅解。”窦龙德拱手道。
“不敢,咱们还是继续说剑法吧!二皇子要记住,要练好这剑法只有一个力字。”
“力,剑法不都是以灵巧为主吗?”窦龙德不明白。
“不论对方的招式如何精妙,如何变化莫测,只要你力气够大,都能一力破之。以力量打断对方的招式。这也是为人处事之道,只要你实力够大,任何东西都是虚妄。”
“以力破巧,难道就没有能打败力的精妙招式吗?”窦龙德好奇的问。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任何招式都有缺点,好的招式只是隐藏了缺点,或者用速度掩盖了缺点。我没见过仙界的功夫,可能仙界会有打破力阻挡的招式吧!”镇国候道。
你说什么功夫最厉害?”窦龙德好奇的问。
窦龙德很想让镇国候见识云凰教自己的无名剑法了,这可不只是仙界的功夫,更是神界的剑法,只是自己答应过云凰,只能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用。
想到这剑法也想到了云凰,云凰如今应该已经回到逍遥仙宗了吧!窦龙德不知道他在想着云凰的时候,云凰也在想着他。
逍遥仙宗的宗主于星腾,早就注意到女儿的不同寻常,这次从凡俗界回来就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看来是时候让夫人好好问问女儿发生什么事了。
于星腾走过女儿房间时,看到女儿又在屋里发呆,他不禁摇头,他作为过来人自然能猜到些什么,可是自己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娇惯了些,可也不会放任她与凡俗界的人相恋,逍遥仙宗的宗主世代是于家人继承,如今下一任宗主的位置只能落在自己女儿的夫君身上,七大仙门的逍遥仙宗怎么会让凡俗界一个普通人来做。
正在于星腾心疼女儿,想着用什么方法断了女儿的念想之时。忽然看到女儿手中拿着沾满血迹的手帕,太阳光正穿过窗口照在那手帕上,那手帕上的血迹竟然泛着一点金色。于星腾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进去女儿房间。
于云凰赶紧藏手里的手帕:“爹,你怎么忽然就闯进来了。”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拿出来吧!”于星腾严肃的说。
“爹,你让女儿拿什么?”于云凰往后退着说。
这可是龙德用自己的血救自己时留下的,代表的是龙德对自己的情义,绝对不能失去。
“手帕。”
于云凰掏出自己用的手帕递过去。
“带血的那个手帕。”于星腾着急的说。
“爹那手帕不能给你。”于云凰看着父亲的脸色边退边说。
于星腾看着女儿的表现才感觉自己过于严肃了,已经吓到女儿了。
于星腾赶紧和蔼的说:“爹只是看看,不要你的手帕。”
“真的?”于云凰不确定的问。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于星腾笑着说。
于云凰这才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右手中正是当初给窦龙德擦手上血迹的手帕。
于星腾伸手要拿,还被云凰抓的紧紧的。
“这么紧张,情郎的?”于星腾轻声问。
“爹,你说什么哪。”于云凰害羞的松了手。
于星腾拿着手帕对着太阳仔细看了好一会,才闭眼沉思。
“爹,你怎么了?”云凰不安的问。
“给爹说说,你这次跑到凡俗界都遇到了什么?还有这手帕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爹,这……”云凰迟疑着应不应该说。
“放心,他可不是普通人,爹不会伤害他。”
“爹,怎么知道。”于云凰惊讶的说。
“你这是自己承认了,女大不中留啊!”于星腾叹息道。
于星腾这话也不知道是惋惜多还是惊讶多。
“说说他吧!怎么把我女儿迷的神魂颠倒,整日发呆。”
“爹你又胡说,不理你了。”于云凰撒娇道。
“好了云儿,爹跟你说正事,逍遥仙宗以后怕是就要靠他了。”于星腾严肃的说。
于云凰自然听懂了逍遥仙宗以后要靠他是什么意思,这说明父亲已经认可了他,于云凰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
于星腾看了女儿一眼催促道:“说啊!”
于云凰看父亲一脸郑重,就红着脸开始讲述关于窦龙德的一切。
“云儿,你说他的血能解毒,他的身体能自主吸收灵气,他不用手诀就能激发烈火符。”于星腾虽然已经猜到什么,还是不确定的问。
“是啊,他还说以后,我也会和他一样,都能做到这些。”于云凰不明白的说。
于星腾抓住女儿的手,用指尖在女儿手指上划了一下,于云凰手指一疼,就要缩回手,于星腾抓的更紧了。
“别动。”
于云凰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不敢动。于星腾对着太阳仔细观察女儿手上流出的一滴鲜血。
“开始觉醒了吗?难道这是老祖宗安排好的。”于星腾自言自语道。
于云凰看着父亲,不明白父亲怎么了,竟然可以一瞬间脸色数变。
“爹,你没事吧!”于云凰不安的问。
“没事。”于星腾嘴上说着没事,可表情不像没事。
于星腾往外面走去。
“爹,手帕。”于云凰叫住正要出门的父亲。
“哦,爹忘了。”于星腾把手帕还给女儿,又交代道:“云儿,你要记住,把这手帕藏好,不让任何人看见。”
“爹你真的没事?”于云凰不放心的问。
“没事。”于星腾又回答。
于星腾离开女儿房间,就去找了逍遥仙宗执法长老,两人进了逍遥仙宗供奉创派祖师的房间,直到晚上两人才出来,然后执法长老就匆匆离开了逍遥仙宗。
于星腾看着星空下一派祥和的逍遥仙宗,自言自语道:“这逍遥仙宗看似安宁祥和,背后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希望你将来能保住逍遥仙宗吧!应该会的,你毕竟是先祖安排的人,先祖可是神啊!”
“院长,院长,你看我又打出来了一个发簪。”魏铭鑫又举着一个发簪兴高采烈的跑来。
魏铭鑫这几天就是这样每次打出来一个发簪就跑来给窦龙德看,窦龙德对于云凰的的思念已经被这粗鲁的铁匠打断了。
窦龙德拿过魏铭鑫新打出来的发簪看了看。
“比上次那根好多了,继续努力,离我的要求又近了一步,还是不够。”
窦龙德说着就又把这根发簪插在皇姐头上,把皇姐头上原来的那根发簪拔下来抛给魏铭鑫。
“把这根毁了。”现在魏铭鑫对窦龙德的这话已经不再抵触。
当第一次窦龙德让他毁了之前他打造的发簪时,那魏铭鑫暴跳如雷的样子,每一个从他手中打造出来的东西都是他的心血,都是他的孩子,都包含着他的汗水和心力。
当时窦龙德就对他说:“记住毁掉它时心头滴血的感觉,下一次你才会打出更好的出来。如果你连毁掉它的决心都没有,那你的铁匠手艺也就到此为止,你已经废了,匠作院要的是精益求精,你也就不适合匠作院了。”
魏铭鑫考虑了半天还是照着窦龙德的话做了,他从小跟着爷爷学习铁匠手艺,打造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因为都是无用之物没有卖出过一件,但是他也没有毁坏过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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