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和四个孩子在睡觉,徐鹤霄和谭哥轮流开车。
“你这车技不错呀。”谭哥有些惊讶。
徐鹤霄的嘴角轻轻上扬,眉眼间尽是温柔,“去年绮绮教的。”
谭哥啧啧两声,惊叹不已,“你们夫妻两个行呀,一上手就会,技术和我们这个开了几年车的人也不差什么了。”
徐鹤霄笑容更大了一些,“你把地图给我,自己睡一觉。”
“地图会看吗?没问题?”谭哥不是很放心。
“刚才你开车的时候,我看过了,应该会。”徐鹤霄没把话说满。
“我还是给你画出来吧,你沿着我画的线开。”谭哥说着,拿出地图,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地图上画起来。
谭哥挑的是大路走,可即使是大路,路况也并不怎么好,黄泥路铺了小石子,大坑和小坑都不少。
车子一路颠簸,人在车上摇摇晃晃,林绮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晕车的毛病,从早上到上午十点,几个孩子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林绮给四个孩子输了异能,又给五头鹿也输了异能,并趁机催生了一些草给它们。
一直到上午十一点,车才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条河,用水方便,我们在这里吃个午餐,休息一会。”徐鹤霄道。
谭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徐鹤霄跨着大长腿下车,那精气十足的模样,令他这个老大哥羡慕不已。
果然,年轻不一样。
徐鹤霄下车,看了一眼四周,熟练地用石头垒砌了两个简易的灶,并生了火,然后才朝车斗走去。
“孩子们醒了吗?”徐鹤霄问。
林绮嗯一声,“把他们的摇篮床放到地上,给他们下车去缓一缓,也不知道有没有晕车的。”
徐鹤霄闻言,也有些担忧,双手抱着一个椭圆的摇篮床放在地上,然后过来抱孩子。
林绮没下车,拿了一个小木桶开始挤鹿奶,五头鹿,三头母鹿,两头公鹿,林绮挤了满满一桶的鹿奶。
因为担心赶路,母鹿受惊吓,奶水会减少,现在是第一天,目前来看,她担心的问题还没有出现。
徐鹤霄已经把锅洗干净,林绮把鹿奶倒入锅里。
“烧开之后,凉一会,然后用保温水壶装一部分,孩子们饿的时候,在车上可以倒出来给他们喝。”徐鹤霄道。
保温水壶一共两个,一个装鹿奶,一个装开水,正好。
林绮没意见,她看向四个趴在摇篮里的孩子,睁着大眼睛正四处张望,看着还挺精神。
“他们可真乖,一路下来都没哭。”谭哥惊奇道。
“他们一般比较少哭,拉了尿了也是哼唧两声,换了就没事。如果来不及换,他们不舒服了,才会放声大哭。”徐鹤霄道,孩子们乖巧,给他和绮绮省了不少事。
“那可真是太省心了。以前我们家那两个可没少哭。”谭哥凑近了打量四个孩子,他看孩子,孩子们也看他,又圆又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仿佛在无声询问‘这是谁’。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孩子,太有灵气了!”
看着谭哥那稀罕的样子,林绮和徐鹤霄只是笑,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徐鹤霄煮了面条,面条里加了六个鸡蛋,加了约摸两斤的熏肉和一把青菜。三个人用搪瓷盆,一人一盆,刚好装完。
“这么丰盛的面条,我还是第一次见。”谭哥笑道。
“赶路辛苦,自然要吃丰盛一些。”徐鹤霄一口咬了半个水煮鸡蛋,“晚上到了市里,我们去国营饭店吃大餐。”
谭哥挑眉,“行呀,我先点个红烧肉。”
“没问题。”徐鹤霄一口应下,然后去看林绮,“你要吃什么?”
“有什么就吃什么。”林绮道,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们车上这几头鹿,进了市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话一出,徐鹤霄和谭哥都沉默了。
半晌后,谭哥才道 ,“可能不太行,这和羊入狼窝没有区别。”即使他们的介绍信之类的证件没有任何问题,只要那些人发现车上有五头鹿,这五头鹿就绝对会被留下。
那些人能给他们找出一百个留下鹿的理由!
“没事,我们轮流开,一个开,一个就休息,早点抵达首都,也能少点轻松。”谭哥道,并去看孩子们,“他们撑得住吗?”
“在车上也是睡觉,应该没问题。不过我的建议是夜里的话,开前半夜,后半夜还是要停下来休息,在车上睡一睡,连续开三四天的车,太累了。”林绮道,她和徐鹤霄还能坚持,谭哥今年快四十了,太累了,只怕要熬坏身体。
“行,那就听弟妹的。”谭哥答应得干脆,至于在野外睡觉不安全什么的,他根本就没去考虑,有这两位在,别说来匪徒,就是来狼群他都不带怕的。
傍晚的时候,车又停了一次,依旧选在了有水的地方。
徐鹤霄这次煮的是饭,菜则是土豆烧鸡块。
“汤想喝什么?”徐鹤霄问林绮,“我们带了一些排骨。”
“不急,我去河边给孩子们洗尿布。”林绮抱着木盆和香皂朝河边走去。
谭哥一脸疑惑,“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急着吃饭,还是不急着煮汤?煮汤不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吗,为什么不急?”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徐鹤霄道。
谭哥看着林绮的背影,嘟囔道,“打什么哑谜呢 。”
徐鹤霄但笑不语,他怕说了,谭哥跟过去,会被绮绮抓鱼的方式吓到。
徐鹤霄不回答,自觉无趣的谭哥给自己找了个活计——给那几头鹿清理粪便。这个工作他做得非常认真,不但把鹿的粪便打扫干净,还用湿的抹布把车厢擦了一遍。
“不能让这味道熏到我可爱的侄子侄女们。”
等谭哥清理完鹿的粪便,就见林绮拎着两条大鱼回来了,鱼已经去了鱼鳞和鱼腮,也已经开膛破肚,可以直接下锅。
“那河水是幽蓝的颜色,一看水就很深,你怎么抓的鱼?”谭哥对此表示非常好奇。
“我洗孩子们的尿布,它们游过来,我伸手就抓了。”林绮淡淡道,把鱼交给徐鹤霄,又去洗尿布了。
谭哥:“........”
别以为他会相信。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徐鹤霄用大铝锅装满水,在火上继续烧。等他们吃完饭,水也烧好了。
“我用帆布围一个临时的浴室出来,我们一起给孩子洗澡,给孩子洗完,我们也给自己冲一冲。”徐鹤霄道。
冬天风多,又在车上,灰尘就更多了。而孩子们一天换几次尿布,还被裹得热出了汗,肯定是要洗一洗,不然怕是要长疹子。
“我也要洗一洗?”谭哥第一次走长途,他听那些同事说在外面五六天不洗澡是常态,怎么这一家子第一天就要洗澡?
“洗吧。火还在继续烧,水不够了在加水就是。”徐鹤霄道。
徐鹤霄和林绮的速度很快,不用十分钟,两人就合力给四个孩子洗完了澡。
“还行,脸没有皱。”林绮给四个孩子从头到脚都擦了一遍雪花膏。
“有车棚,孩子们没怎么吹风。我先陪他们玩一会,你去洗澡。”徐鹤霄对林绮道。
林绮嗯一声,去洗了个战斗澡,并换掉了外面的外衣。
接下来是徐鹤霄洗,他洗完,还去把林绮和孩子们的衣服洗了。
最后才是谭哥。
“洗澡是挺麻烦,但洗完了却是真的舒服,刚才一身灰,洗完整个人都清爽不少。”谭哥笑道。
“是舒服不少。”林绮认可他的话,不过如果不是要带孩子们睡觉,她也懒得洗。在末世的时候,别说几天,就是十天半个月不洗澡都是正常的。
等徐鹤霄洗完衣服,车子继续上路。洗干净的衣服也不急着晒,就放在盆里,放在车斗上。
普通人夜晚开车不太安全,林绮让徐鹤霄陪孩子们睡觉,自己坐上了驾驶位。
“弟妹,你先看看地图,熟悉一下路线。”见林绮主动要开车,谭哥没有阻止,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没少开夜车,但那只是镇上和县里,且是熟悉的路。现在出了钥县,他并没有多少把握。
外面各种陷阱,各种坑货车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没把握能一一识破,并安全避过。一旦车出了问题,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无尽的麻烦。
“有机会还是要去学一学修车,不会修车,单位根本不会给我派远程的采购任务。”谭哥道。
林绮认可谭哥的话,“是该学一学。现在我开车,你先睡一觉,不然明天只怕没精神。”
谭哥点点头,“行,那我先睡,有事你就叫我。”
林绮没料到第一个“暗算”来得这么快,看着不远处地面上地几块木板,以及木板上长长的铁钉,脸色沉了沉。
她没有减速,也没有加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把车开了过去。
然而没等车轮碾上铁钉,两根藤蔓就将钉着铁钉的木板卷起,卷到了车斗棚子的上方。
“开过去了,碾上去了!”
“爆胎了吗?”
“没听到声音。”
“估计是还没发现车轮出问题,再等一等。”
“咦,车越来越远了!”
几个提着砍刀的男子,看着开远的货车,皱眉皱了起来。
下一秒,几条藤蔓如灵蛇一般,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狠狠甩在那几个男人身上。
车斗里,徐鹤霄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车后路边的草丛看去,那里有几个身影正抱头鼠窜,发出惨烈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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