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云天和巫少南不急不忙来到体育场的时候,正赶上了主裁判吹响终场结束的哨声。(即可找到本站)最后的十分钟里,实力明显不济的二班组织不起像样的进攻,加上三班为了保存体力以迎战最后与六班的决赛,故意放慢了节奏,双方都感觉到破门乏术,比赛打得极为沉闷。
谁都看得出来,谢虎的脚伤已经无法再继续打最后一场与六班的决赛了,三班决赛的结果堪忧。因此当两个班级的球员都垂着头默默走下球场时,根本看不出哪一支队获胜。
时云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缺席而造成了三班输球,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记分牌,三班与二班的比分数字定格在了3:2上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难道我们迟到了?”巫少南皱着眉头,迟疑的问道。
时云天眼望着球场,直截说道:“不会的,现在离预定开始的比赛时间还有十分钟,肯定是另有什么原因,我们过去就知道了。”
“没想到冠军的头衔居然这样落到了我们身上,让我感觉有点胜之不武?你说我们待会是进三班几个球好?”球场外的跑道上,一群穿着黑白格纹相间尤文图斯队服的少年观看完了比赛,其中一个身材显得有些高大,胳膊上带着队长袖标的人说道。
“六个、八个都无所谓了,连谢虎这张王牌都已经废掉了,我要是他们干脆认输,免得待会儿死得难看。”身旁另一个身材壮实的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三班球员听的,谢虎在贾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下场,对着他们气愤的说道:“杨三强、葛壮,你们两个别得意,有本事等到我的腿伤好了,再到球场上比一次,看我不再让你们吃个狗吃屎!”
六班这两名球员踢的都是前场,还都是校队的替补前锋,二高足球队在高一新生刚入学时搞了一次选拔,谢虎和吴俊在选拔中的成绩超过了六班的杨三强和葛壮,成为了校队的正式前锋。杨三强和葛壮二人并不服气,认为谢虎当时不过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能人球分过射门得分。
因此,他二人早想找个机会,从谢虎手下找回这个场子。
“谁怕谁啊?谢虎,虽然你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三班足球队没了你,连打个垃圾二班都不一定能赢,我很想知道,等到我们把你们三班踩在了脚下,拿下冠军的时候,体育组的老师会怎么说?还会继续让你坐在校队主力的位置上吗?”杨三强大摇大摆的上前几步,走到谢虎面前说道。
杨三强这句话,不止得罪了三班足球队,甚至正在离场的二班队员也纷纷怒目而视。
贾亮迈出一步,拦住了还欲上前的谢虎,肩膀盯着杨三强的胳膊,仰起头毫不畏惧的说道:“杨三强,做你的晴天白日梦去吧,我们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今年运动会足球比赛的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杨三强哈哈大笑了两声,愉快的说道:“你们三班已经这样了,就像断了翅膀的小鸟,居然还痴心妄想要飞上天去!”
“谁说折翅之鸟,就不可以展翼高飞!”
一个平淡无奇的声音隔着层层人墙传了进来,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人们纷纷回过头去,循着声音找到了源处,贾亮顿时惊喜的叫道:“时云天、巫少南,你们俩可算来了!”
三班的球员推着身边的人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道来,时云天在大家善意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谢虎面前,低头看着他变得肿大起来的小腿,问道:“你的腿怎么样?”
谢虎毫不在乎的咧嘴笑道:“医生本来让我最近半个月都不要再做运动,好好在家休息,但是你们两个人不来,我只好再上去踢两下。问题也不大,大不了比赛完了我再回去说说好话让医生给看看。”
时云天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转过身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交头接耳的杨三强和葛壮,语气平淡的说道:“大家先散了吧,有什么不快下午球场上见!”
问清楚时云天来历的杨三强冷笑了两声,语带不屑的说道:“我当是谁说话口气这么冲,原来你就是入学才一个多月就已经闻名全校的‘瞌睡王’时云天?名气果然不小,不过小朋友,我劝你还是一边玩去吧,足球可不是你想玩就能玩得转的!”
时云天微微一笑,对杨三强的话不置可否,他不是个喜欢打嘴皮子的人,在他看来任何语言的驳斥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打脸来得犀利。
但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三班就无人反驳。
“昨天有个人也说过和你们类似的话,可是他后来输得很惨。他叫吴俊,听说你们还是他的替补?”
巫少南右手捻着一颗颗手珠,眼帘低垂着故意不看六班的球员,淡淡的说道。
……
时云天目测了谢虎的腿,的确只需做一些舒经活血的治疗,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但他依然认为是因为自己的迟到而使谢虎不得不再上火线,加重了腿伤。他知道全体三班球员,甚至包括刘老头在内都对这个比赛的冠军荣誉极为看重,刘老头已经连续两天出现在了三班的比赛项目上。
刘老头口上虽然说着荣誉如浮云,但看得出,他还是很希望这朵云能够飘到自己的头顶上来的。
六班锋线的攻击实力不亚于身体无碍时的谢虎,三班若想赢得比赛,在稳固防守之外,就必须以攻对攻,从六班嘴里敲下牙齿来得分。但时云天通过昨日的比赛也发现,全队缺少临门一脚可以定乾坤的人物,而唯一表现出那一脚完美弧线球的巫少南,却是个并不会带球的人。因此,他必须确保自己的每一脚传球都尽可能准确的发到六班阵型的薄弱点,这才有希望撕出一道口子来。
包括巫少南在内的球员们都在场外进行着传接球的练习,时云天抱着一个足球,手上轻轻掂量着重量,默默的朝着跑道边上走去。
时云天手上的足球圆周69.5厘米、重445克,是国际足联规定的标准用球,32块合成皮革粘合得很好,摸上去并不伤手。他将球轻轻抛起来,照着国外视频表演的动作,右脚伸出,将下落的足球再度踢起来。
足球受力改变了运动轨迹,朝着侧前方不受控制的飞去。
他慢慢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球,拿在手上再度旋转着,充分感受着球的重量与每一块球皮略有微异的弹力。
大叔说过,这个世上所有物体,最初的原理不过都是电子与电子的组合,力与力的碰撞。大到银河系与麦哲伦星系的搅动涟漪,中到地球与月球的引力共存,小到拳脚之间的力道冲击,相互之间的作用可倍增、可消减、亦可泯灭,关键在于如何找出其中的规律,得失存乎于心。
时云天面对着墙壁,轻轻的呼出一口舒缓的气流,闭上了双眼,将自己的感知锁定在身周围狭小的一米空间内,屏蔽了球场上嘈杂的人声,进入一种空明的境界,甚至能感受到轻风拂过脸颊时带给毛孔的一丝酥意。
他又一次将足球向上轻轻抛起,然后伸脚。
足球高高升起,快快落下,掉在他的脚背上,然后静止。
足球如同被磁铁粘住的磁石一样,被时云天的脚背稳稳的接住,再没有一丝滚动。时云天经过了短暂停顿后,右脚再次抬起,将球踢回到空中。
当球落下时再度颠起。
对于一个长期踢足球的人来说,颠球并不难,甚至状态好时,颠上百十来个也有可能。但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这个初学者还在变换着用脚上的不同部位去感受着与足球相搓呢?若是这个初学者还闭着双眼仅凭着感觉去颠呢?若是这个初学者采用这种方式一直颠着球没有落地呢?
这便是时云天不愿当着其他人来练习的原因。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时云天面对着墙壁练习而避开了球场上众人的目光时,却不知道隔着这堵墙壁几排四四方方的通风口外,一面挂着锦城军区车牌的越野车缓缓行过,留下一地烟尘喷在一脸挂着谄媚笑容的耿馆长身上,他的手上正拿着驻军昨天使用羽毛球馆支付的费用。而军车内摇下来的玻璃窗,内里军绿色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窈窕的女子,正用明眸的目光凝视着体育场。
时云天渐渐掌握到了通过不同方位踢球的效果,这其实也是一种对于力的把握。刘老头叫人用班费买来了矿泉水,放在看台上通知众人去取,也同时做一下短暂的休息,以应对即将开始的决赛。
时云天打算最后再试一下用脚弓勾球便去休息,于是照着感觉再踢了一脚。
出脚的瞬间时云天便皱了皱眉头,并非因为他这一脚踢得太偏、太重,没有达到自己预期效果的缘故,而是他突然间又感受到了体内那股日日夜夜无比熟悉的,寒气将要涌上心头的彻骨冰寒。有过多次类似经验后,时云天不敢强行将这股寒气压下,而是赶紧从兜里取出清晨配置好的药液,看着淡蓝色的半透明液体在阳光映射下灼灼生光,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要到下午比赛前才会用得上这瓶药,此刻不知提前喝下了会有什么副作用。
但是感受着那股滚滚而来的寒彻,为了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比赛,时云天顾不得那么多,仰着头喝下了那瓶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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