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保护义父!撤!”
城外,
吕布抬起手中方天画戟,厉声高喝。
随着命令,哗啦一片响动,数十名陷阵营亲卫立即跳下战马,冲向翻滚在地的秦侯爷。
将其抬起来,迅速奔向己方军阵。
吕布则亲率其余陷阵营士卒,一边徐徐后退,一边断后阻挡有可能射下来的箭矢。
好在,城上没再放第二箭。
或许觉得没必要,
也可能距离实在太远,无力再行射击。
当然,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众多亲卫层层防护,足以挡住射来的暗箭。
实际上,若不是侯爷事前交代,之前的第一箭就不太可能成功。
守卫在侧的吕布,提前知晓,时刻提防,不说精准击落,至少能够将其打偏。
“哼!”
“一群无耻匹夫!”
退出一段距离,吕布冷眼扫视一圈城上高呼狂欢不止的乐陵守军,这才调转赤兔马急奔而回。
与此同时,
远远看到城下情景,
后方数万大军顷刻间轰然沸腾。
特别是位于最前方的一万多镇北骑兵,躁动一片。
一匹匹战马,不断刨动着四蹄,蠢蠢欲动。
其上一名名镇北老兵,个个目瞪欲裂,眼神充血。
“该死的乐陵守军!居然暗箭伤人!”
“卑鄙无耻!胆敢暗算侯爷!”
“若侯爷有所好歹,我等必踏平整座城池!”
“将其屠杀殆尽!”
“血洗全城!”
“……”
一声声喝骂几乎不绝于耳。
对于这些镇北老兵而言,侯府,侯爷,就是他们的天。
在这一刻,让他们无疑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但镇北军的军纪森严,没得到军令,再如何愤怒躁动,也没有不管不顾的冲杀。
而位于最前方的司徒啸和司马烈,早已焦急纵马飞奔而出。
“侯爷!”
“侯爷!!”
两位将军狂呼着奔至近前,
还未等坐骑停稳,便双双跃下急冲了上来。
在一群陷阵营亲卫守护的中心位置,秦侯爷正被数人横抬着。
其双手,死死攥着插在胸口上的一支拇指粗箭矢。
但没有鲜血溢出,
侯爷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的痛苦之色。
“无事。”
秦天示意几名亲卫放下自己。
站直了身体,顺带将胸口上的箭矢拿了下来。
众人这才发现,这支箭并未射入侯爷的体内,看上去似乎仅仅只是被其握在手里。
“这就是免死效果?”
秦天暗自嘀咕,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免死金牌。
巴掌大的牌子,此刻已然布满了裂纹,轻轻一碰便化为了点点碎屑散落。
刚刚箭矢及身的那一瞬,给他的感觉,就仿佛整个躯体突然间变成了坚硬的钢板。
也正是源于此,他的身体才会被强烈的惯性带飞。
但箭矢却无法突破寸进分毫,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未受到任何伤害,甚至就连摔落战马的疼痛感都没有。
顶多,只是略显狼狈了点。
“侯爷,你真的没事?”
“要不要传随军军医?”
两位将军纷纷开口。
哪怕看到侯爷没有大碍,可他们紧绷着的心依旧没能放下来。
“不用,区区暗箭,怎么可能伤得了本侯?”
秦天轻笑摇头。
身侧刚松了口气的吕布,见两人满脸担忧,忍不住开口道:“义父事前就猜到了城上会放暗箭,这是故意为之。”
“故意?”
“难道侯爷……”
两位将军一愣。
其中心思较为敏锐的司徒啸,顿时猜到了什么。
“不错,这是本侯杀俘的借口。”
秦天笑着抬起一条手臂:“司马老将军,来为本侯的肩膀包扎一下,再染上一点血,司徒将军,前去通传全军,就说,本侯小伤,性命无忧。”
“喏!”
司徒啸眉目一转,当即会意。
而后,翻身上马,奔驰返回。
来到军阵前,司徒啸双目圆瞪,满眼愤怒,开口喝道:
“乐陵守军不守古礼,极其无耻,妄图射杀侯爷,但,侯爷吉人自有天相,身受小伤,并无大碍。”
一连呼喊了数遍,
又见到远处秦侯爷骑着白色战马缓步而来,骚动的大军这才彻底平复了下来。
但看到侯爷包扎的肩膀,以及上面沾染的一片刺目血迹,所有镇北老兵眼中的怒意,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盛更烈。
“将士们!”
行至军阵之前,
秦天缓缓扫视一圈,冷声高喝道:
“乐陵守军不讲信义,不顾传统交战礼节,偷袭本侯。”
“如此无信无义之小人,人神共弃!死不足惜!”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立军威!”
“故而,破城之时,所有乐陵守军……全部斩尽杀绝!”
话音落下,
“杀!”
“杀!!”
“杀!!!”
上万镇北骑兵,齐声怒吼。
震天的声响,片片传荡,直破云霄,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
直至秦侯爷抬起手,才渐渐息止:
“但尔等,都是本侯最精锐的铁骑。”
“攻城战,无需尔等上场填命,也无需广平郡兵们去送死。”
“你们所要做的,便是破城时,斩杀所见到的每一名敌人,直至将其彻底杀绝!”
闻言,
一名名镇北骑兵神色愣然满脸疑惑。
一名名郡兵们,也是不明所以。
身旁的司马烈和司徒啸两位将军,同样深感意外。
原本在他们的想法中,此战先让3万郡兵消耗一波,这也是率领他们前来的主要目的。
其后,2万镇北骑兵作为主力,再下马攻伐。
现在都不上场,谁来攻城?
但秦天也没去解释,也根本解释不清。
说完,他便打开金手指面板,唤出士兵界面。
……
远方城墙上,
齐声狂欢早已停了下来。
一众乐陵将领们脸上的喜色也已完全消失。
站于前方的陈惊鸿,望着视线中骑着白马的身影,更是一巴掌狠狠拍在城墙上,面色难看之极。
“镇北侯竟然没死!”
“中了一箭,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道没有破甲?”
“不可能!”
听闻一群将领的愤恨议论,
身材魁梧的马梁,立即大声道:“本将使用的是破甲箭矢,箭尖用上好的精铁锻造而成,加上本将的臂力,还是持高而下,两箭之地内,但凡被射中,必会一箭洞穿甲胄,穿胸而过!”
“那是怎么回事?”
“没射中?”
“更不可能,如此距离,本将还从未失过手。”
“是啊,我们都亲眼看到了镇北侯被命中胸膛,射翻了出去。”
“嗯?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其中一人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连忙顺着视线看去,
就见位于城池西北方的视线尽头,大地上忽然浮现出一片片阴影。
远远望去,就如同翻涌的海浪般,急速席卷而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待看清了那片阴影,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
“镇北侯的大军?”
“看上去……不下一两万!”
“这么多兵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该死!这么多人,哨骑为什么没能提前探查到?”
“废物!全都是废物!”
就在陈惊鸿和一众将领怒斥惊疑时,
一股股让人心底发凉的阵阵杀伐之音,如同一股股刺骨寒风般,滚滚传荡而来。
“先登死士!向死而生!”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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