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腹黑丞相的宠妻 > 第182章 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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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关门!蝴蝶飞走了!”丫头绿儿察觉到气氛不对,忙带上门出去了,留他们夫妻俩说话。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屋子里又暗下来,墨问面无表情地看着百里婧,目光却并不在她身上,他真像戏台上的丑角,戏都演完了还不肯走,她本就不爱他,也不信他,现在更是不与他商量一声便要远远离开。

  

      去哪里?去战场上……呵。

  

      然而,墨问不死心,上前一步握着百里婧的手,脚踩在碎瓷片上,刺穿了鞋底扎得他生疼,他在她手心写:“不要去。你从未去过战场,会没命的。你若走了,我怎么办?”

  

      百里婧拉着他从一片狼藉的地方走开:“小心脚下面,有没有戳到?”

  

      墨问不应,固执地等着她的回答。

  

      百里婧望着他的眼睛,咬咬唇,低下头道:“我要去救赫,我要找到他,我不能失去他。墨问,以你现在的身份和才能,没有人敢再对你怎么样,你在家好好等我,不要担心。”

  

      墨问似乎明白了,他性子里最暴烈的那一部分立刻在血液里沸腾起来,越烧越烈!不能失去司徒赫?她怎么就能如此轻飘飘地将他贬低到这种地步?同床共枕的夫君,她亲自挑的夫君,就这么一文不值?比不上她的旧情人,比不上她的青梅竹马,比不上她的家国社稷,什么都比不上!她还让他不要担心?他的心都没了,拿什么去担心?!

  

      这一文不值的狗屁男欢女爱!他真是贱到骨头里才赖着不走!

  

      百里婧见墨问的神色古怪,眼睛里一片通红,忙伸手拍着他的脸,急道:“墨问,你怎么了?别吓我……”

  

      墨问忽地将她的那只手摘下来,攥在手心里,一笔一划重重地写:“司徒赫重要还是我重要?如果我们都要死了,你会救他还是救我?”

  

      这个问题好熟悉,百里婧一愣,为什么许多人都喜欢这么问?赫也曾问过她,现在从不斤斤计较的墨问也来问她,可本就没什么好比的,这样的假设根本不成立。在她的眼里重要的人太多,她一个都不能失去。为什么重要的人非得决一胜负拼出个高下不可?

  

      “这个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好,既然你觉得没有意义,那我从此都不会再提起。”

  

      她当初为了墨问遇刺一事对着赫大吼,赫对她说了这最后一句话,然后,不告而别。如果赫永远也不回来,这便是他这辈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想到这里,百里婧心里疼得厉害,似是要说服自己下定决心似的,答复道:“赫不会死的。墨问,你也不会。天色不早了,我去跟木莲道别。你该喝药了。”

  

      她握了握他的手,随即松开,声音也难得如此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她已将性子收敛了许多,对赫那样的吼她已知道错了。

  

      可是,墨问却如同魔怔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在死巷子里越钻越深,忽然明白了——她没了夫君可以再找,司徒皇后、景元帝很多人都曾这样对她说过,她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她的表哥司徒赫,对她来说却只有一个,所以她不惜拼了命也要去救他,哪怕希望渺茫。

  

      亲人和夫君,她选择亲人,而不是夫君。

  

      别说什么血浓于水,也别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之所以这样选择,只是因为他这个夫君不够重要,若是换做韩晔,她又怎么舍得?哄一哄他又能怎样,说他更重要些又能怎样,她连哄都不愿。

  

      墨问已然心灰意冷……感谢上天赐他这心灰意冷,彻底浇灭他天之骄子的所有高傲与狂妄。

  

      ……

  

      百里婧去“浩然斋”与木莲说了赴大西北一事,木莲还没来得及反应,屏风外便有人打碎了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墨誉着一身天蓝色便服自屏风后转出来,脸色颇为局促不安,看着百里婧解释道:“抱歉,失礼了,手……手滑……”

  

      今天总是听见仓促而混乱的碎裂声,百里婧叹了口气,听见墨誉这么一说,便没在意,对着墨誉略点了点头又回头跟木莲说话。

  

      胎儿不稳,木莲还是不能下床,人靠坐在床头上,久不动弹气色便越发不好,她有意无意地望了墨誉一眼,墨誉因何失手打碎她的药,木莲心知肚明。自有孕以来,木莲与墨誉的关系大有好转,未曾再发生什么口角,真应了先前她对百里婧说的那句“相敬如宾”。

  

      可是,婧小白一来就不行了。

  

      一听说婧小白要去大西北,墨誉就失态到如此地步,跟他那天早上突然发现兔子小黑不见了一样,慌慌张张跑过来质问她,却想起她有身孕,气得只能独自跑开,到现在下人们都不能在墨誉面前提起兔子。现在,他泼了她的药,却不让人再煎一碗,杵在那不走,只为了听婧小白说接下来的话……

  

      “婧小白,我知道你担心赫将军,可是你这样做有点太胡来了。行军打仗与寻常比武单打独斗不同,你要想清楚再决定,否则,只会让我们都放心不下。”木莲道。

  

      百里婧笑了笑:“我知道自己鲁莽冲动,一直都让你们不放心,可是这一次我非去不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相信我,我不会没用到只能添麻烦。”

  

      婧小白没有对她说具体的原因,木莲也没有再问,只是叹道:“婧小白,你向来都是不肯听话的,我从来都劝不住你。只是,我好恨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身子不好,否则,你要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即便是上战场,我们也有个照应。”

  

      百里婧听罢,笑了,隔着被子抚着她的肚子道:“别说傻话了木莲,我有时候会想,安安稳稳的人生才最幸福,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与自己的夫君一起看着他们长大,等他们遇到他们喜欢的人,没有强迫,没有隐情,毫无波折牵着彼此的手过一生……”她看着木莲的眼睛,黑亮的双眸泛着光,努力寻求木莲的认同:“世上肯定有这样的人,对不对?”

  

      木莲又被问得愣住,还来不及点头,百里婧已经自床沿上站了起来,似乎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了,她拍着她的手背道:“我走了,木莲。等我回来也许你的孩子已经生了,记得教会他叫干娘。”

  

      “好。”木莲轻轻一笑。

  

      百里婧转过头,看到墨誉,他躲闪着目光不大敢看她,百里婧道:“墨誉,记得好好照顾木莲,我只剩她一个师姐,不能让人欺负了她。”

  

      墨誉的个子比百里婧高出一个头,他抬眼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从他身边擦了过去,眼看着她绕过屏风,就要远走,墨誉忽然追上去,喊道:“你自己小心点!”

  

      百里婧正要跨出门槛,很意外地回头,见墨誉一只手扶着屏风的边缘,眼神有些莫名的迫切。没有多想,百里婧礼貌地冲他一笑,没出声,走了。

  

      墨誉这一刻忽然恨自己不是武举出身,否则,她要去大西北,他便可与她同去,百无一用是书生,只会舞文弄墨有什么出息?她是一匹可自由奔跑的野马,而他被困在这四方天地,没有可供她驰骋的草原,也没有能随她舞刀弄枪的力气,何其悲哀。

  

      尽管木莲早就知晓墨小黑的心思,却还是在他这声焦急的喊声里心内一痛,她刚才没有回答婧小白,世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婚姻,绝对不可能有,多的是无可奈何和委曲求全。譬如主人,他说要带婧小白远走,却还是将她留在了这里,如今眼看着她要上战场,主人又当如何?只是,这样一来,唯一的好处便是将婧小白带离了病驸马身边……

  

      丫头们在帮百里婧准备出行的东西,百里婧也在收拾着,过了会儿,有小丫头进来禀报:“公主,御膳房的两位师傅准备了一桌酒菜,为公主践行。还有,驸马爷的药熬好了,还没喝呢。”

  

      百里婧这才想起来:“驸马爷人呢?”

  

      “奴婢见驸马爷回偏院去了。”

  

      百里婧道:“那就去偏院用膳吧,药呢,拿过来,我先带过去。”

  

      丫头们将药装在食盒里,百里婧独自一人往偏院走去,可到了小屋,却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墨问,不由地有些担心。

  

      墨问在竹林旁的小池边坐了许久,期间,桂九和黑鹰都来过,见主子与往常格外不同,两人谁都不敢出声,只互相使着眼色,都埋怨孔雀为何偏偏不在。若是有她在,就好办多了,可以查一查主子是不是又犯病了,或者问一问他怎么了……

  

      墨问忽然开口道:“准备一下……”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回长安吧。”

  

      长安宫阙深深,清冷异常,也总好过在这里无人问津。他的妻不稀罕她,再高的位置爬上去又有什么意思?

  

      桂九、黑鹰大喜过望,立刻跪地道:“是!”

  

      待两人消失在沉沉夜色中,墨问又坐了会儿,起身缓步往回走,林间小道就那么两条,他看到他的妻在另一条小道上急急找着什么,他的脚步停了下来,远远看着她。

  

      “墨问!墨问——”直到听到他的妻叫他的名字,墨问才知道,她在寻他。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墨问的脑子里忽然想起新婚之夜她自睡梦中喊出的那几声“韩晔”来,伴着绝望的哭泣。墨问的报复心理乍起,要是他以凄惨无比的方式死在她的面前,她是否也会绝望哭泣?脑海里随即出现那个夜晚的护城河畔,她看到他身中九箭时的愕然表情和痛哭失声……

  

      她也是担心他的。

  

      他就这么喜欢看她绝望?

  

      不,不是的,他只是想看到她在乎他的样子,寻常时候无法辨别,他被逼得毫无办法,才希望走一些极端的路子来证明,他并不是真的希望她难过……

  

      墨问呆呆地杵着,手忽然一松,手心里的那样东西顿时滑落在草地上。手心里顿时空空。

  

      墨问恍惚清醒过来,弯腰拾起它,拿到眼前来细细瞧着,抹去上面的草屑灰尘——深海血珀制的哨子,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件珍品。她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爱她,谁知竟越陷越深终至今日这般不可自拔的地步……这都是命,无法预料。

  

      过去许多年,他从不明白什么是牵肠挂肚焦躁不安,如今他总算明白过来,却不懂该怎么做。他以为付出了许多,一旦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他便狂躁暴怒,想要撕碎了她吞进腹中,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他,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急功近利地想要回报,带着强硬的掠夺姿态而来,却又表里不一,做足了伪善的戏码,而韩晔,无论遭受她多少指责和羞辱,始终不曾对她恶语相向,杀机四伏里第一个去救她,罔顾外藩质子不得离京的圣旨。他看得出来韩晔对她有多容忍多在乎,那种温柔自眼神到动作都无法掩盖……

  

      这似乎,就是他和韩晔的差别,也是她难以割舍的原因。

  

      并不是时日的长短与否,是他做得还不够,若真心可以用尺来量,他先前的那些“真心”多半是假的,又值些什么?

  

      心境忽然平和下来,墨问迈开步子,朝那道焦急的单薄身影快步走去,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侧,用沙哑的嗓音轻轻唤着她:“婧儿……”

  

      百里婧的步子止住,呼吸略粗重地回头看着他:“墨问?”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平复了一下思绪后,握着她的手写道:“小疯子,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你要去救赫表哥,那就去吧,我明日就去向父皇请旨与你同去北疆,再难走的路,我陪着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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