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腹黑丞相的宠妻 > 第180章 叛国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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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狸实在是渴极,揭开杯盖,几口就喝尽了,看着百里婧道:“婧公主,我今天早上路过书房,偷听到我爹和人说,西北边疆出了乱子,赫将军被俘,而且……降了突厥人……”

  

      百里婧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落在石桌上,翻了,茶水泼湿了桌面。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墨问忙起身,走到她身边去,一面收拾着茶盏,一面抚着百里婧的背试图让她安定下来,他的面色没有那般惊愕。

  

      黎狸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继续道:“婧公主,我想赫将军即便被俘,也绝不可能投靠突厥人,可是我爹说,降敌是叛国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爹……他是绝对不会为赫将军求情的,所以,我只能跑来告诉你!婧公主,你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又是皇后的女儿,在圣上面前,你的一句话能抵得上别人的一百句,请你趁着事态还不严重,快点想想办法吧!”

  

      墨问从黎狸焦急的口吻和快哭了的神色中,自然而然便猜到这姑娘爱慕着司徒赫。司徒家和黎家是死对头,可偏偏有扯不清的关系,一个黎戍还不够,再来一个黄毛丫头。

  

      叛国罪,属“十恶不赦”中最严重的罪名,哪怕黎狸跑得再快也来不及了。这个时候,消息肯定已传遍了整个朝野,不论司徒赫是否真的投降了突厥人,司徒家都已成了头号嫌犯,蒙上了一层洗刷不清的耻辱。

  

      墨问的手放在他的妻背上,一直等着她发作,可是,她在那一瞬的慌乱之后,站起身来,目光异常平静地看着黎狸道:“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司徒家的事情会自己解决妥当,不用担心。你快回去吧。”

  

      黎狸与百里婧不熟,从未见过她疯狂歇斯底里的时候,一直觉得百里婧无所不能,所以,听百里婧这么一说,顿时放心了不少,临走时却又回头补充了一句道:“婧公主,哪怕任何人都不相信赫将军,也请你一定要相信他……”

  

      她跑得脸色绯红,长命锁上的铃铛声越走越远。

  

      “公主,宫里的轿撵到了。”

  

      黎狸刚走,就有人来报。

  

      百里婧回头对墨问道:“我要进宫去了,你好好在家休息。”

  

      她的眼神太平静,让墨问心里莫名一慌,似乎就快要抓不住她似的,忙握着她的手,写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她笑了笑,“禁足令已经解除,我长了许多教训,不会再胡来了。放心吧。”

  

      她拒绝的意味十分坚决。

  

      墨问不好再坚持,只得放了手。

  

      一路将他的妻送上华贵的轿撵,墨问站在原地目送宫人抬着她远去,长长叹了口气,司徒赫被俘,他即便想救,也有心无力,他的妻又能做什么呢?

  

      果然不出墨问所料,对于司徒赫被俘降敌一事,朝廷一片哗然。

  

      尽管司徒大元帅坚持司徒家绝不会做出不忠于大兴的事,且以项上人头担保司徒赫不会投敌,与司徒家交好的朝廷大员也替司徒赫开脱,可是,边关路远,这些空洞的言辞毫无说服力。

  

      另一边,以黎国舅为首的势力则义正言辞地陈述此事的弊害,司徒赫降敌一事乱了军心,乱了朝野,乱了大兴社稷,理应严惩不贷。

  

      朝堂上吵作一团。

  

      景元帝抚着额头久久不言。

  

      黎戍夹在朝臣里急得团团转,终于鼓足勇气跪下道:“陛下!赫将军自入行伍,数年来战功显赫,为大兴歼敌无数,且司徒家本就是当朝显贵,他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投降突厥蛮子啊!”

  

      最后这句粗鲁不堪的市井话一出口,朝堂立刻安静了,人人都望着黎戍。黎国舅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活活打死他,他的门生里头都没有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何况是他的亲生儿子!

  

      黎戍在朝堂上素来低调,浑身不自在,什么时候引起过这些人的注意,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陛下,哪怕赫将军真的降了突厥人,也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想那突厥蛮子何等凶残,使一使缓兵之计也无不可,反正,兵书上说,兵者诡道,兵不厌诈!请陛下明鉴!”

  

      黎戍的话刚说完,立刻引来反驳:“陛下,不是每个人都有不屈的气节,司徒小将军毕竟年轻气盛又鲁莽冲动,谁能保证他在突厥蛮子面前没有泄露我大兴军机?更何况,司徒家戍边西北多年,又掌控南方诸州和京卫军大权,换句话说,整个大兴的军权都被司徒家一手操控,这种只手遮天的权势,怎能不令人生畏,若是司徒家起了谋反之心,试问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胡说八道!”司徒大元帅怒视着那人,大喝了一声。

  

      黎国舅的门生显然个个有备而来,一步步引司徒家入套,司徒大元帅越是恼羞成怒越是趁了他们的意,另一人又出列道:“方才刘大人所言也许有些过激,但是臣想,若司徒家没有谋反之心,大可坦坦荡荡地向陛下证明。西北三州除了蓟州晋阳王府的十万藩军,常驻军三十万人,加上战时屯兵三十万,总计六十万将士,皆听从司徒大将军一人指挥独断,难免会有纰漏。更何况,此番司徒小将军降敌,致使军心溃散,民心动摇,将大大不利于后续的战事。臣恳请陛下收回司徒大将军北疆军权,分权于各州都指挥使,确保我大兴在与突厥的战事中万无一失!”

  

      多年的恩怨终于借此契机全部抖出,这是景元帝的心病所在,也是黎家长久以来最想解决的大事,如今司徒家进退两难,如果还是将兵权紧握不放,即便景元帝肯,也难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老臣以为此事不妥,战事进行到一半,若贸然更换主帅,让将士们作何感想?边患为重,国难当头,一切都应以驱逐突厥人为先!”吏部尚书杨弘出列道,他并非司徒家至交,更不附和黎家,因此他的话秉持着公正之心,最能让人信服。

  

      景元帝自始至终不曾开口,不评价谁是谁非,在听罢杨弘的这番话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台阶下,蹙眉道:“此事容后再议,朕要好好想一想。退朝吧。”

  

      不给司徒家定罪,也不让黎家得逞,将所有朝臣吊起来,让他们惦记着最后的结果,寝食难安。然而,朝臣无奈,只得下跪谢恩,目送圣上离去。

  

      景元帝回到御书房,高贤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半晌,终于听得景元帝出声问道:“高贤,朕听说幽州总兵杜皓予与你关系不错?”

  

      高贤上前一步,躬身笑应道:“陛下圣明,杜总兵娶了老奴的干女儿,也算老奴的半个儿子,让圣上见笑了。”

  

      景元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你跟了朕这些年,那些人的嘴脸也瞧得很清楚,你说,青州总兵常铭泽这人怎么样?”

  

      “回陛下,依数次回京述职与常总兵的照面来看,老奴觉得此人略显浮躁。青州偏东北,北边又筑有坚固长城,这些年战火也不曾波及,不如蓟州和幽州战事频繁,也不知常总兵在战事上会否有生疏。”高贤缓缓说开,声音不急不躁,全无贬低之意。

  

      他说完,景元帝叹了口气:“常铭泽此人,黎国舅在朕的面前提过多次……”

  

      高贤将头更低下去,不予置评。

  

      “研磨吧。”景元帝随即道。

  

      “是。”高贤忙上前去,圣旨已经铺开,景元帝亲自挥笔拟旨,显然已有了打算。

  

      这一次闹得这么大,司徒家不断一只胳膊是不可能收场的了。司徒皇后与司徒大元帅会面,也都明白这一点。

  

      “娘娘,莫再为此事烦忧,已然走到这一步,只能选择放弃一些东西。”司徒正业面色沉郁。

  

      司徒皇后骤然变色,难得情绪激烈:“不!当年睿儿惨死沙场,赫儿绝不能步睿儿的后尘!大哥,司徒家不能绝后!”

  

      司徒正业道:“盛极而衰,哪个家族都是如此。为今之计,若不想整个司徒家都遭奸人所害,只能在陛下降旨之前,与赫儿断绝关系。如此一来,无论赫儿是生是死是否叛国,都与我司徒家再无干系,必要时,也可大义灭亲。”

  

      他说得这般轻飘飘,司徒皇后听罢,几欲昏死过去,怒视着她的兄长道:“好一个大义灭亲!赫儿是你和二哥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人,你们最清楚!他长着司徒家的骨头,即便是死也不会降了突厥人!突厥蛮子也许还想借着他的身份来敲诈勒索大兴一番,如果你这大义灭亲之举公告天下,他就必死无疑!朝廷那些混账对这种事个个喜闻乐见,可我司徒家绝不能弃赫儿不顾!”

  

      “我也不愿这样做,可是,圣意难测,你又能如何左右?”司徒正业无奈地看着她,叹气道:“若是今夜还没有消息,我便在陛下面前亲口许诺与司徒赫断绝关系,不会叫你为难。”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未央宫。

  

      人人都知道司徒珊性子烈,宫里没人敢得罪她,她也从不会主动在景元帝面前示好,只有景元帝来巴着她的时候。她从不会求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便自己拟了旨,让人送去给景元帝,他若是应允,便加盖皇帝大印颁布下去。

  

      近十八年来,她共拟了数十道旨意,景元帝没有回绝过一道,包括将他的女儿下嫁给左相府的病秧子墨问……

  

      可是,那些都是小事,不涉及司徒家和朝廷的根本,此番司徒赫被俘,绝对不可能再由她拟旨说了算——她只能亲自去求他。

  

      司徒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百里尧会怎么想?

  

      想什么都不要紧了,她得去找百里尧。现在就去。

  

      连便轿都省了,司徒珊脚步仓促地往紫宸殿去,身后的宫女太监一个都跟不上她。然而,刚出了未央宫,就见黎妃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那,似乎特地在等她。

  

      司徒珊素来不屑与黎姬这贱人说话,凤目直接无视了她,脚步未停。

  

      黎妃却是早有准备,也不管她怎么想,笑道:“怎么,皇后姐姐也有着急的时候?莫不是要去找皇上?据妹妹所知,姐姐从来眼高于顶,不肯服软半句,我倒是想看看,姐姐开口求人是什么样,想必皇上也很想知道,早早地等着呢!”

  

      一句话换得司徒珊止步,她转过身来,凤目锐利地逼视着黎妃,冷笑道:“黎姬,你该知道,我要他如何,他便会如何。若我想要你死,只需眨一下眼睛,他顷刻就会命人砍了你的脑袋!这些年,我忍着你,你就真以为自个儿有什么倚仗?!”

  

      司徒珊说得如此信心满满,底气十足,想到多年来的种种,黎贵妃的眼中一痛。然而,黎妃是何等人物,她随即便笑出了声:“姐姐,你说的也许是真的,可是,你就是不愿眨这一下眼睛,这便他平生最大的失败!还有……”

  

      黎妃顿了顿,一双美目顾盼生辉,上下打量着司徒珊道:“我还要奉劝姐姐一句,男人是得好好哄着、好好伺候着的,像姐姐这种女人,年老色衰,脾气又硬,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会二十年如一日地思慕着你?呵呵,男人嘛,都是这样,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因为得不到才会一直念念不忘。姐姐你猜猜,若是你真心实意地被他收服了,比如,现在就去低声下气地求他,你看一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呵呵,要杀了我容易得很,我手无缚鸡之力,姐姐一根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地碾死,可我用我的性命跟姐姐打赌——我赌你不会眨这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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