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腹黑丞相的宠妻 > 081 求一支签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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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196章(已修)

  

      百里婧没有承认也不曾否认,直视着男人陌生的脸,问道:“你是……?”

  

      那个青瓷一般的男人听了她的问,翻身下马,微笑着对她矮身行了个得体的问候礼,自我介绍道:“大秦丞相薄延,久仰荣昌公主大名。”

  

      百里婧不知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是西秦丞相,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浑身上下无一丝凛冽,言谈举止竟莫名的让她感觉有一丝丝熟悉。

  

      百里婧站起身来,看着黑压压的西秦铁骑和他们身后广袤无垠的疆土,不卑不亢道:“看样子已经入了西秦的国界,劳薄相大驾我很抱歉,并无冒犯贵国之意。”

  

      薄延抬起头来,沉静的黑眸始终带着笑意,唇角的弧度也恰到好处,抬手道:“大秦与东兴世代交好,荣昌公主太客气了。此次突厥来犯,荣昌公主身陷敌营,能安全无虞地逃出真是万幸,薄延这就命人护送公主回国。”

  

      见百里婧面露疑惑,薄延又解释道:“荣昌公主有所不知,大秦已向东兴递交文书,两国已结为盟友,共同抵御突厥南侵。所以,公主在大秦疆土做客切莫见外,有何吩咐尽管交代薄延便是。”

  

      一国丞相客气成这样,就算她是大兴的公主,也略觉惊讶,然而百里婧担心赫的伤势,便不能再客气推辞,忙道:“劳烦薄相请一位军医来,他……”

  

      “好。”薄延不等她说完,便应下了,未曾让百里婧有一丝尴尬。他身后的铁骑鸦雀无声,可见西秦黑甲军训练有素。

  

      军医很快来了,为司徒赫诊断了一番,说是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起码得静养三日才可赶路,否则性命堪忧。见百里婧眸中含泪,薄延忙道:“如果荣昌公主不嫌弃,可在大秦军中休养几日,待这位将军的伤势好转,薄延再命人护送公主回国。”

  

      百里婧望着司徒赫毫无生气的脸色和那道狰狞的伤疤,点了点头:“多谢薄相。”

  

      薄延一吩咐,立刻有人抬来了担架,将司徒赫抬了上去。

  

      “军营在前方不远处,请公主移步。薄延还有些事务急去处理,公主有任何需要都可告知亲卫队长袁出。”薄延将另一个穿铠甲的男人引给百里婧瞧。

  

      这个叫袁出的亲卫队长个头不高,一张脸冷冰冰的,看着百里婧的目光,似乎很不耐烦,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袁出向百里婧行了个礼后,便将头转向薄延道:“大人,您再不动身怕是晚了。”

  

      薄延这才对百里婧礼貌地颔首,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翻身上马,领着一队黑甲军朝东南方向奔去。

  

      “婧公主,请吧。”袁出见她的目光投在远去的薄延身上,开口道。

  

      百里婧一愣,薄延称呼她荣昌公主,是因为他们不熟,理应敬称她的封号,而这个叫袁出的男人身份较之薄延低微的多,却直接叫她婧公主,好像他们认识似的。然而,百里婧盯着那张陌生的脸,又确定不曾见过他。

  

      突厥大营中闯了一遭,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百里婧的胆识早就不同以往,她把这些疑问压了下来,并无畏惧地随黑甲军往营地去。

  

      ……

  

      昨夜,百里婧与司徒赫刚从西北方向逃走,戴面具的男人就毫不反抗地乖乖举起了双手,随后理所当然地被无数兵刃架住了脖子,他看着黑色骏马上那个娇小的影子越来越远,漂亮的唇含着笑意问道:“弟兄们,你们说她美么?”

  

      突厥士兵面面相觑,死到临头还惦记着女人美不美。

  

      男人抱着胸望着远方赞叹:“天下间的花儿那么多,只有她开在我的心上。你们明白这种窃喜满足的心情么?”

  

      突厥士兵以为他疯了,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什么,一人哼道:“就算她再美,你的心上开满了花,她是元帅帐中的美人,被你给放走了,你小子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走,押回去!”

  

      “元帅帐中的美人……”男人勾起唇角念了一句,喜怒不明。

  

      耶律綦回到突厥营地时,已经乱成了一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帐篷不知被烧掉多少,将士死伤无数,银月也被发现死在了关押司徒赫的帐中。守卫禀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美人所为,还将戴面具的男人押了上来。

  

      那么多人偷袭突厥大营,除了死去的,唯一被捕的活口只有他。

  

      “为什么?你可以逃却不逃,留下来等着本王砍你的脑袋么!”耶律綦怒不可遏。

  

      男人站在高大的耶律綦面前丝毫没有落在下风,他抿起唇,显然十分不悦,问道:“耶律元帅,你的勇士们胆子可真够小的,连我的面具也不敢摘,难道我面具下的脸有那么狰狞可怕么?”

  

      耶律綦的怒气一瞬间被他的漫不经心激到了顶点,倏地拔出腰间佩刀朝男人的脸砍过去:“那就让本王看看到底有多狰狞可怕!”

  

      然而,金刀还未靠近男人一尺,便被男人的两根手指牢牢夹住,男人望着惊愕的耶律綦,笑道:“我可不喜欢被劈成两半,到时候我的心肝可就认不出我了。当然,我更不喜欢被强迫,因为一直只有我强迫别人的份。”

  

      他说着,轻轻拨开耶律綦的金刀,收回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摘了去,大大方方地在碧绿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看到男人的身手,再看到他的脸,耶律綦睁大了眼睛,嘴角轻微抽搐:“……九州天下最俊美的帝王,西秦大帝?”

  

      男人一笑,面对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眯起眼,一颦一笑足可让草木动容:“这些虚名亏元帅也知晓了,不过被一个男人夸赞,我可是会起鸡皮疙瘩的。”说着,他的笑容越发深了:“元帅以为,朕的美貌与你帐中的美人相比,如何?”

  

      耶律綦何等傲慢的人物,出身突厥贵族,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稍稍矮了身份,即便是突厥南汗、北汗,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然而,今日却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不知所措起来——这个男人,传说中美貌惊天下却暴虐无道的西秦皇帝,方才因为一朵花坑杀了他六万强兵,如今竟突兀地出现在突厥大营中,他到底想做什么?!

  

      耶律綦平息了一番胸口的起伏,答道:“陛下的美貌自然不可与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

  

      “哦?庸脂俗粉?”男人挑眉,唇角的笑意让人起了冷冷寒意:“能被元帅看上居然也只是庸脂俗粉而已,那么,朕的美貌想必在元帅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堆粪土,只是元帅碍于情面不肯说出口罢了。”

  

      “陛下误会了。耶律綦绝无此意。”耶律綦捉摸不透男人话里的意思。

  

      “是么?”男人懒洋洋地反问,随后道:“想必元帅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朕会来这突厥大营做客……”

  

      好一个做客!耶律綦忍住怒意,朗声道:“还请陛下告知一二。”

  

      “不,不用一二,朕可以全都告知你。”男人慷慨大方地应道:“因为才砍了突厥人六万个脑袋,朕夜夜噩梦无法安寝,所以才来突厥大营找些慰藉。”

  

      “你!”耶律綦终于被激怒,在男人的眼里坑杀六万突厥勇士根本和踩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他那么轻飘飘的语气,鬼才信他会夜夜噩梦!

  

      “元帅不信?以为朕在消遣你?”男人扬眉,很是失望,绝美的容颜一瞬间黯淡下去:“真可惜。朕原本想将那十万战俘放还,当做送与元帅的见面礼,何曾想元帅这般不给面子。”

  

      好话歹话都由他一人说了,耶律綦被气得面容扭曲,压下心头的巨大愤怒,挤出一丝笑容道:“倘若突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陛下,还请您高抬贵手。若只是因为一朵虞美人,漫山遍野皆是,陛下想要多少朵突厥一定奉上。”

  

      不提那朵花还好,一提起,男人的笑容顿时刻薄极了,映衬得他的俊脸阴森森的:“朕若是再来迟一点,那朵花恐怕就要被元帅给睡了……”望着耶律綦疑惑不解的神色,男人揶揄道:“真不巧,元帅口中的庸脂俗粉恰是朕的心头肉,与她相比,朕也不过一副空空皮囊而已,何况尔等蒲柳之姿?”

  

      这话听在耶律綦耳中晴天霹雳一般,他结结巴巴道:“那个女人……”

  

      就在这时,突厥士兵上前禀报道:“元帅,西秦丞相在营地外求见。”

  

      耶律綦望着男人,身形未动,半晌张口道:“用陛下的高贵之身换我突厥十万俘虏,如何?”

  

      男人勾唇:“这个交易元帅可亏大了。”

  

      耶律綦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只希望陛下不要再出尔反尔。当初西秦答应借道突厥,不干涉突厥与东兴的战事,如今却让突厥损失惨重,陛下难道不觉得失了道义么?”

  

      男人从草地上站起身来,将衣服上的草屑摘去,阴测测道:“若是元帅的女人被人给抓了,让千人尝万人睡,元帅还能遵守道义,镇定自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朕可没那么好的涵养。”

  

      耶律綦栽了一个巨大的跟头,可他的十万强兵在西秦的手里,不得不忍气吞声地随他怎么编排,口中却不忿道:“耶律綦从不知道陛下竟是如此痴情之人。”

  

      男人只笑不答,随着他踏过绿草地,看到薄延一身天青色的锦袍等在那儿,身后是黑压压的一众黑甲军。

  

      “丞相大人,突厥已将贵国陛下安然无恙地送还,还请贵国释放突厥俘虏。”耶律綦命人打开关卡,放男人离开。

  

      等到男人走近身边时,薄延轻声叹息道:“陛下,您又胡闹了。”

  

      这时,黑甲军士兵牵过一匹黑色的骏马,男人跨上马背,居高临下地望着耶律綦道:“想朕那心肝宝贝可被元帅的粗鲁给吓坏了,连朕都舍不得那样对她,也不知她被元帅压在身下时哭得有多可怜委屈,朕想想那情形心都疼。”

  

      很多人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耶律綦的手在身侧越握越紧,却无话可说,还得陪着笑:“陛下明鉴,那女子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男人的目光骤冷,寒波生烟一般:“倘若不是,元帅以为朕还会在这里听你讨价还价?”

  

      耶律綦被他的目光震慑住,男人的意思似乎是在说,如果那女子不再是完璧之身,西秦根本不会给突厥任何活路。

  

      “看来元帅对朕的痴情似乎还抱有疑问……”男人的脸色又变了变,忽地带了丝让山川动容的微笑,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最后回身忘了耶律綦一眼,笑容只在唇角,丝毫未达眼底:“薄延,突厥十万俘虏,还他一半,另一半祭了朕受伤的虞美人,就当……成全了朕的一片痴情。现在,元帅应该没有疑问了吧?”

  

      不等耶律綦瘫倒,甚至不等他回答,男人的骏马已经向西北驰去,身后跟着流云滚滚的黑甲军。

  

      耶律綦站立不稳,被身后的亲卫兵扶住,薄延一人还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黑甲军,叹了口气,回身对耶律綦道:“元帅,抱歉,吾皇的性子太乖张,薄延无能为力,但薄延承诺,那五万俘虏会立刻放还,还请元帅保重。”

  

      见耶律綦不说话,薄延沉静的黑眸扫过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拔刀相向的突厥士兵,淡然笑问道:“元帅以为吾皇也会对薄延那般痴情么?”

  

      耶律綦再听不得“痴情”二字,缓缓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让他走。”

  

      “多谢元帅。”薄延礼貌地颔首,声音始终温和。

  

      薄延刚转身,耶律綦忽然睁开眼睛喝道:“慢着!”

  

      薄延的神色异常平静,回首笑问:“元帅有何指教?”

  

      “那个让西秦大帝如此在乎的女人,是谁?我总该替我十万突厥男儿的亡魂问个明白。”耶律綦浑厚的嗓音沙哑。

  

      “东兴荣昌公主。”薄延笑道,又补充了一句:“若荣昌公主没有落在元帅的手里,西秦不会参战,突厥也不必如此落魄。”

  

      待薄延一人一骑消失在西北方向,耶律綦忽地瘫坐在地上,双掌捧着脸痛哭失声,他的十万突厥勇士白白成了刀下亡魂,他突厥帝国的理想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元帅,东兴司徒俊彦率兵暗度居庸山将突厥前线将士团团围困!”

  

      “元帅,北郡府藩军截了突厥往东的退路,封锁了突厥的运粮通道,军中再无补给!”

  

      “如今突厥四面受敌,请元帅早做定夺!”

  

      雪上加霜的军情接二连三地传入耶律綦的耳中,他积压了许久的愤懑情绪一瞬间爆发,结结实实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可恶的中原人!丝毫不讲信用!我耶律綦对不起突厥的先祖!无颜再回大漠!”

  

      拥有雄心壮志的突厥元帅,突然怒目圆睁地拔出金刀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膛,鲜血喷溅出来,洒在碧绿的草地上,他将自己的性命留在了他国的疆土之上。

  

      随着耶律綦的暴毙,突厥大营内乱作一团,南北汗仓惶北逃,突厥猖狂的南侵战事如河堤坍塌般一夕惨败。如此大的转折让所有人费解,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内幕,战事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扭转,真的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被卷入了突厥营帐生死不明。而那个不明真相的女人,此刻正在西秦军营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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