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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张老爷夫妇和女儿张清芷想好怎样对付叶紫灵,忽然,从云阳县传来了北平王击退敌军大获全胜的消息。整个宁州城都沸腾了,老百姓们敲锣打鼓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们。
叶紫灵从上一辈子起就喜欢八卦,而古代平时也没什么热闹可看,这一次,北平王军队得胜归来,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加上南记生意也不忙,所以也走出店铺,挤进人群看热闹。毕竟,这场战争和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的,至少,她还曾经被北溟国作为威胁殷子桭的人质,被绑在两军阵前,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呢。
听这欢快喜庆的锣鼓声,看着一张张笑脸,叶紫灵不禁也受到了这热烈气氛的感染,学着那些妇女的样子,返身从店铺里面拿了一些红枣花生鸡蛋什么的,打算也犒劳一下将士们。
“叶姑娘!”忽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扭头一看,原来正是殷子桭,早已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叶姑娘,这么巧啊,我一回到宁州城就看见你了。”
叶紫灵心里直翻白眼儿,心说你刚好经过南记,现在又是大白天,各家店铺都在开门营业,你当然能看见我了。
虽然认为殷子桭看见自己的惊喜不是假装出来的,虽然极力说服自己,贺昭云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殷子桭事先并不知情,可叶紫灵忽然看见凯旋归来意气风发的殷子桭,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贺昭云是他们北平王府的亲戚。而且叶紫灵也不能够肯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够得上判处极刑的贺昭云,是否真的按照明月王朝的律法受到了惩罚,而是隐隐约约觉得,依着贺家的权势和北平王府的威望,贺昭云对自己做过的一切,说不定已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所以,叶紫灵并不像殷子桭这样激动而欣喜,只是礼貌地说:“恭贺殷公子此次抗敌大获全胜。”
殷子桭立刻捕捉到了叶紫灵的冷淡和拒人于一步之外的客气,心中有些失落,并且明白,叶紫灵作为一介布衣,虽然不可能知道朝廷并没有追究贺昭云的罪责,而只是让她出家念佛赎罪了事,可这并不代表人家叶紫灵就傻乎乎的,真的以为朝廷将贺昭云按照刑律给治了罪。而且,想叶紫灵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会猜得到,贺昭云其实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一想起这件事情,殷子桭就觉得愧对叶紫灵,神色黯然道:“叶姑娘,其实,有些事情不必太认真。”
叶紫灵则还他一个职业性的灿烂微笑:“殷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啊!”
其实叶紫灵在刚才那一瞬间又忽然想明白了,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冷淡的对待人家,毕竟,贺昭云的所作所为,也是人家殷子桭查出来的,若是人家有意包庇自家亲戚,那干脆不去查清楚,或者即便是查出来,也不告诉她叶紫灵,岂不是更加省事儿?再说了,人家是北平王世子,自己一个小百姓,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于是,叶紫灵又说:“那七国联盟的军队,都已经撤离了边境吗?”
殷子桭看见叶紫灵主动问自己问题,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笑着答道:“已经全撤走了。其实,本来那六国的军队多多少少都有些动摇了,因为他们看见跟着北溟国的大皇子也是前途渺茫,不但打不到咱们明月王朝的都城去,而且还有可能保不住性命呢。再加上我们一鼓作气,屡战屡胜,弄得他们更加没有信心。一天夜里,三个国家的军队就自己悄悄撤退了,到了第二天,剩下那几支军队一看,全都傻眼了,尤其是北溟国的大皇子,气得直跳脚,皇子的大度与风范消失殆尽,并命人严加看守,再有撤军者,立斩不赦。可是随着他们节节败退,又有两支军队也撑不住了,不过不是悄悄撤军,而是明目张胆地和北溟国大皇子说,他们的国君遗传下来了圣旨,要他们班师回去。这一下子,还只剩下一个国家对北溟国不离不弃了,可那个国家是七国联盟中实力最弱的,之所以坚持着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那个国家在很多地方都要仰仗北溟国。然后,我们乘胜追击,一直将他们打到了阴山的北面,这样,北溟国的国君才沉不住气了,下令收兵,并递上了降表。对了叶姑娘,这几个月来,你还好吗?”
殷子桭本来想问问,叶紫灵体内锥心丸的毒还有没有发作,可因为人太多了,他只能笼统地问这么一句。
叶紫灵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笑:“多谢殷公子记挂,我很好。”
周围的军士和百姓们有些诧异,不明庆盛昌的叶姑娘和北平王世子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人家堂堂一个世子,看见她居然跳下马来和她说话,还说了这么多,于是一个个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叶紫灵,更有附近商铺的掌柜,更是浮想联翩,心中已经暗暗拿定了主意,以后要多多巴结叶紫灵,说不定,还能通过她靠上北平王府这颗大树呢。
殷子桭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百姓们正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和叶紫灵,他仍旧在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叶紫灵的心痛,到底好了没有。不过看见叶紫灵气色还不错,人也显得很活泼,心想也许叶紫灵吉人自有天相,心痛之症奇迹般地好了呢,至少,应该是不那么严重了吧,否则,殷子桭真的打算趁着上京复旨受封的机会,带几名高手悄悄潜入水云庵,神不知鬼不觉将贺昭云弄死呢。其实,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心思,只不过他知道,自从贺昭云在水云庵出家后,圣上和贺大人就在水云庵安排了重兵把守,想要行刺,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贺昭云若是出了意外,圣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再加上这几个月来艰苦作战,所以,殷子桭虽然有这样的心思,却并没有想好具体该怎么做。他手底下倒是有几名死士,愿意以命搏命,代他去出了这口恶气,可他终究不忍心这么做的,一则舍不得失去那些花了很大功夫才培养出来的死士,二则怕万一事情败露,连累了父王和母亲,于是打算这次得胜归来,仔细筹谋一番,就算一时杀不死贺昭云,那也要让她没有好日子过。
“殷公子,谭将军舒将军他们已经走远了。”叶紫灵感觉到了周围人们对自己的注目礼,有些不自在,急忙提醒殷子桭。
殷子桭一看,笑道:“好吧叶姑娘,回头有时间再和你细说,我先走啦!”
殷子桭飞身上马,亲昵地拍了拍马的脑袋:“咱们走吧!”
叶紫灵和周围的人们目送着殷子桭远去。
隔壁做茶叶生意的李掌柜一脸艳羡地凑近了她:“叶姑娘,北平王世子和你很熟啊。”
叶紫灵笑了笑:“殷公子在老店订做了一批家具,在南记也订做了很多木制小摆件,所以,算是比较熟吧。”
李掌柜的说:“能和北平王府做上生意,这可是我做梦都求不来的啊!叶姑娘,北平王府若是需要茶叶和茶具,您能不能在殷公子面前美言几句,让北平王府在我这里采购啊?”
叶紫灵忍不住笑了:“李老板可真是会做生意啊,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呢,你却有心思说这个。不过,你可别对我寄予太大的希望,你的愿望,我可以替你转述,可人家北平王府到底在不在你这里采购茶叶和茶具,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李掌柜的立刻眉开眼笑:“多谢叶姑娘!多谢叶姑娘!”
旁边卤肉铺子的苏掌柜立刻嗤笑道:“李掌柜的,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人家北平王府是什么地方?那茶米油盐可都是朝廷从京城里给运过来的,哪里用得着上你这寒酸的小店来采购?”
李掌柜的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我不和你计较。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因为北平王府不可能自己种茶叶,但是他们府里的厨子却可以自己做卤肉。”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苏掌柜的白了他一眼:“就算北平王府要买茶叶,也不可能在你这儿买,人家用的茶叶,那可都是贡品。”
李掌柜的和苏掌柜的仿佛天生就是冤家,两人在这条街上开店铺二十几年了,总是忙里偷闲斗斗嘴开开玩笑,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又过了两天,叶紫灵听林世杰说,北平王夫妇已经带着殷子桭和几名将军前往京城复旨受封了。叶紫灵说,北平王府的富贵和荣耀已经登峰造极,不知道皇帝这次打算怎样封赏他们呢。
“管他那么多呢。”林世杰无所谓地说,“圣上怎样封上,与咱们无关,咱们只管将这批黄花梨木的家具和小摆件平平安安送到乐天园就是了。”
“可是你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叶紫灵疑惑地瞅着林世杰,“终于完成了这两笔生意,老店和南记都会有大笔的进项,可你看上去怎么愁眉苦脸的?”
“唉——”林世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爹又病了,而且坚持不肯请大夫,也不肯吃药,说是除非……”
“除非你答应迎娶张清芷进门他才会看病吃药对不对啊?”叶紫灵飞快地接过了话头,替他说完了后半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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