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快亮了,石刃也没有任何行动。
他听见院子里有什么重物摩擦时响起的声音,像是打开了石门。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让石刃觉得大概能有七八个人出现在院子里。
然后就是今晚第一次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怎么样?”
“一切顺利,没有异常。”
“嗯,换了衣服就快点回家休息吧。你这几天都连续的夜班。”
“好。”
听着院里对话的内容,石刃知道应该是值夜的人换班回来了,也不知道傅老二的儿子在不在这些人里。
他小心回了傅家,回到房间里,小刘已经醒了,正在等他。
“怎么样?”小刘小声问。
“出口应该就在那院子里了。刚才听见换班的人从什么地方进入院子。门应该是石头的,或者是在地上,如果能进去就能找到。我不在的时候你没做什么吧?”
“我本来想去他儿子锁着的房间看看,但才悄悄出去就被只黑猫吓一跳。我觉得心跳的厉害,就没过去。”
“嗯,还是小心些好。那些人里也不知有没有傅老二他儿子,你盯着,我躺一会儿,天亮再出去干活。”石刃轻轻推开了朝向院子的窗户,正好能看到锁着的那扇门。
小刘点头,就拉过小凳子在窗户前坐下。
也就半刻时间,傅家院子还真有人进来。小刘这才发现院门根本没有锁,也没有用木棍抵住,大概是早就知道有人会进出。
然后就见一个男子,走到那个锁住的门前,然后他小心翼翼看了看门缝。
那门缝夹着一撮干草,朝外只露出一点点。小刘之前都没注意到。
就见那人小心拿住干草,把门锁打开,那锁原来只是挂在上面假装锁住。
他又往地下看看,没有被碰碎的草叶。这才稍微放松,进了屋,关上门。
小刘惊讶于这人的防备,还好自己什么都没做,要不可能就要给石叔惹来麻烦。
但转念一想,那屋里应该确实有重要东西。怎么也得找机会进去看看。
天色亮到可以看清房上瓦片,小刘就叫醒了石刃。两人大致整理了一下,就继续去前面院子继续给漏雨那间房子铺瓦片。
小刘在屋里已经大致跟石刃说了那男人回来时的举动,石刃也感叹还好他没有去试探。
两人架上梯子就开始干活,差不多快要做完的时候,傅老二跟他老婆才起床。这村子只看表面还真是挺安逸的村子。
“你们起那么早啊。”傅老二惊讶于屋顶铺瓦片的进度。
“嗯,早点干完,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活儿,要是没有就要去高崎村了。跟我女儿写信说的日子是昨天,我就怕她昨天没见我们也着急。”石刃笑道。
“爹你也别慌,说不定我姐和姐夫会顺路找来呢。”小刘说。
“那更得快点,这要是找过来,万一他们顺着正确的路走,跟咱们不就错过了,他们要是直接找回家去怎么办?回头我俩能被你娘骂死。”
“那还是快点弄。”
听着父子俩这样的对话,傅老二不以为意,让自己老婆去烧水做早饭。
“谁啊?”傅老二的儿子睡着睡着就听见与以往不同的说话声音,这才披了衣服出来看看。
“他们是流水村的,女儿嫁到高崎村了。昨儿个走错路走到咱们村子来了。
“说是给他们口饭吃,让他们住一晚,就帮我们换了瓦片。你不是一直没时间么,我就答应了。”傅老二跟儿子介绍着。
“流水村……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快傍晚了。”
傅家儿子听着想了想,按照普通人走路的速度,早上出发,傍晚走到这里没什么问题。
“肯定就是前面那个分岔口闹的,就说那地方应该弄个路牌。”傅老二说道。
他儿子听父亲这么说,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一个岔道要是走错了就到自己家这边村子了。
但他还是面上平静,继续问道:“两位是父子?姓甚名谁啊?”
“是啊,父子。我叫石仁。他是我小儿子叫石流。乡下人不怎么会取名字,我们家就在溪流边,所以女儿叫石溪,儿子叫石流。哈哈哈。傅小哥叫什么?”
“我叫傅余。”
“这名字好,听着就觉得这日子能过,什么都有富余。”石刃笑道。
傅余点头:“那辛苦石老哥了,我今早才回来,还得补个眠。”
“快去休息吧,我们会弄好的。我可指着这个活儿弄的好,再找些你们村的生意呢。”
傅余回屋就睡不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没来由地担忧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只能起床,喝了碗粥就说自己有事情出去一趟,骑着马就出去了。
小刘觉得就这人做事的风格,很可能会去验证他们说的身份。希望九千岁他们已经安排好了。
秦落他们确实在前一个晚上就安排好了,在流水村多了个石家,高崎村多了个石溪的婆家。
时间不足以把村子里所有的人全部安排得天衣无缝,但是只要让眼线守住村头村尾,遇到有人打听,就引人过去安排好的人家就行。
傅余确实骑马去了高崎村,他们村子多数时候都没有外人,这要是因为自己家留宿外人出了事,那可不得了。
他得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问题才能安心休息,心里有些埋怨他爹,但是他也知道他爹觉得这是占便宜的事情。
两顿饭加上留宿,就能把那漏雨的房顶换好瓦片,怎么说也是他家赚了。
但是那石仁解释的也滴水不漏,这一单就算亏点,要是能再接到其它活儿,总是赚的。
这些在外村找活的人经常都这样。若是进了个陌生村子就只想着赚钱,不给点优惠,让人家愿意让你试着干,那就反而是不懂行的人了。
可是傅余还是得确认过才放心,他骑马在小路疾驰,身后扬起灰尘。看着是真的有很着急的事。
等他到了高崎村,就见村口一个背有点驼的大爷正要去山里放羊。
“大爷,我想问一下,这村里是不是哪户人家娶了个流水村姓石的姑娘。”傅余到了这儿这才想起忘了问石溪嫁进来的那家人姓什么。
“石?流水村……今年嫁过来的?”大爷有些困惑的样子。
“那我还真不清楚,忘了问了。昨天她爹和弟弟走错了路,走到我们村去了。我爹让他帮忙换屋顶瓦片,一时半刻还做不完,就说能不能给他女儿报个信。”
“爹是做泥瓦匠的啊,那估计是大牛家吧。等我带你去问问。”老人朝屋里招呼自己大孙子出来看着羊,就带着傅余去了村子里一户人家。
这会儿还早,地里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天气转凉,大多数村里人都愿意多睡一会儿。差不多正午起来吃一顿,晚上吃一顿,这一天也就应付过去了。
“大牛。”老人正要叩门,门就开了。
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身边还有一个用布包着头的农家女子。两人着急忙慌要出门的样子。
“大牛,你媳妇姓什么来着?她家是不是流水村的?”
“是啊,我媳妇姓石,她家是流水村的啊。怎么了,四大爷?”
“哦哦,那应该就是找你们了。那我去放羊了,我那孙子可不是干活的料。”老人说着就转身回去看他的羊了。
傅余只能重复一遍来意,然后问道:“我也怕弄错,所以斗胆问问嫂子名字。”
“我叫石溪,我弟叫石流,都是我爹懒,给我们这么取名字,还说这溪流一听就是亲姐弟。你说的大概就是我爹和我弟了。明明说好昨天到,害我担心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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