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走出来,成悦然的脸上明显有怒意。
誉王想要劝说几句,就见她猛一转身又折回御书房,还反手把门关上,留下被关在门外的几人面面相觑。
“我……”江篱伸手就要推门进去,却被誉王拉住。
然后见誉王贴到门上偷听里面动静。
随行的太监不敢多嘴,退开了两步,一本正经站到一边候着。
虽然关了门,但几人都习武,还是能听清里面的对话。
这会儿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几个人都贴着门,想听听成悦然折回去说了什么。
“皇伯父,我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哪个后宫不长眼的把算盘珠子崩我脸上。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会,没有的事……”
“别让我来查,好吗。我们之间这些年也算相互信任,我没有刻意培养人手不代表我没人手。
“我的那些堂哥们是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吗?他们栓一起能扛得住我的怒火吗?
“祥城双姝的事情谁传的?是不是有人通敌?是不是有人想把您从皇位上拉下来?
“我话摆这里,您要是自己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虽然庆国是我家,但我去哪里都能活。”
成悦然的一顿输出是听得清清楚楚,皇帝怎么回的却有些听不清。声音很小,大概就是他没有不信任她……
成悦然确实不怕,因为她知道最该介意这事的就不应该是自己,而是皇帝本身。
有人要皇帝给自己儿子铺路,那不也就是铺好了就可以把皇帝给踢出局了。
她不把这事嚷出来,这事就只是儿女亲家的私事。
但是她扯上皇位,又揣测一轮阴谋论,皇帝自然会多想一层。
这是她的阳谋,就这么直接表达出来,比来阴的更能得到皇帝的认可。
你惹到我了,那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因为忍是换不来风平浪静的。
听皇帝絮絮叨叨说这事她想得复杂了,她就笑笑,行了个礼又一次退了出来。
见门口几人诧异表情,她撇撇嘴,没说什么。接着大家都很默契地安静不说话,默默离开皇宫。
宫门口,誉王说他准备返程了,有事可以联系他。
他本来以为成悦然会问问他对如今几个皇子的看法,但成悦然没问,他也就没说什么。
自己这个侄女不是吃亏的主,也该让永庆城养尊处优的皇子们紧紧皮子了。
自己还真得连夜离开,别牵扯进这些事情才好。
道了别,成悦然他们几个跟门口等着的石刃和后鸿汇合。
青衣白衣的人本想在城外扎营,成悦然却拿钱让他们感受一下永庆城的客栈。鞠无稽和玄羽负责带队。
曲文回本家住,非要带着初十一起,说是要带他看几张图纸。后鸿给他们安排了几个人跟着。
而成悦然她们则回了献王府。
永庆城的献王府现在没什么主子常住,不过留在这儿的下人们都是值得信任的,每天都兢兢业业做好自己负责的工作。
吃过饭,几人聚在院子里围着火炉聊天。
“这皇宫真是,去一次减寿十年。”成悦然毫不顾忌地吐槽。
“快点呸呸呸,减寿什么可别乱说。”江篱急忙道。
“呸呸呸。”成悦然照做。
秦落还真没见过她们这样的相处模式,觉得挺好玩。
“有什么可烦的,大不了那皇位你坐。我觉得可以。”后鸿才不在乎什么皇权。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皇位上那人算个屁。当年他可以孤身一人去正新国皇宫劫走吉皇后,如今也不会在乎这庆国的皇宫。
“我疯了,我去坐那儿。对我有什么好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都男的?”秦落听得懵圈。
“女的也可以?”成悦然反问回去。
“正经一点,好吗?我倒觉得后鸿说的也没什么问题,你去坐那个位置也没什么不可以。”
江篱认真想想,成悦然要是坐了龙椅,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自己决定,也没什么不好。
“再说吧,我可不想每天跟一堆人斗智斗勇周旋。再说了,虽然接触不多,在堂兄里面选一个出来,问题应该不大吧。皇帝生那么多儿子不就是用来筛选的。
“你们说,这次的事情皇帝会怎么处理?轻拿轻放还是杀鸡儆猴?”成悦然捻着菩提串。
“那就得看背后作妖的是谁。”
“我是真的对自家皇室完全没兴趣,连关注都没怎么关注。总觉得皇伯父还算靠谱,暂时不用考虑其它。
“结果……这些人是真的不甘寂寞。”
“这事,跟没有确定太子也有些关系吧?”秦落说道。
“那你们太子确定了那么几十年,还不是那么回事。”
成悦然顺嘴就怼回去,秦落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也不介意,陪着笑了笑。
“有利有弊吧,定了太子,让别人少生一些觊觎之心。没定太子表示人人有机会,看每个人都怎么表现。”后鸿说道。
“唉,偌大的永庆城,我们认识的人虽然挺多的,但也很难真实的跟我们聊皇室的事情吧。好烦。真想直接去找那些个堂哥一个一个问问。”
“哈哈哈,你这是要审人家呢?要不我带你去你亲戚们各个府里的墙头溜达溜达?”后鸿玩笑道。
“那要不你去溜达溜达,听见什么回来告诉我们?”
“算了吧,吹着冷风听墙角是我做的事?”
“这会儿才戌时吧,还早。我们这次带了些什么能送人的?”成悦然转头看向江篱。
“也没带什么吧,松子?”江篱第一时间自然想到吃的。
“那个还是带回祥城,不能便宜他们。来个人,把管家找来……”成悦然想了想就喊来院子外面候着的人。
王府管家很快就来了,成悦然说她要上次收着的那些葫芦,让他去拿。
管家很快就拿了钥匙去库房把一箱子文玩葫芦搬来。
小葫芦最大的只有巴掌大小,小的也就手指那么长。都是挑选过,并且已经打好了精美的络子。
“还挺好看的。”秦落拿起一个看看。
“拿几个锦盒来,装上,我们一家一家去敲敲门。”成悦然露出一个坏笑。
“葫芦?你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估摸着他们真得琢磨琢磨。”
“嗯,先去建府的那些皇子家瞅瞅。明天再去把其它住在宫里的补上。”成悦然说道。
“我就喜欢你这不吃亏的性子。”后鸿笑道。
“走,一起去看热闹。你去不去?”成悦然转身问秦落。
“嗯,一起。”
这一晚,城里开了府的几个成年皇子都收到了安庆郡主送来的葫芦。
还真是琢磨不出里面的事情。有人已经打听到安庆郡主今日进宫,皇帝说了什么让她很不高兴。
按照这个逻辑,应该是皇帝对她有什么不满?然后她要把这邪火发皇子们头上?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不满呢?会是跟最近祥城双姝的传言有关么?
这一晚,好几个皇子都连夜叫来幕僚商量了大半夜。
他们睡不着,正是成悦然想要的结果。
夜里只有她跟江篱两个人的时候,成悦然跟江篱说她有些担心江篱的婚事。最好她们先有个主意,才容易应对。
江篱倒是不担心这个,她说:“要是真干涉我,就说我跟原诺唯从小青梅竹马,两家已经定亲。”
“蛤?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成悦然真是大吃一惊。
“之前我跟他商量过,大家都是兄弟,互帮互助嘛。他一时间也不想成亲,所以就拖着。”
“那你是真兄弟,还是真要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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