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嗯……”
“呃!”
纸糊竹窗外,阵阵难耐的闷哼夹杂着长皮鞭落到身上,撕裂开布匹衣料的声音不住传来。
今日的梨园后院异常热闹,站满了人。
然,司秣传过来时却恰到好处的被这一扇房门隔着。
还没来得及去察外面的声音是因为什么,司秣从桌台上扶起身,一眼从红木全身镜里看到自己身上挂着的东西,整个人怔愣羞赧的杵在原地。
他咬着牙,从上到下又确认似的扫了一眼,又是一阵心悸——
司秣一字一顿道:“这、是、什、么?”
好在这时笨笨及时出现:
【主司!先不要生气,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本位面的背景和身份您就知道啦】
【咱们现在身处民国末年】
【您这身打扮是因为,原身本是梨园的一名戏子。】
说完,又兴冲冲补充:【……马上要上台的那种】
司秣听完脸色终于好了些,红里透着白的一脸冷漠:“哦。”
他还以为,这不靠谱的笨统给他穿po文里当男主来了。
不是就好。
【不过主司,你这一身,确实好瑟瑟哦】
【???】
笨笨擦了一把嘴角的泪水说。
少年身着一件皎白色旗袍,腰侧量身定做的排扣恰到好处的贴着腰线,领口留出半指的距离,修长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面,像一颗鲜嫩多汁的莲果让人止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旗袍长度超过脚踝,下摆还精细的绣纹着葱竹的图案,分叉处被精妙的绒线手法隔开,遮不住白花花的腿,犹如夜空中一道耀眼的星河。
叉缝被裁缝开的很高,一路蜿蜒到腿根内侧,又因为司秣身形本就高挑瘦削,被修身旗袍一衬,颇有些体不胜衣的味道。
镜子中隐隐约约映出少年那张精雕玉琢的脸,面部的轮廓干净完美,下颌流畅,鼻尖上点着一颗恰到好处的红砂痣,在整张脸上异常勾人夺目,灼眼迫人。
房间所有通风的地方都紧闭,屋里充满燥热的气息,司秣刚醒过来额前的发丝就被薄汗打湿,湿漉漉的狐狸眼里更显得她唇红齿白,充满色气。
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
咳咳。
他大致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这里几张桌台并在一起,镜身装潢基本一致,每张桌台上都布满了名贵的珠宝发钗。
身后墙边是几台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平整无皱的戏服。
现在他身处的位置就是梨园的幕后准备台。
就在司秣刚看清形势的同时,外面那阵喧闹声也愈来愈大— —
“贱皮子一张,爷那样的人物,那是你配攀的吗?!”
“还敢偷老娘的东西,那双爪子不想要了是吧!”
女人扯着嗓子,恶毒的声音响彻整片院内。
【啊啊啊主司,我忘了说正事了!!】
司秣:?
【快快,您快救救外面那个,他可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来不及思考和询问,司秣这时候已经推开门半个身子探出去。
他终于看清了声音是从何发出的。
后院的空地上,一张长板凳椅支在地面,上面正趴着一个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少年。
那少年后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单薄的白衣下皮肤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
在他的两边,站着四个黑衣保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挂着短钉的长鞭,尽管少年已经没了力气,甚至意识已经模糊到感知不到疼,但没办法,身旁的东家没开口,谁也不敢停。
众人右侧是一方石桌,女人坐在那里不屑的翘着腿,冷眼瞧着这一幕,骂累了就对着壶嘴喝上一口,将瓜子壳吐到趴着的少年的脸上。
东家冷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瓜子拍在桌上,站起身道:“不自量力!”
“什么人都想当凤凰了??”
“墨勋钰你记住咯,你只不过是我梨园养的一只山鸡,老娘高兴了给你一口吃的你都得感激涕零的跪下来,知道么?”
女人身后的几名看戏的戏子噗嗤一声笑出来,纷纷用手帕捂着嘴,甚至有一人还补充道:“而且呀,还是一只公山鸡!”
“谄媚是我们女人的事儿,你想勾搭长官给人做妾,就得先把自己阉了再说!”
少年还残留着气息,不过应该是分不出精力说话了,墨勋钰抬起头不屈的盯着身前的女人,缓缓吐出一口血水。
“呦,看来还是没挨够。”
东家颐指气使的下命令:“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也是我们梨园的!”
有了东家这句承诺,雇的那些打手保镖心中也没了顾虑,挥鞭子的动作也更加卖力。
簌— —
四支长鞭一同落下,如果都打在他身上,不出三下,墨勋钰必死无疑。
板凳上的人咬着牙,眼皮因为闭的紧而发颤,即使这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他全程都克制的一声没喊出来,他可以淡然的面对死亡,但注定留下心中遗憾。
只是,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后背伤口火烧似的,墨勋钰心情猛地沉下,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了一把,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
一瞬之间,司秣的身影凭空出现,映照在这里所有人的眼底。
只见少年单只手便轻易的捏住四根皮鞭的鞭身,四个身强力壮的保镖都用了最大的力气挣脱却半点都撼动不了少年半分。
司秣随之一甩,那些长鞭应声咔咔碎成几节,四人震惊得后退一步,存疑的注视着他。
梨园东家也被吓了一跳,等她觑起眼睛看清来人后,脸上神情一瞬变的怒火中烧:
“用你多管闲事!?这整个梨园就你们两个男角,可显得你们惺惺相惜了是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啊,那还天天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装给谁看?”女人指着司秣的鼻子大骂道:“喜欢管闲事是吧?今天老娘连你也一起打!”
说着,她看向四周,顺手抄起一个竹棍就要上前教训司秣。
以往司秣都是这里最胆小怯懦的,几乎把她的话当圣旨一般言听计从,所以这次女人并没多想。
一道幽暗冷冽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司秣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目光扫过之外令所有在场的人都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莫名恐惧,周身难以自控地战栗。
女人手臂莫名颤了颤,险些没能拿稳手里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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