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售会一个小时,直至司秣本人露面的这一刻,大家才知道原来神秘的白淤大神就是邹晏知官宣的那位爱人。
以前不看好编辑和邹晏知的人也纷纷闭了嘴。
最震惊的莫过于慕云文学社的众人,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同事……
也有很多人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大神作家还要另做一份工作,怀疑他的居心……
但这些司秣都不在乎,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面。他想回去陪邹晏知。
一段视频录到了签售会大门口,少年清脆的声音传出来,伪装的极好,听不出强颜欢笑的意味:“我到了,没有迟到,是不是很听话。”
第二段:“人好多,我们的书挨在一起,邹晏知,都是我们的书迷。”
第三段:“工作人员带我进去准备了,早就料到了这帮人会震惊,以后我们只会收到祝福了。”
“……”
许是怕邹晏知不能体会到身临其境的感觉会遗憾,司秣基本隔几分钟就会把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事录下来发给他。
即便是许久没有得到回信,仍旧乐此不疲。
手里的小小手机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全部精神支柱。
因为他知道另一头是他的爱人,邹晏知说好了会等他,就不会骗他的。
一名工作人员见了,提醒道:“白淤先生,签售会马上要开始了,请先关闭娱乐产品或静音。”
司秣看了他一眼,终是没说什么,没有再继续录了。
他跟邹晏知说:“这有个老头子坏得很,他不让我继续录视频给你了,好烦。”
“乖乖等我吧,给你带好吃的回去。”
但他没静音,手机倒扣着就放在一边。如果邹晏知回了他会立马知道。
“白淤大大,我超级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是……”
“我们可以合个影吗……”
“天呐,大大现实竟然长得这么帅!谁说你见光死来着我喷死他!!可惜就是名草有主……”
“啊!大大怎么带了钻戒?难道邹神已经求婚了!”
“不不不可惜,不是英年早婚,是佳偶天成!”
“邹神今天也来了吧?怎没看到……”
“呜呜呜呜呜,末末!!”
白淤的高人气让签售会的氛围搞的跟粉丝见面会一样,很多人都是抱着一睹真容来的,三十秒的签名话术层出不穷,司秣就像个机器人,坐在那里露出一副冷峻容颜,神情从未有所波动,除了最后这道声音。
是熟人。
“你真的不够意思!竟然连我都不告诉!?”
司秣抬起头,对郁音淡然笑笑:“郁音姐。”
郁音摆摆手:“哎算了算了,你好好营业,我不占用你时间了,等完事儿了记得跟我聚啊!”
后面还有人排队,她等司秣签完名后便拿着自己手里的书离开了。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
血液如同鲜艳的玫瑰在洁白的床单上缓缓绽放,揭示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七号房快来人!病人心脏突发……”
“快联系家属!!”
“滴滴滴……”
邹晏知目视天花板,一双深邃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像两颗被遗忘的星星,孤独地挂在黑暗的夜空中。
眼前奔走的人影不断变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幕。
在梦中那道熟悉的白光扩大后,他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仿佛是在向生者展示,生命的终点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一片枯叶在深秋中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白日天光,一颗流星划过耀日,短暂而美丽。
— —
五十八分,五十九秒。
最终,司秣还是没能等到邹晏知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阵心悸。从胸腔里肆虐的激荡,仿佛要将整个身体都吞噬。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慌乱,脑袋还没转过来,身体却先他一步。
司秣听到身边人惊讶的呼喊:“老师?您怎么……哭了?”眼前,有双手慌张的递过来一张纸巾。
他哭了吗?
抬手,轻轻在下巴处抹了一把,湿润的触感。
这时候嘈杂的场馆里响起工作人员大喇叭的提示声:“注意了!距离签售活动还有最后一分钟结束啦,还没有签到名的读者要抓紧!后面的往前上,注意安全不要踩踏……”
先前的一大长队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人,坐在司秣对面的女生仿佛被他的眼泪吓了一跳,签好名后一边担忧的起身,几乎一步三回头。
最后一个。
司秣握着笔的手轻轻颤抖了下,仍旧没有抬头。
“你好。”
清冷温润的声线如泠泠的山泉流动,自头顶幽幽传来— —
场地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将中心的位置让了出来,都在观察这个美的不似凡尘见的贵气男人。
那人和此前无数书迷那样,不疾不徐将手中的书封页摊开,纤长如玉的手指抵住,微微向前一推。自得的犹如指节夹着的是一枚棋牌。
蓦地,一抹砂红从司秣余光睨过,他呼吸一滞。那人手腕处系着一条红绳,隐约泛着流光。
笔尖在书面上晕开了墨水,司秣面无表情,缓慢地眨了眨眼。
坐在椅子上,手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宛若一尊静默的雕塑。
“司老师,我的书被你弄脏了。”
那人再次开口,天生慵懒的调子尾音上扬,说话间言语与行动却半点不一。不仅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反倒眼尾微扬,星点揶揄的笑意有醉人的魔力。
司秣体内的某一处拉条才像是终于被启动唤醒,轻微的他能听到自己抬起头,颈部扬起的弧度,骨头里咯吱的声音——
只一眼,一眼万年。
玄祁……他回来了。
小狐狸,是我。
他说:“回家吧。”
具体哪里是‘家’呢,也说不清。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回到我身边吧。
………
活动结束半小时,司秣恍如大梦。
甚至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他与玄祁始终保持着一个礼貌又不输疏离的位置,两个人像才认识不久,又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喂。司秣。”
顾嘉言的声音沙哑的不行,只能死死扣着自己的手腕,极力克制着崩溃的情绪,将下嘴唇都咬的血腥。
“你…结束了吧?”
“嗯,跟你说个事。”
“……”
“节哀吧,我们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一定要撑下去,为他……操办后事。”
最后那句话,顾嘉言说完已经脱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终于是受不住,贴着医院冰冷的瓷砖滑倒在地面。
分不清说出来只是为了慰藉司秣,还是讲给自己听的。
会撑住。
挂了电话,司秣才扭过头,眼尾不可抑制地泛起红,嘴角难过的向下撇。今天跟玄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死了。”
“他……邹,邹言知他……”司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哽咽声,仿佛是他内心挣扎的写照。
玄祁长睫垂下,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滑落的几滴泪珠,指尖轻抖。下一瞬,他心疼的把司秣抱到怀里。
那次他趴在他怀里再也没有克制情绪,放声痛哭了一场。仿佛要将眼泪流干,要将说不出口的痛心难过与思念,都宣泄出来。
正是神力不稳定的阶段,最后司秣哭累了,渐渐没了声音。就那么趴在人怀里睡着了。
狐狸神明白雪的耳朵软绒绒地趴在头顶,乖巧的想让人伸出邪恶的手揉一揉。
然而玄祁只是叹息一声,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指尖点了点:“傻不傻?”
小狐狸的情丝已经聚齐,他最后一缕神魂归体,却是带着爱人的心头血。
玄祁探出两指触到司秣额间,神力运转,那柔和的光芒便笼罩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渗进去。
司秣头顶的狐耳瞬间消失了,神力也稳定到了正常的水平,连呼吸都变得平稳。
…………
一月后。
“记得别乱跑,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等处理完……”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还要回琉璃幻沼闭关修养,九尾十年可恢复,修为九成!”司秣一边赤着脚从二楼转梯往下跑,一边背诵诗词似的,一字不差的将玄祁后面的话背出来。
“老男人别再墨迹了,这些话你都说多少遍啦,以后是想我叫你老妈子吗??”
司秣抬起头跟楼上的人对视一眼,吐吐舌头,一副我就是耍赖你就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玄祁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意有所指道:“穿鞋。”
一股凉风吹来,司秣四下看了看,确认了窗户都关着,他又跟玄祁对上视线,缩了缩脖子:“……哦。”
他提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后放到司秣脚边,亲眼看着他穿好神色才缓和几分。
司秣垂眸,两只脚原地抬了抬,看着上面那毛绒的狐狸logo,心中腹诽:“丑死了。”却也没敢说出来。
毕竟这是他们家主神大人‘亲自’挑的呢,只能说他的审美实在有些堪忧。
玄祁长腿交叠,拍了拍沙发一侧,语气不容置喙,听起来像命令:“过来。”
司秣走过去,扬了扬下巴,用眼神询问‘干嘛、’
“亲一下。”他点着自己嘴唇,说道。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司秣叉着腰,一脸不服气地睥睨他。
“秣秣,宝贝,老婆,小狐狸,亲我一下嘛~~”
及万千骚|攻于一体的主神大人撒娇已经炉火纯青,他带有所有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什么办法能让司秣脸红心跳。
他看着司秣由害羞到刻意掩饰,眼神乱飘的神情,顿时心猿意马。
“咦,肉麻死了!”司秣装腔作势地皱了皱眉,果然嘴上一边嫌弃着,行动却口嫌体正直的迈开步子:“你这张脸真的不适合撒娇。”
他跨|坐在玄祁身上,捏了捏他微凉的白玉耳垂,低头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舌尖掠过唇角,司秣感觉自己好像尝到了一丝清甜——是葡萄软糖!
玄祁学着曾经他的样子,灵巧的将糖块推到司秣口中,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司秣只觉腰身一软,尾椎骨瞬间酥麻。下意识捏住身下人的衣衫。
耳朵红的好似要滴血。
两人的身影在灯火下重叠,缠绵的情意悄悄跑了出来,遍布了家里的每一处角落,将皮质沙发的布料磨得褶皱不堪。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司秣才突然从中清醒过来,一把推开玄祁,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声。
稍微整理一下自己,他深呼吸两口气后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是状态看起来明显比一个月以前好的顾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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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本来说要这章结的,现在看起来可能还需要一章==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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