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山当然不会因为卢长青的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兵权任人宰割,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当前朝堂上依旧存在着三方势力,严党、保皇党、吃瓜党。
原先曹党遗留下来的势力现下被迫加入了以新丞相程直为首的保皇党,有了他们的倾情加入,每次的朝会都非常热闹。
但是没用,还是干不过朝中严党的势力。
卢长青这边也难受,可能是她之前催对方交兵权的行为让严山对她有些警惕,她发现最近宫人呈上来的奏折是被人特意挑选过的。
这怎么能行?她可是要上桌吃饭的!
于是卢长青让人将御书房旁的一处偏殿收拾出来,让人做了一张超级大长桌,桌子两侧加了十多把椅子。
卢长青下令所有奏折无需经过六部主事之手,让人直接呈上来。每次朝会之后,六部主事全都留下来跟她一起加班批阅这些被全部打乱过的奏折。
六部之中并非都是严山的人,他严山不是喜欢扣奏折嘛,有这些人在,看他还怎么扣。
严山对卢长青这种行为很是不满,特意跑来找卢长青问她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扶持程直他们跟自己作对。
卢长青卖惨说她也是没有办法,虽然她名义上是临朝摄政,可实际朝中的大臣都在提防她,排挤她,有意不让她参与国事定夺,她现在这么干完全是为了让程直他们放松警惕,好尽快地把持朝政。
卢长青见严山表情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父亲,我这么干是为了迷惑他们,现下肯定以为你我父女反目,为了让我打压你,他们一定会积极配合让我参政议政。”
严山皱眉道:“他们真会这么傻?”
卢长青胸有成竹道:“除了我,他们现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卢长青在利用程直他们,他们同样也在利用卢长青打压严山,严山这个心腹大患一日不除,大家都寝食难安。
严山一开始还真信了卢长青的话,以为她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全权配合卢长青,等朝堂上换了一些新面孔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居然是在利用他权衡朝堂局势,暗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为此,他跟卢长青大吵了一架,双方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恰逢冬季北方边境敌人来犯,幕僚们建议严山别再等了,此时正是起势的最佳时机。
严山早就想要反了,自然听从麾下幕僚们的建议,请旨由他带着北衙军和驻守在京城周围的禁军前往前线增援。
卢长青一听直接驳回了对方的请求。
老小子这是装都不装了,人全带跑了,打了胜仗后回来直接逼宫造反是吧?
“西北边防的驻军还不够,还需要从禁军调人?严将军这是没有信心打赢这次仗?如果是,那本宫就另选他人前往前线指挥吧。”卢长青说着就要喊人。
严山见卢长青不识趣,有些愠怒,“太妃娘娘这是何意?”
“这话应该是本宫问严将军才对!”卢长青一掌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西北驻军共二十万有余,先皇在时便由严将军统一调度,新皇登基后也未曾让将军交出兵权来,将军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还是觉得朝中无人可用了,所以才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来?”
乔洛洛紧紧抱着已经快三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的另一边感受着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前不久卢长青才跟她说徐徐图之,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双方突然就摊牌了。
严山被卢长青这话气得鼻翼翕动,“太妃娘娘慎言!”
“严将军,身为臣子的你才应该慎言!”
严山被卢长青气得鼻翼翕动,“我可是你的父亲,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卢长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严山,铿锵有力道:“国事当前,这里只有君和臣。”
严山怒极反笑,“好啊,你好的很!”
卢长青看着被她气得满脸通红的严山道:“本宫自然是很好,倒是严将军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然我让人带严将军先下去暂时休息吧。”
大殿上吵起来不好看,严山也不想在此跟卢长青过多争辩让人看了笑话,他也不是非要把京城的禁军全部带走,他想要的是驻守在京都外的那两万禁军。
大盛国讲究中庸之道,幕僚给严山出的方法是先狮子大开口,说出一个对方肯定不会答应的条件,然后再慢慢谈判,提出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要求,而这个要求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卢长青这话正中严山的下怀,明摆着是打算跟他谈一谈,既然对方给了台阶,那他也给卢长青面子,一挥衣袖跟着宫人退出了殿中。
卢长青没让严山在御书房中等太久,抬手让屋里的宫人全部退下关上房门后,卢长青请严山落了座,然后回身从一个柜子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
严山好奇地看着卢长青手中捧着的木匣,问道:“这是什么?”
卢长青走近严山的身前,将木匣呈到对方面前道:“这是女儿为父亲准备了很久的礼物。”
严山冷笑,“你爹我什么宝贝没见过,想用钱财诱惑我?你也太小瞧你爹我了。北衙军和驻守于京都附近的禁军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这没得商量。”
卢长青轻声笑道:“父亲说笑了,女人送你东西只是为了以全自己的孝心,女儿能有今日全都依仗父亲,至于刚才朝堂上那些忤逆父亲的言论都是女儿说给外人听的,父亲你就莫要再恼了。”
严山一听,脸色果然好了不少,“这还差不多,爹所做的这些事可全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家。”说着,伸手就要接过卢长青手中的盒子。
只听“咔嚓”一声,是机巧扣动的声音,木匣子的盖子忽然自动弹开,严山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
就在严山愣住的一瞬间,卢长青从盒子底部抽出匕首,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
严山惊恐地看着卢长青,眼里全是不可置信,鲜血从他捂着脖子的指缝中汩汩流出,他张嘴试图询问卢长青这么做的原因。
可卢长青帮他在脖子上开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大口子,声带连同气管都被齐齐斩断,他已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
卢长青看着着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的严山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么做的原因?”
此时的严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能用眨眼的方式回应卢长青。
“当公主哪有当太后来得好,当公主我还得跪着给你行礼,可做太后,你们全都得给我下跪,明白了吗?我的好父亲!”
说完卢长青一刀捅在了严山的心脏上,帮他减轻痛苦,“我说过人要懂得知足,你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太贪了。”
因为疼痛和愤怒,严山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狰狞,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卢长青伸手想要去掐她,奈何手才刚刚松开自己的脖子,人就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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