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要你出卖自己了?我碰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和这桩生意又有何关系?既然你是我的女人,早晚会成为我其中一个夫人,我现在这样哪里不对?”谢冉一脸纠结的看着斗鸡般激动的陈子雾。
“哈哈……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请你听清楚,首先,你未娶我未嫁,连婚约都沒有,要是让人知道我被你亲了,单单是口水沫都能把我淹死;第二,如果因为你亲了我,我就要嫁给你,那就不是我陈子雾了;第三,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现在爱死你,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所以,还请公子自重。”陈子雾怒极反笑,本以为他之前只是抓弄一下她而已,以后保持距离就是,沒想到竟然來真的了,让自己去做小三,还自以为是的觉得给了自己多大的恩赐。
“你……”谢冉气结,知道她不一样,却万万沒想到她能说出这样骇人听闻的话,除了让他觉得怒气填胸之外,还有让他有种从來沒有感受过的深深的无力感。
“若是我硬要娶呢?”谢冉咬着嘴唇,目光阴冷如外面冰凉的空气削过脸颊,让人不由得一震,冷汗直冒。
“那我就找机会逃。”陈子雾勾起嘴角说道。
“逃??很好,不在乎你家人了?”谢冉眼若饥鹰,杀气凌然。
“逃不过就嫁,但是,你的后院,以后也不想有安宁之日了。”陈子雾梗着脖子,准备死磕到底。
“好,很好。等着吧,爷要你心甘情愿求着嫁进我的侯府。”谢冉愤恨地一甩帘子,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陈子雾愣愣地站着,大概一盏茶功夫,才敢长长地吐出心中的那股闷气,颓废地瘫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这单大买卖,看來是做不成了。
“不好了,雾儿,后院打起來了。”顾犀慌慌张张地跑进來,拉起陈子雾就往后院跑。
“诶,怎么回事啊?谁和谁打起來了?”陈子雾被扯的一个重心沒稳,差点摔了下去,又被顾犀连拉带拖的越过了后门。
“那个夏公子和家辉打起來了。快点去,要不就出人命了。”顾犀慌张中带着一丝兴奋,跃跃欲试。
“吓?不是吧?”陈子雾甩开顾犀的手,两步并一步跑了进去,就看到夏恺能和陈家辉抱在一起,像摔跤一样,滚到地上,你一拳我一下的打起來。
“干什么呢?怎么打起來了?”陈子雾吼了一声,把正在忙活的陈家明、罗二宝他们都惊动了,连忙飞奔过來把两人隔开。
“姐,就是他,把家辉哥给我抓的山青鸟给打死了。”陈子霜手上捧着死去多时的小鸟,气汹汹的告状。
陈子雾扶额,怎么就忘了,这一群都是十几岁的小毛孩。无奈地揉揉眉心,说道:“沒事了,下次再让家辉哥给你抓,你先去把家辉哥带回屋里,看看有沒有受伤。”
陈子霜睨了一眼被罗二宝拦到一边还像斗鸡搬的夏恺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姐你要把他赶走,再也不要让他來咱家。”
“行,家明哥把他俩带进去。”陈子雾向陈家明示意后,才健步走到夏恺能的面前。
陈子雾看着眼角有些乌青,头发有些凌乱的夏恺能,扬扬眉问道:“夏大少,你沒受伤吧?”
“切,就他那三脚猫功夫,我能受伤?开玩笑。”夏恺能翻了翻白眼,嘲笑道。
“行,既然你沒事,那请回吧。你二哥已经走了。”陈子雾毫不客气的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哼,走就走。”夏恺能倔劲上來,盯着陈子霜的背影频频看了几眼,还故意加大了声音,都不见她回头,恼怒地把占满灰尘的袍子一甩,抬脚就走了。
陈子雾送了一口气,尼玛,终于把两个灾星送走了。
“家辉,身上有沒有受伤?”陈子雾走进來问道,顾犀还带着一脸遗憾,显然戏沒看够,她正后悔不应该这么早去把子雾叫來。
“子雾姐,我沒事。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陈家辉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家辉哥,不关你的事情,是那个混蛋把我的鸟弄死了。姐,你不能怪家辉哥。”陈子霜连忙站在两人中间,梗着脖子说道。
“行啦,你这丫头,还杠上了。我看就是你怂恿他俩打起來的,人家表哥是朝廷命官,真打伤了人,人家追究起來,你就小命难保。再说,万一,要是家辉哥被打伤了就算你不担心,罗姨妈都要打掉你一层皮。进去房里好好反思一下。”陈子雾敲了一把子霜的额头,把她推进了房间里。
“谁说我不担心,我,我,我……”陈子霜话还沒说完,“砰”一声,陈子雾把门关上了。
“子雾姐,都是我的错,不关霜儿的事情。你惩罚我吧,原谅她。”陈家辉看陈子雾生气,不得了,赶紧出來认错。
“行啦,让她静静呆一会,不然无法无天了。家明哥,家辉沒事吧?要不要请梁大夫來看看?”陈子雾挥挥手,问着陈家明。
陈家明正给家辉手上擦破的地方抹药,连头都不抬就说道:“沒事,不用请了。就擦破点皮,让他受受教训也好。”后面这句话语气加重,用力的往伤口按下去。
“喔……哥,你轻点,疼死了。哼……那个破孩子也着数不了哪里去,功夫好过我又怎么样,我阴了他好几下,回去有他疼的。”陈家辉疼得裂牙切齿,还不忘得意一把。
“着数”是方言,意思是讨到好处。
陈子雾听完暗暗无奈,得了,原以为他还算老实,怕容易吃亏。沒想到一家子都是流着一样的血的,有这样的基因,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却能不经意把人坑死。
“沒事就好,好好休息。犀姐姐,咱们出去吧。”陈子雾转身准备拉顾犀走出去,却发现她盯着陈家明的背影发愣,眼睛闪烁,意义不明。
而这时的楚世明等人的船,正在南石群岛往锦阳码头的十七弯水道那一块,曲折蜿蜒不说,还到处是暗礁,暗旋。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岛屿和岩洞,也是著名的海匪藏身之所,也让这带海域有了鬼弯之称。
站在甲板上的楚世明,撅着眉头看着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像一个大锅盖一样压下來,大雨伴着雷声倾盆而下,打在水面上,和海浪形成一片片白茫茫的海花,和天边连城一片。
“大人,咱们得马上调头,从外围绕过十七弯,不然不消片刻,我们的船就会沉沒于此地。”船把子头上的围巾已经湿透,雨水一遍一遍的打下來,冲洗着他黝黑的脸。
楚世明一身白衣也已经湿透,雨水顺着草帽下來,形成一串串的雨帘,把他紧紧的包围起來,让人无法看清他此时黯然的表情。
“大人,按照这样的情况,根本沒办法靠岸去寻找岩石。再说都找了这么多个岛都沒有找到,这墨玉石怕是不在此群岛上,属下恐怕国师推断有误。”站在边上的一个黑衣男子,出來说道,正是楚世明的手下重用之人。
看來这次又得无功而返了,楚世明抬头再次看向远方,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岛屿在海浪的冲洗下忽隐忽现,他不由地喃喃自语:黄为天、红为地、绿为山、墨为兽、紫为仙。按现在的情况看來,这红、绿、紫都出现了,就差这黄和墨。这次若是无功而返,如何向皇上交代?
但是,若不返航,我这一船的弟兄,又该如何是好?楚世明眼睛慢慢地转了一圈,每一个人都在冒雨等着他下达命令,还有他那两位优秀的学生,信赖地看着他,这段时间的淬炼,他们皮肤变黑了,但眼神却更加勇敢而坚定了。
“立刻掉头。”楚世明咬咬牙根,把草帽摘下一把扔在甲板上,吼了一声,似乎震得船也抖了几下。
“好咧!”船把子们兴高采烈的开始掌坨,退出了十七弯,从外围包抄前进,按照这样的行速,再有几天就能靠岸了。
“师傅,先到仓里休息片刻,把这身湿衣裳先换了。”郑奕枫和顾岩担忧地走过來,劝着还在冒着暴风雨沉思的楚世明。在这冬日里,湿着身的众人都冷得直发抖。
“嗯,走吧,你们几个都进去歇一会。”除了老练的船把子,其他人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进去保存一下体力,等过了这一关再说,楚世明暗暗地想到。
“奕枫,你來说说,你这大外甥女如何?”楚世明从屏风后走出來,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布广袖衣服,一头青丝随意散着,颇有几分魏晋时风流韵味。
“我这外甥女,小时候性格比较朴实委婉,现在越长大越是机灵投巧,平时日常习惯有些懒散,但是心中似有神明。”郑奕枫想都沒想答了出來,但是隐隐有些奇怪,先生怎么突然问起雾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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