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罗二宝就请了曾师傅过来,高挑黑瘦的身板,普通的五官,几乎是一融入人群就在也找不到的人。
不过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在看到陈子雾的设计图后,突然大放异彩,一脸不可置信问道:“这是姑娘所画?”厚实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兴奋。
“嗯,随手画的,师傅您不要见怪。”陈子雾有些莫名其妙,这个设计图很简单啊,根本不值得惊讶吧?
“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构造,姑娘才思过人。”曾师傅指的是那个和厨房相连的吧台,店小二只需从这里按单上菜,再不需要往厨房跑,既干净又省事。
这是和现代甜品店的构造一样,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怪不得他惊喜。
“曾师傅过奖,就是随便想出来的,我还以后在曾师傅这种行家面前,我会被认为是小孩子玩泥巴呢!”陈子雾谦虚一笑。
这个曾师傅一看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之人,今天也激动的夸奖了一通:“姑娘过谦了,姑娘才思过人……那我先去忙了。”迫不及待的开始动工了。
罗二宝和罗三宝还嘻房都在一边帮忙,赵氏带着郑奕露和陈子霜都在里面打扫卫生,只留罗老爷子在家里照顾猪鸭鸡狗。
还没到晌午,顾岩却到了铺子来,陈子雾把他请到了后院石凳上坐下。
“顾大哥是怎么找来的?你瞧,到处都一团乱,连水都没办法给你倒。”陈子雾有些不好意思,就准备去烧水。
顾岩看着这小小的身影,忙里忙外,又准备拿着炉子烧水,哪里舍得,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腕说道:“刚听说你买了铺子,我在附近就顺带过来看看,你别忙活了,我不渴。你们这几个人怕要折腾得够呛,我一会差几个婆子还有小厮过来,你尽管使唤。”
“那就劳烦顾大哥了,这几个人劳动力确实有限。”陈子雾也不假客套,说道。
“雾儿不准备买些人吗?”顾岩看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做事总是这么认真周到,被她爱着保护着的人是何其幸福,他由衷的想她过得更好些。
陈子雾对着顾岩灿烂一笑,说道:“有打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段时间吧!”
“嗯,好,我帮你好好留意着。挑选些好的,正好有时间观察一段时间。”
“顾大哥,还你考虑的周到。不知我舅舅现在情况如何,这秋试……”陈子雾有些担心的问道。
“奕枫很努力,有楚先生亲自指导,问题一点都不大。你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顾岩清秀的五官,秋日阳光下显得更加的柔和,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
赵氏此时正拿着木桶走出门口,见到了在院子聊天的两人,欢喜的叫起来:“哎呀,顾小子,你来了?雾儿咋不请人进去坐坐,水都不倒一杯,真是没周之。”后面的话是对着子雾嗔怪道。
“不是不是,是我不用倒水的,伯母您别介,我就来添乱的。来,我帮您提水吧!”顾岩连忙过去接过赵氏手上木桶。
这“周之”是方言,是指没规矩。
陈子雾也不搭腔,只是微笑的看着赵氏,看她脸上的笑容比刚见的哪会儿多了很多,血色也红润了。手上带着一个金镯子,头上插着一只流苏金叶子,都是子雾买给她的,往日里都不舍得买出来戴,今天还是因为出来县城看自家铺子,才拿出来的。身上一套深紫色绸锻袍儿,显得比以前年轻的十几岁。
但是由于常年的劳累,腰身还是有些搂,花白的头发在簪子的衬托下,还是有些老态。一辈子都在为这头家操劳,是该买些人了,让这位含辛茹苦的老妇人也享享清福。
赵氏走过来,悄悄的和子雾说道:“雾儿,一会咱要请你顾大哥吃个饭再走,不过这厨房……”她为难的看着还是一团乱的厨房,就算是巧妇如她也难以下手。不过不留人家顾岩吃饭,走觉得很过意不去。
“得,阿嫲不用为难。一会我们去香满楼搓一顿,顺便庆祝庆祝。”陈子雾大方的说道。
“那会不会很破费?你们几个年轻人去好了,我留下。”赵氏并不知道香满楼是啥,可是她知道价格不菲,她都这把年纪了,去了lang费钱,不去了更好。
“不会,一起去。阿嫲才是长辈,以后大家都得孝敬您,谁都甭想越了过去。”陈子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劝歹劝,最终才把她劝了下来。
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省吃俭用,都是为了儿女,为了子孙,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多吃一点,多花一分。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才让这个普普通通的村下妇人如此的朴实和让人敬佩?
陈子雾有些心疼,有些感动。有些人高调地说了一辈子,却一件事都没有为你做过;有些人默默地做了一辈子,却一句话也没有告诉你,这就是差别!而赵氏就是那个默默地为你做好一切,却从来都把最差的留给自己的人。
晌午一到,陈子雾就招呼大家去了隔壁的香满楼,幸好提前订了位置,要不然,这会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一楼全满,闹闹哄哄的,小二吆喝声,客人点菜催茶声,接二连三传来,连掌柜的都忙得昏头转向。
二楼雅间都被订下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被店小二引进去了。陈子雾订的包间就在楼梯口往左第二间,陈子霜一路紧拉着子雾的手,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一样,一双灵动的眸子如一只找到食物的老鼠,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罗三宝和顾岩跟着店小二在前面带路,郑奕露和赵氏紧紧的靠着规规矩矩的跟着陈子雾走上楼梯,罗二宝和曾师傅垫后,陈子雾一家人第一次下馆子,还是名闻全县的第一食府,真是既兴奋又紧张。
就在陈子雾准备踏进房门,突然转身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衣,手上一把象牙折扇,一头青丝披下,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子,看着温润无害,风度翩翩。只是那双完美的眸子在对上陈子雾那一刻,立刻迸发出一股精光,似是惊讶又似疑惑,像是开心又像恼火,这样的矛盾体却让人不由的觉得他一身贵气更盛了。
这样的人只可远看而不可亵玩。不是谢冉又能是谁?这身行头还不错,装个温良无害、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倒是挺像。不过陈子雾已经见识过他的冰冷和残暴,是不会被迷惑的。
如果谢冉知道陈子雾此刻的想法,必须会被气死。
和他并肩站在楼梯口的是一个衣着光鲜华丽的贵公子,有着一样俊美的五官,但是眼睛里的那股倔强和好奇,如一个初生毛驴,正来来回回的瞅着相互对望的两个人。
无风、无雨依旧像门神一样,揣着一个火热的心,顶着一张包公脸,在谢冉后面站着。
陈子雾只是对谢冉微微颔首,便走进了雅间。
“喂,看什么呢?人家进去了,归神。”夏恺能用手在谢冉面前换了几下,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一脸的恍然大悟:“哦……我说二哥怎么就留恋这临水县不回去了呢,原来有猫腻啊!?”
谢冉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迈步走了上去。
“诶……二哥,等我呀!和我说说什么个情况啊!喂……”夏恺能连忙跟上去,但拉着谢冉的手被一把甩开。
他不死心,又过来拉起走在后面的无风:“风大哥,你肯定知道,和我说说嘛?刚刚那个姑娘是谁啊?我看着五官很是端正,就是这打扮像个村姑……”
无风只是摇了摇头,看着谢冉的背影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要再问了。
夏恺能要是一个知好歹的,那就不是他了。就在他不死心,又要来问憋着笑的无雨时,谢冉一把提着他的脖子,扔进了左边第一间雅间,也就是陈子雾他们的隔壁。
嗷嗷的嚎叫随着两扇木门一关,终于停了下来。
房内,夏恺能由不死心,见这样直接打探不行,便拐弯抹角来:“诶,二哥,另外一个小点的女孩子是谁啊?长得好可爱,像个小兔子,你认识的话介绍给我。要不一会我去打声招呼……”,看着谢冉越来越冰冷的眼睛,夏恺能摸摸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说“呵呵……毕竟是熟人,连招呼都不打……”干笑了两声,连忙躲到无风的后面。
谢冉这才收回眼睛,走过去坐下,无雨即使给倒了一杯茶。
这厢,陈子雾一群人早已坐下,点菜喝茶了。顾岩轻轻的问了一句:“雾儿认识刚才那个人?”
“算不上认识,就是见过面,和他赌过一块石头。”陈子雾不准备把后面接他玉雕的事情说出来,一来没必要,二来不会再有第二次。等这货一交出,钱到手,就两清了。
至于那个吻,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呗。其实反过来想想,亲到一个帅哥,也不算亏了。
“哦!他应该不是一般人,咱们少接触为妙。”顾岩担心的叮嘱道。
陈子雾抬头对他甜甜一笑,说道:“嗯,我知道了。”却不知这一笑让顾岩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赶紧低头喝茶,遮挡了脸上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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