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楼的舞姬是不可能卖掉的,明面卖掉了,只要没有给解药,她们永远都是惑心楼的奴,除非死,想活着一定得继续听命惑心楼。
“所以你们来都定府,惑心楼给你们留下什么任务?”李延宁想这任务一定跟他有关。
严婉琳抬眸看了眼李延宁道:“七娘让我们成功进入李家,待在你身边,给你下慢性毒药,控制你,让你听命于虞娘。”
“汤茳年对你们的要求呢?”
“他想利用我们与你攀上关系,让你扶持汤家。”
“惑心楼想用这种手段控制我,就不怕我不听话,写奏折告诉皇上,将惑心楼一锅端了?”
严婉琳摇摇头道:“惑心楼擅长蛊惑人心,每个人都有欲望和软肋。她们会放大官员的欲望,引他们入套,入不了套的便利用软肋。我要是猜得没错,李大人的软肋是家人吧。”
李延宁眼神一冷。
严婉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道:“这是惑心楼的藏心毒,能毒入心脏,平常没有任何症状,大夫也检查不出来。但是一旦中毒后需要定时食用药物缓解药性。
“一旦连续一个月没有药来缓解,心脏便会骤停,跟猝死一样。李大人或许不畏生死,但是李大人能眼睁睁看着家人毒发也无所谓吗?”
李延宁和叶明脸色阴沉。
严婉琳继续道:“不过这种药味道刺鼻,不能单独下药,因为很容易被发现。而且禁忌多,用其他食物掩盖气味的话,又容易与食物混杂失去药效。通常为了神不知鬼不觉且有效下毒,需要长时间极少量地将药混入清淡的汤类食物中,非常需要耐心和细心。
“惑心楼的人会想方设法将自己人送入目标人物的家里,要么拿捏欲望,要么下毒用家人性命要挟。不过据我所知,用到下药威胁的官员少之又少。名利、权势、官位、钱财、色欲……大多拿捏欲望便够了。”
李延宁脊背发凉,若是惑心楼真给他的家人下了毒,最后威胁他做违心之事他该怎么办?还好发现及时。
说到下毒,李延宁想到了落回毒:“严小姐听过落回毒吗?”
“落回毒?毒发是什么症状?”
李延宁回忆尤大志兄弟当年的中毒迹象,简要说道:“刚中毒没有什么症状,还会特别亢奋,之后几日便会无力下去像生了什么大病,最后是病逝的模样。”
“听着像巫毒。”
“巫毒!惑心楼真有这种毒!”李延宁审问焦家主时,他曾提过给曾县令下的是上头提供的巫毒。焦家的上头是惑心楼!
严婉琳不懂李延宁为何突然激动起来,点头道:“对,巫毒是惑心楼最基础的毒药,听说配方有五六种,不同配方调配出的巫毒中毒症状不太一样,但大差不差。”
李延宁脑中一下子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所以,这是一条分布极广的“食物链”。
悠州秀越县的陶家、都定城永竹县的焦家,甚至华朝大地上估计还有许多这样的家族,通过盘剥百姓得来钱财,用一部分钱财上供换来庇佑。
一层层上供的钱财被上头之人拿去私造兵器,拿去腐蚀官员意识,将朝廷重要官员拉入自己阵营,再在各地安插自己的官员庇护这些家族。
若真是如此,那么“食物链”中涉及到的家族和大小官员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惑心楼估计就是为他做事的机构之一。那这个“他”是谁?
李延宁现在明白惑心楼的人为何想控制他了,因为他在都定城拔除了焦家,还查明了曾县令的死因。
一个焦家被灭门他们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通过焦家查到蛛丝马迹的他,可是有尚方宝剑的。他们在害怕他查到了什么,所以急着送来了舞姬。
李延宁看了看李严和严婉琳,他们信任他,将一切全盘托出,他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能做到控制这么多官员的人,李延宁推测惑心楼和廖家的上头应该是某位皇子。是哪位呢?涉及到皇子,李延宁便不敢轻易将严大人的证据呈现给皇上。
严大人和严婉琳并没有查出是廖家上头的人是谁,证据呈上,皇上必然会查,若查到是哪个皇子,皇帝会怎么做?到底是父子,君心难测。
要是在查的过程中泄露了消息,这位皇子断尾求生,将廖家推出来顶罪,自己撇个干净,转而暗害李严和严婉琳,或者李家,他们该怎么办?
敌人若是不能一击即中,斩草除根,就是在给自己留祸害。如何在扫除敌人的同时也能保全自己和家人?
李延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何不先顺着他们的意……
他沉默片刻后道:“严大哥,你把严大人留下来的证据抄录一份给我,原版你留着藏起来。既然惑心楼想控制我,那咱们就演出戏给他们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廖家以及他们上头的人总得连根拔起,来祭奠严家老小和河西县无辜的百姓!”
李严眼眶泛红,心中激荡,他没信错人,躬身行礼道:“是,少爷。”
严婉琳当即跪下来,泪如雨下:“李大人,只要你能为我严家报仇伸冤,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严小姐快请起。李某竭尽所能。”李延宁郑重道。
李严带着严婉琳回客房安顿。书房里只剩李延宁和叶明。
叶明脸色凝重道:“你打算如何做?”
李延宁道:“先假装严婉琳已在李家站稳脚跟,还给李家老小下了毒,让他们觉得已经控制住了我,接着就等着他们下一步的指令。舅舅,这件事还得让师哥和老师知道,我会书信一封,请你务必亲自转交给师哥。”
沈颂冕在京州更方便探查惑心楼和廖家。有沈颂冕提供的朝堂信息,他也知道怎么和背后之人斡旋。
叶明道:“可以,还有,以后你和颂冕重要的书信全都由叶家的行商来送。我会安排心腹专门秘密传信。”
“还是舅舅想得周到。”
“锦州的廖广宁,我会帮你再查一查。还有,江州的走私案,我傍晚刚收到信件,我的人只查到石家有参与其中,但很奇怪今年他们几乎没有出海,原因不明。”
“没出海了?是察觉到皇上在调查走私案了?”
叶明摇头,无法回答。两人又聊了会儿才各自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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