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旁的?”
“皇后娘娘还说,若有一朝一日守初师太回京,让奴婢替她好生招待一二。”
徐星隐点点头,又问。
“如今,那香火钱还在捐着吗?”
“一直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捐着呢。”
“负责送香水钱的,是哪位?”
“是太傅府的金嬷嬷。”
这名字乍一听,倒叫徐星隐有几分熟悉。“可是卢老太太身边的那位金嬷嬷?”
傅姑姑点头,“正是,说来,金嬷嬷还是皇后娘娘的乳母呢。”
徐星隐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
与傅姑姑聊完,徐星隐还是放心不下去看了眼景止尘。
景止尘的状态的确不大好,一直昏睡着就没醒过。
总体毒素虽然暂且压了下来,但按照杜怀谷的说法,此毒十分凶险,纵使他用药压制,也难免损伤身体。
因此,才会有早上吐血这一遭。
徐星隐收拾好情绪,离开东宫,径直去卢太傅府见了那位金嬷嬷。
太傅府上下也都十分关心景止尘的情况,见了徐星隐,少不得要先问几句景止尘,说罢这些两人才进入正题。
明贞皇后每月捐赠的香火钱,的确都是从金嬷嬷手中拨出的。
“金嬷嬷可还记得当年母后交代此事的原话?”
“先皇后只说,让老奴每月按时将香火钱送去便是。”
徐星隐又问,“除了香火钱,没有旁的了吗?”
金嬷嬷摇头,“每月六百五十四钱,除此之外,再无旁的。”
一听这个数字,徐星隐就挑了挑眉。
“没有任何前提条件?或者,终止条件。”
徐星隐这么一问,倒叫金嬷嬷想起了些什么,“先皇后似乎交代过,若是小卢后做出什么伤害太傅府或者殿下的事儿,便不要再往里添置香火钱了,求佛不如求己。”
金嬷嬷言至此处,徐星隐对此事便已有了数,礼貌道别后出了太傅府,便吩咐了车夫。
六五四,谐音“卢无事”,若是小卢后作乱,则终止香火钱。
两者之间当真是毫无关联?
“不回宫了,去靖宁寺。”
徐星隐刚吩咐罢,跟在暗中保护的傲影便闪身出现规劝道。
“太子妃,靖宁寺距离京城可不近啊。您这一来一回最起码得五天了,殿下十日毒发,如今也只剩六天了!”
徐星隐双拳紧握,坚持道。
“本宫知道,但或许我只有去跑了这一遭,才能换来殿下的一线生机。”
傲影皱眉质问,“太子妃可有八成把握?”
徐星隐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如实摇了摇头,“没有,但本宫想赌一把。”
“太子妃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殿下性命攸关之际,您竟还这般任性妄为!万一赌错了呢?十天后,没有解药,殿下就会死!”
傲影这下也激动了,强压怒气地说罢这番,连规矩都顾不得守,径直开口吩咐车夫道。
“回宫!不去靖宁寺!便是赌,太子妃也当压赢面儿大的才是,京城内有锦衣卫、刑部、大理寺配合查清真相,总归是比太子妃独自出城单打独斗来得要有希望!”
傲影的强硬的态度,让车内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徐星隐望着傲影,那双明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断,却并未因此动怒。
只深吸一口气,声音柔和却坚定。
“傲影,本宫明白你的担心,但本宫这人从不将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留在京城本宫能做的事查清真相,离开京城也是,于本宫而言,两者无甚差别。”
油盐不进的态度让傲影十分窝火,他瞪大了双眼,紧盯着徐星隐,一时情急竟激动道。
“殿下乃大衍储君,他的性命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太子妃的决定怎可如此草率?!您若一意孤行,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您敢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一句话吼完,连傲影自己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皱了皱眉正欲往回找补找补,却听徐星隐毫不犹豫地应声道。
“但本宫身为太子妃,自当与太子共进退。他若生,本宫便陪他看这天下繁华;他若死,本宫便陪他共赴黄泉。”
徐星隐声音决绝而坚定,听得傲影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徐星隐是认真的。
徐星隐也未在此事上多做纠结,轻轻地拍了拍傲影的肩膀,以作安抚。
“傲影,此事我们纵有争执,但总归我们都是为了殿下好。如今还有一事需得请你帮忙,你可愿意?”
傲影明白,徐星隐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此番选择去靖宁寺亦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是以,此刻的怒火也已渐渐平息下来,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但凭太子妃吩咐。”
“此番本宫去让其他人跟着便是,你替本宫去同崔德涛传句话。”
“什么?”
“此次的投毒案,不管真相如何,最终的凶手必须要和凤仪宫那位,扯上干系。”
傲影有些不解,但还是没有追问,只颔首道。
“好,属下必定将话带到。”
傲影答罢,犹豫片刻又关切了句。“那请太子妃一路务必小心,若有紧急情况可放信号弹,属下等随时待命。”
徐星隐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了马夫朝着靖宁寺的方向驶去。
……
太子性命垂危,太子妃不但不在东宫侍疾,反倒不知所踪,据说是出了京城几日未归。
这消息一经传出,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各个皆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里头少不得就有些人开始质疑太子妃冷血无情,不仅对亲生父亲从未孝顺过,如今对丈夫也是薄情至极。
能干出这等事儿来,可见徐星隐根本就不在意太子殿下的死活,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乐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如此!
时间久了,就连东宫内对徐星隐也是议论纷纷,气得丹桂、丹枫几个没少同嚼舌根的宫人吵架。
而景止尘这边,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自打那日昏迷之后,景止尘就一直昏迷不醒,延宁帝日日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可景止尘的情况并无任何好转,反而愈发严重,连气息都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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