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银子眼下只剩65两了。这下子是不能挥霍了,打着转又到了木匠铺子,烧烤车也得安排上。
木匠铺子的师傅没做过她说的那种东西,霍秀秀干脆借了笔画给他瞧。
师傅是个老手艺人了,看了图就大概明白,只是在尺寸上又进行了确认,烧烤车得是四个轮子的,上头还的有放串的双层台子,至于木托盘,师傅说这是小事,做一下很快,就是烧烤的地方,得去铁匠铺子定尺寸。
霍秀秀只有两个问题:多少银子,多少日子。
老师傅掰着手指报了个数:15两银子,5天。
还好还好,还有的剩,鬼知道她有多紧张,生怕这银子不够:“那师傅,我先给您付5两银子的定金,5天后来取,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没问题啦,有钱赚晚上加班也得干啊!
订完烧烤车,霍秀秀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雷暴雨转阴,带着小老弟在街上买了个小磨盘,又买了一大块肉和两根大棒骨。
姐弟俩提着大包小包的在街上晃悠,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辣椒,可惜连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在一个商队那里打听到一种名为番椒的花卉,与辣椒有点相似。
只好又问路到了一条专卖花鸟的街,也不太好找,这番椒是外邦传来的,观赏性也不高,时人更爱一些或是富贵如牡丹会是清雅如幽兰的观赏性强一些的花卉。
最后在一条街将近跑完之时,才在一家店的角落里,找了五盆番椒。
霍秀秀一看就想尖叫:小米辣!
这种辣椒个头小,但辣味浓郁,这家店铺照顾的还不错,虽然只有五盆,但每一盆都长的极大。看着应该已经有两三岁了,主杆在小米辣届算得上粗壮,枝繁叶茂的,就是上头的果实都还是绿色的。
霍秀秀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多少钱?”
那掌柜的心里也是激动,这玩意儿也就是刚被番邦商人带来的时候热闹过一阵子,后来大家发现这玩意儿难看,就没人要了。同行们老早就都铲了,就他抠门,扔又舍不得扔,卖又卖不掉,只能勉强养着,只盼着哪天来个冤大头买了去。也算这东西自己生命力旺,这么养了两年反倒是越长越大了,这不,果然就等来了冤大头。
不过老生意人了,想卖高价就不能露了喜,表情管理必须到位:“这个呀是番邦来的,稀罕物,这整条街也就是我这儿有,价格么自然是不低的。一盆5两银子。”
5两!??霍秀秀心头的热血一点点褪去,没有一丝表情的目光看向掌柜的,慢悠悠的转身就走。
那掌柜的急了,这小姑娘怎么回事?你有意见你倒是还价啊!自己也没说不准还价啊!不说话直接走算怎么回事!
“哎哎,姑娘,姑娘,别走啊,有话好好说!”掌柜的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两年啊,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才等来这么个冤大头,放跑了可怎么办?他不得难过的睡不着觉?
霍秀秀佯装为难的停下脚步,按照上辈子在批发市场买衣服的惯例,这个反应说明可以大杀特杀!
“掌柜的,您也看见我这身衣裳了,破了我都舍不得扔,5两银子一盆我出不起这价。”她说的很真诚,她是真的舍不得花这么多银子买辣椒!
掌柜见她停下,也不端着了,只问她愿意出多少银子。
霍秀秀有些为难,又有些不好意思:“若是,若是掌柜的愿意500文一盆,我倒是愿意全都买回去,我那屋子正对着菜地,我嫌不好看,想在地里种点花叻。”
500文!!!掌柜倒抽凉气,现在的村姑杀价都直接跳河价么???
“这,这也太少了点,你看我这花盆都不止500文…”他搓了搓手指,试图让霍秀秀再加一点。
霍秀秀却眼前一亮,赶紧道:“那花盆我都不要,您给我拿个油纸把根给包起来就行,反正我是种菜地里。”
掌柜的犹豫了,不要盆子,那500文也不算太亏,当时那小苗他是100文一棵收来的,就是白白养了两年。算了算了,能回点本也不错。
“那行,一共2两半,我给你装起来,这个价格,你得自己搬。”掌柜的虽然应了,可心里还是不得劲。这又赚又亏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霍秀秀压抑的笑容一直到出了城都好的停不下来,那大牙包都包不起来。
霍小计心情也很好,在背篓里颠着颠着,甚至有种诡异的节奏感,最重要的是:阿姐又买肉了!
难得姐弟俩回到家第一件事不是跑灶房,一大一小两个插着腰站在正屋门口如同看自己的江山般,复制粘贴般的认真表情。
“阿姐,咱们家菜真多。”
是啊,种的满满当当,这个家连一块田地都没有,只有这两块院子里的菜地,唯一需要干的农活也就是种菜,能不多么?
“帮阿姐去拿锄头过来,咱们把这些花种好再做饭。”往好了想,放现代那就是独栋+大花园,等有钱了修一修房子,妥妥的大别野。
霍秀秀拥有充足的在小阳台种花的经验,比如说移栽,施肥等等,但那都是建立在拥有某宝的基础上,她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到各种适合的肥料,且随时可以在网上查到各种教程学习。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地栽的强大能力,至于肥料......一想到人生中曾经因为盲目自信而自制肥料的经历,就觉得世界都昏暗了。
“秀秀!秀秀!在家不?秀秀!”同时还伴随着砰砰作响的木门,姐弟俩谁都没有动,霍小计目中难掩害怕:“阿姐,有人敲门。”
“哎。”霍秀秀揉了揉蹲麻了的小腿,在原地摔了两下才走过去开门:“听到了,别敲啦,赶着去投胎呐?”
“秀秀,你,你在家啊!”霍文才鼻翼上微微一层汗珠子,一手撩着襦袍下摆,鞋面上一层黄灰。
她对这个大堂哥的印象还不错,难得的文化人,斯斯文文的,在原主记忆里虽然不怎么和弟弟妹妹们相处也不干农活,但每回从镇上的书院回来,都会给他们带糖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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