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电话那头的反应,唐暖就伸手挂断了电话。
孙律师见任务完成,收好文件,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唐暖。
“之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联系。”
唐暖轻易好气息,接过名片,礼貌点头。
“对了,这是涂总托我给您带的东西。”
一个纸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袋子上的牌子,很熟悉。
里面的东西,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根本没有拿过来的打算。
孙律师拿起公文包,谦和一笑,“还是请唐暖小姐先收下,不要让我为难。”
若是她没有收下,回去实在是没法跟涂总交差啊!
唐暖点点头,孙律师松了口气,道别后便离开了。
樊瑞一路小跑着赶来,看着一位男人走出了教室,更加担心起来,紧接着,唐暖也走了出来。
“唐暖!”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原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没事,是个朋友。”
“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同龄人啊!”
唐暖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脑子不用就捐了吧。”
“那…那是什么朋友啊!?”
樊瑞刨根问底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她真的很烦这样的追问。
若是不给能给个答案,就会追问个不停,有时候樊瑞还会意识到不该问下去,有时候犟得厉害。
唐暖无奈叹息,“我哥的朋友。”
话音刚落,就连他还要问下去,唐暖立马开口道:“别再问了!”
“好好好,不问了。”
两人走到一处垃圾桶前,唐暖将手中的袋子准备扔掉,小手都已经抬起了,却忽然停顿住了。
转手递给了樊瑞,“拿去吃吧。”
本着正常的人的心态,不能随便浪费粮食。
樊瑞接过,打开袋子,一阵巧克力的香气扑鼻而来。
“哇,这是巧克力派吗?看起来很不错啊!你刚刚是不是想扔掉啊?”
“吃你的,哪儿那么多问题!”
樊瑞低头吃了起来,今天的唐暖是母老虎,不能再忤逆了…不然就要挨打了……
不过,这个巧克力派真的很好吃,尤其是外面那层巧克力,入口即化,不甜,苦涩又不会发酸,味道恰到好处。
“这个很好吃,你真的不尝一下吗?”
樊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见唐暖杀气腾腾的眼神扫来,立马低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吃着巧克力派。
……
待在房子里的涂叶秋很是着急,不停地给儿子打去电话,可始终没有人接。
直到傍晚,常年没有响起过的开门声,今天竟然响起了。
涂叶秋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看见来人的身影,一下子紧紧抓住他。
呜咽的声音传来,“小轾,你告诉妈妈,你没有把股份转让给那个女人,对不对?”
涂轩轾抬手挣脱开母亲的束缚,眸光如同冷血的蛇。
“孙律师没有告诉您?”
“妈妈不信,你亲口告诉我,你没有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男人连鞋子都没换,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抬眸看向自己之前住的房间,被翻得一团乱,冷笑一声。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涂叶秋面目狰狞,眼中的血丝包裹着眼球,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你爸爸给你的!怎么可以给别人…以后那个贱人的儿子,就会踩在你的头上啊!”
果然,母亲想的还是过去那些事情,她就像被背叛,吸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他一见针血道:“不,你怕的不是璩言踩在我头上,你怕的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比你的儿子厉害。”
涂叶秋紧蹙着眉头,双手握紧拳头,低声道:“小轾!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你很乖的,一定是那个唐暖带坏了你!”
听到母亲诋毁唐暖,涂轩轾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暗。
“知道为什么之前我听话吗?因为我在念及母子情,可是您呢?您只当我是一个工具,一个比较的工具,一个发泄的工具,一个替你承担一切错误的工具!”
在涂轩轾儿童时期,父母出现一些信任问题,在璩父事业上升期时,涂叶秋开始怀疑丈夫出轨,每天形影不离地跟着,每天都查看手机。
质问手机里的每一个异性,有时还会背着璩父偷偷删掉对方。
两人的争吵一触即发,每天夜里,那时的涂轩轾,还叫璩轩轾。
还是七岁的孩子,听着父母之间的争吵,却什么都做不了,害怕得默默哭泣。
可第二天,家里似乎又变回了和平的样子,在孩子眼里,以为一切都会好的。
直到有一天,涂叶秋来到学校接走了正在上课的璩轩轾。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下午还有课……”
“上什么课!我要带你去找爸爸!”
那时的璩轩轾以为,妈妈会去爸爸的公司,没想到,却来到了酒店。
不知道涂叶秋用了什么办法,拿到了房间的房卡,打开了门。
眼前的一幕让儿时的璩轩轾,留下了阴影。
糟乱的衣服,散落一地,洁白的床单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他的父亲。
璩父勃然大怒,“涂叶秋!你带他来干什么!”
小轩轾下意识地想跑走,可母亲死死地拉住他,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跟别的女人,做苟且之事。
“我就是要让儿子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败类!”
“疯子!”
“我就是被你逼疯的!”
小轩轾的从那以后,对女性产生了一种厌恶,在最严重的时候,甚至看到女性就会呕吐。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人们拳脚相踢,因为自己身躯太小,想伸手阻拦,却被他们一臂推开。
撞在墙角,无人在意他。
争辩声,碎裂声,吼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以及他被掩盖的哭泣声。
从这次捉奸之后,璩父不再回家,而涂叶秋每天都在不停地打电话。
即使,璩父已经换了号码。
每次璩轩轾回家,都能看到母亲嫉恶如仇地看着手机,发疯似的吼叫。
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出门,回家都不知道。
这样的生活,璩轩轾挨了一年。
八岁生日那天,母亲做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
等待璩父回家。
从晚上七点到十二点,男人的身影从未出现。
“小轾,你给爸爸打个电话,他一定是忙忘了。”
璩轩轾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给璩父,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慌忙挂断,胸口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面对涂叶秋期待的眼神,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学校里老师教过,不能撒谎,可他知道,这次绝不能说实话。
“妈妈,别等了,爸爸不会回来了。”
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脸颊上,一时间,他耳鸣声掩盖了母亲的谩骂声。
眼前的事物出现了重影,他晃了晃脑袋,看着母亲张合的嘴巴,通过嘴型,就能看出说的是什么。
涂叶秋嘴里说的话——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下你!
等璩轩轾的耳鸣声消失,面前的餐桌狼狈不堪,碗筷摔落一地。
原本蛋糕上摆着幸福的一家三口,现在也被破坏的模糊不清。
涂叶秋一把将儿子推倒在地,一人冲进厨房,拿出一把刀,狠狠地在手腕处割下一刀,跪着爬到儿子面前。
“不疼的,小轾,爸爸回来就会救我们了。”
说着,她伸手拉住儿子的胳膊,不顾孩子的挣扎和哭泣,一刀划了下去。
等璩父收到涂叶秋发来的照片,赶到家里时,地上一片鲜红的血。
那时的璩轩轾,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二人送去医院抢救,外公外婆从外地赶来,安排了人照顾母亲。
医生初步诊断,涂叶秋患有精神疾病,需要治疗。
而璩轩轾从此改名为涂轩轾,由外公外婆带去老家抚养长大。
经过治疗后的涂叶秋,忘记了自己带着儿子割腕的记忆,医生说,这是她选择性的遗忘。
涂轩轾试着再次接受自己的母亲,不再逃避。
可没曾想,母亲还是原来的母亲,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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