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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悲催的人和事无数,素察却觉得自己才是最该被同情的那个。
谁知道华夏人会打來。这可是数千年來的头一遭。
谁知道华夏人会如此威猛。不是大家都说降头术才是人间最大的力量么。
纵然分出了黑衣白衣,那又能怎样。难道还会削弱降头师的影响力。
但是现在,天门门主一张打印的纸函,却让素察感觉到了无奈。
华夏修炼者们的身手自不必说,那是已经见识过的高强,那么这位门主呢。又究竟是几个意思。还能保住那些好不容易得來的降财富么。
还能得到永生之秘么。
素察心内已经确定要去观摩这所谓的“大会”,却还是下令“不论大帐或防空,一刻也不得松懈。否则尽可以让降头毒物们咬死”。
素察大人的底线,就是财富和永生。除此之外,随便怎样都行。
还好,这位大人的煎熬并沒有延续多久,时间就已经到了约定的二十号中午。
在孟海的天门营地内,尽是一片呼朋唤友之声。
各派弟子交相呼应,彼此招呼。短短两个月,却像已经失散多年的挚友。这是门中弟子最真挚的情感表现,也是天门中毫无心机的情感交流,即便是各派掌门,对此也欣然心安。
“天门大兴,实乃华夏之盛世。”玉朴子坐在地上,眼见各弟子热情招呼,不禁呵呵笑言。
飞霞仙子却是满面寒霜,仿佛被人欠了无数钱的样子:
“天门威凛天下,只等门主号令,天山便可诛尽无数忤逆。”
这是受了素音素文姐妹的影响,众人无可开解,只得静待门主到來。期盼以门主之威,或许能稍缓飞霞心中杀气。
然而,门主会是怎样的态度。又会对中南一路的颓废抱有怎样的执念。这一切,谁也不知。
“想來门主该到,吾等自当相迎。”黎无垢缓缓起身,淡淡而笑,仿佛中南困顿,竟与自己无关一般。
但唯有萧天笑和淳于良师兄弟,才能领略黔岭洞主眉宇间那一片黯然。
这是罪臣觐见皇帝的态度,也是中南一路所有人的态度。
君恩浩荡,但却无以为报。现在孟海大会,绝对将成反面教材。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有底气。
就像离家出走又返回的小孩,除了接受家长的惩罚,还能想什么。
“大师出力甚多,与吾等同去可好。”淳于良将目光落在瓦拉里洛身上,老老实实的笑道。
自从天山派到來,素文便再也沒有陪着瓦拉里洛。此时看着不远处正和师兄师姐们寒暄的素文,又联想到即将驾临的天门门主,瓦拉里洛心下,不禁一片黯然。
这是自己选定的徒弟,却念念不忘天山和天门之恩德,这天山掌门与天门门主究竟有多大的神通,竟连素文这等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也痴心效忠。
难道遇上了传说中的传……销。
不可能运气就这么差吧。
瓦拉里洛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远处帐篷里传來一阵欢笑,仔细一听,才知那叫声所说的,便是“门主來了”。
在瓦拉里洛看來,所谓天门门主,至多也不过能与自己平齐而已。天山飞霞,天山素文,也只不过是华夏划分出的师承而已。这一切,与中南降头师毫无干系。
何况自己还是中南最著名的白衣降头师。
也好,当着飞霞仙子和天门门主的面,直截了当,岂不更好。
瓦拉里洛打定了主意,缓步出帐。
此时空中,已经凌乱不堪。
众多凌虚而來的修炼者,已将天空变成了自留地,任意纵横,往來无束,根本沒有考虑瓦拉里洛的感受。而这一切情形落在瓦拉里洛眼中,却只觉天门强横无比,世人绝对难以为敌。
不管一心死守的素察也好,还是心惊难耐的瓦拉里洛也罢,十一月二十一号的中午还是如约到來。同时到來的,当然还有天门门主一家。
之所以“一家”,是因为这阎君要趁此机会,将何缈与塔娜两人介绍出去,免得以后受到误伤。
至于为什么会受到天门中人的误伤,韩大门主倒是沒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而已。
自然而然。
这是本能的作为,也是冥冥中的注定。
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两位天门门主夫人,究竟会带來怎样的变化。
但不管怎样,在现在的孟海,一看到环绕在门主身边的四个女人,所有弟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了跪拜大礼。
为了门主,此身可抛,此心可寄,何况还只是多出來两位门主夫人。
在天门弟子心中,像门主这等人物,就是再配上无数的女子,那也是理所应当。何况还只是区区几人。
“大家起來吧。”韩风笑吟吟的道。但那语气态度,却明显有“众卿平身”的风范。
“谢门主。”
近万名天门弟子齐聚孟海,将这片被炮火炸成浮沙的山坳填得满满当当。然而门主一声号令,便如山风过去的丛林般齐刷刷直起身來,简直就是一片重新植被的森林。
人的森林。
“天门根在华夏,如今却啸聚中南。其中之意,相信大家也已经了解。”门主韩风本是一脸沉肃,说到此刻瞬间变做笑颜。偏偏天门众人并不觉得突兀,也许在这些人心里,门主就该如此罢。
“中秋大婚,多谢各位莅临,”韩风笑道。“只是此次聚会,还有两位夫人……”
韩风说不下去了。
介绍何缈与塔娜,那是題中应有之意。但为什么说出來,却总是觉得有些心虚。
还好有赵霏霏和唐月儿,对天门弟子也不是毫无所知,当即便一人挽着一人,吟吟笑道:
“这是我何缈妹妹,大家日后见了,可别莽撞行事。”
“这是我家塔娜妹子,资质无双,深得你家门主喜爱。”
简短两句介绍,却换來万人敬仰。
“门主威武,夫人吉祥。”
这倒颇有点“星宿老仙法力无边”的吹捧,韩风老脸一张,此时也难免红了一下,连忙笑道:
“此乃韩风私事,仅仅认识一下而已,大家无需多礼。”
说是这样说,但落在何缈与塔娜眼里,又何曾见过万人朝拜的景象。倒是对老公更为迷恋,一颗心几乎都要滴出水來。
原來自家这男人,当真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再一想到平日里韩风的呵护宠爱,更是觉得此生幸运无比,,连劈腿都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有上万人支持,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苛责的。
“多谢诸位。”说话的是何缈。也只有何缈这等出生世家大族的女子,还能在万人膜拜中找准自己的位置。而塔娜,却只是依偎在韩风身边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韩风笑嘻嘻的站了出來:
“今日本门开会,哪來那么多虚礼。大家自己随便乱坐就行。至于韩某家事,大家以后再聊,呵呵……”
这厮刚刚解禁不久,才领会了男女之间纵横给予之事,对妻子们的爱护,那是无以伦比。而与此同时,更是不愿自家老婆抛头露面:
“天门齐聚此地,当然不会沒有缘由。”疯哥一句话,就将这万人大会引向了另一处:
“黎洞主,你來说说。”
门主笑语嫣然,黎无垢却不敢稍有怠慢,赶紧上台抱拳,沉声而言:
“中南一路愧对门主重托。更无颜面对门中同道。无垢只求门主慈悲,同道宽宏,予中南弟子宽带。至于黎某……”
黎无垢高高抱拳,单膝跪地,闷声叫道:
“愿以一身之失,求取门中宽恕。”
那意思,就是扛下所有罪责,单身前往素察大营,以死明字,绝不堕了天门之名。
“黎洞主很好。”韩风第一时间就给出了评分:
“只是将本门主置于何地。难道我天门上下,都是遇难便死、一死百了之人不成。”
这句话就有点重了。即便是心怀死志的黎无垢,也浑身颤抖起來。
连门主都说出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证明……自己的罪责,连死都不能洗清。
“属下愚昧,求门主责罚。”
除了请罪,黎无垢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在韩风看來,却是区区小事。
“罚。自然要罚。”门主定性,门下自当凛尊。然而摊上个不靠谱的门主,却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就罚你前往大其力,接那素察过來此地罢。”
韩风假装叹息一声,又假惺惺笑道:
“那人已经鬼迷心窍,黎洞主只需亲自前去,定能将其带來。”
“只不过……”韩风撇了一眼黎无垢,随即笑道:
“最重要的是,黎洞主无论如何,也不可堕了我天门的名头。”
以黎无垢现在的心态,十足便是被老师责罚的小学生,此时再去迎接那虎狼般的素察,多半自己都沒了底气。所以韩风明知故问,为的便是激发黎无垢的信心。
“之所以称之为天门,”韩大门主轻轻踱步,却吸走了近万弟子的目光:
“便是我等为天,三界之门。”
“黎洞主,你身为天门大神,菩提传人,难道还会怕了这区区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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