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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门主的意思,是在征服周边的同时磨砺天门。但对上这些非人一般的存在,还是要好好保护阎王战队。
所以才有杀尽普通士兵,却放过降头师的命令。
而且杀戮只是手段,征服才是目标。就算东南亚这些人再怎么反复无常,难道还能比得过当年的蛮王孟获?连诸葛亮都能七擒七纵,最后搞得孟获心悦诚服永不再反,本门主如此英武倜傥,难道还不如诸葛之亮?
当然,韩风的心思只有自己清楚,其腹黑与自大连执行者小灵都推算不出,又何况是斗得如火如荼的天门与素察?
素察已经下令,小心提防那暗中射杀士兵的黑手,一面又继续召集士兵,继续购买火箭弹,同时密切关注孟海的消息,急待血咒能够建功。
其实所谓血咒,不过降头师们施展法术时,以自身精血为引子,对法术具有极强的加成作用而已。其凶险之处,时刻都能伤及降头师自身。因此不是生死大敌,不到万不得已,血咒都极少使用。
而一旦用上血咒,便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必须见血的结局。
而见血的一方,可能是施法的对象,也可能是施法者本身。若遭血咒反噬,轻则破功,重则当场丧命,因此使用时极为谨慎,等闲决计不用。
但是现在,素察认为情势危急,再不给对方造成打击,财富地位便即将不保。更何况只要胜了天门,说不定还能得到长生之秘呢?
所以素察才做好了两手准备:等待血咒见效,同时准备更猛烈的火箭炮攻击。
但在此时的天门营地,却已经笼罩在一片惶恐之中。
素察期盼的事情,终于发生。凝结着降头师精气的血咒,在瓦拉里洛大意之下,也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
阎王小队的所有队员、修为较低的天门弟子,以及在空战中坠地的所有伤员,全部中了降头!
血咒的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黎无垢心急如焚。
在此前的空战中,他与淳于良两人不顾性命的谨慎拦截火箭弹,虽然成绩斐然,却也被炸得皮开肉绽、浑身漆黑,简直就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一般。要不是修为精深,恐怕早就已被炸死。
不料刚一回到营帐,就听到营中传来阵阵惨嚎,凄厉痛苦,难以压抑。大惊之下,急忙去请瓦拉里洛,却见瓦拉里洛已是一脸沉重,正在替一名伤员查看。
“想不到连血咒都用上了。”瓦拉里洛一边施法解降,一边头也不回的沉声道:
“那些带着降头的毒物不论是在空中还是地面,都散落在营地之内,又得到血咒之力的加持,比平时还要厉害百倍!甚至无须直接咬人,只通过空气,也能传播降头,这才是咱们中了降头的原因。”
“血咒?”黎无垢有些不解,索性施礼道:
“求先生解救。”
瓦拉里洛站起身来,淡淡一笑:
“好在只是些五毒降头而已,就算有血咒相助,倒也不是太麻烦。只是从此以一来,双方就几乎没了和谈的可能。因为一旦连血咒都施用了,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说到此处,瓦拉里洛面色一沉:
“小小五毒降头,在血咒加持下都能侵入营地,造成这许多人中降,可见血咒确实厉害。我担心的是,如果下次来袭的是更多更厉害的降头,在血咒帮助下,贵门又该如何抵挡?”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黎无垢想不出办法,便恳请瓦拉里洛尽快为天门众人解降,自己却去找了澜沧兄弟和玉清子等人共商对策。
“以火器破开我等防御,确实出乎意料。想不到如今俗世兵器,竟有法宝一般的威力!”
黎无垢抹了把脸,满手尽是黑灰,那污浊的面上,似乎只剩下了眼睛和牙齿:
“长此下去,非但你我性命交修的法宝会耗损于此,便是多年修为,也难敌那永无止境的火箭,又何谈完成门主重托?”
淳于良长得老实。心性却极为跳脱,一张被炸得漆黑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丝笑容:
“洞主何须多虑?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战,我便战,又有何为难?就算那火箭再厉害,难道真能比得上你我修炼之士?以我之见,咱们之所以吃了这暗亏,是因处于守势,才让那素察有机可乘罢了!若是集中精锐,暗中主动出击……”
这淳于良最喜欢的就是作弄人,最爱看的就是别人被捉弄后哭笑不得的样子,因此对于如何整人极有心得,很快就想出了对应的办法。旁边萧天笑眼前一亮,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利害,呵呵笑道:
“咱们之所以滞留此地,不仅因为那降头之术诡异难防,低阶弟子们不好抵挡,而且还因为瓦拉里洛大师传言坐等对方来攻,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被动挨打的局面。”
“其实,咱天门却从未承诺只守不攻!”萧天笑一语中的,朗声笑道:
“区区降头而已,对上普通弟子尚可,又何时曾放在你我几人心上?”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明显:既然在座几人不怕降头,何不反守为攻?冲杀过去,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萧兄此言极善!”玉清子首先作了肯定,随即补充道:
“适才战事结束之后,贫道曾重返那摆放火炮之地,发现竟与上次一样,所有军士与火炮均已被摧毁,想来定是那暗中势力相助……既然如此,何不乘势杀出,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黎无垢稍一思量,也觉此计甚好,便定下心来。几人又商量了些人员安排等具体细节,便决定就在今夜子时展开逆袭。
刚刚计议一定,就见瓦拉里洛走了进来。原来就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便已经解去所有降头,这白衣大师果真实至名归。
营地安危,瓦拉里洛责任不小,因此又再商议一阵,确信几人离去之后,还能确保天门安全,这才各自散去,准备夜间突袭。
只是瓦拉里洛心里却是有苦难言。
没有任何人能比降头师本身更清楚血咒代表着什么,瓦拉里洛深知这一点:
血咒——不成功,便成仁!
瓦拉里洛虽然具备彻底解除血咒降头的能力,但如此一来,施放血咒的黑衣降就必然受到法力反噬,或残或死,绝无幸免!
都是降头一脉,瓦拉里洛本就善良,又怎肯下得了死手?因此便只能将降头死死压制在众人体内,又以秘法隔绝降头与施法者之间的联系,才勉强维持个平安无事的局面。
然而人体内的降头一日不除,便是一直存在的隐患,说不清何时又会爆发——毕竟这是受到血咒加持的降头,而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法术!
要是彻底破了血咒降头,让黑衣降们死伤狼藉,瓦拉里洛可下不去手;但要眼睁睁看着中了降头的天门众人惨嚎而死,瓦拉里洛又无法做到。
先别说这违背了白衣降的修行准则,恐怕就连素文知道了真相,多半也会当场拔出剑来,将这首尾两端的酱油师劈成两半!
因此瓦拉里洛只能采取折中的方式,既避免了降头师的伤亡,又保障了天门众人的性命,一时之间,倒也不虞会被人看穿。
至于以后?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但愿双方能够和平解决吧……
瓦拉里洛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分头远去的黎无垢等人,又看了看不远处蹦蹦跳跳的素文,心中一片黯然。
天门高手夜袭大其力,那些只会下降头的黑衣们,能抵得住武道兼修的黎无垢等人?
看来今夜降头一脉,终究还是会有所损伤!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理由来制止这场杀戮呢?
唯一能做的,就是素察等黑衣降们的防御……唉,但愿足够强悍吧!
此时已是下午,刺眼的阳光照射着这片林中空地,蓝天白云、山风轻拂,远处群山莽莽,四周林木苍翠,完全就是个宁静安详的世界。但谁又知道,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这里却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火箭呼啸,火光四起,连绵爆炸,烟云漫天,更有毒物肆虐,血咒之力纵横,简直如同末日一般!就连自己,都差点……
瓦拉里洛打了个哆嗦。
那枚不会爆炸的降头火箭,让这位白衣大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死神居然如此之近。当时只要素文手抖一点,火箭稍稍偏上分毫,就已被那尖尖的弹头钉在木板上了吧……
最强的白衣降头师,居然死在装满降头的火箭下?一想到死后那些毒物在自己身上、体内胡乱撕咬的情形,即使是心地恬淡如瓦拉里洛,也已变了脸色,感觉这炙热的下午,竟然森冷如同鬼蜮!
今夜,同样的杀戮又将延续,只不过是将战场换了个地方。但是,那些千百年前系出同门的黑衣降们,能够敌得过修为精深的天门高手么?
只愿,今夜弥漫在大其力的血色,不要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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