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海却在新婚不久后拿着妻子的银两,进京赶考去了,这一走就是三年多,等他回来时儿子都能叫父爹爹,到处乱跑了。
欧阳海走后,开始半年王县令家的人偶尔过来一趟,看着原来的千金小姐,现在身着粗布衣服,怀孕了都什么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
家里连一个使唤丫鬟都没有,送几个人来她还不愿意,说怕婆母觉得她是低嫁,故意显摆。
气得当时王县令就甩手离去,还勒令老妻和儿子也不准再管她,后来她爹爹也调回原籍走了。
欧阳海的母亲瘫痪在床,每天都要吃人参和荣养丸,荣养丸可不便宜,比小的人参都贵。
每日只出不进,慢慢的王若烟陪嫁的银子也花光了,只好变卖嫁妆给婆母买药。
欧阳海还是有几分真学问,高中进士后在京城任翰林院编译一职,也寄过几次书信回来。
每次都是让王若烟寄银子,说京城消费高开支大,自己的俸禄太少,又说她在家辛苦了,等自己官职开在升一升,就接她和娘去京城享福。
王若烟的嫁妆越来越少,等到她婆母病死安葬后,就只剩下两亩地,两间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和一个两岁多嗷嗷待哺的幼儿了。
欧阳海连母亲病死时都没有归家,说朝廷规定父母去世必须丁忧三年,自己现在眼见就要升官了,不能在这骨节眼上出问题,让自己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让王若烟帮忙瞒住母亲的死因。
实际上此时在京城的欧阳海,被礼部刘尚书相中,想让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
刘尚书家的长女刘怜荷二十岁了仍然待字闺中,她体重差不多两百斤,又黑又胖还爱俊俏的读书人。
她在京城是远近闻名的,京城的读书人看到她就绕道而行怕被讹上,礼部刘尚书为此事急白了头发。
刘尚书暗中观察他良久,发现此子长相周正,做事勤勉品格良好,从来不去花街柳巷。
托欧阳海的顶头上司安大人问他是否娶妻,欧阳海回答说,家境贫寒自己要先立业后成家,不想让以后娘子跟着自己吃苦。
刘大人让安大人找借口安排欧阳海,让他送东西到一酒楼,让刘怜荷先偷偷的相看相看。
刘小姐一眼就相中了他,后面就让安大人牵红线,去问问欧阳海的意见。
欧阳海来京城两三年了,当然也听说过刘怜荷的事,听到安大人的话,他告诉安大人,自己不重容颜。
娶妻当娶贤,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不应该贪恋美色,妻子的容貌并不重要,尚书府小姐能看上自己,是自己的荣幸。
只是自己从小父亲病故,母亲现在在乡下,家境贫寒,怕婚后给不了刘小姐幸福。
心里却想的是,尚书家的小姐呀,自己这一娶至少要少走十几二十年的弯路。
官至一二品不是梦,乡下的妻子只是一个县令的庶女,听小道小消息说明年就会告老还乡了,怎么能比得上礼部尚书给自己的帮助呢?
到时随便找个理由,把王若烟从妻降到妾就行了,刘小姐丑就丑一点吧,给她嫡妻应有的尊重,再多纳几房美妾即可。
安大人当即就告诉他,让他安心的当新郎官即可。
欧阳海在京城和刘小姐成亲了,连婚房都是刘尚书给置办的,就这样做起了礼部尚书的乘龙快婿,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他也很快的升了官。
乡下的原配妻子和孩子,偶尔寄一点银两回来,他对夫人的说辞是,这是寄给乡下老母亲的。
刘夫人让他把母亲接到京城和他们一起住,欧阳海却说母亲一辈子在乡下,不习惯京城的生活,怕和母亲住在一起,让她受了委屈。
还不如就让母亲在乡下寄点银钱回去,自己也有写信,让堂兄代为照顾。
后来他让管家找了京郊有名“普济寺”方丈,说他的名字带刹,需要改名方能保平安,后改名为欧阳初升。
欧阳无悔长到三岁的时候,就加了魔界的选拔比赛,有幸被“清风阁”四长老看重,收为徒弟。
留下母亲一人在乡下生活,父亲在自己九岁那年回过家,只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自己也许即将会外派,现在还不方便接王若烟到京城去。
不过留下了一百两银子,让把自己家的茅草屋改成瓦房。
欧阳无悔偶尔自己有空的时候就回去看看母亲,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发现母亲患了非常严重的风湿病。
要下雨或季节变换的时候,痛得很厉害,最严重的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
十二岁的欧阳无悔原本打算,亲自送母亲去京城,谁知忽然接到师傅的命令,让他去支援三师兄的“清风阁”。
无奈他只有亲笔写信,给远在京城的父亲, 说了母亲的情况,也说了原本自己准备送的,无奈临时有事,还望父亲大人派人来接一下母亲。
此时远在京城的欧阳海,本身本事不弱,又加上有刘家的提携,己官至二品礼部右侍郎了。
刘夫人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两个妾室也生了二庶子一庶女,他自欺欺人的忘记了自己留在乡下的糟糠之妻和长子。
直到这次收到长子的亲笔信,才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他非常害怕长子把原配妻子送到京城来。
那是他辛苦立的人设,寒门学子靠自身的本事稳扎稳打走到今天,是多少寒门学子鲤鱼跃龙门的榜样。
刘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放过他,这么多年他用心经营的一切都将成为云烟。
他在书房待了一宿,天亮时叫来了管家张伯,张伯是有一次他出去办事时救下的,据说是土匪出身。
这些年来暗地里帮他,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张伯是他的人这件事连刘夫人都不知道。
他如此吩咐了一半,张伯连连点头,第二日他便向夫人请假,说家中老母病重,要请假一月回去探望。
年轻的欧阳无悔并不值得,他给父亲写去的这封信,就是后来母亲受苦的根源所在。
不日张伯便驾着马车带着一个小丫鬟,来到了乡下欧阳家,说是受主人吩咐,专程来乡下接夫人去京城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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