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枯树枝发出几声响,殷红的火苗不断向上,“蹭蹭蹭”直往上冒,随后燃烧着发出爆裂声,伴随着呼呼的声音,火势越来越大。
木材堆的火朝着山火方向而去,两条火龙汇合在一起,陡然变大,随后火势越来越小,只有零星火星,最后彻底熄灭。
只剩焦黑的土冒着青烟。
“灭了,火灭了!”
惊呼声乍响,划破长空,像一记信号弹。
“我们赢了!”
“太好了!”
人群爆发胜利的喜悦声。
有人手牵手,有人抱在一起,有人高兴地跳着,有人擦着喜极而泣的眼泪,满是灰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白家村的人正背着随身物品,走在乡间马路上。
白贵坐在独轮车上,他的闺女正哼哧哼哧推着他,不小心碾到一块石头,车身剧烈抖动一下,白贵发出闷哼声,脸痛苦扭曲成一团。
白贵缓过劲呵斥道:“推快点,赔钱货!”
白婷表情麻木,空洞的眼神一直盯着地面,神情麻木,默默加快脚步。
身后的村民个个表情凝重,带着背井离乡的愁苦。
‘=白庆在一旁大声呵斥:“大家打起精神,因为我们英明神武的村长,保住了大家的命,谁在垂头丧气,就是与我们村长作对。”
白贵满意看着白庆,虽然他们侄子两昨晚生了嫌隙,但是那不过是误会。
昨晚白庆就给他跪下认错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侄子就是比闺女亲。
嫌弃看了白婷一眼,感觉胸口更痛了。
白庆狐假虎威继续对着村民呵斥。
有人不舍,一直回头望,惊奇发现,山火越来越小,随后只剩青烟。
他难以置信揉着眼睛,似乎火已经熄灭了。
“火灭了?”他疑惑说了一句。
“火灭了!”越来越多的村民回头。
“呜啦呜啦——”几辆消防车开过。
前来救火的消防员看到火灭了,齐齐松了口气。
“各位同志做得很好,我一定会向队里反映这件事。”
得到官方的夸奖,村民淳朴笑着,黑黢黢的脸上咧出一口口大白牙,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
白贵回来的时候,听到张家坡和丁家村都被夸奖,妒火很快炙烤着他心,灼烧他骨骼与血肉。
他的胸口更痛了,拳头紧紧攥着衣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们明明有能力救火,却放任我们的房子被烧,赔钱!”丁贵恶狠狠瞪着张家坡的人。
丁盛:“你讲道理,火势能控制住已经不错了。”
白贵对着消防员道:“消防员,你们评评理,只要我们村被烧了,房子被烧了十几座,就该这两个村子的人赔钱。”
消防员耐心劝解:“这位同志,根据我们专业的鉴定,火势很大,要是天不下雨,两三月的山火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损失就不止十几间屋子了。”
白贵:“那不行,我不相信这个说法,那么大的火他们都控制住了,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必须赔钱。”
季治无语,嗓音不由加大:“你真无赖!”
白贵被吼的得一哆嗦,心脏差点蹦出来,随后一阵剧烈的牵扯,痛苦得扭曲成一团:“哎哟,吓死老人家了,必须赔钱!”
白庆梗着脖子,指着消防员:“他们不赔就你们赔!”
平日他无赖惯了,说着就去扯消防员头头的衣领。
“这位同志,请不要动手,否则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白庆每次耍无赖都能讨到甜头,只要凶狠点就能赢,所以他根本不犯怵,依然梗着脖子道:“有本事你打我!”
“警告一次!”
“警告两次!”
“警告三次!”
三次警告后,白庆感到天旋地转,后背被重重撞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过肩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家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白庆已经直挺挺躺在地上。
张凡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招式不错,他现在只会传统武术。
传统武术多杀招,若是他出手很容易出人命,必须特意收着力才能保证不出人命。
现代拳法多以制服为主,只要他不用特别用力,虽会重伤对方,但是不会出人命。
若是能两者结合,他就能更好的掌控。
张凡小声道:“你会拳法吗?”
季治拍着胳膊上的肌肉:“我的肌肉都是练拳练出来的。”
张凡:“我想学两套拳法。”
季治两眼发光:“我可以。”
两人自顾自说话,忽然感受到一股充满仇恨的目光。
白贵指着季治和张凡:“明明是他们不尽力救火造成的,你们必须得赔钱,还得跪下给我们赔罪!”
他又转头指向身旁的一个消防员:“你们是为民服务的,竟然敢打伤平头百姓,我要去告你们。”
消防员:“随时奉陪!”
他转身对着火场勘察的消防员道:“认真调查起火原因,重点排查是否有人纵火。”
白贵听完这句话后,被吓得脸色惨白,直到消防员离开还没回过神来。
恍惚间,他记起是他不能让人把火灭干净的,万一被判定为蓄意纵火,他岂不是会牢底坐穿?
他太知道纵火的后果了。
村子里到处都写着“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标语,这句话如一根丝丝的蛛丝吊着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他头顶上,随时能给他致命一击。
他六神无主,顾不得找丁家坡的麻烦,忙招呼着昨晚参与抢水井的人去村子里开会,白庆躺在地上一直叫痛他也顾不上。
白庆本以为白贵会对着他说几句心痛的话,再给他补偿,没想到白贵只冷声呵斥道:“回村开会!”
谨慎起见,白贵让没参与的人回避。
白婷把白贵推在村子中间,等到无关人员离远了,才缓缓开口:“大家知道昨晚的火是什么烧起来的吗?”
村民面面相觑,相互看了一眼,没人敢开口。
有不少人都想起来,这火是白贵不让熄灭的。
白庆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再次抬起头,神色已经变得谄媚无比:“大伯,当时天色很黑,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白贵对这一回答十分满意,点着头道:“确实是这样。”
其余人跟着附和道:“太黑了,我们没看到。”
白贵:“该说的不该说的,大家一定要清楚,有些事只能拦在肚子里,为了老婆孩子的着想,连半个字都别想泄露。”
语气充斥着浓浓的威胁,其余人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
张凡给丁盛说了个药方,在丁盛感激和崇拜的目光下往村子里走。
要不是张凡说他的身份要保密,他现在恨不得给张凡磕两个头。
以火灭火的法子,救了丁家村的土地、房屋,是整个丁家坡的救命恩人。
他看着张凡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着感激。
季治在丁家坡村民的簇拥下回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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