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芷月坐在房里,闲闲地喝着茶:“那边有什么动静?”
春柳满面笑容地回话:“还能怎么样?今儿有小半天都不出来了,大概在房里憋着呢!”
春梅扑哧一笑:“还是夫人高明,就知道府里是没人敢帮她们的。”
万芷月得意地笑了。
春柳还在说着:“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跟咱们夫人作对?都过去两天了,她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夫人是没瞧见她们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当真好笑。”
万芷月吹了吹茶叶:“时间过去的越久,这件事情也就越没有头绪。”
除掉陶紫清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不过这陶紫清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万芷月想起她几次和二姨娘交手的事情,二姨娘都落败了。而一向阴险的五姨娘,也没在陶紫清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所以,这七个姨娘里,只怕只有陶紫清最不好对付。
万芷月想了想,虽然眼前局势对己十分有利,但是她还是要做万无一失的打算。
万芷月说道:“去把小玲叫来。”
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要是想出招,一招就要致敌人于死地,千万不要给对手反抗的机会。
三姨娘的孩子没了,地位便一落千丈,连带这些一心要攀附三姨娘肚子里孩子的人也没了信心,渐渐疏远冷落起三姨娘来。三姨娘如今的身子又大失元气,顾不得管教这些下人。所以如今三姨娘院子里的人疏疏落落,时不时就偷偷跑出去开小差,小玲出来也就没人注意。
小玲似乎还在对那日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进房来给万芷月恭顺地行了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万芷月也想起那日小玲的表现并不让她满意,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还用的着小玲,自然也不会太过苛责她。万芷月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几日老三怎么样了?”
小玲见万芷月叫她来只是问问三姨娘的情形,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姨娘看着已经比前日好些了,不过郎中说还要调养一阵子。”
这可是小产啊,哪能那么快就好了。
万芷月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放在心上,转而进入了正题:“这两天没人去找过你吧?”
小玲当然知道万芷月指的人是陶紫清和月临阁的人,立刻答道:“没有,没有。”
万芷月点点头,想来陶紫清也没有那么糊涂,那日小玲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对陶紫清不利,陶紫清又怎么会特意去找小玲问话。
万芷月看小玲心惊胆战的样子,就说道:“你怕什么?那日你说的都是实话。”
小玲赶紧点点头,她当然不是怕那天的事,何况她说的的确也是实情,只不过是按照万芷月的吩咐,特意着重了陶紫清对三姨娘的态度。本来陶紫清对三姨娘只不过是有些看不上罢了,但是让小玲这么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地一说,好像陶紫清很仇视三姨娘似的。
小玲怕的是另一件事情。
万芷月想了想又说道:“至于那件事,我自然记得你的好处,等这阵风声过了,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小玲听万芷月说了这话,心里的不安才稍稍减轻,缓缓给万芷月跪了下去:“奴婢……奴婢多谢夫人抬举。”
万芷月摆了摆手:“只要你记得我的吩咐就好。行了,你下去吧。”
小玲垂首退了出去。
春梅掀了帘子进来:“夫人当真答应了她?”
万芷月脸色平静:“那是自然。”
春梅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夫人,小玲不过是个平常的丫环……”
万芷月止住了春梅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这样做,她肯答应吗?”
春梅愤愤地说道:“给夫人做事就该是她的本分!竟敢用这个条件来胁迫夫人?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
万芷月讥讽地一笑:“谁不想奔着高枝儿飞去呢?这也怨不得她。”
万芷月冷冷的语气让春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恍惚觉得万芷月像是意有所指,春梅不敢说话了。
房里正有些尴尬地沉默着,忽然外头传来急慌慌的声音:“夫人!夫人!不好了!”
万芷月皱了皱眉头,一个小丫环慌张地跑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夫人……”
万芷月打断了她的话头,指着春柳说道:“你去给我赏她两个耳光。”
那小丫环吓了一跳,刚抬起脸要分辨,就被春柳一把抓住,啪啪两声狠狠地打了下去。
小丫环登时哭了出来:“夫人饶命!奴婢再不敢了!”
还不知为什么事,但是挨了打要第一时间认错,这都成了丫环婆子们的本能了。
万芷月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大呼小叫的。再敢嚷嚷,下次就打四个耳光!”
小丫环忙收起了泪意,面带惊慌地看着万芷月。
万芷月说道:“说吧,什么事?”
小丫环颤颤地开了口:“启禀夫人……七姨娘病了……”
万芷月十分惊讶:“什么?病了?”
小丫环赶紧点头:“是啊,听说病得很厉害,都起不来了呢!”
万芷月隐隐觉得此事有蹊跷,却又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了看春柳和春梅,也是一脸茫然。
陶紫清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
不过也难怪,害得三姨娘小产的嫌疑还没洗脱,府里的下人又没人肯帮忙,又着急又上火的,一下子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万芷月想想刚才自己的疑心也觉得好笑,她是太小心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
陶紫清既然病了,想要洗脱罪名就更难了。
眼看胜利就要在望,万芷月却还是打算做戏做到底,她吩咐道:“去请郎中给她把脉,该用什么药吩咐厨房煎好了送去,叫人好好服侍着,别让她在府里这最后几天过得不舒坦,倒说是咱们委屈了她。”
春柳春梅听了这话,相视而笑。
这个陶紫清的好日子终于要过到头了。
看着小丫环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万芷月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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