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冯齐,我便信你一次!”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来!”
“郡主,郡主。”菊兰焦急,这事要是传出去,冯大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就觉得郡主也好不了,郡主好不了她更好不了了。
“狗奴才,让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做什么,想让本郡主现在砍了你吗?别以为我不敢杀人,我杀人不眨眼的!”
菊兰眼眶都红了,怎么偏偏在这里闹这一出,要是在丰定,还有老夫人还有笙宝小姐能阻止,现在可让她怎么办才好?
菊兰没有办法,只得去拿了纸笔来。
心惊胆跳的瞧着冯齐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的写下卖身契,就好像之前已经写过无数遍一样。
冯齐写完,还咬破手指给按了个手印才恭敬地交给楼翎月。
楼翎月拿起卖身契,愤怒道:“冯齐!你宁愿卖身也不愿意娶我?为什么?”
冯齐苦笑,“我以为是郡主现在不愿嫁于我了。”
楼翎月:“……”
楼翎月宕机了一瞬,才愣愣问:“你说,什么?”
“郡主,冯家若是和长公主府联姻,势必会改变朝中局势,如今各皇子长大,皇上日渐年迈,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成为有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在他们眼中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长公主府势大,国公府也不是泥捏的,可元家如同蚂蚁,那些人轻轻一按就会覆灭,郡主,我找了姐姐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我怕,怕那些人丧心病狂,怕有个万一我护不住,我姐姐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若我成婚会对她造成伤害,我情愿不成婚。”
楼翎月心头触动,嘴上却不饶人。
“那你为何又和我说成婚之事?你不怕了?”
“我自然是怕的。只是,一来姐姐会忧心,二来我不成婚那些人就会放过我吗?”
“他们会不会想方设法把他们认为适合的女子送到我身边,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娶一个我心仪的姑娘。”
“这几天,我总在问我自己,国公府和公主府联合,这般势大还能护不住一户小小农家吗?”冯齐双眸紧锁楼翎月,不再像往常一样躲闪,贪婪又痴情地看着眼前人,眼中的情绪没有一点遮掩,就这么赤裸裸流泻出来。
楼翎月险些就溺死在这浓情蜜意的眼神里出不来。
“丹阳。”
楼翎月从未觉得她的封号这么好听过。
丹阳,悦耳动听,扣人心弦。
只是听着心都醉完了。
楼翎月像喝醉酒一样,脑子都糊了,霸气一拍桌子高声道:“对!”
“我们联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姐姐一根汗毛,我第一个灭了他!”
“郡主~”
“嗯。”
菊兰捂住脸,很想默默退出去,但一地狼藉,她怕一动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反而不美好。
“郡主等我布置布置,过了年,我就让父亲去护国寺求个好日子上长公主府提亲,只是……”
“只是什么?”楼翎月心都提了起来,生怕眼前的一切变成泡影。
“只是,我暂时还不愿回京,郡主若执意嫁我,怕是要跟我过苦日子了。”
“我心里甜便不觉得苦,这个不用你管!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正好也厌倦了京城的生活想要到处看看,我还和笙宝约定好,等她学好医术,我就出钱给她开医馆,到处开遍医馆,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
冯齐张大了嘴巴,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件事?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快起来,你还病着,跪着做什么,不怕受了寒气伤更难好,我可不想要一个病恹恹的新郎官。”
楼翎月面上镇静,耳朵尖却红了,通红通红。
下人匆匆跑回来,在门口禀报道:“郡主,汤羹准备好了。”
楼翎月和冯齐:“……”
菊兰赶忙去瞪下人,哎哟,你来得正是时候,但也不必这么大声吧。没看见吓到郡主和未来郡马爷了。
下人不明所以,还胆战心惊。
他,做错了什么?
“端上来吧。”楼翎月说完就看见了一地的狼藉,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平之,我们换个屋子喝汤羹吧,我让人专门给你做的,补身子。”
冯齐耳朵尖又红了,原来平之二字还能这般动听。
“好,郡主说的都好。”
两人郎情妾意的去隔壁屋喝汤羹,下人匆忙进来收拾屋里的狼藉。
楼翎月离开这天,大都督调了一队士兵护送。
冯齐坐在马车里,和楼翎月并排而坐,本来他想骑马送人的。
郡主怜惜他,不让他骑马,把他一起拉进了马车里。
冯齐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自从那天说开以后,两人这两天可谓是形影不离。
冯齐喝药,楼翎月要亲自喂。
尊贵的郡主大人哪里做过这种事,好几次药灌进冯齐鼻孔里。
冯齐喝粥,郡主陪吃,清粥小菜好几天,给郡主吃得差点儿瘦一圈。
夜黑风高,没有半点月光也无半点星子,两人在都督府后花园里赏月,为了不让两个主子摔倒,下人们提了好几盏灯笼走在前头。
后来大都督不得不让人在院子里多点几盏灯。
心情好,病果然好得快,一连吹了好几晚的凉风,冯齐伤情都没加重,真是可喜可贺。
终于把两人送走,大都督真恨不能放鞭炮庆祝。
“你,要记得好好喝药,好好吃饭。”
“我知道。”
“记得替我和老夫人问好,和姐姐笙宝问好。”
“好。”
“……”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冯齐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动了动,手指轻轻戳了楼翎月手指一下,就一下就飞快缩回去。
两人心跳同时加速。
“郡主多保重,下官该回了。”
冯齐起身,楼翎月忽然一把抓住冯齐大掌,十指相扣,冯齐吓得嘭一声撞在了车顶上。
“冯齐,”
“郡主下官没事。”
马车里两人手忙脚乱。
等冯齐从马车上下来时,面色通红,衣裳微乱。
车外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却是炸开了花。
我草,太劲爆了吧,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冯大人居然……咳咳咳。
车帘掀开,楼翎月眉目含情,温柔缱绻。
“冯大人保重。”
“郡主保重。”
冯齐停在原地,看着前头车队走出好远好远,冯齐身子都僵了才在念顺的伺候下回到马车里。
念顺递上热乎的汤婆子,又给三爷倒上一杯热茶。
车夫赶着马车慢慢往回走。
三爷脸上的笑,痴得很。
念顺摸了摸手臂,男人和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三爷要是早想通,怕也不会和郡主遭此一罪,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这一次,他们两人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坦明心意。
笙宝不知道小舅舅送个人就把未来小舅母拿下了,她正在和师父一起给韩大郎检查。
韩大郎的腿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已经好了许多,后续需要的就是慢慢康复,可以每天适当的动一些,补好身子,不要着凉。
“练习是循序渐进的,韩公子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适得其反,如今你的腿不能再伤到,再伤就真的治不了了,所以宁慢勿快。”
韩大郎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容镇定道:“好,我知道的,多谢孙大夫提点。”
其实,韩大郎感觉自己现在很好,要不是孙大夫一再叮嘱,他也害怕,他觉得自己现在一气走十里地都可以。
真的。
他感觉这几年身体养得特别好。
笙宝:“……”和我在一起那么久,能不好吗?
“大哥哥,你今年多练习练习,过了年你就可以去考府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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